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图书馆儿童阅读分级服务个案研究

汤祎萍 朱志伟 袁曦临

摘 要 文章探讨以年龄段为划分标准开展的儿童阅读服务实践及其优劣势，寻找优化方案，以提高国内儿童阅读分级服务水平。通过田野调查法对南京图书馆少儿馆的分级服务现状进行调查，并在此基础上分析当前读者服务存在的主要问题。最后，从资源配置、人才培养、读者服务以及空间规划方面提出了可实行的优化建议。

关键词 公共图书馆 儿童阅读 分级服务 田野调查

分类号 G252.17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20.07.004

Abstract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practice of childrens reading services based on the age group and the advantages and disadvantages， and finds an optimization plan to improve the level of reading and grading services for children in China. The status quo of the Childrens Library of Nanjing Library grading service is investigated through the field investigation method， and the main problems of the current reader service are analyzed. At last the paper suggests optimization suggestions from the aspects of resource allocation， talent development， reader service， and spatial planning.

Keywords Public library. Childrens reading. Grading service. Field investigation.

0 引言

亞马逊中国进行的“2019全民阅读大调查”显示，亲子阅读普遍受到重视，早在1954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中即有关于儿童阅读权益的宏观概述，2017年《公共图书馆法》更是将儿童阅读服务纳入到公共图书馆的服务职能中[1]。公共图书馆作为提供充足阅读资源及适宜阅读环境的重要单位，在推动儿童阅读发展的工作中不可或缺。相比于学校或各类阅读培训机构而言，公共图书馆能够提供更多的阅读资源，更好的服务。然而，不同年龄段、不同家庭、地区，不同性别的儿童存在阅读倾向和阅读能力上的差异[2]，因此，如何针对儿童阅读做好分级服务是目前公共图书馆所面对的共性问题。

目前，国内少儿图书馆围绕儿童阅读开展了多样化的服务，大多举办了童话演讲、讲故事比赛、诗歌朗诵等活动。如海安县少儿图书馆通过播放专家视频或邀请专家到馆开办讲座等方式，帮助家长了解亲子阅读观念与方法[3];厦门少儿图书馆利用RFID（无线射频识别）技术建立“智能书架”，帮助小读者快速定位图书，并引导其在还书时归放原位，大幅提高借还书效率[4];在空间规划上，厦门少儿图书馆文灶分馆根据实际使用情况，将原场地重新划分为文献阅览室、亲子诵读室、幼儿活动室、母婴室及走廊阅读墙等空间，形成以文献阅览区为主、多个辅助性阅读功能室配套而成的幼儿阅读服务区[5]。国外如日本图书馆与学校及其图书馆保持着密切联系与合作，开展诸如馆藏赠送、校园阅读活动等项目[6]，从小培养孩子的阅读兴趣;美国汤普金斯郡公共图书馆通过吸纳志愿者、鼓励家长参与到图书馆中及紧密联系教师等方式调动社会力量[7]，使得儿童阅读服务获得多方支持。南京图书馆作为江苏省省级图书馆，历史悠久，文化底蕴丰富。其少儿馆总面积约2000多平米，南图的服务创新之处在于依据读者阅读年龄和认知水平不同，将少儿馆细分为0～3岁阅览室、4～6岁借阅室、7～15岁借阅室三个分室，提供各类少儿图书、期刊的借阅等服务，并举办各类型少儿活动，建馆以来积累了大量少儿阅读服务的实践经验。鉴于此，本研究选择南京图书馆少儿部为研究案例，探讨儿童阅读分级服务的现状及其改进方向。

1 南京图书馆少儿馆分级服务田野调查

调查者于2019年3～4月间共三次前往南京图书馆少儿馆（以下简称“南图少儿馆”），实地参与到少儿馆的读者服务工作中，每次持续一周（除周一闭馆时间），分别考察0～3岁馆、4～6岁馆以及7～15岁馆，共计利用三周时间分别对三个分馆进行了深入调研。

1.1 分馆环境、读者行为以及服务内容

在阅读环境方面，0～3岁阅览室整体为大开间设置，色彩鲜艳明快，墙体绘画多卡通形象，并单独开设卫生间、哺婴室等方便家长照顾幼儿，符合0～3岁婴幼儿需求。馆内共分“童创童话”“亲子阅读”“DIY制作”“森林故事会”和室外活动区五个功能区，分区彼此不分割，婴幼儿自由活动空间较大。4～6岁借阅室以黄、蓝、灰为主要色彩，大厅色调明快，桌角、桌边、墙角等设有防撞条，开放活动区域座椅为软沙发椅，儿童保护措施较为完善。儿童活动室桌椅配置为一桌配两张椅，座位设置宽敞，方便儿童活动，活动室在未举办活动时作为阅览区向读者开放，馆内图书分为“绘本”与“拼音识读本”两大块区域，区域内再遵循中图法基本大类进行排架。7～15岁借阅室主要分为阅览区及检索区，馆内单独分隔出一玻璃房作为活动室，书架对阅览区呈半包围排布，整体视野开阔，相较于0～3岁及4～6岁的分室阅读，学习氛围更加浓厚。馆内同样设置蓝黄相间的沙发以及灰色木质感书桌椅，供读者休息或阅读。馆内共有24列书架，除“新书”及“热门作家、热门书籍”架，其余均按照中图法分类排架。

至于读者行为方面，0～3岁阅览室工作日多为祖辈携幼儿入馆活动，且多自由活动，祖辈主动引导幼儿阅读图书的行为较少。双休日由父母携幼儿到馆的读者增多，相较于祖辈，父母更愿意引导幼儿进行亲子阅读。4～6岁借阅室由于面向的小读者多已进入幼儿园学习阶段，故在工作日入馆读者多为进行借还书操作的家属。双休日入馆家长及儿童普遍会进行亲子阅读或自习活动，由于4～6岁馆自由活动空间较小，在双休日入馆人群较多的情况下，偶尔出现儿童奔跑打闹现象，场馆环境较为嘈杂。7～15岁借阅室工作日上午不对读者开放，仅允许进行还书操作，开放入馆后，儿童能够单独入馆进行借阅，家长仅做陪同或在馆外等待。入馆家长及儿童多带有明确的索书目标，馆员根据工作经验往往能告知读者较为准确的书架位置，提高读者的检索效率。

图书馆为少儿所提供的服务内容方面，0～3岁阅览室开放阅览服务，不允许外借。分馆内馆员分两岗：前台咨询岗位及物品管理岗，前台咨询岗位负责对入馆读者进行管控，保证婴幼儿有一位监护人陪同进馆，回答读者有关办证、借阅等方面的问题;物品管理岗负责向读者借出点读笔、点读书等较为有限的阅读资源，家长可登记信息并暂抵儿童证后使用，且该岗位兼有入馆儿童安全管理的职责，及时对危险行为进行纠正，提醒家长看管好自己的孩子。4～6岁借阅室提供4～6岁儿童阅读资源的外借及阅览服务，馆内同样设置两个岗位，前台咨询负责回答办证、借还机操作以及图书的检索查找等方面的问题;上书岗负责书籍上架及整理工作。7～15岁借阅室设置前台咨询及入馆签到岗，回答入馆读者问题，把控馆内人流量。三个分馆在节假日均会开展儿童阅读活动，根据活动所面向的儿童年龄选择地点;对外与幼儿园或小学进行合作，由主管安排一线馆员带领参观并进行简单的培训;双休日时，4～6岁及7～15岁借阅室会安排志愿者在借还书机器处帮助读者进行借还操作。

1.2 读者需求及一线馆员的反馈情况

通过实地参与到馆员的日常工作中，并对入馆读者及一线馆员的非结构化访问，了解到在儿童家长方面，祖辈携儿童入0～3岁阅览室多任其自由活动，将该分室当作游乐场，因此该分室內的亲子阅读氛围并不浓厚。相较于祖辈，年轻父母则多带有对孩子进行阅读教育的意识，并在得到孩子的反馈后再进入下一阶段。4～6岁借阅室的儿童多具有自主学习意识，入馆后会主动进行阅读活动或完成学校作业。在工作日该分室内较为安静的学习环境是多数家长选择到馆阅读的一大重要原因，但对于有明确索书目标的父母来说，4～6岁借阅室中的分类规则并不能使其满意：“那个分类啊，太模糊了，要是能再细点儿就好了，或者写一下那个标题的字母，就是能再分得清晰一点就好了”“我觉得就是太乱了，找书找的累”。4～6岁及7～15岁借阅室的借书规则规定每张少儿证可借“陶风采”活动书籍两本，以及馆内自采书籍两本，共可借出四本图书，但在访谈中父母普遍认为该项规定限制了他们的借书活动：“感觉好的书都带‘陶字，什么作文书、漫画书，都有‘陶，能借的太少了。”

一线馆员在为少儿服务过程中，对于家长反映的开馆时间不合理、找书难，还有借书规则限制性太强等问题，馆员的反馈是，周末人比较多，读者会一下子拿好多本出来，很难按编号顺序再整理。在假期会把学校推荐的比较热门的书提前拿出来，用一个书车装好摆在门口显眼的地方，家长一来就能直接拿到，也是方便读者。

1.3 实地调查结果

通过对南京图书馆少儿馆的实地调查，可以发现，首先，0～3岁馆的服务定位在亲子陪伴，家长携幼儿入馆没有较明确的索书目标，馆内提供的文献资源更重视对阅读主题的拓展。其次，4～6岁借阅室中藏书量基本能够满足需求。但对于有明确索书目标的家长而言，找到目标图书比较困难，工作日进馆的家长多为独自前来替孩子选书;而携带儿童前来的家长多为“走马观花”式的选书，不带有明确目标，最终多为征求孩子意见后选定图书。再次，相较于0～3及4～6岁馆，7～15岁馆学习及阅读的氛围最为浓厚，同时另设热门作家及热门图书类书架，站在读者角度考虑其需求，提高读者的索书效率。此外，少儿馆与社会的合作服务非常普遍，经常会联合馆外教师或专家入馆举办活动，尽最大可能实现该馆的社会文化服务职能。

2 南京图书馆少儿馆阅读硬环境与条件剖析

2.1 基础设施建设

0～3岁阅览室位于一楼大厅东南角，接待对象为6周岁及以下幼童。室内色彩较之4～6岁馆更加鲜艳活泼，供小读者进行阅读或休息的桌椅更为低矮，且该馆设置有独立卫生间和母婴室，充分考虑低幼儿童及其家长的需求。在安全方面，馆内所有桌角及墙角处均贴有防撞条，外开窗处设置防护栏。馆内共配有9个摄像头，对幼儿及家长的活动进行监控，便于未入馆家属了解馆内情况。4～6岁借阅室位于一楼大厅西南角，接待对象为9周岁及以下儿童。室内空间划分为图书借阅大厅及儿童活动室，相较于0～3岁阅览室，两个分区相对独立，无阅读活动时则将活动室开放给所有读者使用。馆内书架均为四层铁架，但由于存在儿童奔跑嬉闹的现象，因此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而7～15岁借阅室位于南图一楼大厅东北角，室内空间较大，视野开阔，阅读区域以蓝灰色桌椅为主，同时配有沙发软座满足不同需求。馆内单独开设活动室，较之4～6岁馆所占空间更小。该分馆门口置有两台自助借还机，供家长在未开馆时替孩子还书，在室内则有两台青蛙造型的自助借书机和两台自助查询机器，供入馆读者自主使用，但根据调查者的实际使用体验及一线馆员的反映，两台自助查询机器使用感较差，读者更倾向于直接向馆员进行咨询。

2.2 阅读资源配置

目前少儿馆馆藏文献共63 000余册（非实时），三间阅览室馆藏量分别为3000余册、20 000余册及40 000余册，根据儿童年龄及认知水平将入馆图书分为中文绘本、英文绘本、特殊书籍（如翻翻书、洞洞书、立体书等）、拼音书及中文图书。

0～3岁阅览室内主要提供各类特殊书籍的阅览服务，不允许外借，馆内中心设置两列三层的低矮木质书架，方便幼儿取阅，除此之外还置有益智玩具和立体模型等来满足0～3岁幼儿的早期教育需求。该分馆内的纸质书籍不做内容上的细致分类，仅于书架上标明“绘本”大类，书籍内容集中在幼儿认知、童话故事等。4～6岁借阅室提供0～6岁书籍的借阅服务，室内资源按照文献特色划分为“拼音识读区”与“绘本区”，拼音识读区另置一国学类书架，专门摆放如《千字文》《三字经》等4～6岁儿童适读版本的国学经典，除此之外，科普类及名家名作/名著类书籍也是该馆较为集中突出的内容。而7～15岁借阅室是三个分馆中占地面积最大的一间，馆内共有24列书架，其中4列为分拣整理架，两列为“新书”及“热门作家、热门书籍”架，其余均按照中图法对图书进行分类整理。由于该分馆服务对象为学龄儿童，与前两个分馆相比，入馆读者有着更为明确清晰的索书目标，因此，7～15岁馆另设“热门作家、热门书籍”类书架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读者的索书效率。另外，南图少儿馆开展的“陶风采”活动，能够让读者在合作书店挑选自己喜爱而南图少儿馆缺少的书籍进行借阅，归还到南图后由南图进行采编流程，以“陶”字标签与馆内自采书籍进行区分后归入馆藏。这一活动一方面解决了图书馆对新书采买的滞后性问题，及时扩充馆藏，另一方面也扩大了读者的可借阅范围，方便读者及时获取自己想要的书籍。

2.3 南图少儿阅读服务及氛围营造

南京图书馆0～3岁阅览室及4～6岁借阅室均要求有且只有一名家长陪同孩子进入，在保证儿童有家长监管的同时控制馆内人口密度，确保入馆读者能够有效使用馆内资源及空间。0～3岁分室在室内空间规划及资源设置上更倾向于提供亲子陪伴服务，工作日尤为明显。相较于0～3岁馆，4～6岁馆内的亲子阅读互动性及儿童主动性更强，且亲子阅读氛围更为浓厚，多数入馆家长会主动为儿童阅读书籍并随时注意儿童对阅读内容的反馈，提高阅读的有效性。

在阅读咨询服务方面，南图少儿馆的一线馆员能解决绝大多数读者提出的问题;在资源管理方面，一线馆员仅按照粗略的分类标准——特殊书籍（如洞洞书、立体书等）属0～3岁室、绘本及拼音读本属4～6岁室、纯文字读本及漫画属7～15岁室——将新采编的少儿馆图书分送至三间分室，随后根据各分室上架规则进行整理工作。在0～3及4～6岁室中，前台咨询馆员还身兼安全管理工作，及时对馆内儿童的危险行为进行纠正，提醒监护人看管好自己的孩子。由此看来，少儿馆一线馆员的工作内容还主要集中在阅读保障服务层面，使得馆员的主观能动性没有得到很好调动，服务能力和水平还有很大上升空间。

同时，南图少儿馆还通过积极开展各类亲子阅读活动， 成为协助家长培育幼儿阅读兴趣的引导者和提供丰富的阅读资源、取得亲子互动经验的知识宝库[8]。图书馆所提供的亲子阅读活动一般为公益性质，会邀请外来老师或由社会机构组织主动申请，经业务部审查后安排进行，家长可自行在南图公众号——“书香南图”上为孩子报名参与。根据“书香南图”公众号中公开的阅读活动统计，南图少儿馆在2019年1～6月共开展相关活动22场（见表1）。

由上述统计及与活动开展人的交流可知，南图少儿馆活动所面向的儿童年龄覆盖4～15岁，其中低龄儿童多以绘本为载体开展相关活动，学龄后儿童则多以科普读物为介质进行知识拓展。该部分工作是南图少儿阅读服务的特色，读者服务部及业务部通力合作，几乎在每个双休日都会安排阅读活动，逢寒暑假更甚，力求满足少儿的不同兴趣及需求。在实际举办活动的过程中，0～3岁阅览室因其大开间的场地设置造成部分本就缺乏自控力的儿童注意力转移，影响活动开展效率。相比之下，4～6岁借阅室有一单独设立的活动室，活动开始前组织者会核查参与人员报名与否，确保活动有效开展，监护人一般直接坐在儿童身边进行陪伴，两者专注度较0～3岁阅览室均有明显提升。而7～15岁借阅室的活动空间较小，其开展形式为儿童位于活动场地中间，监护人则围坐在周边，让孩子自由发挥，主动参与活动，有效地提高了儿童之间的互动性。

3 南图儿童阅读分级服务现状思考

3.1 纸质资源采编及分类粗糙

通过对少儿读者及家长的调查发现，目前南图少儿馆对儿童借阅规则规定，每张儿童证可借出两本带有“陶”字标签的书籍与两本，即馆内自采书籍。在“陶风采”活动之前，馆内仅允许借出两本，“陶风采”活动增加了读者的可借出量，读者参与馆藏补充是一种既可一定程度上满足读者需求，又可提高采编效率的双赢方式，但随着时间推移，读者过于倾向自选图书，可能会削弱图书馆对于儿童阅读资源质量的把控。

另一方面，采编部仅对成人书及儿童书进行简单区分便送至一线馆员处进行分室处理，而后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分类，0～3岁阅览室由于不提供外借服务且馆藏量较少，所以不做更为细致的分类;7～15岁借阅室由于藏书量较大且空间足够，因此直接按照《中图法》对文献进行组织分类;4～6岁借阅室则是先根据文献特色划分“绘本区”与“拼音识读区”，再根据《中图法》对两块区域内的文献进行分类。但是，家长对于4～6岁借阅室的分类仍有不同意见，这一问题产生于当前馆藏量与设置的分类号所涵盖的范围不匹配，以及学龄前儿童的不可控性。馆藏资源日益增多但分类过于宽泛，导致读者找书难;周六日入馆人数多且多为在馆阅览，学龄前儿童缺乏书归原处的意识，监护人有时也疏于监督，导致书籍散乱，馆员无法对文献进行有效管理。儿童阅读图书的分类排架问题是提升儿童阅读服务质量的核心。

3.2 馆员培训尚不到位，专业人才稀缺

据了解，一线馆员鲜少具备与儿童阅读相关的专业背景，一线馆员作为直接接触读者的工作人员，由于对儿童阅读服务的专业知识储备不足，一定程度上导致馆员“有心无力”，能够发现问题而无法思考出解决问题的方法，久而久之形成被动式的服务状态，无法很好应对读者需求的差别。阅读是一种较为私人化的活动，但对于儿童，尤其是学龄前儿童来说是一种需要外界引导的活动，少儿馆的馆员的服务对象不仅包括儿童，更多面向家长。因此，重视一线馆员的专业能力提升不仅能够提高馆员的自我价值感，也有助于儿童阅读服务内容和水平的提升。

3.3 社会合作化程度高，场地规划需提升

南图少儿馆在开展阅读活动时与社会组织积极配合，接纳经验丰富、教学质量优越的专业机构、志愿者团队等入馆开展活动，为读者提供形式多样、内容多元的亲子阅读活动。在馆内相关专业人员稀缺的情况下，以外包形式将社会资源利用起来传播亲子阅读理念，对提升家长意识并切实实践家庭亲子阅读有重要影响。

在场地规划方面，0～3岁阅览室的问题较为突出。据了解，图书馆界对该年龄段早期阅读的探究主要集中在服务层面，缺少相关专业人员从儿童视角考虑问题，不免在服务管理方面有失妥当[9]。如上文所述的0～3岁阅览室未考虑低龄儿童的噪音和好动问题，阅读活动区与阅览区并未进行空间分割，因此节假日在该场馆举办亲子阅读活动往往无法获得预计的效果。而在平时无活动时，该分室的空间利用率又极低，甚至出现过下午开馆一小时仍空馆的现象，无论是场地还是人力都存在浪费的倾向。

4 儿童阅读分级服务提升策略

4.1 重视阅读资源，提高建设质量

目前，童书涵盖的内容越来越精细化，同一内容的书又有不同版本，哪些书该被淘汰，哪些书应留在馆内作为馆藏是比较难处理的问题。因此，本文根据调研结果及读者反馈提出以下建议：第一，剔除严重影响阅读或失去其设计本意（如有声书没电的情况）的破损书籍。第二，调查0～3岁婴幼儿监护人借书愿望，根据调查结果决定是否需要剔除4～6岁借阅室中與0～3岁阅览室相同的重复资源。第三，调查各分室图书流通情况，针对流通率长期处于较高位置的书籍进行留存或更新;对入馆时间长但流通率低的图书予以剔除;对入馆时间短但流通率高的图书进行留存或更新。第四，引入反馈环节，量化读者评价，定期统计评价结果，对评价较低的书籍予以剔除。第五，加强对“陶风采”活动带来的资源的审核，若风评较好，则可对同作者或同系列作品进行采编。

而针对4～6岁借阅室中出现的分类不当问题，建议该分室可进一步细化分类标签，对分类号进行调整，建议采用组配分类方式，在中图分类的同时，根据儿童阅读的特点，组配另一编码，例如组配书籍的出版形式标签，简化读者的检索方式，方便读者快速定位所需书籍。同时更需提高读者自主检索意识和能力，培养儿童家长的信息素养能力，教会家长使用OPAC目录查询。

4.2 重视人才培养，加强社会合作

美国公共图书馆采用“馆员、全职员工、兼职员工”的人员结构机制，而对于面向少兒读者服务的馆员，除了需要具备图书馆专业硕士以上的学位之外，有关儿童文学、儿童图书馆学方面的知识储备，策划、开展儿童服务项目的能力也是必不可少的[10]。且对于儿童阅读来说，家长应是其中起到关键性作用的一环，应将其也纳入少儿馆的服务对象范围。就本个案而言，少儿馆对于馆员应提供相关专业的培训学习机会，同时进对外行合作，由专业人士指导儿童图书的采编分类，带领相关工作人员开展相关儿童阅读辅导和教育工作。

4.3 重视家长培训，延伸馆外影响

不同年龄段的儿童有着不同的指导方式和阅读目标，且儿童的气质类型和阅读偏好都有所不同，但在经过众多研究之后会发现不同气质类型对于阅读环境偏好上，并没有显著的差异，皆认为“家”是阅读场域的第一选择，其次则为图书馆[11]。家庭阅读更易对儿童产生影响，家长作为儿童阅读能力培养中的关键一环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图书馆作为第三方及第二场域选择，应将家长纳入服务对象，除提供适宜的亲子阅读场地外，也应对家长提供儿童阅读指导等服务。尤其对于学龄前儿童来说，相较于思考如何让馆员为其提供更好的阅读指导，提高家长对儿童阅读的责任感和能力，让其能够在离开图书馆后仍能亲自陪伴指导更为重要。少儿馆可以围绕不同年龄段儿童的生心理特点、阅读需求、阅读能力培养等方面对家长开展培训活动，前期可以邀请外界专业人员作为主讲人，同时也对一线馆员进行培训，逐渐将特别开办的活动转变为日常服务项目，由馆员主动向家长提供相关知识的讲解。

4.4 改善空间规划，落实场地功能

就目前南图少儿馆三间分室的阅读活动空间来看，4～6岁借阅室在独立性及人数控制上最为均衡。0～3岁阅览室的空间规划在活动过程中所暴露的问题较为明显，因缺少单独分割的空间及降噪设施，活动现场显得较为嘈杂混乱。因此，建议0～3岁阅览室可单独分割出一阅读活动开展区域，做好降噪处理及参与人员管理，以保证活动能够顺利有效地进行。若空间允许也可单独开设玩具区域，在提供较为充足的益智玩具的同时控制该区域内的人数，如进行分时间段入馆的预约等。可参考日本儿童图书馆设置的“阅览专区”和“玩耍区域”，深圳市少儿图书馆设置的“亲子阅读”中英文阅读空间、玩具图书区等分区[12]，根据所要实现的不同功能来划分区域。

5 结语

国内对儿童分级阅读的认识与研究起步较晚，公共图书馆针对儿童阅读的分级服务也处于探索阶段，相较于国外多以儿童实际阅读能力为其匹配适读内容的做法，国内普遍以年龄作为划分标准，在国内尚未形成较为成熟的分级阅读体系前，按照儿童成长过程中的生理及心理特点划分年龄段进行分级服务无疑是一大进步，可根据不同年龄段儿童生理及心理的发展特点提供相适应的阅读资源。南京图书馆对此保持着积极的态度，在实践中不断调整服务方式和内容，为不同年龄段的儿童及其监护人提供更为便捷和个性化的阅读体验。本文通过田野调查这一研究方法对南京图书馆少儿馆的分级服务现状进行调查，在此过程中，积累了有益经验，收到了很好的服务效果。尽管当前的儿童阅读服务尚存在着一些不足，但南图少儿馆初步探索出的这一富于建设性的服务模式对于推广儿童阅读，提高儿童阅读分级服务具有参考价值和现实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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