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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固族鄂金尼部落名称考释

2020-09-08安惠娟

河西学院学报 2020年4期
关键词:裕固族头目部落

安惠娟

(河西学院丝绸之路经济带河西走廊智库,甘肃 张掖 734000)

直到1958年社会改造为止,裕固族还保留着以部落为单位的社会组织,并且各部落中都保留着北方游牧民族中一些有影响且显赫的古老氏族。裕固族内部各部落、各经济文化类型单元所保留的差异明显的文化多样性正是裕固族多元的历史、文化的反映。尽管1958年以后部落作为裕固族社会管理的组织已经退出历史舞台,但由于居住地域并未发生大的改变,无论是公社化时期的公社、生产队还是后来的乡、镇、村,新的行政组织多建立在已有部落基础上,使得部落演变成为文化单位继续发挥作用直到今天。裕固族鄂金尼(eʤini)部落在清朝康熙年间以前曾与裕固族大头目部落是一个部落,研究其名称及其历史渊源对于研究裕固族形成历史具有基础性作用。

引言

1949年时,裕固族共有10个部落,其中之一被称为“曼台部落”,这是鄂金尼部落的又一名称。据记载,1949年该部落有40多户,200多人。1954年5月在该部落聚居区成立黄藏乡,1955年7月黄藏乡改为友爱民族乡,1958年下半年友爱民族乡改为胜利大队,1959年1月胜利大队民众搬迁至祁连山北麓的夏日塔拉草原,今皇城镇所在地,1962 年2 月北滩大队改为北滩人民公社,1983 年改为北滩乡,2004年撤区并乡,北滩乡撤销,原鄂金尼部落所在两个村与北湾村一起成为皇城镇所辖北滩片。鄂金尼部落的裕固族、藏族在1954年迄今曾先后属下伐村、夹道村——北极生产队、北峰生产队——北极村、北峰村,部落组织虽然不复存在,但居住区域始终处在相对集中的状态下,且由于宗教信仰程度、借词等差异等因素使得部落的社会组织显性功能消减,但文化的堕距性使其仍然以内部的差异而保留了群体的特质和认同。1960年45户,176人,①目前,居住在皇城镇的有218户681人,从事畜牧业160户,449人。②

一、鄂金尼之名称考释

《隋书》关于铁勒的记载有“遂里俟利发俟斤契弊歌楞为易勿真莫何可汗,居贪汗山;”③罗新认为俟斤(irkin)是突厥的官职和官称,也常常以可汗号和官号出现。④后来分封出去的官职就叫irkin。回鹘的君主中特健俟斤称为Téjen érkin,菩萨称为Pusa érkin。⑤可见在回鹘时代,erkin是可汗的尊号。《新唐书·回鹘传》记载“其大酋俟斤,因使者献马。”⑥日本学者佐口透在《隋书·铁勒传笺注》中对俟斤注释为“突厥称号irkin,一译颉斤,铁勒诸族中部族长称号。”⑦能否由此推断出蒙古语中的eʤen是对突厥语ir⁃kin和erkin的沿用抑或源出于阿尔泰共同语呢?目前尚无确切证据来支持这一假说,但从语音变化规律来看,阿尔泰语系中元音e和i的替换较多。在蒙古语中,eʤin是指“君主、主人”,这一意思在现代蒙古语和中古蒙古语中均一致。有学者认为蒙古族幼子继承父亲及父亲诸妻的帐幕及屯营游猎的阿寅勒,因此被尊称为eʤin,⑧但这一说法并未解释eʤin一词之意。eʤin在蒙古语中往往与成吉思汗、地位至尊的汗王有关,比如:eʤin xan多指成吉思汗,成吉思汗的祭祀颂辞叫eʤin saŋ,地名eʤin xol即伊金霍洛是君主的帐篷之意。在《阿勒坦汗传》中写到“使分离已久之众跪倒于额真前,…于额真前当六万户之面赐号曰土谢图彻辰汗。”⑨其中的额真为蒙语eʤin 的不同汉译,此处是指阿勒坦汗。可见eʤin指代有一定影响和地位的汗。到了清代,eʤin作为官职在蒙古社会组织中使用,比如固山额真为隶属于札萨克或执行贝勒的属下名称。⑩在满八旗中,“牛录额真”“甲喇额真”“固山额真”等官职中,eʤin 亦为“**长”在东部裕固语中,eʤin 意思是“自己、主、君主的、自己的”。就裕固族的历史而言,与一定地位的汗王相关当属成吉思汗二子察合台,因为其后裔出伯、合班归附忽必烈而领有撒里畏兀儿地区,其后裔得封豳王并统治撒里畏兀儿地区从而成为裕固族中的世袭头目。因此,鄂金尼部落的名称中eʤin 这个名称是其沿袭大头目部落的本来名称,更是与蒙古黄金部落之间联系的记忆与表达。

鄂金尼留守的大头目部落故地的河流、寺院名解答了这一名称流传时间较长。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探险家收集到了关于裕固族聚居区域的部分情况,其中记载“lasar、kyl zha、Cie bie lak、zhao Ciu、si da len 五条河在八字墩(bar dun)河口汇集流入额金河。”由于在其后还记载了黑河,根据该描述可以推断是指鄂金尼部落1958年以前游牧地的八宝河,“额金”一词,早已在该区域长期使用。他同时还注意到讲“突厥语的蒙古人自称额哲尼·蒙戈勒(eʤini mongol),直译为‘主的蒙古人’。”其后1907年造访裕固族地区的马达汉在其游记中记载了裕固族的10各部落及其寺院,其中记载了eʤini kid,即鄂金尼寺院。基于以上信息,“鄂金尼”(eʤini)这一与蒙古成吉思汗黄金家族有关的名称,本为撒里畏兀儿地区的蒙古统治者察合台汗后裔的尊称,在使用过程中逐渐成为部落名称,进而应用到了该部落游牧地域的山、河等其他名称中。而历史研究也证明大头目部落为世袭罔替的豳王家族后裔,而豳王则是察合台汗后裔。清朝康熙年间清朝政府加强对西北民族地区的国家控制,康熙三十七年设置梨园营致使大头目部落北徙,为了突出了新的王朝对撒里畏兀儿的管理,分封撒里畏兀儿大头目为“七族黄番总管”,并且修建了康隆寺。清王朝恩威并施的政策使得大头目更愿意强调“七族黄番总管”这一有着新政权赐予的政治地位,从而使用了新的“大头目”(ʃəke otoɢ)作为部落名称。其余部众继续留在了原大头目部落游牧的区域,逐渐成为一个独立的部落,并沿用了仍然广泛使用在地名、河流名称、寺院名称中的、承载与黄金家族密切关系历史记忆的名称——鄂金尼(eʤini)。

二、额金尼名称的学界解释及其辨析

关于鄂金尼部落的来源,目前学术界有三种说法:

其一为阿真说,由高自厚先生提出,他认为鄂金尼是阿尔金山之意,音变为阿真,成为元末明初游牧于阿尔金山西北至若羌、罗布泊之间戈壁旷野的撒里畏兀儿阿真部的部落名,此为鄂金尼部落名称之由来。杨富学先生从此说。然而此说中鄂金尼部为明代史料中的阿真部之说无疑,但“阿真”得名于阿尔金山之说尚存疑,阿尔金山得名于蒙古语“arqi”,同属蒙古语族的东部裕固语为“arqia”。游牧人以所居地名命名部落亦为常见。然而仅仅凭借两个词汇之间相近的读音显然不足说明问题,需要补充解释的是在绵延青海省西北部长约370公里,宽15~20公里的区域里游牧的人群不只有裕固族鄂金尼部落,为何只有这一个部落应当使用阿尔金山作为部落名称?尽管先民曾经游牧阿尔金山,但在裕固族口头传统中具有家园记忆的中特殊名称是“西至哈至”而非阿尔金山,为何可以从明代沿用到1949年?裕固族其他部落的名称均保留了与历史文献记载中一致的名称,具有清晰的历史延续性,为什么大头目部落这样地位特殊的部落却要采用一个并无特殊文化意义的地名作为名称?至少现有研究均无法提供有力佐证。

其二为君主的部落,《北滩乡志》中同意鄂金尼为明史所记载的阿真、安定,“鄂金尼13世纪~16世纪末明史上写作‘阿真’或‘安定’”,但并未由此追溯至阿尔金山。此说特点在与肯定鄂金尼名称为阿真、安定的延续,但却并未对阿真或者鄂金尼做进一步的词义解释。

其四为珍宝说,主要是民间的解释。

我8 岁开始学习藏文,在原来的eʤini gonba,也叫eʤini kid,就是我们寺院的名字,后来逃到夹道地方又被人叫做夹道寺,就是个宝石的意思吧?是蒙古语。eʤini、monti 两种叫法都有呢,鄂金尼就是珍宝的意思,乃蛮鄂金尼(八宝)一个意思。

民间的看法均以鄂金尼部落曾经游牧生活的祁连县境内的八宝山为佐证,八宝山裕固语称为“ne⁃man erdeni”,因此认为部落名称“eʤini”是裕固语珍宝“erdeni”的转音,“eʤini”这一名称来源于居住地的山名。从语言演变的规律来看,“eʤini”与“erdeni”很难建立起音转关系,这一说法明显是一种臆测和附会。

康熙三十七年,也即1698年,清朝封厄勒者尔顺为“七族黄番总管”,其时的“七族”之中并不包括鄂金尼部落。“七族黄番”的统一管理当是清朝政府沿袭明制基础上的做法,是在康熙平定了噶尔丹之后对走廊南山的民族格局的整顿。有关这个时期的裕固族部落的历史文献较少,有关鄂金尼部落的几近于无,只能从一些相关的文献中探寻蛛丝马迹。1872 年清人梁份所著《秦边纪略》中载:“巴丝墩之夷,曰滚卜台吉……。”但在其后记述:“其七族黄番,五个摆眼……。”从所记载的内容来看,在他者的眼光中当时的黄番仍然被称为七族,显然这是一个统称,并非精确的特指,其后关于黄番各族、家等的解释中并未见“ʃəke otoɢ”(什凯鄂托克)或“eʤini”(鄂金尼)的记载,但从时间上推断,此处的“巴丝墩之夷”当是指鄂金尼部落无疑。成书于1891年的,由清人陶宝廉所著《辛卯侍行记》山丹歧路中载“(洪水营)西南四十里虎喇河口。又西南通巴丝墩川古佛寺。”古佛寺又名黄藏寺,是裕固族地区最早修建的藏传佛教寺院,位于今青海省祁连县八宝镇黄藏寺村。这里也是1958年以前鄂金尼部落游牧的中心地带。该书屡次提到古佛寺,但并未详细记载古佛寺周围的居民,概因未亲赴其地,加之也无人能提供有关古佛寺居民的信息。但在其后的卷五如此记载:“所属祁连山内黄番五族:曰大头目家,男女一百六十余口牧牛心滩,距营一百三十里。”由此可见,大头目部落游牧祁连山北麓的牛心滩一带时间已经很久了。外文文献中有关裕固族部落最早的记载当属俄国生物学家波塔宁,在他1884~1886年的考察中访问了裕固族地区,后来成书的《中国的唐古特——西藏边区和蒙古中部》一书中设专题介绍裕固族。他记载了裕固族的七个部落,东部5个,西部2个。这个记载中部落的名称是以各部落进贡的马匹关联命名,由于鄂金尼部落一直同大头目部落共担贡赋,因此既无法因此判断鄂金尼部落此时尚未形成,抑或其时已经形成。1907年的芬兰探险家曼内海姆访问尧熬尔后记载:“西喇尧熬尔的行政划分如下:5 个家(Päjat tavyn ot’ock)、8 个家(Neiman ot’ock)、6 个家(Kurke ot’ock)、4 个马家(Dörven kol⁃ma ot’ock)、15个马家(Shkatok ot’ock)、11个马家(Janga ot’ock)、8个马家(Neima kolma ot’ock)、曼台部落(Mansö ot’ock)、撒里尧熬尔划分为亚拉格(jalgaky ot’ock)、贺郎格(Khurungut)”中有十族,其中包括鄂金尼部落。但是其后1935年德国传教士海尔曼斯访问裕固族地区后的记载中裕固族东部地区有6个部落,由于转写原因难以辨认。从马洛夫的转述中有这样的记载:“从蒙古化裕固人居住往南一些(接近青海省),靠近青海湖的地方居住着一支不断受唐古特—西藏人藏化影响的裕固人。”从特征上看,应该就是鄂金尼部落了。

三、鄂金尼的分立与名称变迁

有关鄂金尼部落的文献记载极为匮乏,学术界关于鄂金尼部落何时形成有不同看法。有学者推测因清康熙年间(1696年)为避噶尔丹之乱,奉朝廷之命大头目部落迁徙康隆寺周边地区,部分游牧于黑河上游的牧民仍留居原地而形成鄂金尼部落,而另一部落名称“曼台”大概形成于清道光二年(1882年)之后。也有学者认为清朝雍正年间,年羹尧镇压青海和硕特蒙古首领罗卜藏丹津后,大头目带领大部分人从八字墩川迁徙到了祁连山北麓,仍旧留在黑河东岸祁连山南麓游牧的原本与大头目部落为一个部落的人群则沿用了其旧称“鄂金尼”。也正因如此,鄂金尼部落的历代头目都由大头目兼任,而鄂金尼部落的则在名义上兼任着大头目部落的副头目,并与大头目部落共交一份赋税。就此问题裕固族学者,铁穆尔先生认为:

本身我们和大头目家是一个部落,但是他们不说鄂金尼,而说我们是鄂金尼,在蒙语、裕固语里面鄂金尼都是一样的,有几个意思,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君主、汗的”,歌里面也唱鄂金尼汗,指的就是成吉思汗,后来把清朝的汗也叫做鄂金汗。

跟大头目部落分开的时间我分析应该就是年羹尧在青海打仗以后的事情,年羹尧、岳仲琪事件对尧熬尔的影响大的很呢,当时大头目部落也在八字墩川,跟我们部落在一起,后来为什么要搬到前山去有各种说法,一种说法是清朝政府认为他们离的远不好管理,就搬到前山康隆寺,方便管理。

1698年(清康熙三十七年)清政府将南山地区的撒里畏兀儿划归梨园营管辖,而民间也有“清朝政府认为他们离的远不好管理,就搬到前山康隆寺,方便管理。”的说法,与史料成印证。在现代教育出现之前,寺院是裕固族传统社会中的政治、文化活动中心。而康隆寺的所在地是大头目部落的冬季牧场,因此,其修建当是在大头目部落的政治、文化活动中心向冬季牧场迁移之后。大头目部落自康熙三十七年起,政治、文化活动中心开始由祁连山南麓向北麓转移,留在祁连山南麓的原属大头目部落的部众开始与大头目部落逐渐分开,最终发展演变成为一个独立的部落。发生在康熙二十七年到三十六年的噶尔丹之乱结束以后,原本纳贡于噶尔丹的西喇古尔黄番也即现在的裕固族前身被清政府纳入强势国家控制中,划归祁连山北麓的梨园营管辖。雍正元年的青海罗卜藏丹津事件后,抚远大将军,川陕总督年羹尧的建议及其拟奏的《青海善后事宜十三条》,清政府对西北地区的民族管理政策大调整对裕固族地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可以推断,裕固族鄂金尼部落从大头目部落分出的时间大致在康熙三十七年至雍正二年之间,而这种分离首先是游牧区域的分离也即地理上的分离,进而逐渐发展为政治、经济和文化上的分离。

与“鄂金尼”这一部落名称并存的另一名称为“monti”汉译为“曼台”,对此,高自厚、贺红梅认为“monti”是蒙古语、突厥语和藏语中的“痣”之意。意为“有痣者”,并认为该部落的传说实际意思是说“他们很早的头目是‘有痣者’”。《北滩乡志》认为该词为藏语,“传说清代该部落头目的头顶长有一个小角”,人们便称其为“曼台”,是附近的藏族称谓该部落的名称,并非来自本民族。该词为藏语,意思是“头上长软角的”,比如牛羊头顶的角刚刚凸起时可以以曼台称之。在田野调查中,当问及“曼台”这一词意时,60岁以上的鄂金尼部落的老人均知道“曼台”系藏语,为“牛羊头上所长的根部柔软,体积小巧的小角”之意,并且知道这一名称来自传说,传说部落的一位头人头上长有小角,因此得名。并且认为部落头人历代都有异象。

“曼台”这个名字我们自己也叫着呢,那是因为以前我们安家的一个阿瓦头上有一个肉疙瘩,所以有了曼台这个名字,那个印记还遗传呢,前面据说在头上,后来到了前面,再后来就像一个红桃尖,到了我父亲这一辈就是一撮白发,人们都叫他ʧolßon。

可见,“曼台”这词汇来源于藏语,因为某一位部落头人的体貌特征而成为部落的诨号。较为有趣的是:既然是藏语词汇,如果是来自周边藏族对该部落的称谓,那么该称谓在鄂金尼部落流传,而且成为部落名称至少周边藏族人对该部落的影响较大。同时,该部落中藏语的兼用较为普遍,百姓均熟练使用藏语安多方言。

结语

鄂金尼这一名称源于蒙古黄金家族豳王统治撒里畏兀儿地区,保留这一包含历史记忆与游牧民族荣耀的名称也是十三世纪以后亚欧大草原上各游牧民族共同的传统。鄂金尼之名更是解释今日裕固族内部近一半人口使用属于阿尔泰语系蒙古语族的东部裕固语的重要证据之一,正是因为豳王家族的融入使得蒙古语族的语言能够保留至今。从鄂金尼部落名称来源及其变迁可以管窥裕固族形成历史,也反映了西北民族走廊上族群之间的互动与交流。

鄂金尼部落自大头目部落分离成为一个相对独立的部落固然缘于国家力量的作用,因而在事实上分离后仍然保留了密切的关系。但这一过程也从另一方面反映了游牧人群分化的特点和规律,即部落组织对于所属氏族、牧户并无强制的控制力。换言之,在游牧人群当中,部落组织的形成机制是自下而上,上层的头人、圈头、老者、部落会议等是建立在家、户、氏族基础上的。当上层的组织破坏了,游牧民可以依托其基础的家、户和氏族重新围绕游牧生产内生出一套自我组织和管理的组织。而保留源出于黄金家族的安江氏族为头人则是保证其上层组织合法性与权威性的来源。

注释:

①甘肃省编写组.裕固族东乡族保安族社会历史调查[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9:6.

②北滩乡志编写委员会.北滩乡志[Z].2004:81.

③数据来源于肃南裕固族自治县人口与计划生育委员会统计资料,2013,07.

④《隋书》卷八四《北狄·铁勒传》,1880页.

⑤罗新.中古北族名号研究[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9、17.

⑥http://xue163.com/217/1654/2176581.html.2013/12/10.

⑦薛宗正.突厥史[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123.

⑧内田吟风.北方民族史与蒙古史译文集[M].云南人民出版社,2003:87.

⑨白翠琴.瓦剌史[M].南宁: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10.

⑩佚名.珠荣嘎,译.阿勒坦汗传[M].呼和浩特市.内蒙古大学出版社,20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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