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知语言学视角看莎剧亲属称谓wife和husband泛化的汉译研究
2021-01-07吴边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吴边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韩媛 湖南第一师范学院
【提 要】亲属称谓泛化是指说话者以某个具体的亲属关系为参照点,要么用它去指称其它亲属关系或类属关系;要么用它去理解亲属关系及类属关系之外的社会关系或抽象概念,以表达特定情感或特殊目的。在现有的莎剧汉译本中,亲属称谓泛化的翻译问题主要是硬译、漏译和误译。本文以15部莎剧为研究对象,考察wife和husband在莎士比亚时代的意义和用法,然后分析朱生豪和梁实秋在该词泛化用法上的汉译策略。研究发现wife和husband在15部莎剧中共出现356例,包含“妻子”“女人”“丈夫”“管家”4个义项。梁实秋和朱生豪在wife和husband泛化用法的翻译策略上似乎都倾向于“功能对等”。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在于汉语中的“妻子/丈夫”与莎士比亚时代的“wife/husband”在泛化用法上相差较大。
1.引言
《莎士比亚戏剧全集》在中国大概是外国文学著作中最受本土译者欢迎,也是被翻译得最多的文学作品。国内不仅出版了四套全集译本,而且还出版了大量的选集译本和单行译本。尽管译作已经如此丰富,但它们在再现原文精神风貌和反映莎学最新成果这两个方面仍有提高的空间。以莎剧亲属称谓wife和husband指称泛化的汉译为例,现有译本大都存在以下三类翻译问题,即硬译、漏译、误译。造成这些问题的原因主要在于译者没有准确地理解wife和husband在早期现代英语时期的意义和用法。本文尝试从认知语言学的视角出发,在广泛阅读文献的基础上归纳亲属称谓wife和husband在莎士比亚时代的意义,并基于翻译对等理论,分析朱生豪和梁实秋对wife和husband泛化用法的汉译。
2.文献综述
在早期现代英语(1500-1700)亲属称谓wife和husband的义项认定方面,本文同时参考了三部词典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1884-1928/1989,以下简称OED)、Shakespeare Lexicon and Quotation Dictionary(1874/1902/1971,以下简称 Lexicon)、《英汉双解莎士比亚大词典》(2015,以下简称《词典》)。选用这三部词典的原因有以下三点。第一,OED是英语世界最为权威的语言研究工具,它的词汇义项都是按照历史原则编排的,能够为读者展示英语单词从诞生之初到现今的语义变化情况,笔者将选定亲属称谓在1500年至1700年间的释义和例句作为本文认定义项的标准。第二,Lexicon是莎士比亚语言研究的重要工具,它是专门为莎剧读者和莎学研究者服务的,针对性较强,文中收词也比较全面,释义翔实,释例丰富。第三,《词典》是中国高等院校英文专业学生学习和研究莎剧的工具书,英汉对照,方便参阅。《词典》编撰者除了详细地给出了莎剧词汇释义以外,还提供了大量的莎学研究资料,这些文献有利于提高中国莎学研究者及译者的知识储备。
在早期现代英语亲属称谓义项排序方面,本文参考了“概念隐喻”和“概念转喻”理论。认知语言学的开拓者Lakoff&Johnson(1980)在《我们藉以生活的隐喻》(Metaphors We Live By)中指出所有借用一种事物来形容另一种事物的语言和思维活动都是隐喻,在我们生活的世界里,隐喻无所不在,离开了隐喻,我们寸步难行。此外,Lakoff&Johnson(1980)还认为转喻和隐喻一样,都是人类认知的基本方式,因为人们常常利用事物熟知的或容易感知的方面来代替该事物整体或其他方面。
从上述三部词典来看,wife在早期现代英语时期一共有7个义项,其中本源义是“妻子”(the female partner in a marriage);转喻义是“女人”(a woman without reference to marital status);隐喻义为“情妇”(mistress)、“妻子”(宗教)(a person or thing regarded as married to God or Christ)、“妻子”(同性关系)(the person assuming the role regarded as more stereotypically feminine in the same-sex relationships)、“女性朋友”(a female friend)、“事 物 ”(something likened to a wife in some way),如表 1 所示。
从上述三部词典来看,husband在早期现代英语时期一共有个3义项,其中本源义是“丈夫”(the male partner in a marriage);隐喻义是“丈夫”(同性关系)(the person assuming the role regarded asmore stereotypically masculine in the same-sex relationships)、“管理者”(managers referring to farm or other establis hments),如表2 所示。
3.研究设计
3.1 概念界定和分类
本文把“亲属称谓指称泛化”(the generalizationof kinship terms)界定为说话者以某个具体的亲属关系为参照点,要么用它去指称其它亲属关系或类属关系;要么用它去理解亲属关系及类属关系之外的社会关系或抽象概念,以表达特定情感或特殊目的。前者为亲属称谓的概念转喻,后者为亲属称谓的概念隐喻。“亲属称谓转喻”是基于本体和喻体之间的相邻性,转喻的理解过程实际上以喻体(亲属关系)为参照点,为接近目标本体(其它亲属关系或类属关系)提供心理可及。“亲属称谓隐喻”是基于本体和喻体之间的相似性,隐喻的理解过程实际上是喻体(亲属关系)的某些特征向本体(非亲属关系,也即社会关系或其它概念)映射或转移。综上所述,概念隐喻和概念转喻是亲属称谓指称泛化的主要方式,也是亲属称谓语义拓展的主要路径,它们具有特殊的人称指示功能和社交指示功能,是人际互动的重要手段。
表1 wife在早期现代英语时期的义项认定及排序
表2 husband在早期现代英语时期的义项认定及排序
3.2 理论框架
本文在对译文的翻译策略进行分类处理时,参考了Nida的翻译对等思想。Nida(1964/1969)把翻译分为形式对等(formal equivalence)和动态对等(dynamic equivalence)两类。形式对等是指译者注重信息本身的传达,强调译文在“形式和内容两个方面都要尽可能地与原文保持对应”(Nida 1964)。动态对等是指译者“不在乎源语信息和译语信息之间的一一对应,他关心的是译语接受者和译语信息之间的关系应该与源语接受者与原文信息之间的关系基本相同”(Nida 1969)。
根据形式和意义的关系,可把翻译策略为四类,即形式和意义都对应、形式不对应意义对应、形式对应意义不对应、形式和意义都不对应(吴边2019)。其中,形式和意义都对应是指译者在译入语中选用了与源语一样的亲属称谓形式或其变体形式来翻译,译文与原文在形式和意义上都对应。形式不对应意义对应是指译者在译入语中选用了社会称谓或其它名词性称谓形式来翻译,译文与原文在形式上不对应,在意义上对应。形式对应意义不对应是指译者在译入语中选用了与源语一样的亲属称谓形式或其变体形式来翻译,但译文与原文在形式上对应,在意义上不对应。形式和意义都不对应是指译者选用了社会称谓或其它名词性称谓形式来翻译,但译文与原文在形式和意义上都不对应。在上述四类翻译策略中,形式和意义都对应与Nida的“形式对等”相一致;形式不对应意义对应和Nida的“动态对等”相一致。
3.3 剧本、版本和译本的选择
本文在剧本分析时,选取了15部莎剧作为重点分析对象,其中喜剧5部、悲剧8部、历史剧2部。它们分别是:As You Like It(《皆大欢喜》)、The Merchant of Venice (《威尼斯商人》)、A Midsummer Night’s Dream(《仲夏夜之梦》)、Much Ado about Nothing(《无事生非》)、Twelfth Night(《第十二夜》)、Antony and Cleopatra(《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Coriolanus(《科里奥兰纳斯》)、Julius Caesar(《裘里斯·凯撒》)、King Lear(《李尔王》)、Macbeth(《麦克白》)、Romeo and Juliet(《罗密欧与朱丽叶》)、Henry IV(part I)(《亨利四世·上》)、Henry IV(part II)(《亨利四世·下》)。选取这15部莎剧的原因有以下两点:第一,就剧本质量而言,它们是莎剧中的经典代表,可以置身于世界一流剧本之中(陈国华2016:8)。第二,就戏剧人物而言,它们涉及各个社会阶层,上到公爵贵族,下到老鸨皮条,从宫廷大臣到贩夫走卒,各式人等,无所不有,人物地位悬殊,人际关系复杂,能够为本文进行亲属称谓指称泛化的分析提供丰富的语言素材。
本文选用的莎剧版本是皇家剧团版(the Royal Shakespeare Company)《莎士比亚全集》(William Shakespeare:Complete Works)(Bate and Rusmussen 2008),选用该版本的原因有以下三点:第一,它是在1623年出版的第一对开本基础上进行编辑的莎剧版本,底本非常权威;第二,它是用来演出的脚本,因此相较于其它莎剧版本而言,它更加贴近于莎士比亚时代的舞台艺术及莎士比亚本人的语言艺术;第三,它注释精确,详略适当,使用方便,既适合读者阅读,也适合演员参考。
本文所参考的两个汉译本分别是朱生豪的《莎士比亚戏剧全集》(2013)和梁实秋的《莎士比亚全集》(2001)。选用这两个译本的原因有以下三点:第一,底本统一。两位译者均采用了牛津版的《莎士比亚全集》1作为汉译底本,便于本文进行英汉对比分析;第二,文体统一。两位译者均采用了散体形式进行翻译,便于本文进行译本对比分析;第三,影响深远。两位译者的译文在国内外都具有一定的影响力,而且各具特色,风格鲜明。
3.4 语料库建设
如前所述,莎剧亲属称谓的数量比较庞大,研究者不太适合在纸质文本中直接进行语料分析和数据统计。为了方便语料检索,本文把15部莎剧及其相应的汉语译本做成了一个小型的英汉平行语料库。具体操作步骤如下:第一,分别把中英文纸质文本扫描成PDF格式,然后使用Adobe Reader XI软件把PDF转化为TXT文本;第二,在EmEditor中校对原始语料,清除各种杂质,中英文语料分别以*.ZH.txt和*.EN.txt方式命名,并分开储存;第三,使用Super Align软件来对双语语料进行句对齐处理,对齐文本以TXT格式保存;第四,使用BFSU ParaConc1.2.1软件来进行语料检索和数据统计,如图1所示。
图1 BFSU ParaConc 1.2.1检索例证
4.数据分析及统计
4.1 原文中wife和husband的使用情况
通过语料检索,本研究发现在15部莎剧中,亲属称谓词wife和husband共出现356例,其中,wife共出现214例,涵盖“妻子”“女人”2个义项,在这2个义项中,“妻子”属于本源义,共出现209例,占总比例的97.7%;“女人”属于转喻义,共出现5例,占总比例的2.3%。husband共出现142例,涵盖“丈夫”“管家”2个义项,在这2个义项中,“丈夫”属于本源义,共出现141例,占总比例的99.3%;“管家”属于隐喻义,共出现1例,占总比例的0.7%。具体如下表3所示。
4.2 译文中wife和husband泛化用法的对应情况
语料中,wife的转喻用法共出现5例,它可以用来指代类属关系,指称对象是女性,与其相对应的汉语候选词是:女人、女人们。husband的隐喻用法共出现1例,它可以用来指代主仆关系,指称对象是管家,与其相对应的汉语候选词是:管家。译文中,wife和husband的泛化用法都只有1种译法,即形式不对应意义对应。
表3 原文中wife和husband的使用情况
(1)CASSIUS.Where is Antony?
TREBONIUS.Fled to his house amazed.
Men,wives and children stare,cry out and run
As it were doomsday.(JC 3.1.104-107)
惊慌中逃到他家去了。男人,女人,小孩,都瞪着眼睛呼号奔走,好像是到了世界末日。(梁实秋2001:101)
吓得逃回家里去了。男人,女人,孩子,大家睁大了眼睛,乱嚷乱叫,到处奔跑,像是末日到来了一般。(朱生豪 2013:65)
例(1)选自Julius Caesar(《裘力斯·凯撒》)第3幕第1场,地点是罗马元老院。圣殿内,勃鲁托斯(Brutus)和凯歇斯(Cassius)一起上前,恳求凯撒(Caesar)收回将席慕白(Cimber)放逐的命令。凯撒坚决不同意。这正中了勃鲁托斯等人的圈套,于是他们一拥而上,杀死了凯撒。凯撒死后,罗马上下一片惊恐混乱。在Men,wives and children stare,cry out and run As it were doomsday中,wives指称的对象是女人,它与men(男人)、children(孩子)相并列。译文中,梁实秋和朱生豪都将wives处理为“女人”,“女人”是类属称谓,表示“女性”(《现代汉语词典》:964),语义与原文相符。
(2)PORTIA.[…]I stand for sacrifice,
The rest aloof are the Dardanian wives,
With bleared visages,come forth to view
The issue of th'exploit.Go,Hercules!
Live thou,I live.With much,much more dismay
I view the fight than thou that mak'st the fray.(MV 3.2.59-64)
我现在就是那牺牲品;四围的就算是脱爱的妇人们,哭丧着脸,来看这件事的结果。(梁实秋2001:107)
我站在这儿做牺牲,她们站在旁边,就像泪眼模糊的达达尼尔妇女们,出来看这场争斗的结果。(朱生豪2013:75)
例(2)选自 The Merchant of Venice(《威尼斯商人》)第3幕第2场,地点是鲍西娅家中。巴萨尼奥(Bassanio)抵达贝尔蒙特,准备通过选匣求婚来赢娶鲍西娅(Portia)。选匣之前,鲍西娅异常紧张,她害怕巴萨尼奥会选错,从而错过如意郎君。在the rest aloof are the Dardanian wives中,wives指称的对象是女人。译文中,梁实秋和朱生豪将其处理为“妇女们”和“妇人们”,“妇女”和“妇人”都属于类属称谓,表示“女性”(《现汉》:408),语义与原文相符。
(3)BRUTUS.Come,sir,come,we know you well enough.
MENENIUS.You know neither me,yourselves nor anything:you are ambitious for poor knaves'caps and legs:you wear out a good whoresome forenoon in hearing a cause between an orange-wife and a faucet-seller,and then rejourn the controversy of threepence to a second day of audience.[…](Cor 2.1.48-52)
你们只是要那些贫苦的人们向你们脱帽屈膝,你们可以浪费大好的一上午,听取一个卖橘子的女人和一个卖桶塞的男人告状,然后把这三便士的争执延期到下次再审。(梁实秋 2001:83)
只要那些苦人儿们向你们脱帽屈膝,你们就觉得踌躇满志。你们费去整整的一个大好的下午,审判一个买橘子女人跟一个卖塞子男人涉讼的案件,结果还是把这场三辨士的官司宣布延期判决。(朱生豪2013:52)
例(3)选自 Coriolanus(《科利奥兰纳斯》)第 2幕第1场,地点是罗马的一个广场上。马歇斯(Caius Marcius Coriolanus)在元老院受命与享有盛誉的贵族将领考密涅斯(Cominius)和泰特斯·拉歇斯(Titus Lartius)出兵拒敌。在科利奥里城,马歇斯孤身奋战,英勇无比,攻下城池之后,他又飞身增援已露败迹的友军,在他的帮助下,罗马军队最终获得全面的胜利。凯旋的消息尚未传回祖国,护民官勃鲁托斯(Brutus)和西西涅斯(Sicinius)却希望马歇斯战死沙场,因为他们认为马歇斯有一颗骄傲的心,言谈举止都与平民们水火不容。贵族米尼涅斯(Menenius)无情地嘲讽了两位护民官,认为他们眼光狭隘,只懂得巴结百姓,却不会为罗马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在a cause between an orange-wife and a faucet-seller中,wife指称的对象是卖橘子的女人。译文中,梁实秋和朱生豪都采用了意译的翻译策略,他们把wife处理为“女人”,“女人”是类属称谓,表示“女性”(《现汉》:964)。它与原文形式不对应,意义对应。
(4)CORIOLANUS.A goodly city is this Antium City,
'Tis I that made thy widows:many an heir
Of these fair edifices'force my wars
Have I heard groan and drop:then know me not,
Lest that thy wives with spits and boys with stones
In puny battle slay me.(Cor 4.4.1-6)
所以,最好不认识我,否则你的妇女们要用烤肉叉,孩子们要用石头,在一场丢人的决斗中把我杀死。(梁实秋 2001:197)
所以不要认识我,免得你的妇人们用唾涎唾我,你的小儿们用石子扔我,使我在琐小的战争中间死去。(朱生豪 2013:130)
例(4)选自 Coriolanus(《科利奥兰纳斯》)第 4幕第4场,地点是奥菲狄乌斯府邸前。科利奥兰纳斯(Coriolanus)被罗马放逐后,决定与昔日的敌手奥菲狄乌斯(Aufidius)合作,共同进攻罗马,一雪前耻。当他来到安息城(Antium)的时候,他刻意乔装打扮了一番,生怕之前受其伤害的百姓们会跑过来施以报复。在lest that thy wives with spits and boys with stones in puny battle slay me中,wives指称的对象是安息城的女人们。译文中,梁实秋和朱生豪都采用了意译的方式来翻译,他们把wives处理为“妇女们”和“妇人们”,“妇女”和“妇人”都属于类属称谓,表示“女性”(《现汉》:408),它们与原文形式不对应,意义对应。
(5)FALSTAFF.You have a goodly dwelling and a rich.
SHALLOW.Barren,barren,barren:beggars all,beggars all,Sir John.Marry,good air.—Spread,Davy,spread,Davy.Well said,Davy.
FALSTAFF.This Davy serves you for good uses.He is your servingman and your husband.(2H4 5.3.4-8)
这个大维对你倒是很有用处;他是你的仆人,也是你的管家。(梁实秋2001:217)
这个台维对您很有用处;他是您的仆人,也是您的管家。(朱生豪 2013:148)
例(5)选自 The Second Part of Henry IV(《亨利二世》下)第5幕第3场,地点是乡绅夏禄(Shallow)的家中。福斯塔夫爵士(Sir Falstaff)在夏禄家中好吃好喝,乐不思归,突然传来新王登基的消息,他不禁大喜,认定从此可以享尽荣华富贵。他吩咐下人即刻备马去晋见新王。在He is your servingman and your husband中,husband指称的对象是管家大卫(Davy),他与主人夏禄之间的关系是主仆关系。译文中,梁实秋和朱生豪都将husband处理为“管家”,“管家”是社会称谓,它常用来指代“地主或官僚家中负责家产管理和日常事务的仆人”(《现代汉语词典》:482),语义与原文相符。
Wife和husband的泛化用法在两个中文译本中的翻译情况如表4所示。
表4 译文中wife和husband泛化用法的翻译情况
从表4可以看出,两位译者在翻译wife和husband的泛化用法时主要采用了“形式不对应意义对应”的翻译策略。这说明,英汉语言中的“wife/husband”以及“妻子/丈夫”在泛化用法上存在着较大的差异,因此译者在选择翻译策略时,会偏向于意译。
5.结语
亲属称谓词wife在早期现代英语时期一共有7个义项,这7个义项在15部莎剧中共出现2个,其中本源义是“妻子”,转喻义是“女人”。亲属称谓词husband在早期现代英语时期一共有3个义项,这3个义项在15部莎剧中共出现2个,其中本源义是“丈夫”,隐喻义是“管家”。通过对朱生豪、梁实秋的译本进行对比分析,本文发现wife和husband的泛化用法在汉译本中主要以“非形式对等”为主,两位译者都采用名词性称谓来翻译,翻译策略上偏向于“动态对等”。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在于汉语中的“妻子”和“丈夫”与莎士比亚时代的“wife”和“husband”在泛化用法上相差较大。
注释:
1 笔者对比分析了牛津版《莎士比亚全集》与皇家剧团版《莎士比亚全集》,发现不同版本间的差异主要在于标点符号的编排有所不同,但文字差异不大,异文情况很少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