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路优化: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茶产业发展路径
——以成都市A县为例
2020-09-02王巍
王 巍
〔中共滁州市委党校,安徽 滁州239000〕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体要求推进乡村振兴。乡村振兴战略成为解决新时代“三农”问题的总抓手和根本遵循,成为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根本要求,成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必由之路。[1]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农村茶产业发展有了坚实的战略支撑和可预期的政策红利。乡村振兴战略不仅为农村茶产业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政策环境和外部机遇,也为农村茶产业注入了发展动力。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成都市A县(选取成都市A县作为分析样本是因为该县产业分层不明显,经济发展较弱,背靠都市消费市场但产销能力不强,茶资源丰富但茶资源优势向茶产业优势转换能力不足,茶产业效益与发展预期之间存在较大“间距”,茶产业发展过程内嵌“名实分离”的隐性困境,具有一定的区域典型特征和类域色彩)有效发掘本土茶文化资源,发挥生态优势,开拓域外市场,打造本土品牌,助推茶产业发展;但同时也隐匿着发展困境,严重制约着A县茶产业优化升级进程。因此,以成都市A县为分析蓝本,通过梳理县域茶产业发展现状,剖析隐匿困境,提出具体的优化路径并有效构建“类都市远郊区”茶产业链协同优化路径网络,不仅有助于回应区域茶资源与经济发展之间的转换性问题,也有利于提供区域茶产业发展的一般性框架和现实启示。
一、成都市A县茶产业发展现状与特点
1.成都市A县茶产业发展现状
四川省是长江中上游特色绿茶和出口绿茶重点优势产区,绿茶、优质早茶、特色茶构成了四川省三大特色茶产业区域,总面积375.8万亩,居全国第二。A县是成都市农业远郊县,是四川省名优绿茶主产区,茶叶生产环境优良,茶文化底蕴深厚,具有良好的发展基础。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茶产业作为四川省优势主导产业之一,也面临着新一轮的提档升级。成都市A县是国家级生态农业县,是四川省茶产业牵头县,先后荣获国家级茶叶标准化示范区、全国出口茶叶质量安全示范区、中国绿茶之乡等称号。近年来在乡村振兴战略指引下深入推进规模化、标准化、品牌化发展,打造中国西部茶都,成为四川省绿茶核心示范区。[2]
第一,扩散“绿色”技术助推茶经济。成都市A县现有茶园32.8万亩,其中经有机、绿色、GAP认证的茶园17.5万亩,占比53.4%。全县以省级龙头茶企为核心,对区域内32.8万亩生态茶园实施规范化、标准化建设和管理,创新并推广“公司+合作社+农户+基地”生产模式,采用“三优两免一补一返”(即:优惠提供农资、优先收购、优价收购,免费技术指导、免费防治病虫害,向农户发投入补助和返利)的方法,对茶园实行“统防统治”,建立了茶叶质量追溯体系,确保了茶叶质量安全,目前已建成有机茶园基地20万亩。
第二,实施“茶产业+文旅”融合式发展战略。成都市A县依托良好的生态资源和产业优势,深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实现一二三产业融合式发展。依托茶园大力发展文化旅游,相继推出“中国采茶节”“中国绿茶之乡形象代言人大赛”“雀舌杯采茶邀请赛”“首届全国农民摄影展”及以茶事体验为主的系列茶文化旅游活动。每年承办“采茶节”“自行车车迷健身节”“乡村美食品鉴”等系列活动,已初步形成集现代文化创意、农业观光、康体健身、乡村美食、采摘体验、休闲度假于一体的文化旅游模式,相继荣获“国家4A级旅游景区”“省级生态旅游示范区”“省级乡村旅游特色区”称号。2018年,全域共接待游客131万人,旅游收入超过6.67亿元。
第三,建设“茶”商业综合体。成都市A县完善茶产业配套设施,加快推进新型商业综合体建设。成都市A县全面启动“中国西部茶都”建设工程,打造集茶叶贸易、电子商贸、品牌展示、国际物流配套、大型涉茶会务等功能为一体的现代化西部茶叶贸易中心;成都市A县积极推进“茶史博物馆”建设项目,打造集茶文化科普展览、茶艺展示、会务接待、餐饮休闲为一体的区域综合接待中心。商业综合体的建设将有效增强成都市A县作为绿茶产区核心区的集聚辐射能力和区域带动能力。
第四,打造“茶文化”名片。成都市A县茶文化历史悠久,在成都市A县长滩湖畔衬腰岩仍然保存有距今一千多年的茶马古道。悠久的历史沉淀,孕育了独具特色的茶乡茶文化,催生出了种茶、采茶、制茶、品茶、茶艺等茶事活动,茶艺、茶经、茶道、茶技已然成为“内嵌”于乡村农事活动中的日常“生活场景”。同时,成都市A县以茶产业为载体,以茶文化为纽带,以“茶德”为精髓,以“茶礼”为主题,打造“人生如茶”廉洁文化教育基地,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廉洁文化教育“名片”。
2.成都市A县茶产业发展特点
第一,生态环境“优”。成都市A县有“绿色生态之都”之美誉,区域内气候、水文等自然条件非常适宜茶叶种植,地势低平,土壤肥沃,年平均气温16.3℃,年平均地温18.1℃,年平均降水量1196.8毫米,年平均相对湿度85%以上,森林覆盖率达50.05%,空气质量优于国家二级标准,地表水及地下水资源充足且水质较优,达到国家三级水质标准,而且毗邻国家4A级风景名胜区——天台山,这为茶叶生长提供了良好的生态条件。
第二,发展规模“大”。成都市A县是茶叶产业牵头县,茶叶种植面积已达32.8万亩,其中有机、绿色、无公害认证面积17.5万亩,良种优质率达99%,规模、产值、科技等指标均居全省前列。同时,区域内共有茶企166家,有文君、花秋2家国家级龙头企业,有嘉竹、绿昌茗、了翁、蜀涛4家省级龙头企业,还有8家市级龙头企业。茶叶专合社53家,其中省级示范合作社7家,市级示范合作社9家。2018年产茶1.8万吨,产值48亿元。
第三,茶文化底蕴“厚”。成都市A县茶区种茶历史悠久,A县至峨眉山市一带更是中国绿茶产业的发祥地,据《神农本草经》记载“茗生益州川谷”,即成都市A县成佳镇。A县的“了翁茶”已有800年的历史文化底蕴,南宋时期已经成为朝廷贡茶。同时,成都市A县境内仍保存有完好的“茶马古道”,自清朝又修砌,有碑为证,“修数百年崎岖之径,通千万人来往之途;旅客行商同登云路,轻车快马共历亨衢”。
第四,技术储备“足”。成都市A县依托中国农科院、四川省农科院、浙江大学等科研单位和院校的专家、学者资源,成立了茶产业科技顾问团,组建了茶叶专家大院,为产业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科技支撑。同时,探索实行“五个统一”的种植管理模式,制定11项茶叶标准和技术规程,助推茶叶基地规模化、种植标准化、加工集群化。另外,实施“茶林混植”工程,实现茶树与桂花树、银杏树、樱桃树等经济林木共生共长,现有面积已突破4万亩。
第五,品牌效应“高”。成都市A县已成功创建“雀舌”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嘉竹、绿昌茗、了翁、蜀涛”茶叶品牌被授予“首届中国茶叶企业产品品牌价值评估最具经营力品牌”“四川省名牌产品”和“四川省著名商标”称号。其中,成都市A县雀舌绿茶以其“色翠、香高、味醇、形美”的独特品质成功获得“2012年最具影响力中国农产品区域公共品牌”,其品牌价值已达154亿元,在全国茶叶公共品牌中排名第36位。
二、成都市A县茶产业发展隐匿的困境
尽管成都市A县近年来充分发掘本土茶文化资源,发挥生态优势,开拓域外市场,打造本土品牌,助推茶产业可持续发展,但与此同时依然隐匿着发展困境,成为茶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潜在掣肘。
1.基础设施建设滞后
道路、水利等基础设施是发展茶叶产业的主要基础和重要支撑,但是现阶段成都市A县的路网密度和等级较低,二级和三级公路网仅占24.7%,四级和无等级公路网占68.4%,村与村、村与乡之间道路衔接不畅,“断头路”较多。村内道路以土路为主,土路占比高达53.6%,道路硬化推进速度迟缓,目前仅完成五年道路硬化计划的40%。部分乡道建设标准较低,仅按村道建设标准施建,容纳量不足,通行量较低,仅为标准乡道日常通达能力的30%。同时,水利设施硬件基础薄弱,投入不足,资金投入仅占区域财政支出的3.3%,管理方式粗放,部分水渠拥堵严重,水渠有效使用率不足50%。日常水利设施维护保养缺失,灌溉工程管理方式粗放,工程管理集成性、集约性程度不高,管理效率和效益低于四川省平均水平。
2.市场体系不完善
市场体系是确保茶叶产业走向高端化、国际化的重要保障,但是成都市A县现阶段茶叶龙头企业仍然较少,仅占全县茶企总数的4.6%,缺少“小而精”的龙头茶企,龙头茶企的带动引领作用不足。茶企在区域内分布较分散,分布在全县六个乡镇,集聚性程度仍然不高。此外,据统计大约有34.6%的茶企仍然以家庭作坊方式经营,经营方式较为粗放,家族管理方式难以适应市场动态变化需求,市场有效竞争力不够。另外,茶叶市场竞争机制仍然不完善,区域茶叶市场竞争存在隐性行政壁垒,市场准入存在主体歧视,域外茶企难以平等竞争,在区域茶业市场上,域外茶企占比份额不足30%。仓储物流体系仍然不健全,现代化的仓储中转站点缺失,仅有6个站点,市县乡村四级茶叶运输网络衔接不畅,往往存在“最后一公里”问题,同时乡镇基层物流运输企业较少,仅有3家,运输成本为四川省平均运输成本的1.5倍,运输效率仅为四川省平均运输效率的36%,运输收益仅为四川省平均运输收益的47%。
3.发展联动性不足
联动发展、融合发展是现代茶叶产业发展的必由之路,但是成都市A县现阶段茶产业联动和融合发展能力仍然不足,茶产业与文化创意、休闲旅游、观光农业等产业融合发展程度不高,协同研发平台的覆盖率仅为7.8%,协同发展程度不足。茶产业发展与其他产业发展普遍存在“脱嵌”问题,茶企与茶企、茶企与其他企业的合作率偏低,仅为全县企业平均合作率的54%。同时,部分“茶产业+”战略流于形式,理念融合、制度融合、技术融合、发展模式融合整体推进较为滞后,据统计全县有80%的茶企提出“茶产业+”战略,但是其中仅有10%的茶企提出并有效实施指涉理念融合、制度融合、技术融合、模式融合的具体战略。全县茶产业的边际收益和溢出收益并没有因为“茶产业+”战略的实施而逐年显著提高,近五年“茶产业+”战略对区域茶产业发展的贡献率(拉动效益)不足20%。
三、优化成都市A县茶产业链的具体路径
面对成都市A县茶产业发展隐匿的困境,可依托产业经济学产业链理论和系统论优化成都市A县茶产业价值链、茶产业信息链、茶产业物流链和茶产业组织链并构建类域型茶产业链(子系统间)关系网络和协同优化路径网络。
1.优化茶产业价值链
首先,延长茶叶种植价值链,推进种养结合。制定县域茶产业发展规划,推行“茶叶种植+养殖”战略,运用生态养殖模式,利用循环发展思维,发展循环生态农业,促进畜禽粪便“零排放”和资源高效利用,助推茶叶种植与养殖深度融合,实现“种”“养”理念融合、技术衔接和制度相嵌。具体而言,构建猪—沼—茶循环模式和家庭散养庭园生态循环模式,建设生态循环示范区,利用家庭生猪散养或标准化生猪养殖场“剩余产品”发展沼气,并配套建设沼气工程、储液池、沼液输送管网,修补防渗渠道、排水渠和蓄水池,疏浚河道,完善灌排渠系、微水灌溉和喷灌系统,加强硬件支撑。同时,构建沼渣—绿肥发酵系统,生产绿色有机肥料,助推茶叶种植绿色化。另外,健全生猪养殖生产档案、养殖粪污处理利用档案、配套种植业基地建设档案等软件管理系统,强化信息支撑。以标准化生猪养殖场循环模式和庭院生态种养循环模式为着力点,推动种养价值链接,促进种养过程循环,实现循环经济价值的生产与低碳生态价值的生产。
其次,延长茶叶加工价值链,促进茶产品精深加工。通过政策奖补、财税减免、土地租让等政策培育本土龙头茶企,依托本土龙头茶企发展茶叶精深加工业,实施茶产品精深加工项目,依托知名茶企进行茶粉、花秋桑抹茶、茶饮料等产品深加工,延伸茶产品价值链。同时,积极改造茶叶加工生产线,提高茶叶精深加工水平。在生产环节,建立绿色防控体系,推广定型修剪、采摘等机械化技术,提高标准化、科学化水平;在加工环节,实行全自动清洁化生产,制定“绿色”生产技术标准和操作规范,建立产品质量可追溯体系。以茶叶加工为依托,推动茶与加工业价值链接,促进茶叶精深加工与精细管理,实现茶品加工经济价值的生产与绿色生态价值的生产。
再次,延长茶叶营销价值链,塑造本土茶叶品牌。实施全渠道营销战略,推进网络营销与现场营销相结合,促进线上营销与线下营销相衔接。通过“营销+设计”“营销+动漫”“营销+文创”赋予本土茶叶产品以独特的视觉形象和表达符号,以“两微一端”为媒介,以网络主题活动为依托,拓展茶叶品牌影响力,打造区域公共品牌。同时,积极实施“营销+节庆”战略,通过举办“中国采茶节”等节庆活动厚植本土茶叶品牌区域影响力;有效实施“营销+会展”战略,通过组织区域龙头茶企参与国内国际知名茶业博览会,助推本土茶企“走出去”,提升本土茶叶品牌知名度。以“营销+”战略为依托,推动茶叶营销与文化产业价值链接,促进茶叶品牌影响力的生成,实现茶叶营销经济价值的生产与茶文化价值的生产和再生产。
这样在种植—加工—营销纵向价值链中实现横向价值链的拓展与延伸,并在横向价值链中实现经济价值、生态价值与文化价值的生产(见图1)。
图1 茶产业价值链优化路径
2.优化茶产业信息链
首先,促进茶产业信息化集成和智能化管理。制定县域产业信息化管理系统和运行建设规划实施方案,加强顶层设计,有效推动政府监管管理平台、质量溯源体系管理平台、茶叶种植企业管理平台、茶叶加工企业管理平台、茶叶批发市场管理平台、团体采购管理平台、零售市场管理平台、电子商务平台、生产服务平台建设,推进管理平台数据资源共享和数字链接,破除“信息壁垒”和“信息孤岛”内生困扰,并搭建管理平台与茶企之间的纵向信息流动链路。同时,统筹建设茶产业信息系统支撑平台和应用支撑平台,两个平台作为协同支撑平台将为中心平台(茶产业综合信息服务平台)提供软件和硬件支持。其中,茶产业信息系统支撑平台和应用支撑平台是服务性平台,为茶产业综合信息服务平台提供服务,两边的平台是协同关系,与中心平台是服务——被服务关系。推动管理平台、支撑平台、服务平台信息节点相互衔接,助推信息链路纵向架构,实现信息的可流通性和高流动性。以政府引导、市场参与为主,以物联网、互联网新一代信息技术为主要手段,推进区域内“平台”与茶企数据链接和信息流动,实现信息集成和智能管理,建设资源共享、管理协同、流动高效的信息化网络,营造透明、共享的信息环境,有效破解县域茶叶市场交易信息不对称困境,降低市场交易成本和不确定性(见图2)。
图2 茶产业信息链纵向路径
其次,构建茶产业信息横向传播“关口”。从横向信息流动视角上看,在茶产业信息“输入”前端构建“清单系统”[3],由县政府和茶叶协会共同会商信息“关注”模块,制定信息清单目录,明确信息“流入”的内容边界,框定信息“流入”的价值范畴,对指涉茶产业的经济信息与战略信息进行定向获取与归口整理,拓宽信息界面,增加信息的可及性。同时,在茶产业信息“传递”中端构建“甄别系统”,由县政府信息管理职能部门对茶产业相关信息进行事实性“甄别”和排除性“诊断”,有效“屏蔽”虚假产业信息,用“过滤机制”压缩虚假信息滋生空间,增加信息的真实性。另外,在茶产业信息“传递”末端构建“专家系统”,通过县政府与茶叶学会、高等院校、研究院所协同合作,借用“外智”进行“专家”研判,对茶产业信息进行重新分解、释译和再加工,提供“专业解读”和“理性指导”,避免县域茶企信息消费的盲目性与随意性,抑制茶企非理性发展冲动,防范茶产业发展虚化与泡沫化。在茶产业相关信息的生产、传递、分解、释译、加工、消费等横向过程中通过清单系统、甄别系统、专家系统的构建实现可及、真实、理性信息环境的“再造”(见图3)。
图3 茶产业信息链横向路径
3.优化茶产业物流链
首先,构筑“站点”。通过县政府示范引导、财税补贴、政策激励助推物流企业站点向村级延展,推动物流系统“下沉”,增加村级一线物流中转站点布局数量,提升基层物流站点布局密度,有效化解基层茶叶物流“最后1公里”困境。嵌入现代信息技术,依托区域内中德中小企业合作园大数据平台,利用最优算法推动基层物流中转站点布局结构优化,并依据茶叶采摘的时令性、季节性特征因时动态调整,实现茶园、基层物流站点、物流总站点之间动态距离最优、综合效益最优。推动基层物流站点“扩能改造”,通过政策奖补、竞争激励助推物流企业改善基层物流站点收储、配送和管理方式,推动智能管理,打造智能存储、智能配送、智能管理的智慧物流站点,有效提升单位物流站点的茶叶物流效率与容纳量。
其次,扩充“线路”。完善区域内“三级路网”,结合区域茶产业发展实际需要,依据区域内基础设施现状,推进道路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在产业道路通行容纳量较低的乡、镇、村新建产业道路和茶田作业道路,提升路网密度。同时,实施乡道、村道、茶道“扩容”工程,实施乡道、村道硬化工程,对现有乡道、村道、茶道进行“扩容”改造,对乡道、村道进行硬化改造,提升改造标准,增加乡道、村道、茶道的有效容纳量与通行量,提升路网等级。另外,完善交通配套设施,建设车辆停靠点、站台、标识标牌、错车道等配套设施,完善基层茶叶物流硬件配套,提升路网完备性。
再次,建设“网络”。推动物流企业合作,构造茶叶物流协同网络。鼓励物流企业通过租赁、购买、交换等方式扩充基层茶叶物流网络,支持物流企业“协同共享”基层茶叶物流网络,推进物流企业基层茶叶物流网络横向整合和弹性延伸,提高横向茶叶物流网络共享性与协同性,有效降低季节性或惯性茶叶物流拥塞率,提升基层茶叶物流效能。通过政策引导推动物流企业进行纵向物流层级调整与优化,鼓励物流企业建立点对点的直通型茶叶物流网络,支持物流企业进行垂直茶叶物流体系重塑,优化茶叶物流节点,压缩茶叶物流层级,提高纵向茶叶物流效率。同时,可借助区域工业园区或企业园区大数据和云计算平台对现有茶叶物流网络效能进行精准评估,运用目标匹配算法“搜索”现阶段最优化茶叶物流网络“构型”,并依据实践效果进行动态调试,有效提升茶叶物流网络的动态适应性。
4.优化茶产业组织链
首先,在行政组织端,完善行政组织纵向架构。在县委领导下设立茶产业发展联席会议,完善联席会议制度,推动县农业农村局、自然资源局、发展改革局、财政局等行政部门之间构建常态化、规范化、程序化协调机制,按照茶产业发展的支撑性“模块”进行分组协商,在特定“模块”就具体“议题”共同协商“举措簇”和“策略集”,如在扶持政策“模块”,由县农业农村局、发展改革局、商务局等行政部门就助推茶基地提升、茶种植技术优化、茶品种更新、茶基地认证、茶品牌建设的支持和引导政策进行共同协商;在资金保障“模块”,由县财政局、自然资源局、农业农村局等行政部门就茶产业发展的资金来源、资金管理、资金分配、报账制度、项目验收制度等具体事项进行共同协商。在协商中各协商主体是以行政主体身份呈现的,是在垂直行政结构背景下的横向行政互动行为,追求的是职能整合过程中的综合行政收益,遵循的是行政管理“场景”下的行政协调逻辑。以茶产业发展联席会议为纽带构建行政组织链,打破政府行政部门的刚性职能分割,以议题的统筹性代替职能的分散性,助推政府行政部门事务性联动和任务性统筹,实现政府行政部门协同合作,提升协同效能,增强组织合力。
其次,在市场组织端,完善市场组织纵向架构。发展茶产业合作社,建立区域茶产业合作社联盟,有效拓展茶产业合作社功能,提升茶产业合作社品牌价值,促进茶产业合作社融合式发展。利用区域土地“产权改革”制度性成果,创新土地经营机制,发展适度规模经营,推动家庭农场、茶叶种植大户等新型经营主体建设。同时,推动和规范土地流转,鼓励个体茶农、散户茶农向家庭农场、茶叶种植大户适度规模土地流转,鼓励家庭农场、茶叶种植大户向茶产业合作社适度规模土地流转,鼓励个体茶农、散户茶农与家庭农场、茶叶种植大户之间构建自主化产销合作组织,鼓励家庭农场、茶叶种植大户和茶产业合作社产销对接。以土地流转和产销合作为纽带构建市场组织链,强化茶产业合作社对家庭农场和茶叶种植大户、家庭农场与茶叶种植大户对个体茶农和散户茶农的牵引力与带动力,促进茶产业合作社与茶叶种植大户、家庭农场、个体茶农、散户茶农的市场对接和利益共享。此外,发展社会化服务组织,构建茶叶产前、产中、产后服务机制,向茶产业合作社、茶叶种植大户、家庭农场、个体茶农、散户茶农开展农资配送、生产管理、统防统治、农机作业、市场营销等专业化社会化服务,提供专项服务产品,构建专业服务网络,打造茶产品公共营销平台,提供专业农技服务。在纵向市场组织链中茶产业合作社、茶叶种植大户、家庭农场、个体茶农、散户茶农、社会化服务组织是以市场主体身份开展经济合作,进行经济互动,追求的是产业化过程中的综合经济收益,遵循的是市场交易背景下的市场合作逻辑。
再次,发展区域茶叶协会,完善茶叶协会职能,对茶叶协会充分赋权,依法保障茶叶协会的独立地位,有效发挥茶叶协会的行会组织身份进行政企沟通、矛盾协调,[4]实现行政信号的“市场化”切换和市场信号的“行政化”转换,推动行政组织链与市场组织链有效连接、行政协调逻辑与市场合作逻辑有效衔接(见图4)。
图4 行政组织链与市场组织链网络
成都市A县茶产业发展具有一定区域典型性,具有都市远郊县茶产业发展的一般特征,面临的发展困境具有都市远郊县茶产业发展的抽象特点,并非只具有个体化特征和个案色彩,而是在现阶段“(都)市强(远郊)县弱”、区域茶产业资源分布不均衡、既定都市经济圈层次性和非平衡性结构背景下的“产物”,具有都市远郊县茶产业发展的“类域特征”(产业分层不明显、经济发展较弱,背靠都市消费市场但产销能力不强,茶资源丰富但茶资源优势向茶产业优势转换能力不足,茶产业效益与发展预期之间存在较大“间距”,茶产业发展过程内嵌“名实分离”的潜在困局);因此,推进成都市A县茶产业发展的“对策簇”(茶产业价值链、茶产业信息链、茶产业物流链、茶产业组织链的优化路径)和“逻辑线”(价值生产逻辑、信息流动逻辑、筑点—扩线—建网逻辑、行政协调与市场合作逻辑)也具有模块化色彩,在此基础上构建区域茶产业链子系统关系网络(见图5)和协同优化路径网络(见图6)也具有类域与概化特征。
图5 茶产业链子系统关系网络
图6 茶产业链子系统协同优化路径网络(1)茶产业链子系统协同优化路径网络内嵌价值增值—流量提升、组织增效—价值增值、价值增值—信息连通、信息连通—组织增效、流量提升—信息连通、流量提升—组织增效双向传导(转换)关系,其中茶产业物流链的优化能为茶产业价值链的优化建构物流基础,茶产业价值链的优化能为茶产业物流链的优化指引价值增值方向,茶产业组织链的优化能为茶产业价值链的优化建构组织基础,茶产业信息链的优化能为茶产业价值链的优化构建透明性信息环境,茶产业价值链的优化能为茶产业信息链的优化指引价值增值方向。
四、结语
乡村振兴战略为农村产业发展构建了政策空间和动力空间。[5]成都市A县积极作为,采取有效举措助推茶产业发展,但与此同时也隐匿着诸多发展困局。因此,依托产业经济学产业链理论和系统论优化成都市A县茶产业价值链、茶产业信息链、茶产业物流链和茶产业组织链四个子系统并构建类域型茶产业链子系统关系网络和协同优化路径网络,以提升区域茶产业发展效益。研究现阶段都市经济圈县域茶产业发展困境与优化路径不仅是适应县域经济发展新常态的内在要求,也是深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