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诂”字增义释疑

2021-01-13薛诗艺

现代语文 2021年12期
关键词:训诂辞典

薛诗艺

摘  要:从其字形来看,“诂”的本义是以今言解释古言。在一些辞典中,则增加了“以通语解释方言”之义。由于时人对“训诂”与“诂”的语义未加区分,又误认为“异言”包含方言,加之对《尔雅·释诂》中的“诂”认识不清,因而为“诂”增义。“古今异言”不可割裂理解,“異言”并不包含方言,而“诂”是《尔雅》解释体式的一种,只有“解释”之义,并无“以方言分释诂篇”一说。同时,《方言》是从历时的角度进行收集工作,对共时层面的着墨又大于历时层面,因此,并不能从“方言”所体现出历时层面的语言差异而为“诂”增义。为确保辞典释义的客观性和严谨性,不宜对“诂”增释共时层面的语义。

关键词:“诂”;训诂;辞典;词义补充

一、问题的提出

训诂学作为传统小学的一个门类,具有重要的学科地位和学术价值。不过,人们对“训诂”的涵义,尤其是“诂”字的语义理解,常有模糊之处。即使是在不同的辞典中,对“诂”的解释也有所不同,总的来看,大体存在着两种不同的释义。比如:

(1)《汉字源流字典》:“诂的本义,指用当时通行的语言解释古代语言文字或方言字义。引申作名词,指字词的意义。”[1](P513)

(2)《汉语大字典》(第二版):“诂,用今语解释古语或用通语解释方言。”[2](P4211)

(3)《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第2版):“诂,用当时通行的语言解释古代的语言或方言。”[3](P468)

(4)《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诂,用通行的话解释古代语言文字或方言字义。”[4](P467)

在例(1)~例(4)中,将“诂”的本义释为“以今语解释古语,以通语解释方言”。再如:

(5)《汉语大词典》:“诂,以今言解释古代语言文字。亦泛指解释字义。”[5](P94)

(6)《古汉语常用字字典》:“诂,对古代语言文字的解释。”[6](P128)

(7)《大辞海》:“诂,古言古义;以今言解释古言。”[7](P1156)

根据《古汉语常用字字典·凡例》“先列本义(或基本意义)”的规定,未特别标注的即为本义(或基本意义)。那么,例(5)~例(7)中,则将“诂”的本义释为“以今言、今语解释古言、古语”。总体上来说,“诂”的本义毫无疑问含有“解释”及“解释古语”之义;两种释义的主要区别是在于,其本义到底含不含有“解释方言”之义。

先看辞典中在“解释方言”义时,引用了哪些用例来予以说明。例(1)中,引用了《后汉书·桓谭传》:“博学多通,遍习五经,皆诂训大义,不为章句。”李贤注:“《说文》曰:‘诂,训古言也。’”可见,这里“诂”的本义仍是“解释古言”。例(2)中,引用的是邢昺对《尔雅·释诂》中“诂”的解释,邢昺疏:“诂,古也。古今异言,解之使人知也。”从字面上看,邢昺之言也没有包含解释方言之义。

那么,为什么有的辞典会增加出“解释方言”的本义呢?从这些辞典的解释及例证可以看出,存在着三种对“诂”的误释现象:一是在“训”“诂”连用时,对“诂”所表示的语义理解不当;二是误认为“古今异言”中的“异言”包含方言;三是对《尔雅·释诂》中“诂”的字义把握不准。为准确理解“诂”的本义,则需要对这三种误释现象进行深入分析。

二、从“训诂”看“诂”的语义

众所周知,训诂学是系统研究语言意义的一门理论科学。黄典诚认为,训诂学的通俗说法也可以称为“古代汉语解释法”[8]。那么,何为“训诂”呢?《大辞海》对“训诂”的解释是:“指解释古书的语义,偏重于解释词语的意义。用通俗的话来解释词义叫‘训’。用当代的话来解释古代词语,或用普遍通行的话来解释方言的叫‘诂’。”[9](P163)《大辞海》认为,在“训诂”一词连用时,“诂”作为一种解释体式,是以通行语解释方言。同时,这也显示出“训诂”与一般词义解释有别的两个独特功能:一是“沟通古今”,二是“沟通南北”。

所谓“沟通古今”,是指用当代的语言解释古代词。清代陈澧《东塾读书记》云:“时有古今,犹地有东西南北,相隔远则言语不通矣。地远则有翻译,时远则有训诂。有翻译则能使别国如乡邻,有训诂则能使古今如旦暮。”[10](P3)陈澧认为,在共时层面上,各地语言不通,可以通过翻译的方法来互通有无,这显然属于口语范畴;在历时层面上,古代、今代语言不通,可以通过训诂的方法来互通有无,这显然属于书面语范畴。所谓“沟通南北”,则是指用当时的共通语解释方言。这可能会让人理解为,它是在共时层面上、在书面语范畴内,对各地的方言字、词进行记录和解释。这个功能对应的训诂成果当属西汉扬雄的《方言》。那么,《方言》创作的初衷到底是从共时层面出发,还是从历时层面出发的呢?《方言》或者更早的含有方言字词的《尔雅》中,是否确实是将“以通行语解释方言”的方式称为“诂”呢?这两个问题都事关“诂”字释读的准确性。

要解决这两个问题,仍然需要从“训”“诂”二字的本义说起。《说文解字·言部》:“诂,训故言也。从言古声。”段玉裁注:“训故言者,说释故言以教人,是谓之诂。”《说文解字·言部》:“训,说教也。从言川声。”在《汉字源流字典》中,则将“训”的本义释为“教导,教诲;告诫;教导的话”,由此引申出“准则,典范;训练;训释词义;服从,顺从;驯服”[1](P199)。三国魏张揖《杂字》:“诂者,古今之异言;训者,谓字有意义也。”可见,“训”谓“字有意义”,当无疑义;“诂”的本义则承载的是“沟通古今”的特点。正如周大璞所指出的,各家对“诂”字的理解大致相同,是古言、古义的意思[11](P1),作为动词,也有解释故言之义。总之,从“训”“诂”二字的本义来看,“诂”往往与“古”联系紧密,侧重于承载“沟通古今”的功用;而“训”字并没有明确的“古今”之分,更侧重于承载“沟通南北”的功用。因此,从“训诂”的连用成词来审视“诂”的语义,“用通行的话解释方言”其实是属于共时平面的语义,与“诂”的本义并不符合,实为不必要的增义。

三、“诂”字增义原因探析

总的来看,“诂”之所以会增加共时层面的语义,主要是由于以下三点:第一,误认为“异言”包含方言;第二,对《尔雅·释诂》中“诂”的字义理解不准确;第三,对《方言》的创作主旨了解不深入。

首先,有些学者认为“异言”包含方言,从而误读了“诂”的本义。我们认为,对“古今异言”不能

作割裂理解,“异言”并不包含方言。《毛诗·关雎诂训

传》孔颖达疏:“《尔雅》所释十有九篇,独云诂、训者,诂者,古也,古今异言,通之使人知也;训者,道也,

道物之形貌以告人也……故《尔雅·序篇》云:‘《释诂》《释言》通古今之字,古与今异言也。《释训》言形貌也。’”徐启庭认为,“诂”是解释“异言”,这与前人所言一致。

后又指出,“异言”即同一事物因不同时代或地域的不同而有不同的称呼[12](P2)。孙雍长则认为:“所谓‘古今异言’,即是古今意义有不同的古字古言。”[13](P251)从孔疏来看,他主要是就《尔雅》的体制而言的,并明确指出“诂”乃“古今异言”。显然,孙雍长先生对“古今异言”的理解更贴合孔颖达的原义。再看其他学者对《尔雅·释诂》的解释。南宋郑樵《尔雅注序》云:“古人语言于今有变,生今之世,何由识古人语?此《释诂》所由作。”[14](P267)清代郝懿行《尔雅义疏》云:“《释诂》‘皆举古言,释以今语’。”[15](P243)清代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云:“《尔雅》释诂者,释古言也。”[16](P356)姑且不论《尔雅·释诂》的真正体例如何,就“诂”字而言,这些学者对“诂”的本义认知均是以今语释古言,并未涉及所谓的“方国异言”。

与上述学者的观点不同,有些学者认为,“诂”侧重于“言”,言为音,因而误解了“古今异言”的意思。范曾指出,“训”重在义,而“诂”重在音,由此判定“诂”字承载了解释方言之义。作者还以《尔雅》中的条目为例加以说明,《尔雅·释水》:“大波为澜,小波为沦”,是为“训”;《尔雅·释诂一》:“乔、嵩、崇,高也”,是为“诂”[17]。我们认为,“乔、嵩、崇”为“高”的别地用字,这其实也是在解释字义,而不是单纯的方音之别。再者,《尔雅》并未对方言字词详加考究,“乔、嵩、崇”等究竟是不是方言字,在当时的语境中仍很难判定,因为《尔雅·释诂》中还有大量的古语词、常用词。同时,《释言》篇同样含有方言词,以致于很多学者认为《尔雅·释言》乃为“古今方国殊别”作释。总之,据孔疏“古今异言”之语,却忽视“古今”,将“言”解为“音”,并认为它是“诂”字之义,这一结论是不能令人信服的。

其次,《尔雅·释诂》中的“诂”为解释体式的一种,是“解释古今”之义,并未呈现出明确的“解释方言”的语义。郭璞在《尔雅·释诂》第一条“始也”下注云:“此所以释古今异言,通方俗之殊语。”[18](P7)这或许会令人产生误解,认为是在为释诂篇体例进行解释,实际上郭璞是采用《方言》进行随文释义的注解。在《尔雅·释言》中,利用《方言》训释也多有出现。《释言》:“遏、遾,逮也。”郭璞注:“东齐曰遏,北燕曰遾,皆相及逮。”《释言》:“逮,遝也。”郭璞注:“今荆楚人皆云遝。”此外,在《释诂》《释言》《释虫》等各篇中,郭璞还充分运用晋代方言语词对《尔雅》作注。可见,以通语解释方言,或用今之方言释古之方言,都是“训诂”的一部分,并不限于某个篇章,更没有集中体现在“诂”字上。正如马瑞辰《毛诗诂训传名义考》所言:“盖散言则故、训、传俱可通……连言故、训与分言故、训者又异。”[19](P3)。因此,“训诂”连用和“诂”字单用之义,不能够简单对等;这同样无法说明“诂”字的本义含有解释方言之义。

同时,根据各家对《尔雅》体例的讨论,“诂”在《尔雅·释诂》中其实就是解释体式的一种,并没有“以方言分篇”一说。众所周知,《尔雅》为“诸夏之公言”

“经典之常语”“训诂之正义”,共有十九篇,其中,前三篇一般认为所收的是抽象意义的词语,后十六篇所收是具有形象意义的词语。“诂”字单用,最早出现在《尔雅·释诂》中。关于释诂篇、释言篇、释训篇的分篇体例,学者们已有诸多探讨。就释诂篇而言,主要有以下四种观点:第一,《释诂》是解释古义,以今释古。持此说的有孔颖达《毛诗正义》[20]、郑樵《尔雅注序》[14]、郝懿行《尔雅义疏·释言第二》[15]、邢昺《尔雅疏

叙》[18]、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豫部第九》[16]、王福隆《释诂释言释训三分篇说》[14]、黄侃《尔雅音

训》[21]等。第二,《释诂》是解释词的本义。持此说的有俞樾①、黄侃②、周大璞③等人。第三,《释诂》是解释单音词(字),其形式为三个或三个以上的词。管锡华[22]、刘乃叔[23]持此说。第四,折中说。《释诂》《释言》《释训》三篇均为解释古今及方俗的语言,而与其他篇目有别。陆德明《尔雅音义》[11](P56)持此说。由此可以看出,关于《尔雅·释诂》体例的探讨中,并没有以方言词分篇的说法。同时,在《尔雅》中,“释诂”和

“释言”的訓释内容基本相近,都含有古语词、常用词和方言词。徐朝华同样承认“诂本指解释古词语”[24](P1),

只是认为《释诂》篇同时呈现出对古语、方言词的解释。如果以《尔雅》的分篇认定“诂”的本义带有解释方言之义,那么,具有同样训释内容的“言”又该如何解释呢?

最后,扬雄创作《方言》的初衷,是从沟通古今的目的出发,从历时的角度进行“集训诂”的工作。“方言词”这一术语的真正确立,应是由扬雄《方言》所开创的。李开指出,“《方言》的总体结构中体现了对《尔雅》古今语的记述”[25],这一分析可谓是切中肯綮。《方言》中亦曾阐明其创作宗旨,扬雄在释“大”一条中云:“皆古今语也,初,别国不相往来之言也,今或同。而旧书雅记故俗语,不失其方,而后人不知,故为之作释也。”关于这段话的理解,华学诚在综合考察了各家观点之后指出,当以王念孙之说最符合《方言》之旨,即“古方言俗语还可在古籍中考察到它们的本来面貌”[26](P43),由于后人并不知晓其语源,因此,扬雄作此书予以解释,这也正是扬雄创作《方言》的初衷与主旨。同时,还可看出,扬雄所理解的有价值的“方言”,主要是历时层面的方言。如果非要说“诂”字含有“解释方言”之义,似乎也只能说,它是解释历时层面的方国之言的意思。正如刘歆在《与扬雄书》中所言:“子云独采集先代绝言、异国殊语以为十五卷”[27](P77)。也就是说,扬雄是在《尔雅》古今语的基础上,进行了采集各地语言材料的调查工作。刘歆还提及,其父多次向汉成帝进言:“当使诸儒共集训诂,《尔雅》所及,《五经》所诂,不合《尔雅》者,诘屈为病;及诸经氏之属,皆无证验,博士至以穷世之博学者,偶有所见,非徒无主而生是也”[27](P77)。可见,刘歆所说的“训诂”,主要是指解读古代经典,而“采集先代绝言、异国殊语”正是“训诂”的重要内容。这里的“训诂”虽然连用,但是仍然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说明“诂”字含有解释方言之义。此外,郭璞的《方言注》同样是从事“以今音注古语,以今语释《方言》”的工作[28](P283),同样是在理清古今语言传承的关系。因此,如果是以《方言》为例来证明方言属于“古今异言”的一部分,并进而纳入到对《尔雅》“诂”的解释中,则不免有些穿凿附会了。

四、“诂”义与“方言”的关系

基于以上分析,可以基本确定,“诂”的本义为

解释故言,与“训”“解”“释”等可视为近义词。同

时,它们之间亦有一定区别,“‘训’侧重从共时层面

出发,重在同时的词义描述;‘诂’重在历时的词义对照”[29](P769)。这里,主要是从辞典释义的角度出发,来厘清“诂”的本义。

总的来看,《方言》一书包含共时和历时两个层面,并且对共时层面的着墨要大于历时层面,不能因为它体现了部分历时语言层面的特征,就判断“诂”有“解释方言”的语义。《方言》中的“方言”乃“古今方国之音”,它不仅是从历时的角度也是从共时的角度来阐释“方言”一词的。也就是说,这里的“方言”承载了历时和共时两个层面的内涵。此书大致有五类专业术语,即“通语”“某地语”“某地某地之间语”“转语”“古今语”。其中,前四类都是从共时层面出发而言的。可见,扬雄只是对《尔雅》中的某些“古今异言”为方国之言的情况下才有所察觉,在更多情况下,他是没有详细体察的。一直到清代,王念孙才深刻认识到“绝代异语别国方言,无非一声之转”[30](P40)。因此,仅从“方言”体现出历时层面的语言差异而为“诂”字赋予“解释方言”义,则未免有些牵强。

还需指出的是,扬雄所理解的“方言”与现代所理解的“方言”也有所区别。《汉语大词典》对“方言”的解释是:“方言是语言的地方变体。一种语言跟标准语有区别的、只通行于一个地区的话。”[31](P1558)《大辞海》的解释是:“方言,一种语言中跟标准语区别的、只有一个地区使用的话,如汉语的吴方言、粤方言。”[9](P287)可以看出,这些辞典对“方言”一词的解释偏向于共时层面,强调其与标准语的区别,是一种语言的地域变体。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现代人对“方言”的认知主要是从共时层面出发的,而不会深究它为哪一朝代陨灭的某方国之言。就此而言,有些辞典中将“诂”释为“以通语解释方言”,则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认为用普通话解释现代汉语方言也能够称为“诂”。因此,我们一定要厘清“诂”和“方

言”的关系,对“训诂”的解释应当包含以今语解释方国异言,却不能将“诂”和“方言”联系起来进行解读。

总之,从“诂”的字形和本义来看,它与“古”“故”关系密切,体现出由今溯古的倾向。齐佩瑢指出,“训”从“川”声,有疏通循从的意思[32](P10)。相较而言,“诂”字的历时语义更为突出。同时,在“诂”字单独出现在古代文献中时,先人对它的解释基本不离“古今”二字,可见,先人对“诂”的认知和理解也是从历时层面出发的。《尔雅·释诂》中的“诂”并不含有“解释方言”义,《尔雅》前三篇大致是对古代典籍中词汇的释读,是以今释古,其分篇体例更没有所谓的“以方言而分”的说法。至扬雄《方言》的出现,则本着正本清源的目的,旨在理清人们对方言的认识,同样是为时人能更好解读古代典籍服务的,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从历时层面进行考察的。因此,“诂”的语义在当时并不含有共时层面的语义。辞典增义,则体现了今人对“方言”一词的理解,这与历史语境中的“方言”并不完全契合。“方言”从来就包含历时和共时两个层面,而今人将其与《尔雅·释诂》《方言》挂钩,并且多从共时层面予以解释,由此又得出对“诂”的现代理解,而为“诂”赋予了共时语义。

事实上,在训诂学学科成立和发展的过程中,对于“训”“诂”“训诂”及“训诂学”这些基本术语,学界已经进行了详尽的讨论。正如黄侃先生所言:“真正之训诂学,即以语言解释语言,初无时地之限域,且论其法式,明其义例,以求语言文字之系统与根源是也。”[33](P81)训诂产生之初,并没有明确的时空界限,以语言解释语言,就是训诂最朴素的本质。就此而言,“诂”的原始义即是从其字形解析得出的“解释古语”,而并不需要刻意增补“诂”的“解释方言”义。

参考文献:

[1]谷衍奎.汉字源流字典[Z].北京:华夏出版社,2003.

[2]汉语大字典编辑委员会.汉语大字典(第二版)[Z].成都:四川辞书出版社,武汉:崇文书局,2010.

[3]李行健.現代汉语规范词典(第2版)[Z].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2.

[4]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Z].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

[5]汉语大词典编辑委员会,汉语大词典编纂处.汉语大词典(第十一卷)[Z].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8.

[6]王力.古汉语常用字字典(第4版)[Z].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

[7]大辞海编辑委员会.大辞海·语词卷(二)[Z].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5.

[8]黄典诚.训诂学概论[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88.

[9]大辞海编辑委员会.大辞海·语言学卷[Z].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5.

[10][明]袁宏道,等.落笔为闲[M].沈阳:万卷出版公司, 2018.

[11]周大璞.训诂学初稿(第六版)[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15.

[12]徐启庭.训诂学概要[M].福州:海峡文艺出版社,2001.

[13]孙雍长.管窥蠡测集[M].长沙:岳麓书社,1994.

[14]朱祖延.尔雅诂林叙录[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 1998.

[15]富金壁.训诂学说略[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03.

[16][清]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M].上海:国学整理社, 1936.

[17]范曾.《尔雅》说略[J].文史哲,2013,(2).

[18][晋]郭璞注,[宋]邢昺疏,黄侃经文句读.尔雅注疏[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

[19][清]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M].陈金生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89.

[20][汉]毛公传,[汉]郑玄笺,[唐]孔颖达正义,黄侃经文句读.毛诗正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

[21]黄侃笺识,黄焯编次.尔雅音训[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22]管锡华.《尔雅》中《释诂》《释言》《释训》形式分篇说——《尔雅》研究之一[J].安庆师院学报(社会科学版),1987,(3).

[23]刘乃叔.《释言》、《释诂》异同考辨[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0,(4).

[24]徐朝华注.尔雅今注[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87.

[25]李开.《方言》总体结构及其对《尔雅》古今语的记述[J].古汉语研究,1990,(4).

[26]华学诚汇证.扬雄方言校释汇证[M].王智群,谢荣娥,王彩琴协编.北京:中华书局,2006.

[27]张能甫.历代语言学文献读本[M].成都:巴蜀书社, 2003.

[28]刘君惠,李恕毫,杨钢,华学诚.扬雄方言研究[M].成都:巴蜀书社,1992.

[29]王凤阳.古辞辨(增订本)[M].北京:中华书局,2011.

[30]王寅.《果臝转语记》现代汉语译本及其学术价值的当代解读[M].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2019.

[31]]汉语大词典编辑委员会,汉语大词典编纂处.汉语大词典(第六卷)[Z].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8.

[32]齐佩瑢.训诂学概论[M].北京:中华书局,1984.

[33]黄侃述,黄焯编.文字声韵训诂笔记[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Supplement the Original Meaning of the Word “Gu(诂)”

Xue Shiyi

(School of Chinese and Literature,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350007, China)

Abstract:The original meaning of “gu(诂)” is to explain ancient Chinese in modern language. In some dictionaries, the meaning of “explaining dialects in common language” has been added. Due to the lack of distinction between the meanings of “xungu(训诂)” and “gu(诂)”, people mistakenly thought that “dissenting words” included dialects, and hold a vague recognition of “gu(诂)” in Erya Shigu(《尔雅·释诂》). So they mistakenly added meanings to “gu(诂)”. But “words variations in both ancient and modern times” cannot be understood separately, “dissenting words” does not contain dialects. While “gu(诂)” is one of the interpretive styles in Erya(《尔雅》), which only means“interpretation”, and there is no “interpreting Shigu(释诂) by dialects”. Moreover, language materials were collected chronologically in Fangyan(《方言》), with more ink on the perspective of synchronic than on the perspective of diachronic. In conclusion, we cannot add meaning to “gu(詁)” by reflecting the linguistic differences in Fangyan(方言). In order to ensure the authority and rigor of the dictionary interpretation, it is not appropriate to add synchronic meaning to the interpretation of “gu(诂)”.

Key words:“gu(诂)”;“xungu(训诂)”;dictionary;meaning of words

猜你喜欢

训诂辞典
《乾嘉学术札记训诂理论研究》评介
《猫的痴情辞典》
训诂术语的比较分析
科技名词审定工作的性质、任务和组织
题乌江亭
古诗句词语释疑辨义两解
字典与词典
训诂
不必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