黑格尔哲学现代性与网络娱乐偶像主体性建构

韩冬雪，王琳琳

（沈阳航空航天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 沈阳110136）

现代性就其本身来讲，以主体性原则为基石，表现为一种对于现代社会一切特性的表达，是一种实践感受和精神体验。从历史发展的纵向角度看，现代性包含了所谓每个时代精神的沉淀、反思和自由；从生存空间的横向角度看，现代性又是我们所必须面对的必然性和批判性。主体性原则作为现代性的本质特征贯穿于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当前网络娱乐偶像发展的主体性建构就是主体性原则的体现，因而，主体性原则的建构无论从理论本质上，还是实践诉求上都需要哲学现代性的关怀，其意义就在于人们在精神迷茫的枷锁中释放自己而又不至陷入自我认知矛盾无法自拔，正如黑格尔所说：哲学“是被把握在思想中的它的时代”[1]。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是变革的时代、是激荡起伏的时代，也是充满生机的时代。黑格尔哲学现代性所提供的关于主体理性的思辨，能够助力我们正确认识网络娱乐偶像。

一、网络娱乐偶像主体性建构的现代性需要

“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新时期降生和过渡的时代”[2]。这个时代中新事物不断涌现，旧事物不断灭亡，时代中的“迭代”“更新”“冲突”“交错”的特点都被包含在“现代性”的概念中。网络世界作为新事物构建起了我们与世界互通的桥梁，也构建起了群体崇拜的中介，网络娱乐偶像正是在互联网不断地迭代和更新中产生的。随着经济发展、群体意识和大众需要的变化，公众对于网络娱乐偶像的人设构建有了前所未有的参与感和期望感，网络娱乐偶像成为粉丝们寄托美好生活向往的重要载体，它所代表的一种精神性的东西正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里顽强地生长着。但事物的发展总是伴随着希望与困惑，当前网络娱乐偶像发展生机勃勃的同时，也面临着诸如盲目性、自发性、物质化等问题，并伴随着理性与感性、道德性与非道德性、现实性与超越性等矛盾的显现。这不仅使大众对于网络娱乐偶像这一精神性存在的诚信力产生了怀疑，也削弱了偶像本身建立的根基——主体性。因而，网络娱乐偶像主体性的建构是我们对于人自身存在问题的深刻反思，也是回应现代性发展中道德理性和主体自由性建构的需要。

（一）网络娱乐偶像发展的主体性需要

网络娱乐偶像伴随着时代发展而出现，它既是现实生活的反映，又是人类期望达到精神状态丰富的心理体验，尤其是当我们面临思想的冲突与颠覆的挑战时，总是想投入群体或偶像崇拜中来克服自我孤独和无力的感觉，总是试图重构自我精神的体验。随着社交媒体时代的崛起，对于网络娱乐偶像的崇拜早已区别于以往的偶像崇拜，网络娱乐偶像成为当今最激烈的竞争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幸运成功者，粉丝们对于网络娱乐偶像的更高更好的要求也越来越多，尤其是在表达自我、树立正面形象甚至是道德模范上的需求日益增加。但当我们所崇拜的偶像以背离道德准则，诸如代孕弃养、家庭暴力、虚假宣传等来颠覆我们的认知，通过微信、微博、抖音、B站等社交媒介的多种运作把我们变为“偶像囚徒”时，当网络娱乐偶像被现实的资本束缚在虚拟的世界中向现代社会的秩序和价值体系发起挑战时，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哲学，需要用哲学来思考主体如何存在，用哲学来批判和反思我们的生活，黑格尔哲学关于现代性问题的思考恰如涓涓流水淌入时代理性和主体性的洪流中，为网络娱乐偶像的主体性建构提供了可借鉴的理论根据，黑格尔把对于现代的心理体验自觉地上升到哲学的高度，在批判自身中发现自己，在时代中找到自己并建立自己的主体性。

（二）网络娱乐偶像发展的理性需要

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使人们更加趋于“理性”，这种“理性”科学所追求的非精神化倾向却导致了人性片面发展。人的能量就那么多，当人们对于金钱、名誉、地位、权力等方面付出了理解、认真、意志、自我克制的能量和关注过多时，其他方面必有短缺。因此，当人们在物质生活上耗费巨大的能量时，精神生活所付出的关注就没有那么多了，精神本能的退化让人们在面对自身的发展时总是过于程式化、极端化、感性化。网络娱乐偶像恰恰与人的生命力和精神本能相关，网络娱乐偶像的存在激发了主体对于自身建构的渴望，但也激发了主体对于外在世界的盲目崇拜和焦虑，我们要进行一种什么样的偶像崇拜才能够在娱乐中把握好自我？通过运用理性对当下网络娱乐偶像发展所面临的问题进行思考，就是对于人类自身生存的最好反思。虽然网络娱乐偶像自身包含了诸多矛盾和相互冲突，但它归根到底是人类对于自身精神体验的探索，黑格尔哲学现代性正是这样的一种精神体验，即把现代性看作是否定之否定中的一个必然环节，以理性和主体性为原则不断地进行理性思辨。网络娱乐偶像主体性的建立也要在否定之否定中确证自身，不断地正视内在矛盾，不断地“扬弃”，以至获得真正偶像的意义。

二、黑格尔哲学现代性与网络娱乐偶像主体性建构的内在关联

黑格尔哲学中的现代性包含了诸多不同的含义，但其现代性无法回避的两个基本问题就是理性和自由，黑格尔认为，“现代世界的原则就是主体性的自由”[3]，正是由于黑格尔从哲学思维的角度来自觉把握他所处的时代——“现代”的活动，才使得现代性摆脱过去那种处于外在规范的影响过程，转而从事物自身来思考问题。分析网络娱乐偶像主体性建构与黑格尔哲学现代性的内在关联就是要通过理性与自由维度来揭示主体所拥有的自我选择的自由意志、自由行动的责任意识、自我意识的演进过程中反思自我存在的能力。

（一）理性是网络娱乐偶像主体性塑造的本质所在

“现代就是主体理性的时代，主体性和理性就是现代性的根本特质，理性构成了现代性的内在规范基础，现代主体的自由、平等和解放等都奠基在主体理性的基础上”[4]。而主体理性贯穿于黑格尔哲学的始终，其基本理念就是“辩证法”，辩证法深刻阐释了现代性发展的内在分裂与张力，“认识到思维自身的本性即是辩证法，认识到思维作为理智必陷于矛盾、必自己否定其自身这一根本见解”[5]。因此，人的主体性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通过理性在自身内不断地克服自身的局限又不断地丰富自身使得主体本身通过思辨逻辑的方式在主体内寻找一种丰富性的平衡。网络娱乐偶像的时代发展总是伴随着诸多矛盾，如精神性与物质性的相互制约和纠缠、存在理性与道德感性的相互矛盾、外在制度与内在欲望的必然冲突等。在黑尔格看来，这只是自我意识意义上的相互矛盾，因为理性推动的人本身既能正视矛盾也能解决矛盾，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偶像的实存与偶像概念的冲突。黑格尔哲学的任务就是把握和理解存在的东西，从存在的本质和规律中寻找理性的真实存在样态，当偶像的实存与偶像的概念发生冲突时，在黑格尔哲学看来这是理性运用的两种层次，第一种层次就在于把偶像理解为普遍性的、共同性的东西，其实质还是抽象的、无意义的存在。第二种层次就在于把偶像理解为具有丰富内容的普遍存在，偶像既能通过自身来表现偶像的本质，又能通过本质来规定自身的发展。因此，我们要从第二个层次出发，看到偶像实存与偶像概念是同一的。作为偶像的实存必然要有一个努力的意义出现，那就是使自身的发展更能够符合自身的本质。这种偶像发展模式，既是理性的，也是丰富的；既是本体意义上的，也是具体的。因而，偶像在人们思维中的变化方式就应该与偶像的运动方式相符合，即符合“正反合”辩证逻辑，推动事物发展的源泉是事物内在矛盾的否定性，存在于偶像本身。网络娱乐偶像发展中所表现出来的自我规定性，诸如经纪公司或者偶像本人对偶像概念的定义，并没有达到精神与实存的统一。网络娱乐偶像作为一种精神动力，应该是持久的激动和内心的平静，而不是物质主义淹没下的个人迷失，因而公众期望的具有同一性的偶像本身需要在现实中完成概念与实存的统一。

其二，偶像的现象性与本质性的冲突。娱乐公司或者个人在抖音、微博、微信等社交平台上宣传和塑造偶像时更多考虑的是所谓的商业流量、带货数量、资本价值、时尚人设，盲目地把暂时性、现象性的偶像作为偶像本身。值得注意的是，偶像的责任和影响力是匹配的，并不是所有的偶像存在都是合理的，当人们不加区别地把偶然存在中的“另类”的偶像、“错误”的偶像、“幻想”的偶像作为合理时，就完全陷入了对于偶像理解的误区。当我们把偶然的现象式的偶像作为合理的偶像时，对于偶像本质的理解必然会出现偏差，偶像作为其本身发挥的作用必然是消极的、流俗的，进而偶像自身存在的平衡性被打破，合理性遭到质疑。所以，那些短暂出现的现象级的偶像崇拜并不能代表偶像自身。当辩证思维建立起来时，思辨的或肯定的理性把握了各个对立的规定的统一，或者说，从对立面的统一中把握对立面，在否定的东西中把握肯定的东西时，偶像才被真正建立起来，有着确定的内容。偶像的发展在否定自身的有限性存在之后，必然向着更高的阶段发展，从而寻找自身发展的肯定性因素。那些真正符合偶像概念的实存偶像代表了人们关于偶像的最真实的心理状态、价值观念和精神诉求的需要。

黑格尔哲学的现代性最本质的东西恰恰是偶像发展中所遵循的运动形式，即正—反—合的否定之否定形式的辩证运动，是网络娱乐偶像发展中所应遵循的过程性逻辑，这一思辨逻辑不仅体现了网络娱乐偶像发展中的过程理性，还是偶像本身获得发展的动力所在。

（二）自由是网络娱乐偶像主体性塑造的内在原则

黑格尔哲学中的自由包含了对于社会领域事物发展的关注，对于“存在”的现实把握。网络娱乐偶像的发展是现代性纷繁复杂现象中的一种，其中心特质就是“我”，是大众在进行一种“唯我独尊”式的自我确证，这些“我”不过是“大众”中的一员，这些张扬自我的个人并没有获得真正的自由，而是“如同时尚中的个人一样，‘乖乖地顺从眼前的潮流’。这再次表明，主体性和主体性的丧失是不可分割地结合在一起的”[6]。因此，我们通过黑格尔的哲学来理解存在的东西，把握我们这个时代与时代中的现象，把握网络娱乐偶像的发展。这种把握，不仅是“唯我独尊”式的大众化的思考，更重要的是寻找人本身自由性确证的真实“我”，是要从有时间性的转瞬即逝的假象中去认识现存事物中的永久的东西，即它们内在的本质和规律。

其一，偶像存在的原则是自由意志。黑格尔首先明确地把人的本质定位为“自由意志”。他认为：“人就是自由意志”[1]53。人由于这一本质而使自己作为自在自为的存在与其他存在区别开来，并且随着这一本质在伦理、政治与社会各个领域中得到实现，自由意志也才获得它的现实性，即成为某种“定在”。“自由”既包含着心灵自身的本质，同时还包含着道德伦理、法律与国家等方面的合乎理性的制度化现实。偶像就是自由意志追求纯粹的美与自我彰显的显现。自由意志本身在偶像的崇拜中就表现为对于现实的意识的事实的占有，在我们对于偶像的存在的必要性进行考查时，自由的意识是偶像存在的最根本的原因所在，我们对于现实生活中无法表达的自然形态的意志要通过偶像这一载体来传达我们所期望的自由状态。

其二，偶像是自由与必然的统一。在黑格尔看来，自由的发展仰仗的是人类的理性，同时可以把非理性纳入到了理性的体系中，由理性贯穿着主体的发展，自由运用理性实现自身的发展最终达到绝对自由。在自由问题上，黑格尔最核心的问题是处理自由与必然的关系。自由外化为自然，自由外化为人类社会，既克服了主观性的自由缺点，又在发展中赋予自由客观性，这是一个由主观开始，经由客观并包含客观于自身内，最后达到主客观统一的自由的概念体系，成为了绝对精神。偶像的存在就可以用自由本身的运动来解释，偶像本身外化为偶像的各种社会存在，诸多的偶像表现形式不过是偶像本身的诸多环节，偶像并不是不受任何限制，摆脱任何东西，放弃一切目的的自由存在，偶像应该是责任与影响力的统一体，是自由本身运用理性起支配作用的结果。如果把偶像简单地归结为抽象的、空虚的自由，它带来的只会是网络世界的狂热与破坏性的结果。现代性本身恰恰是理性的、现实的、批判的、非抽象的，网络娱乐偶像的存在应该被视为具体自由的实现，也就是说，偶像是一种最基本的权利与价值，而非被定义了的其他权利或者价值。

因此，网络娱乐偶像的主体性建构从黑格尔哲学现代性中能够找出自由精神的两个契合维度：一是自由的价值维度，即每个人具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自由构成权利的实体和规定性”[1]10，我们可以选择去崇拜什么样的偶像，去获得人在价值领域的意义。二是自由的道德维度，即自由意志是一个发展的过程，意志自由具有实践的品格，偶像崇拜的自由需要现实化的过程来展现自身，偶像应是具有实践理性的自由。

三、黑格尔哲学现代性对网络娱乐偶像主体建构的启示

当人们在一波波的时尚与流行中把网络娱乐偶像看作是一种生活的满足占有时，深入思考，其本身却又内涵着人在面对生存时运用理性所进行的自我确证和自我批判，黑格尔哲学现代性中蕴含的主体理性、矛盾性和超越性的气质为我们更好地建构网络娱乐偶像的主体性提供了很好的借鉴。

（一）主体理性是网络娱乐偶像发展的应有之义

从在现代文明中的地位来看，主体理性应该是现代性的应有之义，包含自我反思、自我批判和自我确证的要求。主体理性差别于抽象理性，是一种包含事物发展于自身的具有真正现实性的理性。网络娱乐偶像主体性的建立就应该是奠基于主体理性上的对于现实生活中所承担的权利和义务的呼应，这种与现实中的自由、平等、权利和义务等相适应的主体理性是普遍理性的真实建立和伦理道德的主动在场。因此，重建新时代偶像崇拜的道德范式和理性自由，一方面，建立理性的思维方式，针对抽象理性和片面化的思维方式敢于正视，敢于批判。在现代社会中，偶像崇拜是一种时尚化的东西，也是社会和人类发展必然要面对的东西，人们可以自由地选择崇拜哪个偶像，但同时自己也是被选择的对象，人们既自由选择，又是被迫选择。在时尚化的大潮中，人们既作出了理性的选择，又失去了理性选择的权利，人们张扬自我，又恰恰包含了自我丧失的恐惧。此时恰恰需要理性的加持，把辩证逻辑思维方式运用到偶像崇拜中，建立起真正的主体理性。另一方面，也要从外在的制度约束和管理出发，消解网络娱乐偶像主体性建立中把个体理性与普遍理性进行分裂和瓦解的趋势，人在对于自我超越的渴望的驱使下，不断地进行理性的自我“扬弃”，在更高的层次上认识自己，把个体理性与普遍理性相贯通相结合，适应社会发展中的外在规范的认同感，不至于迷失在纷繁复杂的现实中，持有内心的安宁和敬畏，这是现代人最深刻的本质，是为现代思辨所揭示的灵魂最深处的奥秘，也是整个黑格尔哲学的奥秘所在。即通过自身潜在的无限发展的精神需要与制度规范的外在助力的合力下，在辩证否定中不断地建立自我，不断地抬高人性，使无限的精神力量在主体中充盈丰富起来，直到实现偶像作为概念和实存的统一。

（二）矛盾性是网络娱乐偶像发展的内生动力

网络娱乐偶像的主体性建构展现出自我运动的矛盾特性，即知性与理性、无限与有限、普遍与特殊的矛盾是其发展的内在动力。偶像的内涵不断地提升是知性的有限规定扬弃自身，向它们的对立面转化，这是思维与事物的辩证运动自身的规律使然，是知性规定、事物和有限东西的固有的、真实的本性。在黑格尔看来，有限事物这种向对立面转化的辩证运动乃是源于自身所具有的内在矛盾的本性，它们由于矛盾的内在作用而使自己过渡到自身的反面。偶像正是由于自身所固有的有限性与无限性的矛盾，即偶像本身的暂时性和永恒性而使自己向对立面转化，从而不停地克服和保留自身来实现丰富程度提高的过程。当网络娱乐偶像发展中一种相对平衡被打破时，人们对于偶像的需要层级的不断提升和偶像的发展不能满足人们的需要之间的矛盾凸显出来时，就会爆发各种舆论海啸和道德声讨。如果偶像不能在自身影响力和名声不断扩大时提高自身的修养、完善自身的能力，在事物自身辩证运动中丰富自身，必然会与自身蹿红之间形成分裂，偶像的人设和偶像所享有的追捧可能在一夜之间崩塌，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因此，偶像本身要谨慎谦卑的消化“名利”，找到大众内心的平衡尺度，不断地冲破狭隘自我意识的束缚，在自我意识发展中提升自我境界，塑造更真实的自我。

（三）超越性是网络娱乐偶像发展的必然选择

黑格尔哲学的现代性中所蕴含的理性本身的诉求即是超越性。正因为如此，超越性是网络娱乐偶像发展的必然选择，其一，辩证法的过程性本身即是超越，现代性蕴含着过程性的超越。网络娱乐偶像发展的现在进行时既是现实又是环节，因为只有真正意识到黑格尔哲学现代性中所强调的辩证法是发展的、前进的、无限的时，才会理解网络娱乐偶像发展当前状态的合理性与局限性，才会理解现代性是作为一项有关人的理性和自由何以可能的方案，才会理解网络娱乐偶像发展的现象背后的宏大理论叙事，那就是辩证法自身的超越性。其二，当我们诉诸历史的发展时，不难看出，网络娱乐偶像发展的现实性是期望在历史的现实中寻找展现自身又超越自身的机会，正如黑格尔所说：“自由本质上是具体的，它永远自己决定自己，因此同时又是必然的。”[5]115当我们把网络娱乐偶像主体性的建构置于历史的、发展的现实和进程中时，就更加深刻地体会到网络娱乐偶像作为历史环节存在的自由与必然。人们崇拜网络娱乐偶像最本质的原因就是想超越自身而获得自由。

总之，黑格尔哲学本身的现代性批判就是解决主体所面对的现代性的内在分裂，是思辨的启蒙，使我们在精神迷茫的枷锁中释放自己而又不至陷入自我认知的困境，现实世界的纷繁复杂使得人作为自己的生命，无法轻易地用超越生命的眼光来认识和评价生命，而当人们建立自由意志从而超越自我实现自由时，那便是现代性的偶像在生命中被建立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