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教育质量的持续进步——以国际学生评估项目历届结果为例

陈志峰

(澳门理工学院 人文及社会科学高等学校，澳门 999078)

自1999年回归以来，澳门继香港之后成为中国第二个特别行政区。众所周知，回归前澳门经历过一百多年的殖民管治。期间，葡萄牙政府并没有承担起华人子弟的教育责任，相关责任旁落民间。华人子弟教育由社会上的一些宗教团体和爱国团体提供机会，勉强保障了澳门华人的文化素质，但长期缺乏公共资源投入，澳门的整体教育质量参差不齐。再者，绝大多数澳门学生就读于由社会团体所办的私立学校，澳门基础教育因此而形成了以私校为主的传统，这有别于香港特区、中国内地和台湾地区的教育模式。澳门回归以后，以私校为主的基础教育体系被保留下来，只是特区政府承担起教育经费的挹注，透过向不牟利的私立学校拨款，为澳门学生提供15岁前的义务教育和15年免费教育，形成独特的“公费私办”模式[1]。

正因为澳门基础教育的“公费私办”模式，私立学校的办学自主权利得到澳门《基本法》的充分保障。澳门因而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形式的统一考试制度，私立学校根据法律赋予的办学自主权，以特区政府法定的“课程框架”和“基本学力要求”作为教育质量的保障依据。由于缺乏客观指标，难以检视澳门的总体教育质量，更谈不上监测澳门教育质量是否在持续进步。自2003年以来，澳门开始参加“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rogramme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 )，这项简称为PISA的国际学生评估项目是由经济合作发展组织(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 OECD)策划，每三年举行一次。PISA通过国际共同认可的评量框架，评估15岁在读中学生在阅读、数学和科学三方面的素养表现，希望了解即将完成义务教育的学生拥有的知识及能力能否应付为准备成人所面临的挑战，并为终身学习奠定基础。澳门参加PISA的评估结果以及与其他参与国家和地区进行比较，可以作为澳门基础教育质量保障的重要参考指标。透过持续参与PISA，便能持续检视澳门教育质量之变化，并及时因应PISA评估的反馈讯息，调整教育政策和发展策略，以达到进一步优化澳门教育质量的目的。

一、澳门在PISA国际学生能力评估中的历届表现

(一)国际学生评估项目与澳门

PISA是由经济合作发展组织(OECD)于1997年筹划的，其核心理念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教育体制能否赋予下一代终身学习的能力。它特别看重学生的综合素养，以及国家或地区的教育公平状况。其评估主要关注正规课程、课外社团、家庭环境、学校氛围等要素。这个项目是由OECD成员国与其他伙伴国家或地区共同参与和举办。自2000年首次举办以来，越来越多国家和地区参与。截至目前，共有超过70个国家和地区参加这个项目，涵盖了85%以上的世界经济体，有超过一百万的15岁学生参与。除了纸笔测试外，近年亦开发了在线测试系统[2]。可见，这个跨国的评估项目日益受到世界各国的关注和重视。而经过7轮的测试，这个项目累积了庞大的数据，可以检视参与国家和地区历次的评估结果，以及进行跨国家和跨地区之间的比较。这项计划已获世界各国的普遍认同。

在基础教育体制内没有统一考试的背景下，PISA对于澳门而言，其指标性意义更加深远。正如现任澳门教育暨青年局老柏生局长指出：“PISA研究在于比较不同国家/经济体基于各自教育政策及学习环境下的学生表现。教育机构藉此借鉴国内外成功的教育经验和方法，凝聚各种意见和做法。学校藉此检视学生的整体情况，作为学校制订课程规划及教学目标的参考。政府藉此制订适合地区发展的教育政策，积极提升澳门的教育质量。参加PISA，让澳门教育部门和学校了解15岁学生的素养表现，更能藉此推动澳门教育与国际接轨，促进政府、学校及相关持份者继续努力，培养具备接受未来社会挑战能力的澳门下一代。”[3]透过持续参与PISA评估计划，一方面可以检视澳门基础教育质量是否进步，同时又可对整个教育体制进行“体检”，查找出体制内值得改进的地方，更能与其他国家和地区进行比较，借鉴别人成功的经验，并以别人走过的“弯路”作为前车之鉴，旨在不断提升澳门基础教育的整体质量。

(二)澳门自2003年以来参加PISA的表现

澳门于2003年首次参加PISA评估计划[4]，在阅读、数学和科学三大素养当中，以科学素养表现最好，所取得525分的平均成绩优于OECD的平均水平，位居第5名；其次，数学素养亦表现不俗，所取得527分的平均成绩优于OECD的平均水平，位居第9名；相对之下，阅读素养未见突出，所取得498分的平均成绩几乎与OECD的平均水平相若，排名第15位。总的而言，首次参加PISA评估计划，澳门学生的三大素养水平大致处于国际中上游水平。

之后，澳门学生阅读素养的表现，在2006年和2009年未见突出，一直维持在OECD国家的平均水平，2009年甚至更低于OECD国家的平均水平。然而，自2012年开始，澳门学生的阅读素养水平逐渐提升，渐渐高于OECD的平均水平，但2012年和2015年仍未能进入国际前10名。直到2018年才有所进展，澳门学生的阅读素养成绩首次突破前10，取得国际第3名的成绩。(见图1和表1)

澳门学生的数学素养表现，一直处于较佳水平。自2003年以来，澳门学生的数学素养平均水平从未低于OECD国家的平均水平。从国际排名来看，除了2009年排名国际第12位外，澳门一直都位居前10名，2015年首次获得国际第3名，直到2018年依然能够保持第3名。可见，澳门学生的数学素养表现较为突出。(见图1和表1)

澳门学生的科学素养表现比较反复。虽然自2003年以来，澳门学生的科学素养平均水平从未低于OECD国家的平均水平，但国际排名呈现起伏的趋势，2003年排名国际第5位，但2006年、2009年和2012年连续三届分别排名国际第16、18和16位，未能取得满意的成绩。澳门学生的科学素养平均水平在2015年有较大幅度的提高，排名国际第6位；2018年排名国际第3位，成绩相对突出。(见图1和表1)。

表1 澳门学生素养平均表现的国际排名 (PISA2003至PISA2018)

阅读(澳门)数学(澳门)科学(澳门)数学(OECD平均)科学(OECD平均)阅读(OECD平均)

综观澳门六届PISA，以2015年作为分界线，前一阶段处于国际中上游水平，高于OECD平均水平，但国际排名未见突出；后一阶段取得较大的进步，数学和科学素养于2015年有所突破，分别排名国际第3和第6位，到2018年三大素养排名国际第3位，科学和阅读素养取得明显的进步，成绩令人刮目相看。澳门学生的数学素养表现一直较为突出，科学素养次之，只有阅读素养一直都处于较落后的水平，但也在2018年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达到国际一流的水平。

二、从澳门参加PISA的历届结果看教育质量的持续进步

(一)三大素养的能力水平持续进步

正如上文所述，澳门自2003年首次参加PISA以来，总体成绩呈持续进步的趋势。接下来，我们来看看澳门学生在三大素养六级能力量尺的进步情况。所谓六级能力量尺，是指在测试学生某一项能力素养时共分为六个不同的等级。一级或低于一级的学生被视为能力未达标，一级和二级被视为低水平，三级和四级被视为中水平，五级和六级被视为高水平。当然，假如一个国家或地区越多学生达到素养能力量尺的高水平，则这个国家或地区未来的人均素质越高，越有望能在未来的国际竞争中胜人一筹；同样，假如一个国家或地区越多学生处于低水平，甚至是能力素养未达标，则代表这个国家或地区未来将缺乏竞争力。因此，透过六级素养能力量尺，有关方面能够制定有针对性的教育政策，提升各层次学生水平，旨在促使更多学生的能力素养达到高水平，借以保证这个国家或地区未来具有足够的竞争力。

在2006年和2009年，澳门有超过四成学生的阅读素养处于低水平阶段，还有过半的学生处于中水平阶段，只有极少数学生(约3%)的阅读素养能力达到高水平阶段。但到了2012年和2015年，澳门学生的阅读素养水平有所提升，只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学生处于低水平阶段，有近六成的学生能够达到中水平阶段，达至高水平的学生增加到约7%。至2018年，低水平的学生跌至三成，而中水平的学生约有五成半，高水平的学生大幅增加至近一成半。从能力量尺的比例趋势来看，澳门学生的阅读素养一直保持进步。

在2006年和2009年，有约三成学生的数学素养处于低水平阶段，但处于中水平阶段的比例亦能过半，有约一成半的学生处于高水平阶段。到了2012年和2015年，处于低水平和高水平的学生比例几乎持平，约占二成至二成半左右，约有一半的澳门学生处于中水平阶段。至2018年，近三成的学生达到高水平阶段，首次超过低水平阶段学生的比例，而处于中水平阶段的学生则有近五成半。

在2006年和2009年，约有三分之一学生的科学素养处于低水平阶段，但处于中水平阶段的比例接近六成，只是高水平阶段的比例仅有5%左右。到了2012年和2015年，低水平阶段的比例降至三成左右，中水平阶段的比例维持在六成左右，高水平阶段的比例明显增加，接近一成。至2018年，澳门学生的科学素养明显进步，低水平阶段的比例跌至四分之一以下，中水平阶段的比例升到近六成半，高水平阶段的比例首次突破10%，接近14%。

澳门学生在三大素养的能力量尺比例持续进步，呈现出低水平阶段的比例逐步减少、中水平阶段的比例逐步扩大、高水平阶段的比例逐步增加的良好现象。可见，澳门相关教育政策和改革方向取得了正面的效果。例如，澳门特区政府成立科技发展基金，特设“学校科普资助计划”，旨在提升澳门中小学生的科学素养；教青局辖下的教育发展基金，长期资助中小学购置图书资源，又资助私立学校聘请阅读推广专职人员，推动校内的阅读风气，提升学生的阅读素养；教育发展基金也长期资助学校举行各类型的数学“拔尖补底”项目，透过提供各种资源鼓励中小学生参加不同类型的数学比赛，提升数学素养；还有教青局和民间教育团体，为澳门教师开设不同类型的专业发展课程，邀请专家学者向教师传授以素养为本的教育理念，同时还开展以素养为本的实务课程，提升澳门教师的专业水平。澳门的教育质量在回归以来逐渐进步，从PISA评估计划的结果来看，已经达到国际优秀的水平。

(二)与港、台两地比较后来居上

一直以来，澳门教育体制常与香港特区和台湾地区进行比较，一方面是三地历史文化渊源深厚，社会发展轨迹亦非常相近，有较高的可比性；另一方面是港澳台三地同时参加了PISA，从三地历届成绩可以看出澳门教育质量持续进步的发展趋势。

由于台湾地区自2006年才开始参加PISA评估计划，故本文只比较2006年以来三地五届PISA评估计划的国际排名。阅读素养方面，香港应是三地中表现最好的，基本上都是排在第2到第4位之间，一直位居国际前列；台湾的表现比较反复，除了在2012年跻身国际前10(排名第8)外，其余4届都是在第16到第23位之间；澳门则呈现持续进步的趋势，自2006年以来澳门的排名稳步上升，从第21位升到2018年的第3位，并超越了香港。数学素养方面，香港同样表现卓越，基本上都是排在第2到第4位之间，一直位居国际前列；台湾的表现也不错，2006年首次参加评估就位居国际第1，其余都保持在第4到第5位，成绩出众；澳门总体表现亦呈现持续进步的趋势，除了2009年跌破前10(第12)外，澳门从第8位逐步攀升到2018年的第3位，超越了香港和台湾。科学素养方面，香港呈现下滑趋势，2006年到2012年一直保持在前3位，但从2015年开始下滑，连续两届排名第9位；台湾的表现比较反复，2006年排名第4位，到了2009年和2012年下滑到第12和第13位，但又在2015年回升到第4位，却于2018年又下跌到第10位；澳门的表现同样呈现持续进步的趋势，从2006年排名第16位，到2018年排名第3位，超越了香港。(见表2)

总体而言，台湾地区的表现比较反复，时起时落；香港的表现则一直比较卓越，名列国际前茅，但2018年出现了小幅度的下滑；澳门的表现则是持续进步，排名一直稳步上升，到了2018年三大素养的排名均超越了港台两地，这与教育资源的持续增加有关。回归以来，政府财政收入增加，特区政府制订“教育兴澳”政策，从资源上保障澳门教育的发展。根据教青局公布的《非高等教育统计数据概览》，自回归以来，澳门的非高等教育公共开支增长近7倍[5]。相较香港和台湾而言，澳门在教育经费上的持续是最显著的，其教育质量得以持续进步是基于充足的资源保障，因而创造了后来居上于香港和台湾的客观条件。

表2 台港澳地区历届PISA评估计划三大素养国际排名比较 (PISA2006至PISA2018)

(三)成为教育质量高兼具教育公平的地区

众所周知，PISA评估计划最重视教育质量与教育公平。如上文所述，澳门近年已在PISA评估体系中成为教育质量高的地区。2018年，澳门学生三大素养均排名国际第三位，其教育质量被充分肯定。至于另一关键指标：教育公平，PISA评估计划以“社会与文化地位指数”(Index of Economic, Social and Cultural Status，ESCS)来衡量。ESCS指数包含了学生家长的最高收入水平、最高职业地位以及家庭藏书量在内的家庭资本等作为二级指标。根据OECD公布的数据，澳门自2003年参加这项评估计划以来，其ESCS指数对历年PISA主测验科目成绩变异的解释量均最低，也就是意味着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学生在PISA评估所取得的成绩影响力最小，以说明其教育公平的真实状况。但值得注意的是，澳门是一个微型的经济体，它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个特别行政区，人口只有60多万，不存在城乡差异，故此参与评估计划的学生的家庭社会经济背景差异较小。香港的ESCS指数对PISA成绩的解释量均呈现低水平。与香港不同的是，澳门在PISA评估的总体成绩，并不是一开始便处于国际优秀的水平，而是处于中上游的位置。香港则一直在PISA评估计划中表现卓越，所以自参加以来，香港就成为国际上教育质量高同时兼具教育公平的地区之一。澳门从2015年开始,数学素养跻身国际第3位，才首次成为教育质量高且兼具教育公平的地区之一。2018年，澳门的阅读素养位居国际第3名，再次成为教育质量高且兼具教育公平的地区之一。可见，回归以来澳门教育质量在持续进步。(详见表3)

表3 澳门历届ESCS指数对主测科目成绩解释量与主测科目成绩之国际排名

(四)留级顽疾得到有效的解决

一直以来，有关澳门教育质量最为人诟病的就是留级问题。2012年12月6日，澳门《力报》头条标题：“校方各自为政 学生难以适应 澳门留级率世界第一”，震撼了澳门教育界，也令全社会哗然。报道内文指出：“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编制的《教育公平和质量：支持弱势学生和学校》研究报告中，有关学生在15岁时至少有一次留班(即留级)纪录的百分比中，本澳的留级率高达43.7%，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家的报告指出世界各地留级率的平均数为13%，相比之下澳门留级率高出逾两倍。”[6]相关报告是根据PISA 2009的数据来展开研究的。这篇报道让澳门教育当局以及教育界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并引发一波有关留级问题的激烈辩论。澳门中华教育会因此启动了有关留级问题的研究项目，并得出留级无助学生提高学习成绩、家长缺乏陪伴成学生留级的一大主因的结论，建议政府资助补救教育，学生留级前介入辅助，全面推动多元评核制度，改变传统的“一试定生死”模式[7]。教育当局亦从善如流，编制《本地学制正规教育学生评核制度》法规文件，设有专章解决留级问题。

正因教育界和社会的广泛关注，澳门留级问题得到了高度重视。从PISA近年的一些相关数据，可以看出留级问题已经得到有效的解决。由于PISA是以15岁的学生作为评估对象，所以他们一般来说都是在读初三或高一。如果参与评估的学生在读初二、甚至是初一，那么他们很多都是曾经留过级的。2003年，有接近四成半的在读初一和初二学生参与评估；2006年，这一比例下降至三成；2009年，仍有四分之一的在读初一和初二学生参与评估，这虽然有进步，但仍然不理想。自2012年以来这组数据开始逐步下跌，到2018年只有11.3%。也就是说，到2018年有过留级经历的学生人数已大大减少。在读高一的学生比例，则从2003年的22.2%上升到2018年的58.9%[8]。(详见图2)因此，从PISA的历届数据可知，澳门的留级问题得到持续改善。这个困扰教育界的顽疾得到有效解决，可见澳门教育的进步。

数据来源：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网站，https:∥www.gov.mo/zhhant/news/310069/

三、结 论

澳门自2003年参加PISA评估计划以来，学生三大素养从国际中上游位置上升到国际第三位，取得了显著成绩。近年，澳门的PISA成绩已逐步超越台湾，而到2018年则超越了香港。从三大素养能力量尺的比例来看，澳门低水平阶段的学生越来越少，高水平阶段的学生越来越多，说明澳门现有的教育体制，能够培养出越来越多在未来具有竞争力的人才。教育质量逐步提升的背景下，澳门在PISA评估框架之中已经迈进“教育质量高且兼具教育公平”的地区。在PISA历届数据中，接受评估的在读初三或高一的15岁澳门学生的比例越来越高，留级问题这个顽疾逐渐得到解决，成功去除了“留级之城”的恶名。这些都是澳门教育当局、学校、教师、家长、学生以及社会的共同成果。

正如现任澳门教育暨青年局局长老柏生就澳门在PISA 2018所取得的优秀成果所言：“评核结果显示澳门中、高表现的学生群比例持续增加，说明了澳门有不少学生不但为终身学习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同时已初步具备高阶思维能力。澳门在PISA测试中的进展，反映了澳门政府和学校教育工作者近10年所推动的各项教育政策，诸如持续加大教育投入，设立教育发展基金优化教与学的条件，为不同能力的学生进行拔尖、保底，协助学生进行有效阅读和学习，提升幸福感、创意思维、审辨和解难能力，为学生提供发挥潜能和全面发展的平台；以及组织教师及学校中高层人员进行多元化的专业发展和交流学习机会，均取得了良好的成效。”[9]连澳门前任行政长官崔世安在即将卸任时总结10年施政工作时也表示：“任内最满意是教育政策”[10]。澳门教育学者陈志峰在接受《澳门日报》专访、解读崔世安的施政工作总结时指出：“十年来教育兴澳的成果显著，透过巩固15年免费教育政策，保障青少年公平就学的机会，加大教育资源投入，配合法律制度保障，锐意教育提质发展，PISA国际评估把澳门列为国际少数的教育高公平、高质量的地区之一，足以证明青少年所接受的教育是优质的。”[11]

2018年，澳门在PISA 取得的成绩来之不易，是多方合作共同落实“教育兴澳”政策的结果。未来，澳门教育界应再接再厉，继续追求进步。一是坚持“教育兴澳”方针，加大教育投入。社会的可持续发展离不开人才，要培养高素质的人才，教育至关重要，从过往的经验总结得知，澳门持续加大教育投入支撑“教育兴澳”政策行之有效，并且取得不断进步的成绩。因此，合理加大教育投入，保障用得其所，是推动澳门教育继续进步的重要保障。二是善用评估报告，调整教育策略。PISA国际评估的初心并非制造攀比，而是透过共同认可的框架，检视自身教育体制的优势与不足，从而借鉴其他国家或地区成功的经验，改善自我，追求教育的质量提升和公平落实。未来，澳门可以继续帮扶低水平的学生群体，力促其“向上流动”，继而对中水平的学生群体施以针对性的策略，助其提高水平，这是澳门不断提升教育质量的重要保障。三是继续加大力度扶持弱势家庭，进一步推进教育公平。虽然澳门是PISA国际评估中教育公平实现度最高的地区，不过，客观来说，澳门社会仍存在不少相对弱势的家庭，尤其是一些从事旅游博彩行业的家长，基于轮班工作关系，往往疏于照顾家庭，影响其子女学业。因此，针对相对弱势的家庭，有效实施精准的帮扶政策，助力薄弱的学生提升素养水平，促其“向上流动”是继续推动澳门教育公平的重要保障。

值得再次表明的是，PISA评估并非评量一个国家或地区教育质量的唯一标准。不过，对于澳门而言，由于历史因素导致基础教育自成一格的“公费私办”模式，且没有统一考试作为评量教育质量的相对客观的标准，因此，借助PISA可谓意义深远：一方面这项每三年进行一次的评估项目，其结果可以为澳门提供一个持续和固定的指标体系，检视澳门培养学生能力素养的成效；另一方面也可以让澳门与其他参与这项评估计划的国家和地区进行比较，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透过国际间的比较，澳门可以此作为不断改革和提升教育质量的重要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