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冬奥会对中国冰雪体育文化的影响①

(北京体育大学管理学院 北京 100084)

2015年7月31日，北京携手张家口成功获得第24届冬奥会的举办权，这是继2008年第29届北京奥运会和2014年第2届南京青年奥林匹克运动会之后，在我国举办的又一项奥林匹克体育盛会。北京张家口冬奥会的成功申办，将对我国冰雪体育文化产生深远影响。从我国冰雪运动的发展历程可以看出，冰雪运动在我国古代就很盛行，例如隋唐时期的竹马与雪橇、宋代的冰床及元代的骑木，随之形成并发展了冰雪体育文化。但冰雪运动仅作为古代北方少数民族和贵族的娱乐方式，还没有普及至全国及社会各个阶层。直到清朝，冰嬉开始普及至社会的各个阶层，并迅速盛行于民间，其文化价值也得到了广泛开发。不幸的是，由于我国近代遭受了列强的侵略，国内局势动荡，冰雪运动的开展和冰雪体育文化的发展更受到了重创。新中国的成立、改革开放伟大实践、北京张家口冬奥会的成功申办及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提出，为我国冰雪体育文化的发展提供新的机遇。这不仅加快了冰雪体育文化的传播与普及，有助于我国冰雪体育物质文化、精神文化和制度文化的发展，还将促进东西方冰雪体育文化的交融，提高我国在世界上的冰雪体育文化的话语权。让世界真正了解东方的冰雪体育文化，感受我国冰雪体育文化的魅力。

1 我国冰雪体育文化的发展历程

冰雪体育文化是一个复合型的概念，就是指在冰雪自然环境中从事日常生活的人们，以冰雪生态环境为基础所采取的或所创造的，具有冰雪符号的运动和娱乐的生活方式[1]。我国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冬季运动作为中华民族古老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已有数千年的历史，并被纳入了《中国五千年》[2]。在我国，滑雪的出现远远早于滑冰。据中国滑雪之父单兆鉴的多年调研，证实人类滑雪起源于我国新疆阿勒泰地区[3]。这一重大发现对我国乃至全球冰雪体育文化的研究都具有极其深刻的意义。我国冰雪体育文化经历了古代自由繁荣发展之后，又通过近现代的不断继承与规范化发展，已经初具体系。在新时代建设体育强国目标的背景下，在“努力办一届精彩非凡卓越的冬奥会”的号召下，我国冰雪体育文化会更加繁荣，并逐步形成有中国特色的冰雪体育文化体系。

1.1 古代冰雪体育文化

我国幅员辽阔，气候多样。每到冬季，我国的东北和西北地区就被厚厚的冰雪覆盖，一望无垠，洁白而又恬静。生活在这里的早期人类为了生存而狩猎、采摘，掌握了极高滑雪技能，并利用自制的雪板（名为“察纳”）和雪橇穿梭于高山和林间。冰雪运动起初是作为一项生存技能而产生的，冰雪运动号称勇敢者的游戏，体现了北方人民坚毅勇敢、粗犷豪放的民族精神[4]。在危机四伏、生产力极其低下的年代，冰雪运动仅作为狩猎活动或交通工具而存在，其文化价值并没有得到开发与重视。后来，随着冰雪运动的广泛开展，其内在的功能与价值逐渐被人们挖掘出来。《隋书·北狄传》记载：“南室韦北行十一日至北室韦，分为九部落，绕吐纥山而居……地多积雪，惧陷坑阱，骑木而行，俗皆捕貂为业，冠以狐狢，衣以鱼皮。”由此可见，1400多年前的室韦人就已经掌握了相当于现代雪橇的滑雪技巧。隋唐时期，生活在我国东北地区的女真族就发明了一种在冰上驰行的工具，名为“竹马”。人们手持棍子踏在竹马上，滑行速度快，省时省力，这也是中国最早的滑冰方式之一[5,6]。到了北宋时期，冰床成为北京城中最靓丽的风景。冰床又称“凌床”“拖床”等。正如沈括在《梦溪笔谈》中写道：“信安、沧京之间……挽车者皆衣苇袴。冬月作小坐牀，冰上拽之，谓之凌牀。”皇家的冰床豪华至极，装饰精美，建有象征皇室身份的金龙底座，俨然冰上的八抬大轿，极具封建等级的文化色彩。此时，在哈尔滨地区定居的人们开始在地上建房屋，发展了冰雪建筑文化[7]。明朝时期，冰嬉被纳为宫廷的体育活动，在清朝入关前，冰嬉与军事训练相结合，并应用于作战中。可见，盛行于明清时期的冰嬉运动还具有军事战争背景的文化色彩[8]。据文献记载，在1625年的正月初二，努尔哈赤举行了盛大的冰上运动会，包括冰球和花样滑冰等项目，获胜者还将获得丰厚的赏银。这也是我国有文献记载以来的第一次冰上运动会。

1.2 现代冰雪体育文化

现代冰上运动是随着英国、美国、日本、俄国等思想的传播而传入中国，形成了华北以中国学生为主、东北以侨民为主的两个独立发展的分支[2]。1898年，随着中东铁路的建成，国外的移民将带有欧式风格的滑冰、滑雪、冰橇、冰帆等冰雪运动传入国内，现代冰雪体育文化与我国传统冰雪体育文化相互交融。进入20世纪后，中国政局动荡，人民颠沛流离，在近40年的时间里没有举办过一次地区或全国性的冰上运动会，这对冰上竞技体育发展产生了巨大冲击。相较于冰上运动，现代滑雪运动在我国起步时间较晚，还一度被引入军事，具有红色文化色彩[1]。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和政府就非常重视冬季体育运动的推广和引导，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保障，培养了许多优秀的冰雪人才，我国冰雪体育文化的发展开始进入快车道。1959年，在吉林市和哈尔滨市举办的第一届冬运会，极大程度地推动了冰雪运动在全国的传播和普及，我国冰雪体育文化在传承中得以发展。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我国开始在世界各大舞台展现独具中国特色的冰雪体育文化。进入新时代以来，随着我国冬奥会的成功申办，将为冰雪体育文化的传播与发展提供更高的平台，为我国冰雪体育文化事业的蓬勃发展注入活力。

2 北京张家口冬奥会对我国冰雪体育文化发展的影响

冰雪体育文化作为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主要包括冰雪体育物质文化、冰雪体育精神文化、冰雪体育制度文化3个层次[9]。3个层次相互补充、交相辉映，共同描绘了我国冰雪体育文化的灿烂篇章。值此北京张家口冬奥会的契机，在完善和发展我国冰雪体育物质文化、冰雪体育精神文化和冰雪体育制度文化的同时，也向全世界大力传播和普及了我国的冰雪体育文化，促进东西方冰雪体育文化的交融，让印有东方烙印的冰雪体育文化风靡世界。

2.1 有助于充分展现我国冰雪体育物质文化

冰雪体育物质文化是创造冰雪体育精神文化基础，是整个冰雪体育文化的物质载体，主要包括与冰雪运动相关的饮食、服饰、建筑和交通等[10]。北京张家口冬奥会的成功申办，有助于向世界充分展现我国冰雪体育文化。由北京冬奥组委自主设计并制作的“双奥之城的光荣与梦想”冬奥主题餐台惊艳亮相，充分展示中国传统与现代的餐饮文化。2019年10月20日，在首钢园区北京冬奥会和冬残奥会展示中心举办了“冬奥有我”服装服饰展示活动，来自北京市大峪中学和北京服装学院的学生将传统体育文化与冬奥结合，将奥运精神与冬奥项目融入服饰，打造出一个绚丽的冬奥文化舞台。利用已有场馆进行重新设计改造，不仅节省财力、物力，还充分展现了开放、廉洁、共享的办赛理念。冰丝带展现了中华传统文化之美；北京冬奥村使用了“冰嬉图”并贯穿了我国传统院落的空间格局；延庆赛区的冬奥建筑采用了我国传统的坡屋顶形式，传承当地的建筑文化与历史文脉。京张高铁清河车站抬梁式悬挑屋檐体现了古都风貌，传递着“海纳百川”的设计理念，其金属板上雕出微缩“京张高铁编年史”，绘制了反映北京地理、人文风貌的主题壁画，充分地展现了我国冰雪体育文化元素。

2.2 有助于充分展现我国冰雪体育精神文化

冰雪体育精神文化是内隐文化，需要借助冰雪体育物质文化表现出来，主要包括以冰雪运动为载体的价值观念、道德规范、心理素质、精神面貌和审美观念等。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具有不畏艰险、勤劳勇敢的美德，这也是我国几千年来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重要原因[6,11]。冰雪运动是勇敢者的游戏，需要足够的勇气与坚毅的品德。北京张家口冬奥会的成功申办掀起了我国人民参加冰雪运动的浪潮，充分展现出其引领辐射效力。在筹办冬奥会的过程中，通过展现各种冰雪物质文化，广大人民潜移默化地接受着冰雪体育文化的熏陶，进而使冰雪体育的精神文化渗透进群众的日常生活中，改变了大众的价值观念，志愿精神兴起，人民踊跃参加，全社会呈现和谐互助的景象。冬奥会的赛事效应显著，各种大大小小的冰雪赛事也由此纷至沓来，在全国上下掀起冰雪运动热潮。这对缺乏冰雪运动条件的南方人民进行了一次冰雪体育文化洗礼。“我要上冰雪”的概念内化于心外化于行，表现了一种积极参与的冰雪体育精神文化。全球首座双奥之城给予大家坚定的文化自信，这是一种内生性的文化力量，可以激发巨大的文化动力，展现冰雪体育的精神文化。

2.3 有助于完善和发展我国冰雪体育制度文化

制度文化是对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认同和内化[6]。新中国成立至改革开放前期，我国的冰雪体育也实行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国家资源统一配置，这种体制使我国冰雪体育事业短时间内快速发展。但按需分配的体制，不能调动冰雪体育行业发展的活力，造成资源效率低下，不利于我国冰雪体育事业的长足发展。改革开放后，我国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在此背景下，“举国体制”应运而生。举国体制在我国的实施，实际上是计划经济体制下我国体育管理体制的完善和强化。这种倾全国之力，只注重冠军的培养方式，虽然短时间内使得我国在国际赛场上赢得了不少奖牌，但是举国体制的弊端也越发明显。这种只注重成绩的体制，造成运动员的综合素质较差，退役后的生存能力较低，也会造成冰雪教育的畸形，我国大众冰雪项目的水平并没有提高[12]。

2015年，冬奥会申办成功后，国家和地方相继推出一系列政策，推动了我国冰雪体育的制度改革，丰富和完善了我国冰雪体育的制度文化。国家出台了《群众冬季项目推广普及计划（2016—2020）》《冰雪运动发展规划（2016—2025）》《全国冰雪场地设施建设规划（2016—2025）》《关于以2022年北京冬奥会为契机大力发展冰雪运动的意见》等一系列政策，目标是到2022年，我国冰雪运动总体发展更加均衡，普及程度明显提升，冰雪运动竞技水平明显提高，冰雪产业规模明显扩大，全面提高冰雪运动水平，努力实现我国冰雪运动跨越式发展。通过国家政策性文件的推动，会为我国体育产业和体育事业注入新的活力，促进我国冰雪体育产业的繁荣发展，带动我国冰雪体育文化的人才的培育，促进我国冰雪体育文化的发展，使新时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注入我国冰雪体育文化，让我国的冰雪体育文化更加有生命力。

此外，北京市作为奥运会的主办城市之一，提出了“四梁八柱”发展部署，以《冰雪运动发展规划(2016—2025年)》《北京2022冬奥会和冬残奥会中小学生奥林匹克教育计划》《北京市人民政府关于加快冰雪运 动发展的意见(2016—2022年)》《关于实施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北京市中小学生奥林匹克教育计划的意见》4个关于冰雪发展的文件为“梁”，以冰雪文化、课程开放、师资提升、完善竞赛、特色学校、后备人才、条件保障、国际交流等8个方面为“柱”，全方位立体化推动校园冰雪运动的开展与建设，推动北京青少年冰雪运动的普及和冰雪文化的推广，提高冰雪人才储备水平，将冰雪体育改革辐射全国。冬奥会是我国冰雪体育制度改革的开始，在冬奥会的助推下，我国的冰雪体育制度将逐步完备，为我国成为冰雪体育强国提供制度保障。

2.4 促进东西方冰雪体育文化的交融

人类文化的存在和发展，不仅有共性的一面，也有其丰富多彩的个性一面，这主要通过人类文化和民族的差异具体地体现出来。中国文化作为东方文化的代表与西方文化存在巨大的差异。中国文化追求天人合一，和谐作为中国文化的主旋律，往往追求的是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西方则注重人个性、自我、超越等方面，强调的是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对立。中国文化更注重修身、养性，所以以中国文化为根本的中国传统冰雪文化比较侧重于体育文化与娱乐文化的“联姻”，旨在强身健体、娱乐身心，“中庸”之道决定中国传统体育文化的温和、非对抗性。而以西方文化为主体的西方冰雪体育文化更加侧重于个性、自我、超越，因此竞技体育在西方发展相对较快，不同的文化理念造就了不同的冰雪体育文化。随着现代冰雪运动的兴起，以冬奥会为主的一系列冰雪比赛的举行，使体育朝着更快、更高、更强迈进，竞技体育因其观赏性、刺激性、挑战性给人带来体育观念的冲击，因此西方的冰雪体育文化更加契合当今时代的主流发展。而随着全球一体化进程的加快，东西方文化不断交流融合，我国的冰雪体育文化也在交流中传承与发展，更加具有生命力[13-15]。

冬奥会是推动世界多元文化进行交流和互动的舞台，致力于加强体育与文化的交流融合[16]。如《奥林匹克2020议程》40条倡议中的第26条也明确提出要“进一步加强体育与文化的融合”。通过冬奥会的举办，促进东西方文化的交流碰撞，在促进全球化进程的同时，也会为我国的冰雪体育文化的发展带来巨大的机遇。冬奥会作为一个国家展现国家形象的平台，会将我国传统冰雪文化的种子传播于世界各地，结出和谐、友爱的果实。同时，我国也以此为契机，通过学习西方先进的冰雪体育文化，在弘扬自己优秀传统冰雪文化的同时，求同存异，取人之长，大力促进我国冰雪文化事业和产业的发展，加大人才的培养，为将我国建设成为冰雪体育文化强国而蓄力。

2.5 加快冰雪体育文化的传播与普及

奥运会是东道主国家或地区进行文化展示和国家形象推广的绝佳平台[17]。通过冬奥会这个大舞台，各主办国不仅可以充分弘扬奥林匹克精神，倡导身心和谐发展的理念，还会借助开闭幕式、各种文化展示、加大教育投入等环节全面传播和普及本国文化[18]。北京张家口冬奥会在筹办的过程中，就巧妙地利用了各个环节来展示我国的灿烂文化。在首钢园区的冬奥会展示中心，摆放了皇家《冰嬉图》及叶乔波、杨扬等运动员穿过的冰鞋等展品，向全国人民和即将到来的各国友人讲述中国的冰雪体育文化；印有时代文化烙印的冬奥会特许商品也于近期与大家见面，如老北京的冰上时光、八仙祥瑞和冬奥场馆等系列徽章，“舞雪”系列的项链、手链、耳坠等，将冰雪体育文化融入人们的生活中；科蒂纳丹佩佐冬奥会首次进行电视实况转播[19]，为主办国冰雪体育文化的传播开辟了新的途径，我国冬奥频道的亮相在满足人民观赛需求的同时也大力传播了冰雪体育文化；冰雪运动特色学校及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奥林匹克教育示范学校的遴选与建设，在大力普及冰雪运动的同时也将中国的特色冰雪文化教育推向全球。此外，通过组织策划系列文化主题活动、建设冬奥文化广场、冰雪运动学校的遴选与建设、整合冰雪体育文化资源等方式，在进行文化传播与普及的同时，也创造了丰厚的冬奥文化遗产。

3 结论与展望

我国冰雪体育文化作为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经过历史的沉淀和我国人民的共同努力，在传承中不断发展创新，在物质层面、精神层面、制度层面都取得了巨大的发展。随着现代冰雪运动传入我国，竞技体育大力发展，我国和谐、娱乐身心的冰雪体育文化已经不能满足时代的要求，制约着我国冰雪体育的发展。2022年北京张家口冬奥会的申办成功，既是我国冰雪体育文化在世界范围内的认可，也为我国冰雪体育文化提供了发展的契机。在物质层面，将我国传统冰雪体育文化与现代科技的理念融入到运动场馆、服装等器物的设计中，在展现我国冰雪体育文化的同时，进一步丰富了我国的传统冰雪文化；在精神层面，北京冬奥会的申办成功，引起了我国人民对冰雪体育的关注，冰雪体育文化得到进一步发展，传统冰雪体育文化中的坚韧、不屈、勇敢果断的精神与我国现代冰雪体育的绿色、环保、开放等理念的有机结合，丰富了我国冰雪体育精神文化；在制度层面，我国出台了一系列相关的制度，侧重于我国大众冰雪体育与冰雪体育人才的培养，迈出了我国向冰雪体育文化强国的重要一步，为将我国建设成为冰雪体育强国提供了重要的制度保障。

经过北京张家口冬奥会的传播与普及，冰雪运动已逐渐成为人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运动方式，人民对冰雪体育文化的热情也会随着我国冰雪体育物质、精神、制度文化的逐步完善而越发高涨。展望未来，进入后冬奥时代，我国通过传统冰雪体育物质文化的传承与现代体育理念相结合，将会设计开发出既具有时代气息又具有传统中国元素的产品，极大地丰富了人民的生活方式，使我国人民对冰雪体育保有长期的热情，为我国创造出丰富的物质文化遗产；通过冬奥会的推动，冰雪运动的精神已经逐步深入人民心中，相信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过程中，我国的冰雪体育文化将会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进行有机统一，根植于人民心中，保持长期的活力与生命力，为我国留下宝贵的精神文化遗产。此外，我国将进一步深化冰雪体育制度改革，注重冰雪人才的培养，为我国冰雪体育文化的传承与创新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因此，可以坚信我国的冰雪体育事业将会蓬勃发展，我国冰雪体育文化定会在世界文化中更加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