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学生行为视角的职业教育本科毕业生就业水平影响因素研究
2020-11-19吴长菲
丛 榕,汪 斌,孙 刚,吴长菲
(1.昆明理工大学 城市学院,云南 昆明 650051;2.昆明理工大学 艺术与传媒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
一、引言
2010 年5 月,国务院常务会议审议通过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指出要不断优化我国高等教育结构、学科专业、类型、层次结构,促进多学科间的交叉融合[1]。职业教育本科的培养模式在此背景下应运而生,其人才培养的理念是以培养应用型人才为目的,以社会人才需求及区域经济发展为导向[2],通过产教融合,理实结合,能够依据理论规范指导,将抽象的理论转换成具体的操作构思或产品构型,将知识应用于实践[3],实现人才培养与社会需求的对接。随着新经济的发展,新业态、新技术不断涌现,区域经济和社会发展对人才的需求出现多维度、多层面、更大规模的特点,2019 年1 月国务院印发《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也对职业教育本科大学生就业的质量、规模、结构等问题提出了全新的要求,使得高校毕业生就业水平与用人单位人才需求的差异化问题逐渐凸显出来。因此本文分析职业教育本科毕业生就业水平,探索职业教育本科优化教育教学改革路径、进一步完善人才培养机制,对于提高就业服务质量和职业教育本科学生就业水平具有重要意义。
二、研究现状
根据以往学者对高校毕业生就业的相关研究发现,影响毕业生就业质量和就业水平的因素是多维度、多层次的。针对就业理论的研究,现目前主要有三个学派,即“传统就业理论”学派、“近代凯恩斯就业理论”学派和“现代就业理论”学派。“传统就业理论”学派反对政府干预,通过市场均衡,可以实现充分就业;“近代凯恩斯就业理论”学派建立了在严格意义上的消除非自愿就业的运行方式;“现代就业理论”出现了观点迭出,流派林立的景况。Jacquelyn和Robinson 研究认为就业能力主要包括三个方面,即基本学术能力、高级思维能力、个性。McQuaid 等(2005)[4]则认为就业能力主要涵盖了个人因素、家庭环境和外部因素。就业质量包括微观层次、中观层次及宏观层次的释义,微观层次上就业质量体现在工作效率、职位相关程度以及激励措施等方面,中观层次上涵盖了劳动力市场运营状况和资源配置效率,宏观层次上含义是在一定的环境下进行工作的机会。由此可见,就业质量是多种内外部因素协同作用的结果。
在就业水平方面,大多数学者认为就业水平是多种因素共同构成的要素群。冀洋(2017)[5]采用主成分分析法,依据工作搜寻理论、人力资本理论、“反木桶原理”等理论按影响程度排序发现就业水平的决定性因素是工作能力、自身条件、求职准备等。刘红艳和赵雪萍(2012)[6]研究认为,对就业水平的影响因素主要存在政府因素、家庭因素、高校因素、用人单位因素及毕业生自身因素等五大类。由于研究者采用的研究方法和研究对象等因素存在差异导致得出的就业能力有所不同,但总体来说这些要素有相同或者交叉的部分,均体现了较为积极的人格特质。本研究中的就业水平主要从就业能力、就业质量两个维度的指标进行衡量。
三、研究假设
社会教育是社会成员素质的整体提高和精神文明建设的主要载体,是为培养全面发展人才为目标的综合化培育过程。一直以来,政府采取了市场调节等方式促进毕业生的就业问题。近年来经济发展放缓、产业结构调整以及近期的经济贸易摩擦都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毕业生供求关系的不稳定和不平衡。尽管社会因素对就业水平有着一定的制约作用[7],但在区域经济发展和产业变革大环境下,社会因素会影响毕业生就业队伍规模、需求的层次要求和职业选择范围[8]。大学生通过多种渠道了解就业形势,就业创业相关政策及人才市场就业乐观或悲观的形势对大学生发展起到激励的作用,促使学生行为向积极的方向发展,积极参加社会实践,提升自身综合素质等。综上所述,提出假设H1:
H1:社会因素对学生行为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与社会因素和家庭因素相比,学校教育具有一定的独特性。学校是专门从事教育工作的机构,有固有的组织形式,高等院校对大学生的综合素质培养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职业教育本科应优化把学生培养成专业技能较强、理论扎实的应用技能型社会人而进行的共性化培育过程,有效提升学生的就业竞争力[9]。基于此,提出假设H2:
H2:学校因素对学生行为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家庭对于学生价值观、就业观的形成具有重要的导向作用,对大学生潜移默化的影响不仅贯穿了大学生价值观体系形成的整个过程,还对学生天赋潜能,性格的培养,行为习惯的早期养成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其中包括主观的个性、兴趣、能力和自我认识等因素,并在广度和深度两个维度上不断地扩展。基于网络结构观和地位结构观的视角[10],大学生职业选择过程不再是个人的决策,而是根据社会发展导向整个家庭作出的整体决策,很大程度上是家庭的价值取向[11]。另外,教育作为促进不同社会阶层之间流动和平衡社会利益分配的重要工具,使得社会与家庭的教育互为依托,两者在教育的方法和途径上也是殊途同归的,因此提出假设H3:
H3:家庭因素对学生行为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就业能力是大学生接受教育成果的检验,不仅是衡量毕业生就业水平标尺,也是权衡应用型高校发展状况的指标。大学生就业能力往往与学生在学校时工作和学习经历有关,学生行为对就业能力的影响是一个长期性的过程,在职业教育本科教学模式下,学生在创新、专业技能和综合素质等方面的能力都有所提升,而这些方面正是就业能力的评判指标。例如高校“第二课堂”作为学生成长成才的有效载体,呈现出积极、健康的态势,帮助学生高效利用资源,教学生学会认知、学会做事、学会共同生活、学会生存,充分提升自身综合素质和就业能力。为此,提出假设H4:
H4:学生行为对就业能力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就业质量是对工作岗位就业满意度的程度和岗位质量的评价指标,就业质量对职业教育本科未来的发展趋势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也从另外一个角度反映了社会整体发展状况[12]。近年来,我国高校就业工作重点逐步从一味地追求就业率向更高就业质量的方向转移,要求高校不断提升就业服务质量,在确保毕业生就业率基本稳定的基础上,进一步提高高校毕业生就业质量。对应用型高校来说,学生行为对就业质量的直接影响是有针对性地提升应聘能力的过程,《大学生职业生涯规划》和《大学生就业指导》等课程的设置,能够使学生有清晰、明确的职业生涯规划,有效提升学生的求职技巧的运用和对行业产业发展趋势的掌握,为就业质量的提高提供了一定的保障。为此,提出假设H5:
H5:学生行为对就业质量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就业质量反映了大学生职业发展状态及就业的实际效果,而就业能力和就业质量是紧密关联的两个概念。各种领域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对于毕业生在职业发展中起到促进作用,动手能力、实践经验、批判性思维技能以及培养团队合作,沟通和领导技能作为职业教育本科重点培养目标,直接影响就业质量的提升。良好的就业能力有助于激发求职者的工作搜寻动机,更快地适应岗位需求和社会发展,能够得到更多的就业机会,从而使得工作满意度高,就业的结果绩效更优,直接提高了就业质量。因此,提出假设H6:
H6:就业能力对就业质量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四、研究方法
(一)问卷设计
问卷设计参考了国内外相关研究,对就业学生进行深度访谈,最终确定相关变量,如表1 所示。问卷包括两部分内容,第一部分为调查对象的基本情况,共计6 个题项,第二部分为调查社会因素、学校因素、家庭因素、学生行为、就业能力及就业质量的实际情况,共计32 个题项。问卷设计采用Richeter七级量表进行测量,要求被调查者从“1-7”进行打分,分别表示“非常不同意-非常同意”的级别。
表1 潜变量与显变量相关表述
(二)研究样本
本研究数据来源对2 424 名职业教育本科应届毕业生进行随机抽样访谈法和随机抽样调查法。共发放问卷482 份,回收有效问卷482 分,有效回收率100%。
五、数据分析
(一)信度与效度分析
基于本文理论模型,共提出六个测量模型,运用Amos21.0 对模型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组成信度Cronbach's α、组成信度CR 和平均变异量抽取值AVE 如表2 所示,各题项因素负荷量介于0.579~0.929 之间,除题项X13 因素负荷量小于0.6 外,其他题项因素负荷量均大于0.6,所以本研究模型六个测量模型基本具有收敛效度,且具有较高的稳定性和内部一致性,问卷内容效度较好。
表2 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
(二)模型拟合及结果
本研究采用最普遍的极大似然法进行模型运算,在Amos21.0 中进行数据分析,得到主要的拟合指标以及各变量间的路径系数如表3 所示。其中,字2/df为2.98,符合小于3 的标准;GFI、AGFI 分别为0.854、0.827 达到了大于0.8 的可接受标准;TLI、IFI、CFI均大于0.9 的理想标准;SRMR、RMSEA 均小于0.08的理想标准,综上所述,说明该模型拟合得较好。
表3 模型主要拟合指数
由表4 可知,除“学生行为←社会因素”路径临界比率值为1.002 小于1.96,且P 大于0.05 外,其他路径的临界比率值均大于1.96(P<0.05),这说明社会因素对学生行为的影响不显著,其他路径影响关系均具有显著性。
表4 模型各变量之间路径系数及统计性检验
六、研究结论
社会因素对学生行为的影响如表4 所示,社会因素对学生行为没有显著的正向影响(Std.=0.044,P=0.317),表示社会因素作用程度增大,不会对学生行为产生直接显著的正向影响,故本文提出的假设H1 社会因素对学生行为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在本研究中不成立。针对这一结果,考虑主要存在以下两个方面因素:一是企业以及社会公众对职业教育本科的认知度不高,社会上缺乏对职业教育本科教育有利的舆论导向,从而导致学生对个人未来就业前景的不自信;二是鉴于中国传统的教育理念,社会各层面对偏向于职业教育范畴的职业教育本科教育模式存在一定的鄙薄偏见,从而导致国家及地方层面针对进一步鼓励支持职业教育本科教育发展相关政策措施相对缺乏,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学生的自卑情绪。
经实证分析发现,学校因素、家庭因素对学生行为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本文假设H2、H3 成立,说明学校和家庭方面的教育能直接影响学生行为;学生行为对就业能力、就业质量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本文假设H4、H5 成立,说明学生在校期间的经历和行为,对就业水平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就业能力对就业质量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本文假设H6成立,说明各领域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对于毕业生在职业发展中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
七、建议对策
(一)完善社会管理体系,提升学生就业水平
根据本文实证结果,应适当提高社会方面对职业教育本科的重视程度。在大学生就业工作中,政府承担着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应当借鉴发达国家职业教育的经验,结合我国实际,完善我国的职业教育本科教育机制,加强宏观管理和办学指导,把职业教育本科、用人单位和毕业生有机统筹起来,做到依法治教,保证就业过程中涉及到的多方关系主体健康、平稳的发展[18]。另外,要引导树立有利于职业教育本科教育的舆论导向,消除教育歧视,树立教育平等的重要观念,让职业教育本科教育被社会公众和企业认识、认知、认可,最终选择并接受职业教育本科教育,从根源上解决就业问题,提升就业水平。
(二)打造“三位一体”体系,优化就业教育质量
从社会、学校和家庭三者之间的关系看,它们都是相对独立的实体,都承担着不可替代的教育责任,为切实提高职业教育本科教育成效,培养具有就业竞争力的社会化个体,亟需加强三方的教育合作。各个教育主体应主动寻求教育衔接的意识,学校层面将社会和家庭方面的反馈信息整合到教学任务中成为教学设置的实践指导,从而形成三方教育合作的良性循环,使得学校、家庭与社会教育在教育行动上彼此互补,从而提升职业教育本科教育成效和就业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