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骨质疏松性骨折风险与性别和股骨颈骨密度关系的研究
2020-09-21寿燕琼王雅君张燕边平达陈锦平
寿燕琼 王雅君 张燕 边平达 陈锦平
骨折风险预测工具(fracture risk assessment tool,FRAX)是WHO推荐临床使用的一个计算机评估软件[1],它是根据骨质疏松及其骨折的常见危险因素[2-3]来评估患者未来10年主要骨质疏松性骨折风险(probability of major osteoporptic fracture,PMOF)和髋部骨折风险(probability of hip fracture,PHF)。该软件适用于老年男性和老年女性,且在计算PMOF和PHF时,可以不包含双能X线吸收检测法(dual energy X-ray absorptionetry,DXA)测定的股骨颈骨密度(femoral neck bone mineral density,FNBMD),因而也适用于缺少双能X线骨密度仪的基层医疗机构使用[4]。但是PMOF、PHF是否与性别和FNBMD有关,目前国内外还存在争论[5-7],为此,笔者进行了相应的调查研究,现将结果报道如下。
1 对象和方法
1.1 对象 选取2019年1月1日至12月31日在浙江省人民医院体检的老年男性557例和老年女性306例。纳入标准:(1)年龄≥60岁;(2)能与调查人员正常沟通,接受问卷调查和DXA骨密度测量者;(3)自愿参加本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1)患有骨骼相关恶性肿瘤等疾病者;(2)曾接受抗骨质疏松药物(如双膦酸盐类、甲状旁腺激素等)治疗者;(3)近期卧床持续时间超过3个月者。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查通过。
1.2 方法
1.2.1 问卷调查 参考FRAX危险因素[4],设计调查表,包括每例老年人的性别、年龄、体质量、身高、过量饮酒(每日乙醇摄入量≥3单位,1单位相当于8~10 g酒精)、目前吸烟情况、糖皮质激素使用情况、父母髋部骨折史、既往骨折史、类风湿性关节炎和继发性骨质疏松等内容,其中骨折的诊断依靠骨折史和相关的检查(如胸腰椎正侧位X线片等)。
1.2.2 DXA骨密度测量 选择美国GE公司Lunar Prodigy型双能X线骨密度仪,每日测量前均进行仪器精密度质量控制测试。测量时受试者处于仰卧位,固定左下肢使其处于内旋位,测量并记录左侧FNBMD、总髋部骨密度和L1~4骨密度。按照《原发性骨质疏松症诊疗指南(2017)》制定的标准,主要以上述3个部位骨密度的T值来诊断:T≥-1.0为骨量正常,-2.5<T<-1.0为低骨量,T≤-2.5为骨质疏松[4]。
1.2.3 PMOF和PHF计算 登陆(http://www.sheffield.ac.uk/FRAX/tool.aspx),进入FRAX中国模式界面,首先输入每例老年人的性别、年龄、体质量、身高、过量饮酒、目前吸烟行为、糖皮质激素使用、父母髋部骨折史、既往骨折史、类风湿性关节炎和继发性骨质疏松,计算 PMOF(non-BMD)和 PHF(non-BMD),然后再选择DXA 骨密度仪的型号(GE-Lunar),输入 FNBMD,计算PMOF(BMD)和 PHF(BMD)[4]。按照《2013 年美国骨质疏松基金会骨质疏松防治指南》推荐的标准(PMOF≥20%、PHF≥3%)[5],分别统计老年男性和老年女性PMOF≥20%、PHF≥3%的人数。
1.3 统计学处理 采用SPSS 17.0统计软件。计量资料以表示,组间比较采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老年男性和老年女性基本资料比较 老年女性平均年龄低于老年男性,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9.699,P<0.01),其余基本资料见表1。
表1 老年男性和老年女性基本资料比较[例(%)]
2.2 老年男性和老年女性PMOF、PHF比较 老年男性 PMOF(non-BMD)、PHF(non-BMD)、PMOF(BMD)、PHF(BMD)均明显低于老年女性,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1),见表2。老年男性和老年女性PMOF(non-BMD)均明显高于 PMOF(BMD),PHF(non-BMD)均明显高于PHF(BMD),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1)。
表2 老年男性和老年女性PMOF、PHF比较
2.3 符合美国推荐治疗标准的老年男性和女性人数老年男性 PMOF(non-BMD)、PMOF(BMD)超过 20%的人数均为 0 例,老年女性 PMOF(non-BMD)、PMOF(BMD)超过20%的人数分别为12例(3.92%)和6例(1.96%);而老年男性 PHF(non-BMD)、PHF(BMD)超过 3%的人数分别为154例(27.65%)和29例(5.21%),老年女性PHF(non-BMD)、PHF(BMD)超过 3%的人数分别为 270例(88.24%)和163例(53.27%)。
3 讨论
已有研究表明,无论是老年男性还是老年女性,PMOF、PHF均随年龄增加而增加[6]。本研究结果表明,尽管老年女性平均年龄低于老年男性,但老年女性PMOF(non-BMD)、PHF(non-BMD)、PMOF(BMD)、PHF(BMD)均高于老年男性,这与类似的研究结果一致[7]。因此应根据不同性别来制定老年人PMOF、PHF的治疗阈值。
本研究结果表明,无论是老年男性还是老年女性,PMOF(non-BMD)明显高于 PMOF(BMD),PHF(non-BMD)也明显高于PHF(BMD),提示在应用FRAX计算老年人未来10年PMOF(包括椎体、髋部、腕部和肱骨)和PHF时,如缺少DXA测定的FNBMD,则其计算结果偏高,这与类似的研究结果一致[8],因此应根据是否包含FNBMD,分别制定老年人PMOF、PHF的治疗阈值。
按照《2013年美国骨质疏松基金会骨质疏松防治指南》推荐的标准,如PMOF≥20%或PHF≥3%,就应考虑是骨质疏松性骨折高危患者,建议给予治疗[5]。但本研究结果表明,在557例老年男性(骨质疏松患病率为22.26%)中,无论是 PMOF(non-BMD)还是 PMOF(BMD),无一例超过20%;而在306例老年女性(骨质疏松患病率为70.59%)中,仅3.92%的 PMOF(non-BMD)>20%,1.96%的 PMOF(BMD)>20%,这显然与实际需要接受治疗的人数不符,这与类似的调查研究结果一致[9],说明美国指南推荐的PMOF≥20%的治疗阈值定得过高,需要降低[10]。
综上所述,老年人的PMOF、PHF与性别和FNBMD有关,且美国指南推荐的治疗阈值过高,因而需要根据不同性别、是否包含FNBMD,重新制定适合中国老年人的PMOF、PHF的治疗阈值。当然,本研究只是一个横断面研究,且样本量偏小,中国老年人未来10年PMOF、PHF干预治疗的最佳阈值,还需较大样本的长期纵向观察研究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