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理性VS交往理性:中西安全观念的传统与非传统取向
2021-01-30唐亮
唐亮
(辽宁警察学院 基础教研部 辽宁 大连116036)
“安全问题是人类生存中最基本的问题,是古往今来人们追求的首要价值,也是国家发展战略的首要指向”,[1]不同的安全问题催生了不同的安全意识、安全思维,反过来不同的安全意识、安全思维又决定了对安全问题的不同看法,进而也就决定了不同主体在面对、处理安全问题时的不同态度与行为。考察安全问题的语义认知,无论中西方,人们总体上形成的最朴素的安全内涵是:太平无险。[1]然而,由于时空地理、人文、政治、经济等多元因素的影响,中西方对“太平无险”这一共同安全目标实现之方式却大相径庭,正因如此,在政治、经济、科学、文化等日趋全球化、个体价值取向多元化、网络交流全息化的当下,安全问题已经由传统的“军事安全、政治安全”向非传统的“环境安全、经济安全、信息安全、文化安全、社会公共安全”等转化,进而呈现出安全问题史无前例的复杂化。透过这些布织于安全问题之上的纷繁线索,及中西方世界“和合”交往理性安全观与畸形技术理性安全观之博弈,可以明晰中西方历时安全观的不同沿袭与共时嬗变的关键所在。
一、安全概念的传统与非传统认识
之所以安全会成为人类社会热议的话题,在于安全本身在物质实然与精神应然层面一直为人类所依赖与期许。安全观念也因时代变革、社会之需的变迁而表征着不同的演绎路径。归结起来,安全的指涉对象与主导价值这两个基本问题,是任何一种安全观念澄清自我立场不可逾越的理论前提。
1.传统安全概念的内涵与外延。“意义问题不在于有没有一个定义必然为真,而在于一个定义形成没形成有助于我们有效认识世界的概念。”[2](P68)对于安全概念的定义也应如此。中科院语言研究所主编的《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中将安全界定为:“没有危险;平安。”词典学的释义虽然略显粗糙,但却反映了人们对“安全”观念的朴素认知。“没有危险”正是“太平无险”的同义转换,也是任何群体、个体达成共同安全价值的语义基础。“对‘安全’的理解古已有之,中国《易经》写到‘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是以身安而国可保也。’”[3]这段论述基本涵盖了当代关于安全理论研究所涉及的主要内容,就安全的指涉对象而言,便是个人与国家;就其主导价值而言,便是国家安全。按照现代西方的分析话语表述,即可从“安全的指涉对象、主导价值、威胁的来源、安全的责任主体、实现安全的方式”五个方面切入。[4]对这五个方面的具体的选择不同便离析出了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的自明疆界。总结相关论述,西方传统安全观念大体可以区别为“古典现实主义安全观、新现实主义安全观、新自由主义安全观”三个流派。古典现实主义安全观产生于17世纪英国思想家霍布斯的政治哲学主线,即“由于人们这样互相疑惧,于是自保之道最合理的就是先发制人,也就是用武力或机诈来控制一切他所能控制的人,直到他看到没有其他力量危害他为止”。[5](P93)也即是说由于信任的缺失,每一阶级国家都不得不依靠自身,而难于将安全的保障寄托他国。由于自我安全意识的不断强化便将他国或者多国视为安全危机的潜在“他者”,进而堵塞了走向安全共赢的可能。西方世界强烈的“他者”意识,使其痴迷于对这种古典现实主义安全观的巩固,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们追求着绝对的国家权力,为其绝对权力的实现而疯狂地渴求军事实力的强大。新现实主义安全观与古典现实主义安全观相比则要温和得多,指出“权力是一种可能有用的手段,明智的政治家总是力图拥有适度的权力。在重要关头,国家最终所关心的不是权力,而是安全”。[3]而新自由主义安全观则认为决定国家是否安全的核心因素在于其经济是否繁荣,因为“国家的繁荣使国家间产生强烈的政治合作动机,这样在政治合作和经济繁荣之间就会形成良性循环;自由开放的经济体系内贸易的增长和相互依存的加深,使得战争变成一种昂贵的追求国家利益的方式,国家更愿意选择和平的国际体系”。[3]经济因素作为安全问题的变量之一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将其作为核心要素而过度期许人性之善,便走向了霍布斯的“自然状态”的反面,同时以上传统安全观念,均集中考量安全问题的客观根由,而忽视了安全问题的主观意愿。正如霍布斯提醒我们,“在人类的天性中我们便发现:有三种造成争斗的主要原因存在。第一是竞争,第二是猜忌,第三是荣誉”。[5](P94)而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非传统安全问题逐渐走进了安全问题的视野。
2.非传统安全概念的能指所指。如前所述,安全概念本身虽可依据词典学作出语义规定,然而作为一种概念深化的安全观念则已突破了传统结构语义学的自足范式,且关联着政治、经济、文化、历史等多种元素融合的社会语义学解读。故此,对于“非传统安全观”的认知,依旧需要凭借对目下流行的几种安全观范式的梳理辨析,才可能清晰地洞见传统与非传统安全观之间的异同之处。非传统安全研究领域的专家一致认为,非传统安全与传统安全最核心的区别就在于是否围绕军事因素推开对于国家安全问题的考量,并认为非传统安全在价值目标上存在国家淡化的趋向,表现为极度关注人的安全、社会安全,倡导人本主义指导下的全球可持续发展的安全观。此表述集中表征了非传统安全问题的指涉对象——非军事因素与价值目标——人的安全、社会安全。概而言之,非传统安全观不再以军事实力作为安全问题的唯一指向,且价值目标也不再以国家安全作为唯一向度加以维护,呈现出以环境安全、经济安全、人的安全、信息安全、文化安全、社会公共安全等为价值目标的多元向度。诚如丹麦学者琳娜·汉森指出:“一国对自身安全的评估不再从对国家面临威胁的分析中获得,而是从国家对特殊认同进行建构和再建构的过程中获得。因此,威胁本身也成为了一种话语,即将何种对象建构为威胁,其实就是创造一种关于‘危险和安全的话语’,并将威胁自我的那个他者(other)置于一种特殊重要的地位。”[6]这在本质上便指向了话语权把控的话语安全问题。西方世界从技术理性安全自信的失败中汲取教训,便开始了一种价值理性植入的新的安全入侵范式,宣称“人的安全应高于政府的权力与国家的权威,高于国家安全,提出由人的安全取代国家安全为核心的非传统安全理论,就暴露了其明显的政治意图。通过构建、灌输‘人的安全’高于‘国家安全’的非传统安全理论,改变人们的安全理念,改变世界对于安全价值中心的认同,并试图改变国家的安全战略视角,这实际上是一种‘人权高于主权’在非传统安全领域的变换说法”。[7]以此观之,一方面他们极力鼓吹“人权至上、普世价值”的安全价值目标追求,一方面则始终贪婪于技术理性的铁血政策,悍然发动非正义战争。当今中国对于西方世界推销的这种非传统安全观念需要有清醒的认识:传统与非传统安全领域尽管可以分野独立,但却不是完全割裂更不是以颠覆“国家安全”作为指涉对象与价值目标的“伪安全”观,如果以这种“伪安全”观来看待“安全问题”,便面临着国家解构与个体无序的安全危险。
二、中西安全观念的认知镜像
“人类的政治活动及由此而形成的各种政治现象与事物,是人文地理环境中显著而又复杂多变的一种人文事像。它受其经济基础的制约,又以其强有力的反作用力影响着经济基础,并对其他的人文因素及其活动产生直接的干预和限制作用。”[8]因此,可以中西方海洋与陆地活动空间孕育的文化差异性,作为认知中西安全观念的有效途径。
1.海洋游弋滋生的技术迷信。安全问题是政治活动的题中之义,不同的安全观念有赖于一定的时空条件。中西方地理活动空间的海洋与陆地之别,为我们从源头上厘清目下传统与非传统安全问题的纷繁局面提供了可能。自然地理空间为人类的一切政治活动提供了最基本的能量条件。“能量前提,是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不可缺少的、经常的必要条件。正是在这一意义上,物质生产方式构成地理环境影响人类文化发展的中介。”[9]“能量前提”预设了“资源有限”这一潜在危机,当某一族群自我生存的空间不足以提供维系生存之需的能量时,谋求更多能量的欲望便开始滋生。通常获取能量的方式有两种,一者,对内求,通过不断发展生产力而提高生产效率;一者,对外求,通过实施侵略与扩张。本质上,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升级,便会刺激对外侵略与扩张的能动性,而现实的客观地理资源形态便成为了某一族群相对内向、保守或者外向、张扬民族性格定型的条件。通览欧洲世界的地理布局,可知其所处地理空间呈现内陆腹地稀缺、山脉密布的特点,族群拥居在有限的平原地带。不论出于对外面世界的好奇还是自我求生的本能,欧洲第一批航海家的大胆冒险彻底激活了西方人征服世界的“雄心”。“或许地理实际上带来的影响不是国家面积上,而是在造船技术上。造船技术让欧洲人更易于开展跨大陆航海探险和跨大陆海战。”[10](P113)造船等一系列发达的航海技术,为欧洲人拓展、扩张版图提供了客观条件。而从东方学来的指南针、火药等技术被娴熟地应用于海外殖民活动,大量的金钱财富被源源不断地输入国内,为生产力变革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伴随第一次、第二次工业革命,西方世界初步完成了工业化进程,也拉开了西方殖民侵略东方的序幕。黑格尔指出:“平凡的土地,平凡的源流把人类束缚在土地上,把他们卷入无穷的依赖性里边。但大海挟着人类超越了那些思想和行动的有限的圈子。这种超越土地限制,渡过大海的活动,是亚细亚各国所没有的。”[11]海洋激发了西方人敢于冒险、开拓的可取禀赋,同时也让其沉迷于技术理性肆意宰割、鱼肉他族的巧取豪夺之中。正如亨廷顿指出:“西方赢得世界不是通过思想、价值观或宗教的优越(其他文明中几乎没有多少人皈依它们),而是通过它运用有组织的暴力方面的优势。西方人常常忘记这一事实,非西方人却从未忘记。”[12](P75)
2.陆地休息培育的和合交往。“王会昌先生研究认为,中国文化的气质是内向型的,风格是和谐型的,内核是伦理型的。”[9]伦常礼法体现了儒家文化循规蹈矩的内在性格,这种内敛的民族气质与我国自然地理环境的整体布局具有极为紧密的关联。正是因为中国自古四面所居被高山、大河、大漠、海洋所环抱,造就了古人身居中央之地的意识图景。受制于自然环境的地理阻隔与生产力发展水平的有限,形塑了中国人古来安土重迁、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的社会关系网络,同时得天独厚的丰富资源消除了古人衣食不足的忧虑。也即是说,安土重迁、伦常礼法的历史延承,造就了中国人在对待自然世界的和谐智慧,这就和西方世界的海洋地理与腹地窄小的客观限制,滋生了他们对于自我以外世界的好奇,以及西方世界的“改造自然”,形成鲜明对比。马克思主义哲学强调了人类要善于改造自然,但西方世界在改造自然时丢掉了“善于”。西方世界信仰上帝,但这个“上帝”恰恰不是“普世”的,诚如尤瓦尔·赫拉利指出,“先将‘他者’称为野兽,之后才能待之以野兽”。[13](P87)在这一点上与中国“天下大同”的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友好“和合”安全观具有本质的区别。先入为主、狭隘的国家民族“利益”观及强权主义有其历史渊源。美国连续发动的阿富汗、伊拉克、叙利亚等非正义战争已经将西方国家的伪善面具撕掉,这些行为充分揭示了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其安全观完全迷失在军事实力膨胀、经济实力强横、技术理性深陷工具理性的偏执状态。孔子曰:“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论语·季氏第十六》)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传承至今靠的不是坚船利炮,而是这种“文德”之功的教化。与西方赢得世界相反,历史上中华文明的影响力是凭借经济的富庶、文化的先进与和平交往的处世态度,造就了中华文化圈的形成。“施教导民,上下和合”之观念是中华文明的基因延续,也是中国安全观念中所秉持的题中之义。
三、当代中西安全观念的共时图景
和平与发展是当今世界主题,但是冷战结束后局部性的地区战争并没有间断。从本世纪之初的阿富汗战争到伊拉克战争再到至今依旧战火连天的叙利亚战争,都在时刻警醒着世人,人类安全一直存于危机之中。梳理这些局部战争的历史叙事,我们总能够看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的身影,他们总是以“维护人权”“限制核武器”等“正义”之词,在违背《联合国宪章》与《国际公约》的前提下,悍然发动他们眼中的“正义”之战。作为以和平方式崛起的当代中国,有责任与义务通过自身软硬实力的提升,打破西方技术理性的自信迷途。在“危机”中寻求东方“和合”安全哲学的智慧,在与西方友善的“交往理性”中达成处理世界安全问题的新范式。
1.技术理性自信的西方迷失。“从历史上看,技术理性的最初形象并不遭人厌恶和恐惧,自启蒙时代起一直到19世纪末,科学技术与人的关系主要是和谐的、彼此相融的,科学技术被看作是人的本质不断丰富的必然形式,技术理性也以正面的、积极的面貌示人。”[14]技术理性本身并没有好坏善恶,追求生产力的卓越是任何人类族群所共同追求的价值目标。然而西方世界在改造自然的过程中,技术理性的工具性充当了极其重要的角色,不可避免地将“触角”伸向他族的自然时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从来都很擅长这种表演,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他们充当“世界警察”谋求单边霸权主义的地位从来都没有发生变化。有所改变的是,因为在几次战争中没有获得更多利益与对核大国的不敢轻举妄动,促使他们改变了硬碰硬的鲁莽之举。如“2003年3月,美国悍然发动了伊拉克战争,一时展示了美国的硬实力,但是,伊拉克战争削弱了美国文化的吸引力、意识形态的吸引力和利用国际机制的能力,美国的软实力在这场战争中明显受损”。[15]正是由于在几次局部战争中没有收获一战、二战时期的战争财,以及“9·11”事件的沉痛打击,美国对以军事征服为主要手段的扩张战略有所调整,代之以非传统安全的非军事方式“入侵”。当前影视娱乐界的“美国大片”一度成为一些年轻人追逐的热点,充满青春热血的“个人英雄主义”影响了部分青年的家国情怀;不良媒体的诱惑消磨了一些青年的拼搏斗志等。尼克松在《1999不战而胜》一书中明确指出,“当有一天中国的年轻人不再相信他们的历史传统和民族的时候,就是我们美国人不战而胜的时候!战争可以打败一个民族,文化可以征服人心”。[16]即便如此,他们依旧笃信工具理性支配下的古典现实主义安全观,因为以叙利亚战争为代表的局部战争,在世界范围内依旧在不停地上演。
2.交往理性自信的东方重构。习近平总书记曾用“雄关漫道真如铁”“人间正道是沧桑”“长风破浪会有时”三句诗生动诠释了近代100年多年来中国人寻梦、追梦、圆梦的历史进程,诠释了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拼搏图景。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现在,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更有信心、有能力实现这个目标。”[17](P7)我们批判技术理性并非批判其本身,而是批判恶用技术理性工具指向的行为,因为倡导“交往理性”不是对技术理性工具能力占有的逆行,恰恰相反,“交往理性”的话语发声权在于强大的技术理性的支持。作为“交往理性”的提出者哈贝马斯深刻地指出,“理性不是工具意义上的理性,而是一种交往的理性,是一种前理论的世界观之理性。在他看来,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病的根源不在工具理性本身,而是工具理性对交往理性的殖民化”。[18]“技术进步能否真正导致社会进步,并不取决于技术本身,而是取决于技术运用的社会制度的性质是否正义,指导技术运用的价值观是否合理。”[19]何为正义、合理,显然强权不是正义、单边霸权主义不是合理。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中国梦”“一带一路”“人类命运共同体”等大格局理念,指出“中国梦是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梦,与世界各国人民的美好梦想息息相通,中国人民愿意同各国人民在实现各自梦想的过程中相互支持、相互帮助”。[17](P16)“中国梦是追求和平的梦……中国这头狮子已经醒了,但这是一只和平的、可亲的、文明的狮子。作为负责任的大国,中国决不会称霸,决不会搞扩张,中国越发展,对世界和平与发展就越有利。”[17](P16)本质上,中国一直倡导“和合”的安全观,而“交往理性”是促成“和合”的对话媒介。“一切莫不归结于对话,归结于对话式的对立,这是一切的中心。一切都是手段,对话才是目的。单一的声音什么也结束不了,什么也解决不了,只有两个声音才是生命的最低条件,生存的最低条件。……对话无处不在,广泛而深入……”[20]以上关于“对话”的进一步阐释就在于对非传统安全领域的“文化安全、语言安全”等意识形态安全话语权的把握。如前所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在面对全球几个拥有核能力的大国时,所采取的软实力的渗透策略,已经说明“权力的控制无所不在,但现代权力修辞的重心已经从身体转向精神领域,它不遗余力地在话语中编织人道主义的谎言,从而制造主体的修辞幻象”。[21]今天,在安全问题日趋复杂化的形势下,我们需要有意识地把握意识形态领域的话语权。在运用技术理性维持传统安全的基础上,强化对我们党主导意识形态的认同与对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自信,这样才能在充满不确定性、不稳定性的未来安全变局中维护好国家与人民的安全,为世界安全贡献中国力量。
结语
安全问题研究领域,总体以安全问题的指涉对象与主导价值作为分析传统安全问题与非传统安全问题的理论导引。科学理性的态度应是将传统安全问题与非传统安全问题置放于安全问题的统一视域之内,以国家安全作为主导,兼顾人的安全、政治安全、文化安全、经济安全、信息安全等非传统安全之指涉对象。本文从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的概念入手,梳理两者观念始成的主客观路径和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理论范式,并以阿富汗、伊拉克、叙利亚战争为共时体验场,深刻揭露了一直以来的国际安全问题的始作俑者便是蛮横推行单边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的西方世界;深刻揭露了西方世界对以中国为代表后发崛起的大国开始改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文化殖民”伎俩。作为负责任的大国,中国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西方世界的图谋,并在硬实力与软实力博弈较量的过程中,以“和合”安全观念为指导,适度使用技术理性力量,灵活运用交往理性手段,在风云变幻的国际、国内安全变局中,科学、合理、有效地维护国家与人民的安全利益,构筑防范非传统安全入侵的思想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