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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析编剧朱宜年轻化写作的故事源起

2020-12-08王晨雨

颂雅风·艺术月刊 2020年17期
关键词:杂音剧作年轻化

◎王晨雨

南大本科毕业后,朱宜赴哥大读编剧硕士,长期留美的经历深深影响了朱宜的创作。朱宜的作品是面向全世界的,她以年轻化的写作者姿态赋予了剧作故事一种诗意的品格,思考关于当代移民如何与社会、他人和自己共处和彼此确认,试图在荒诞喜剧式的较量与冲突里展示人的境况,尤其是人在全新境遇里所遭遇的身份与价值观的迷茫和焦虑。

朱宜的剧本在世界范围内获得了不同程度的认可,制成中译本传回国内时,更是受到了南大戏剧人吕效平的极高赞誉,他在《过客会有家园吗?》一文中认为,与还处于价值钳制与榜样塑造的当代中国“正剧”时代相比,朱宜的剧作在某种意义上属于另一个时代,并坚定地驳斥了一些认为朱宜的近作《世外》缺乏批判精神的言论,而用诗来形容朱宜的创作。

诗意确实是朱宜剧作里非显性而无处不在的剧作景观,这位年轻活泼的剧作家很善于捕捉生活和时代变换的灵动时刻,让略带神经质的人物说出哲理诗一般的台词,仅观照作为人本身与世界的某种联系。朱宜多次在社交媒体提到自己的创作心理:作为一个编剧,我唯一感兴趣,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个体身份讲述“人”的故事。显而易见的是朱宜确实对更广阔的世界充满兴趣,她在自己的播客《跳一跳摘到的果子》分享去银行实习的经历,并表示写剧本只是自己人生一部分,这种观点直接影响了朱宜的剧作取材。2015年人民币汇率跌降、上海郊区开发等都成为了朱宜写作的缘起,她在一篇访谈里谈到,“学艺术的人对世界的想象是非常抽象的,实际上世界是由很多实在的东西所影响的。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增一分减一分会影响很多人的生活,所以我觉得了解这些硬的知识之后会对世界有更清晰的了解。”

对世界具有很强的入世感及好奇感的创作心理同样成为剧本诞生的缘起,这些贴合当下时代的背景很好承载起了剧作容量,赋予了剧作独特的生命力。《我是月亮》创作时,朱宜正恰逢恋爱,她关注起了人与他人、自身的机缘,试图找出其中的关系。到了《特洛马克》创作阶段,朱宜作为一个女权主义者,更愿意用当下的角度改写《奥德赛》,所以她抛弃了奥德赛主角的身份,而是采用了其妻子和儿子的视角并以特洛马克为主人公开始了另类的“奥德赛之旅”。译为《异乡记》的剧本创作之初,朱宜正在经历签证,朱宜感到好笑之余开始思考人为什么要离开一个地方,又为什么害怕别人进入自己的地盘,于是就有了这部谈论身份认同和国家认同之作。而其他三部作品《杂音》《世外》《床上的故事》也都与时代密切联系。《杂音》的背景来自于2015年人民币的贬值,中国掀起了赴美买房热,中美意识形态对抗日趋紧张,于是有了这部讽刺轻喜剧;《世外》来自于在一次编剧工作坊的偶然发现,朱宜在从山上的酒店往下走,发现了山下截然不同的风景,她在一次访谈里分享了这次经历,“闲时我出去跑步。往山上跑,山道两边是一座座崭新的高档别墅小区;往下跑,才一公里外风景就突然一变,麻将馆、卖杨梅酒蚂蚁酒壶鞭酒的小店、门口堆着高高柴禾的农家、在路上惊天动地交配的野狗、露天茅厕、玉米地……山上山下那么近,却是两个隔离的世界。我突然觉得整件事挺荒诞。”而最新的迷你剧《床上的故事》则来自于响应疫情防控号召而写出的沉浸游戏之作。

以目前在国内最有影响力的《杂音》为例,这部为数不多在美国百老汇上演过的中国戏剧,不仅借由人民币汇率和买房潮为背景,还暗自戏仿了当时的纯意识形态之作《极乐世界》,《极乐世界》有意加深了对中国的刻板印象,在美国引起轰动。学者孙冬在百老汇观看了《极乐世界》,他认为这部作品“把所有当代中国状况剪切、拼贴成了一个故事——计划生育和杀婴、富士康跳楼事件、成功学的骗局、冥婚、‘文革’、资本和权力的勾结等问题。主人公变成了一个符号”。 这个插曲影响了朱宜的创作,她有意塑造了一个迎合美国人的异域想象而主动变成符号期待的角色李苏,媒体对李苏的谎言毫不在意,真相失灵,意识形态被资本操控,李苏的谎言自然不能算得上卑鄙。

无论戏剧形式还是戏剧故事都称得上一个“新”字,这是编剧朱宜年轻化写作的重要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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