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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小康时代“文化治理”现代化研究

2021-01-12郑济洲

湖北行政学院学报 2021年2期
关键词:小康现代化时代

郑济洲

(1.中共福建省委党校,福建 福州350001;2.福建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福州350001)

“后小康时代”与“文化治理”是学界近几年反复讨论的论题。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新时代历史背景下,“后小康时代”的内涵意蕴并不仅是对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后历史发展的“前瞻性”概括,而且是对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后所遗留的问题与难题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中的“反思性”展望。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的进程中,“文化治理”内在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理念之中。“文化治理”①西方对“文化治理”的重视要早于我国。福柯、托尼·本尼特等众多研究者对文化治理进行了深入的剖析。参见:(法)米歇尔·福柯.性史[M].张廷琛.上海: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1989;(英)本尼特.文化与社会[M].王杰,强东红.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与“文化建设”的区别在于,后者侧重于国家的多元主体通过政策贯彻、法规运行、管理推进等手段实现文化的发展,而前者的重心在于直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中的问题,在内涵上表现为对“文化”自身的“治理”,以及通过“文化”推进经济、政治、社会、生态文明四个宏观场域的“治理”的双重治理逻辑。

一、后小康时代“文化治理”的“已完”“未尽”与“新命”

“文化”作为一个中国②《周易·贲》云:“观乎天文,以察时变;关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易经》是万学之源,在中华文明的源起,中国人就开始探寻“文化”的意蕴。见:十三经注疏整理委员会.周易正义[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123。和西方③雷蒙德·威廉斯在《文化与社会》一书中写道:“‘文化’也在同一关键时期发生变化。在此之前,这个词基本上是指‘培养自然的成长,此后类推为指人类训练的过程。后来这个用法,在18世纪到19世纪初期却变成了自成一义的‘文化’,通常是指某种事物的变化,这时它的第一个意思是‘心灵的普遍状态或习惯’,与人类追求完美的思想观念有密切关系。第二个意思是‘整个社会里知识发展的普遍状态'。第三个意思是‘各种艺术的普遍状态’。其后,又有第四个意思:‘文化是一种物质、知识与精神构成的整个生活方式’。”见:雷蒙德·威廉斯.文化与社会[M].吴松江,张文定.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1:18-19。共享的概念,自18世纪以来,学界对于“文化”的定义就有200多种。如此多元的界定,并非是学界在“文化”认知上的混乱,而恰恰说明“文化”所涵盖的内容要素极其广大。诚如泰勒指出:“文化,或文明,就其广泛的民族学意义来说,是包括全部的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和任何人作为社会成员的人所掌握和接受的任何其他的才能和习惯在内的复合体。”[1](P1)在“文化”的体系之内,“文化治理”亦有多元且丰富的内涵。中国“文化治理”在历史进程和时代发展中不断完成和承担着自身的“已完”“未尽”“新命”。

1.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进程中“文化治理”的“已完”之事

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时代背景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治理”主要完成了从“文化建设”到“文化改造”的转型,并通过“文化改革”不断推进着“文化兴国”向“文化强国”的转型[2]。新中国创立伊始,就具有明确的“文化建设”的方略,毛泽东认为随着新生国家政权经济高潮的到来,中国“将要出现一个文化建设的高潮”,“我们将以一个具有高度文化的民族出现于世界”[3](P345)。为纠正“文化大革命”在文化治理上的失误,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文化建设”逐渐开始了由以阶级斗争为纲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转变的文化体制改革,并以此作为治理遗留“文化问题”的主要方式。1983年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文艺体制需要有领导有步骤地进行改革”[4](P347),随后,文化部借鉴农村改革经验,改变沿袭多年的由国家统包统管的文化经营管理模式,实行“承包经营责任制”解放文化艺术生产力。针对当时国家文化经费紧缺的现实情况,1987年,文化部等部门鼓励文化事业单位发挥各自特点和优势,正式推行“以文补文”“多业助文”等改革措施,即通过一定的文化有偿活动,取之于“文”,用之于“文”。紧接着,随着艺术表演团体“双轨制”改革的逐步推进,一部分艺术表演团体仍由政府管理部门主办,实行全民所有制,另外一部分开始由社会力量主办,自主经营,自负盈亏,“文化市场”得到越来越多的认可与推广。1992年,党的十四大报告正式提出“积极推进文化体制改革,完善文化事业的有关经济政策,繁荣社会主义文化”[5](P31)。以上这些改革措施的施行都标志着在推进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历史时期,中国共产党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不断探索实现“文化治理”的“文化转型”。

党的十六大之后,中国进入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新时期。为构建和谐社会,党中央创造性地提出了建设和谐文化、推动网络文化健康发展等文化治理战略,凝练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社会主义荣辱观等文化治理思想,以此加强对社会多元价值和不良思潮的引导。2007年,党的十七大报告进一步强调文化在国家和社会发展中的现实价值,提出“要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兴起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新高潮”[6](P803)的奋斗目标。2011年10月,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明确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和“文化强国”的时代命题,并科学总结了文化兴国的成功经验,指出建设核心价值体系的文化治理效能,即“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兴国之魂”[7](P17)。在此基础上,党的十八报告进一步提出要“扎实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8](P24)。面向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已然将“文化强国”作为国家发展的重要战略。对于“后小康时代”而言,它直接承续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阶段,并推动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在党的全面领导下,新时代“文化治理”的理念雏形和制度框架已初步建立。

2.后小康时代“文化治理”的“未尽”之业

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历史进程中,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同步建设内蕴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现代化事业之中。但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在发展中所存在的发展不均衡,构成了后小康时代“文化治理”“未尽”之业的重要议题。在中国的人均GDP达到小康的预期目标后,所遗留下的精神文明的缺口尤待弥补。根据笔者的考察,在改革开放以来的历次党代会报告中,“经济”与“文化”的出现次数分别是:党的十二大报告中为104∶11;党的十三大报告中为206∶19;党的十四大报告中为197∶22;党的十五大报告中为25∶1;党的十六大报告中为109∶79;党的十七大报告中为107∶77;党的十八大报告中为63∶70;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为71∶79。改革开放以来,国家虽然强调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协调发展,但在国家治理实践中,在大力发展经济的过程中,物质文明不断积累,却没有实现与之并兴的精神文明。因此,在“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这一双轮驱动的发展结构具有不平衡性,“精神文明”的发展极不充分。

“物质贫乏不是社会主义,精神空虚也不是社会主义。”[9](P621)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背景下,中国经济的发展让物质文明达到了一个高度,但是精神文明的发展不尽如人意,甚至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精神贫困”,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发展不能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扶贫先要扶志,要从思想上淡化‘贫困意识’。”[10](P6)在“摆脱贫困”的道路上,“扶贫”之志是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前提条件,然而这一志向只是精神文明的底线,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代大势下,扶贫之志极易“内卷化”,走向经济理性,而无法在价值理性上实现跃进。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当下所出现的信仰空虚现象、道德滑坡现象莫不与“文化治理”与经济建设的相对失衡有着密切联系。

3.现代化进程中“文化治理”的“新命”

1979年底,邓小平同志在会见日本首相大平正芳时说:“我们要实现的四个现代化,是中国式的四个现代化。我们的四个现代化的概念,不是像你们那样的现代化的概念,而是‘小康之家’。”[11](P237)“小康社会”与中国式的现代化紧密相连,这意味着“小康社会”所要实现的阶段性的现代化绝不是西方化,而是与中国国情紧密结合、具有民族性的现代化。细究“小康社会”这一概念,我们就可以看出邓小平同志的匠心独具。“小康”一词最早见于《诗经·民劳》:“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12](P1338),后收入《礼记·礼运·大同篇》[13](P771)。在现代化的征途中,中国人民清醒地认知到,现代性与传统性是密不可分的,简单地割裂历史的精神文明去追求一个西方式的文明社会,其结果必然导致“文化土壤”的混乱。因此,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对待中华民族文化遗产的方式是“批判继承历史传统而又充分体现时代精神”[14](P876)。由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现代化事业就在传统性与现代性的辩证统一中不断推进。

当今之中国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代表着现代化的前进方向。在中美角力的新时代背景下,“中国模式”[15]与“美国模式”在意识形态、政治建构和国家治理等方面的区别愈发明显。习近平总书记从“文化自信”出发推进文化建设,不仅仅是在马列主义的指导下、立足国情、传承和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其中内蕴着一个重要的“文化治理”的“新命”,即在“古今中西之辨”的宏观文化背景下,立足“四个讲清楚”,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揭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的特征,有效应对“文明的冲突”。在这一过程中,正确理解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发挥着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提供坚实文化软实力的重要作用。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现代化的进程中,中国的“文化治理”开始具有“民族叙事与世界意义的双重向度”[16]。从“文化治理”的“已完”“未尽”与“新命”的历史进程中,我们深知,在国内与国际的双向互动中,后小康时代的“文化治理”推动着中国乃至全球文化事业的发展。中国的现代化绝不仅仅是中国的发展,中国早已将自身的发展融入到世界的发展之中,在这一双向互动中,中国的现代化文明形态正在深刻影响国际的新型文明秩序。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在《历史研究》中将人类近6000年的历史划分出26个文明形态。但文明形态因其具有本土特色,实际上无高下之判。中国的“文化治理”始终坚持“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的宏大战略,在高扬“21世纪马克思主义”旗帜中提供给世界以中国的文明方案。后小康时代的文化治理之路必将在国人所具有的“家国天下连续体”[17]的中国文明思维中大放异彩。

二、“治理”“文化”:“文化治理”的逻辑起点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事业中,“文化治理”中的“文化”不仅充当着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主体”,也是“治理”的客体,“治理”“文化”是“文化治理”的逻辑起点。政党、社会和国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中“治理”“文化”的三个主要方面。

1.政党层面:建设党内政治文化

党内政治文化是中国共产党整体的具有稳定性的党性文化,当前党面临的“四大考验”和“四种危险”构成了中国共产党执政环境的负面因子。政党作为文化治理的主体,是实现文化治理现代化的先决条件,党内政治文化的健康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文化发展的整体格局和前进方向。

建设党内政治文化的方略主要有三个维度。一是基础理论建设。恩格斯曾经在《自然辩证法》一文中指出:“一个民族要想登上科学的高峰,究竟是不能离开理论思维的。”[18](P285)对于任何政党而言,只有坚持以科学理论为指导,才能保持理论上和实践上的自觉,才能增强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能力。恩格斯指出:“我们党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有一个新的科学的观点作为理论的基础。”[19](P39-40)在后小康时代,大力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是党内政治文化建设的基本前提。二是实践环境建设。“治理”“文化”都是在一定的历史环境、社会环境、文化环境下进行的,传统遗留下来和国外渗透进来的文化都会对党内政治文化建设造成一定影响,因此就有一个趋利避害的问题。在党内政治文化建设过程中,坚决抵制各种错误和腐朽思想的影响,特别是封建主义思想残余、资产阶级腐朽思想和各种错误思潮,对于营造一个良好的、积极的外部环境是至关重要的。三是实践主体建设。从党内政治文化的基本内涵来看,不难发现党内政治文化的建设主体是党员,领导力量是各级党组织,因此,必须发挥党员在建设党内政治文化过程中的主体作用,发挥各级党组织在建设党内政治文化过程中的领导作用。

2.社会层面:加强公民道德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

恩格斯从历史唯物主义角度出发,认为文明是人类社会实践的过程和结果,反过来,文明也可以体现实践主体的社会素质和核心价值,即“文明是实践的事情,是社会的素质”[20](P536)。不断提升公民道德素质,引领公民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是文化治理的基础内容,也是“文化治理”效能的一个重要体现。后小康时代虽然在生产力层面消除了绝对贫困,为上层建筑层面的公民道德建设提供了一定的物质基础,但公民道德建设的发展却表现出一定的滞后性,呈现出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时代问题。如,广大农村地区“精神贫困”现象依然存在,社会人群中仍然会发生一定的道德失范现象,网络时代背景下公共政策的价值导向力不够等。解决这些矛盾和问题是后小康时代推进和完善国家文化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任务。

在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时代背景下,201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新时代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为后小康时代公民道德建设的总体要求、重点任务、主要工作等指明了方向。公民道德建设是后小康时代文化治理的必要环节,也是健全整个社会治理事业健康发展的重要基石,其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通过多层次、分类别的精神文明创建等文化活动将文化建设融入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转化为人民的内在素质和行为习惯。后小康时代的人们具有强烈的精神文化需求,中国文化产业和文化市场作为满足人们精神文化需求的重要方式,也是全方位提升公民道德水平的推动者和提供者,因此,优化文化产业和文化市场体系也应成为后小康时代文化治理的重要内容。

3.国家层面:彰显具有中国特色的制度优势

“一个国家选择什么样的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是由这个国家的历史文化、社会性质、经济发展水平决定的。”[21]从这个意义上讲,脱离了一定的历史文化和价值观念体系,就无法构建稳定的国家制度和治理体系,苏联的解体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因此,推进国家文化治理现代化建设更是一场深刻的制度优势建设过程。彰显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是实现国家文化治理现代化的题中之意,它既是国家内部建设问题也是国家外部建设问题。

从国内方面来看,我们要通过“治理”文化形成公民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认同,构建中国作风、中国气派和中国话语特色的文化治理模式。当前,中国正处于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之中,中国的文化产业和文化市场与世界的交融性越来越强。这种交融加速了中国经济增长,但同时也给文化治理带来了一定的风险和发展的不确定性。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文化兴国运兴,文化强民族强。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激发全民族文化创新创造活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22](P28)从国际方面来看,2020年以来,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的肆虐,加速了中国和守成大国的冲突。伴随着美、英等国部分政客对中国的“抹黑”行为,“中国威胁论”“中国崩溃论”等不实、不善的理念正在影响着西方社会。中国的制度优势正在遭遇来自国际世界的挑战。目前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缺乏一定的国际文化治理能力支撑,社会主义文化在国际文化治理体系中依然处于弱势地位。因此,进一步推进国家文化治理能力优势建设,将中国文化制度优势有效转化为国家文化治理优势,彰显具有社会主义制度优势的文化形象任重道远。

三、嵌入式治理:“五位一体”协调推进中的“文化治理”

“治理”“文化”是实现“文化”治理的逻辑前提,在“五位一体”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总体布局中,“文化治理”通过一种嵌入式治理的方式内在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社会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之中,推进着后小康时代的现代化事业。

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执政期间曾经指出:“文化的力量,或者我们称之为构成综合竞争力的文化软实力,总是‘润物细无声’地融入经济力量、政治力量、社会力量之中,成为经济发展的‘助推器’、政治文明的‘导航灯’、社会和谐的‘粘合剂’。”[23](P149)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中,经济建设是根本、政治建设是保证、文化建设是灵魂、社会建设是条件、生态文明建设是基础。文化建设是一个灵魂工程,它并不是孤立地存在于“五位一体”中,而是以一种统领性的方式作用于各个领域,实现着“文化治理”的“文化领导权”①葛兰西将意识形态比作维系社会制度和社会结构的“水泥”和“粘合剂”。在他那里,“文化领导权”更多地是从狭义的“文化”内涵意识形态出发,其所运用的时空背景是无产阶级的革命时代。本文借鉴这一概念,更多的从国家建设的层面出发,来谈“文化领导权”。参见:安东尼奥·葛兰西.狱中札记[M].曹雷,等.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

对于经济建设而言,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实然性地具有双轮驱动的内在结构。自马克斯·韦伯讨论了文化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以后,从文化的视角理解经济发展已经成为一种有影响力的分析框架[24]。王沪宁在《政治的人生》中提出可以参考《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写著《儒家伦理与社会主义精神》。中华文明是世界文明史上唯一没有中断的文明形态,在传统性与现代性的紧密联系中,“文化基因”在中华民族自古以来的文明传承中影响着当代生活的各个层面。中华民族是一个善于发展经济的民族,因此在中国古代外国人以“瓷器”来指称“中国”。对于中国共产党而言,我们绝不是历史的割裂者,而是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中来探寻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在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所建构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正以前所未有的胸怀吸收借鉴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乃至一切世界文化的积极成果。在后小康社会时代,文化治理的好坏实际上决定了国人的意识形态、精神面貌、道德水平的高与低,继而决定了经济建设质量的强与弱。

对于政治建设而言,文化治理构建了政党治理社会的“文治”空间,推进着政治文明的形成。政治文明是由政治意识文明、政治制度文明和政治行为文明构成的人类文明形态,是人类社会政治生活不断进步发展的具体表现和成果总和,也是治理现代化的重要内容。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强调“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这一总体要求系统呈现了政治文明中意识、制度和行为的有机统一,是价值理性、制度理性和工具理性互动发展的结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具有深厚的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光芒,是对改革开放政治实践国情的深刻认知和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的时代认知。

对于社会建设而言,后小康时代国家社会文化治理的嵌入性表现为它不简单是物质生活的满足,更是对社会建设中“美好生活”的不懈追求。在后小康时代,“美好生活”主要体现为人们对自由、平等、公正和法治的价值追求,对良好教育医疗、社会保障、公共服务的服务要求,对和谐社会、法治社会的目标追求。从文化治理效能角度来看,文化建设除具有一般意义上的提升公民道德建设的作用外,也内含着引导、教化功能,文化能够以一种无形的力量渗透至社会的方方面面,形成一定的社会价值构建、社会矛盾化解、社会发展导向等文化功能,从而更好地实现社会善治的目标。

对于生态文明建设而言,“生态文明”概念表明文化治理已经实然地嵌入其中。文化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也是密不可分的,文化作为一个独立的系统而产生,不仅超越自然系统,还能够反作用于自然系统。但同时,自然系统也制约着文化的发展,对文化具有重要的影响作用。所以,无论是在生态学的基础上,还是在文化哲学的基础上,进行新生态文化构建和新生态文明思想建设都应以“人”为核心,体现文化的价值性。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两山”理论是在人类社会发展到工业文明4.0阶段的历史背景下,把生态文明问题上升到文化哲学的高度,从更深层次揭示了后小康时代如何运用文化哲学化解生产与生态的内在矛盾。

在后小康时代,文化治理在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的互动中实现了自身的治理和“五位一体”的协调发展。作为一项“灵魂工程”,文化治理的核心价值在于赋予国家、政党、公民以较高的文化素质,继而推动三者有序发展,形成党风—政风—民风的良性互动。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现代化事业而言,现代化的文明指向要求文化治理在内容与形式上不断展现文化治理成果,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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