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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通感与意象翻译研究①

2020-11-25李延林娄鑫

现代英语 2020年2期
关键词:共通意象人类

李延林 娄鑫

在翻译过程中,尤其是在涉及独特民族文化的翻译时,译者常常会有这样的疑问:在遇到一些被赋予特殊含义的意象时,比如中国古诗词中的杨柳、流水等蕴含诗人特定情感意义的意象,成语或者歇后语中的一些具有浓厚的民族特色的意象时,我们是需要转换思维方式,从对方文化中寻求对等的意象来进行翻译,还是要依照原文的风格和底蕴将原意象完整地保留下来?就翻译目的而言,译文要确保能够使读者接受并知会原文的意义,又要尽力保留原文的风格,这就要求译者要尽可能满足双方的要求。但在实际翻译过程中,由于不同国家地理、文化、宗教、信仰等的不同,在翻译意象的过程中我们常常会顾此失彼,难以两全。结合我们自己的学习经验仔细思考一下会发现,当我们自己作为学习者阅读外文文章时,一些地道的、原生态的文字表达,虽然并未转化为我们熟知的文字,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我们也会不了解一些文字、意象背后所要表达的作者意图,但在更大程度上来看,我们能够依据上下文语境弄清整篇文章大意,感受文字之间传达的喜怒哀乐,反复阅读时甚至能够推断出一些晦涩难懂的文字背后的意义,仔细品味时也会折服于原语表达的绝妙。不了解文字却能感受文字背后所蕴含的力量和深意,不了解意象选择的意图却能感受作者强烈的情感的,这不仅是学习的精妙之处,更是演绎的精妙之处,这种“精妙”可以用中国文化中所讲的“心有灵犀”来解释,这种“心有灵犀”在日常生活中给我们以启迪,既是我们学习知识的目标,也是我们行走在多彩大千世界的一把“金钥匙”。而这种“心有灵犀”,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即人类所具有的“共通感”。

一、什么是共通感

“共通感”这一概念由来已久。从历史看来,“共通感”这个概念出现于古罗马,但是其理论渊源却可以追溯到古希腊伦理学,是人文主义系统中一个极其重要的概念。但是共通感这一说法最早却是来自亚里士多德的“共通感觉”。在《论灵魂》一书中,亚里士多德认为人类具有五种感觉,即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在感知事物时,人类可以将上述五种感觉结合起来形成对事物的一种复合感觉,即共通感觉。后来,亚里士多德继续将共通感这一概念升华,认为共通感表现为人类的苦乐感,是人类在生活中所形成的关于善恶是非的好恶感。这种共通感具有的共通性以一种潜移默化的力量规约着人们与他人行为保持普遍的协调性,这种最早的认为共通感具有的“潜移默化的力量”从做基本的层面解释了共通感作为一种内在认知力从道德和社会层面最基本的层面起到的规范人类社会行为的重大作用。

18世纪,康德在《判断力批判》一书中引入“共通感”这一概念,用以作为美学鉴赏判断的一条主观原则。康德认为,在美学鉴赏中,每一个对象,在被给予一定的表象之后,便会具有一种“内心状态的普遍能传达性”(康德“判断力”52),而这个“普遍能传达的内心状态”用通俗的语言来表达,便是我们对对象认识所具有的一种普遍性和一致性。在美的分析论中,康德认为共通感理念就是鉴赏判断的必然条件,是鉴赏判断的重要前提,是表象力的“自由感”和诸种认识能力的内在比例。具体来说,“在我们由以宣称某物为美的一切判断中,我们不允许任何人有别的意见,所以我们不是把这种情感作为私人情感,而是作为共同的情感而置于基础的位置上。于是,这种共通感为此目的就不能建立于经验之上,因为它要授权我们做出那些包含一个应当在内的判断:它不是说,每个人将会与我们的判断协和一致,而是说,每个人应当与此一致。通俗地说,共通感是在人类对某一事物所形成的经验之上,经过思维认知的内在处理,所形成的一种内在认知力,这种内在认知给人们提供了关于事物认识的普遍认同感。

在康德看来,共通感与公正感、真理感,或者是美感一样,事实上是一种健全的人类知性的结果,是反思判断的结果。它不是一种“感觉”,而是对健全知性的评判能力所做的一个不恰当的称谓,或者说是类比。这从根本上解释了共通感作为人类经验、知识积累所产生的能动认识在很大程度上所具有的普遍接受和传达性的可信性。那么,不仅是在审美,在文化、思维、认知等方面共通感也起着非常重要的事实似乎也就不难解释了。

各民族、各国人民、各地区,虽然生活、社会背景会大有不同,但是从最基本的层面讲,人们首先要有满足自身最基本的物质需求,如衣食住行等和最基本的精神需求,而这些最基本的方面恰恰是人类社会每一个个体必备的。在这个实践过程中,人们对事物的认识逐渐积累,在经过思维认知等能力的整合之后,逐渐上升为人类对于事物的感知认识。在全球化进程越来越快的社会背景下,人们在社会经济、文化、政治等方方面面生活中所产生的认识也具有一定的相似性,而这种相似性,共同感受性也成为不同地区人们互相交流、联系的重要桥梁。

二、意象与翻译

无论是在生活、影视还是在文学作品中,人们通常借助一定的载体来传达自己的思想和情感,使之成为自己情感、观点、态度等的寄托和象征,这种载体我们称之为意象。从哲学的角度看,意象是物质与思想联系的介质。意象,英文为“image”,来源于拉丁文中的“imago”一词,在文艺复兴之前,意象仅用来指视觉印象,而英国哲学家Thomas Hobbes认为,意象是一切人脑中知识的源泉。在现在的普遍认识中,意象是指认知主体在接触过客观事物后,根据感觉来源传递的表象信息,在思维空间中形成的有关认知客体的加工形象,在头脑里留下的物理记忆痕迹和整体的结构关系。

庞德认为,意象包含两个方面,其内在部分是为“意”,指主体的理性和感知的复合体;其外在部分是“象”,是指物体所呈现出的状态。在中国的意象理论中,“意”为人类的思想或想法,而“象”为物体的呈现状态。“意”和“象”这两个分离的概念通过语言而紧密联系在一起。由此可知,意象是人们对于外在事物的感知并依据自身的经验经过人脑处理之后所形成的加工形象,并依据文化、地域、信仰、习俗等的差别,意象被赋予了浓厚的感情色彩。在一定程度上,尽管意象所传达出的信息有所相似,但读者的主观情感感受却不尽相同,因此对于每一个意象的认识,就可谓是“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因此,从意象的意义层面来说,它具有两层含义:其一是意象具有的字面意义;其二是意象中所掺杂的作者强烈的个人意志和感情的深层意义。还以“折柳”为例,其字面意义为折下柳枝作为送给友人的礼物,而其深层含义却是对友人强烈的依依不舍之情。那么,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可以将分为客观意象和主观意象,分别对应意义的两个方面。

对于意象的认识和理解,同一国家不同民族、不同时代、不同地域的人们之间就存在着巨大的差异。比如“猪”这个意象,在中国汉族人看来,它是懒惰贪吃的代表,但在回族人看来,它却是肮脏讨厌的代表。在现代人看来,自行车只是一种很不起眼的代步工具,但在20世纪60~70年代人们的眼中,它不仅是交通工具,更是财富的象征。古诗词中,与友人离别之时常常折“柳”相送,借“柳”的谐音来挽“留”友人,借此表达自己内心对友人的依依惜别和不舍之情,但在现代社会中,这种诗情画意的折柳相送却早已失去了时代的意义。如此看来,同一意象在同一国度的不同时空中都具有不同的含义,当我们读古诗词、看不同时代的文学作品、影视作品时,我们常常需要借助注释或解说了解时代背景下的意象含义,如此才能更好地去分析作品和感受作品背后的情感力量,而这也正是我们自己翻译解析意象过程。

理解本国作品时我们尚且要解析意象,理解起来还会困难重重,对于语言翻译者来说,将意象清晰准确翻译出去被讲不同语言的人们接受就算得上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了。从翻译的角度来看,翻译讲求“信”“达”“雅”,这要求译者在对原文进行翻译时,不仅要能准确传达出原文的含义,还要使译文通达文雅,那么就需要译者自身对原文或者是要翻译内容具有的深厚的相关知识、广泛的知识联结以及对翻译技巧的熟练掌握。但从事实出发,即使已经具备所有上述条件,翻译工作还是会存在各种各样的困难。就从单一的意象翻译来说,我们需要“to identify the communicative intention of the source language author,to identify the idea of the source language author,to identify the meaning of the sanctioned usage in source language;and to rewrite the source language adapting to the target language users.”即“弄清原文作者的交流目的、意义以及意象在原文中的特定使用策略,之后要依照读者的习惯让意象适应读者的需求进行翻译。”以此来确保译文能被读者理解,并能让读者准确感知原文传达的感情色彩,从而才能进一步追求翻译之“雅”。

三、共通感与意象翻译

从本质上讲,共通感与翻译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从人类拥有自己独特的语言并开始用语言进行交流开始,即使讲同种语言但是不同口音的人交流起来也需要翻译,因此翻译便产生了。但是共通感也是从人们开始生产活动便开始了。为什么这样说呢?在前文中我们讲到,共通感是一种健全的人类知性的结果,那么从人类社会开始进行物质活动开始,人们便产生了对基本生产活动的认知。从社会生产实践中获取对事物的认识,并且经过思维的整理将其内化为精神高度的知识或者经验,并且对于同一事物,在特定的时间和空间中人们对于它的感受会存在一定的相似之处,而这种相同的理性的认识就可以被称之为人类的“共通感”。

那么究竟共通感与翻译有什么联系?从本质上来讲,翻译是一种经过思维转换并通过知识能力将一种文字转化为另一种文字的工作。在这个过程中,思维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而“共通感”是人类经验内化所形成的普遍认知力,这种认知力在不同背景下人们的交流过程中搭起了一座无形的桥梁。在翻译过程中,更是使得人们能够透过简单的文字表达感受另一语言背后所蕴含民族底蕴,从这个层面来说,共通感促进了翻译的有效传达力。就目的而言,翻译是为了使将不同种语言的人们能够互相了解,而共通感实在人们认识事物时能够调动所有的经验和

由于不同的国家相隔万里,文化、历史、种族等都具有较大的差异,这些差异在语言中会有很明显地体现,比如汉语的“好久不见”,在英语中则说“haven’t seen you for a long time”,之前由于中国式英语的普遍出现,一个不规范却又被广泛使用的表达“long time no see”现在也大致已经被语言使用者所接受,虽然在语言表达方面两国语言建构方式有所不同,但是仔细对比我们可以发现语言背后人们的思维方式却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着相似性:即都在试图用最简单的意象来传达思想,后来的中式英语译本更是直接抛开语法、句式等因素采用字对字翻译,但是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在交流过程中虽然句子不符合语法规则,但是听话者却是可以理解说话人的意图和思想,并且在认知方面的差异是远远小于语言表达方面的差异的。由此可以得知,在文字背后人们思维的相通在交际过程中的作用是不可磨灭的。在中国还有一句俗语:“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在英文中也可以找到对应的表达“one boy is a boy,two boys half a boy,three boys no boy”,从这组中英文对照表达中,我们可以看出,在很大程度上,中英文在语言传达思维的过程中是有很大的相似性的,虽然就意象的选择上来讲,和尚和boy的这种客观意象的差别依旧存在,但是因为中西方宗教信仰的差别以及道教在中西方的影响力不同,为了翻译效果我们是可以接受适应目标语文化转换意象进行翻译的。另外,从根本的主观意象上来讲,这种转换“和尚”为“boy”的翻译是完全能够让读者理解并接受的,并且中英文的表达都能够很好的传达这个俗语最大的意象意义:即强调的团队合作重要性的观点。从这两个简单的例子中,我们能够看出在很大程度上,翻译不是为了传达文字,而是通过文字让读者或者时听话人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交流意图,更为重要的是从思想认知层面,我们可以从对方的角度获取感同身受的经验与情感。在这个过程中甚至不需要绝对正确或者完整的翻译表达也能够实现,而这便是人类的共通感带给认识、翻译的重要武器和法宝。

意象,作为说话人和作者交流内容的重要载体,承载着整个内容中最精华的部分,我们又该如何翻译呢?从认知层面来看,“human's experiences and thoughts are consistent and the ways to cognize are universal,hence people can convey everything by communication at any time.”即“人类的经验与思想是保持一致的,并且人类用以认知的方式是普遍的,因此任何事物,在任何时间都可以通过交流传达。”这种人类经验与思想的一致性为我们的意象翻译提供了重要参考:对于通俗易懂的意象,人们在认知方面的感受具有很强的相似性,因此保留意象的做法是最可取的。对于一些比较生僻晦涩的意象,在不同的上下文中,源语言短语会可能发生改变,如果源语言短语发生变化,包含的意象也会随之更改。在这种情况下,目标语言包含的意象也会比源语言中最初包含的意象要多,因为目标语言的使用者对对象感兴趣,并且将更多与对象相关的意象放入目标语言文本中将会使两国的交流进一步受益。例如,当翻译特定的文化信息(例如景点和风俗习惯)时,我们可能会这样做。相反,可能会删除原始意象的某些因素,因为它们对目标语言用户没有吸引力,或者容易引发两国之间的误解甚至矛盾。

从翻译类型来看,翻译可译分为政治翻译、科技翻译、商务翻译、文化翻译等,不同类型的翻译虽然就其内容来讲有所差异,但从翻译目的来讲,都是为一定政治的目的、经济目的等服务的,这种目的性界定了在翻译中内容的可译与不可译性。另外,不同类型的翻译又各具其特色,因此,在翻译过程中译者需要特别注意不同类型的翻译特点,包括选词、句式以及读者的可接受性,最大限度的传达思想及情感。

就文化翻译而言,这是最考验译能力的一类翻译。众所周知,文化是一个国家的众多因素结合在一起所塑造出的带有浓厚民族特色的产物,文化翻译凸显出一个国家的意识形态、价值观,如果错译、漏译,在很大程度上会使读者对源语文化的认识和理解产生误解和偏差,严重者甚至会导致对整个国家的误解。另外,文化翻译中带有特色的民族性意象,需要借助一定的翻译手段实现读者对这种文化的认知和理解。以“龙”这个意象为例,在中国,“龙”这个意象在人们看来是一种神兽,它具有兔眼、鹿角、牛耳、驼头、蜃腹、虎掌、蛇颈、鱼鳞、鹰爪,是九种动物合而为一的动物。龙是中国等东亚区域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异动物,为鳞虫之长,它能够呼风唤雨,恩泽天下,为人们带来吉祥,象征着祥瑞、权势和金钱等。在封建时代,龙是皇权的象征,代表着祥瑞、高贵和威严,皇帝称自己为“真龙天子”,代表着自己是天之骄子,是上天所选出来的帝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皇帝要穿“龙袍”,坐“龙椅”,“龙”图腾成为皇帝的专属。中国人称自己为“龙的传人”,称中国文化为“龙的文化”,寓意中国人不屈不挠顽强奋斗的精神和迎难直上坚持到底的坚毅品格。此外,在中国还有很多关于龙的神话故事,如“叶公好龙”“画龙点睛”“龙腾虎跃”等,人们用这些神话故事来传达自古以来就具有的对龙的敬畏和崇拜。但是在翻译过程中,如果将“龙”这个意象直接翻译为“dragon”,那么西方人可能会无法理解东方人为何对龙有这么深厚感情。因为在西方文化中龙通常被描述为具有类似美洲狮的身体、两只巨大的蝙蝠翅膀或者羽翼、四条腿和一个有些像马一样的头的动物,这种龙能够喷火或者是喷毒,拥有强大的魔法力量,它经常给人们带来巨大的灾难,因此不管是在神话故事还是在影视作品中,西方的龙都是具有破坏性和邪恶的代表。因此,不管是从形象上还是从龙与人类的联系来看,我们都可以发现,在中西方人们的认知中对龙的解读是完全不同的。在翻译过程中,如果仅仅用英文单词“dragon”来描述中国龙,那么西方人的理解要与原意象所传达的意思南辕北辙,可能会误认为东方人具有强烈的侵略性,从而产生更多不必要的误会。为了让原意象不失真并且能够被西方人接受,后来我们将中国文化中的“龙”译为“Chinese dragon”,这样,在西方人了解中国文化的前提下,在接受翻译的过程中便能将中国龙的形象与特征浮现在脑海中,并且能够调动脑海中与中国龙、中国文化相关的知识来加强对译文的感知力和理解力,从而能够在更高的层面加深对中国文化的认知。

关于意象的翻译,在翻译过程中会一句需要采取不同的翻译方法。比如在一些常识性歇后语中,我们会保留原意象的形象采取字对字直译的办法,这样能够快速调动读者的认知能力并能引起读者的共鸣。比如“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可以直译为“We are like two grasshoppers tied to one cord——neither can get away.”在翻译这些人们具有人们普遍认知意象的歇后语时,最简单的直译完全可以满足读者的需求并且原文意象也可以完全保留,可谓是一举两得。但是,在很多时候需要我们能够顺应读者的需求,用读者熟悉的意象来进行翻译。从心理因素来讲,人们总是对熟悉的事物具有强烈的亲切感,这一点在商品名称方面显得尤为重要,这时就需要突破原意象的束缚,采用发明、重创的方式进行翻译,以我们日常生活中很常见的一款洗发水“飘柔”为例,这款洗发水的英文名称时“rejoice”,中文意思是开心、欣喜的意思,意在表达洗发水中添加了多种保湿、保护发质的因子,长期使用可以使发质柔亮顺滑,从而带给使用者愉悦、高兴的心情。可是如果我们将洗发水的英文名直译并进行推广的话,买家会难以理解为什么洗发水会让人开心,那么译者就做了一个很巧妙的处理,即抛开原名称的限制,直接挖掘名字背后的意义,取名为“飘柔”,让消费者看到便能清晰地了解产品的作用和功效,引导消费者联想出头发柔顺的状态,同时也会激发消费者想要为了改变发质而产生购买的冲动,因此这个完全脱离意象名称却又精准的传达意象本质的名字让这款洗发水在当时是风靡一时。

意象在诗歌中的翻译也是值得注意的,因为诗歌是将诗人的情感和观点高度浓缩在短短的几行字,甚至是仅仅体现在几个小小的意象当中,如果译者不能将意象准确的传达出去,那么一首好诗到了读者那里就会变得索然无味,以崔护《题都城南庄》中的一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为例,有三个翻译版本:

译文1:I saw the face of a woman and the peach blossoms a pale red reflecting pale red(Wang Shouyi&John Knoepfle)

译文2:Her face th'peach-blow reflected each other's glow.(by Sean G.Liang)

译文3:Pink cheeks and pink peach-blossoms smiled upon me.(by Giles)

在第一个译本中,译者很简洁的将原文所描绘的客观意象:人和桃花翻译出来,但是却没能将诗文意象背后诗人的情感寄托体现出来,因此很难让英文读者理解诗人所要传达的真正意图;在第二个译文中,译者用桃花般一样美丽的脸描绘出漂亮的女孩子,给人物赋予具体的形态使得人物的形象更加饱满,但是没能更进一步注入诗人自己的态度和情感;而在最后一个版本中,译者描绘一个面色红润的女孩子在桃花的掩映下朝着自己微笑,如此译者一下子使得女孩子的形象鲜活起来,女孩子的笑也使整个翻译意境变得生动流畅,同时也将诗人对女孩子的喜爱之情这种主观情感流露出来,因此更能唤起英文读者在阅读时在脑海中构建出一个美好浪漫的情景,唤起读者关于原文刻画人物、事物意象的美好的想象,从而也有助于了解诗人创作的情感。

四、结语

翻译是一项语言实践活动,但同时也是人脑思维运动的过程。作为人的活动,尽管个体是多样的,但在本质上是相似的,生理学和心理学的常识、情感表达和传递能力以及对主观和客体的认知共同构成了人类常识。此外,与人类密切相关的文化思想和语言在很大程度上呈现出相似性,

不可否认的是,在翻译过程中我们不仅将文字进行转化传递出去,更重要的是将文字背后对事物、事件等的态度传达给另一语言的使用者,使不同语言的使用者透过文字进行情感与心灵的沟通与交流。在翻译过程中,由于长期以来不同地域人们所受的影响不同,翻译障碍难以消除,但是虽然人们的生活背景不同,在众多方面拥有着平凡的相似之处,而且人类具有很强的理解、吸收和包容的能力。因此在接受信息时人们能够打破一定的障碍使得信息交流更顺畅,并且随着全球化与信息化进程的不断加快,人类社会信息交流与沟通也将更加紧密,因此共同点相似点也将成为未来社会的趋势。在这种趋势下,翻译可以在主体中寻求同一性、传递可接受的区别,使得人类的共通感成为翻译过程中强有力的助推剂,也从认知层面为译者提供了新的翻译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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