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地方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现状调查与分析*

黄晓斌，彭佳芳

0 引言

2015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明确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对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高国家软实力的重要作用，把智库建设上升到国家重要发展战略，要求各地区积极贯彻实施[1]。广东作为新时代改革开放的排头兵、先行地和试验区，积极响应国家建设特色新型智库的战略，近年来不断进行探索尝试，充分发挥智库咨政建言、引导社会舆论等作用。本文采用网络调研、实地考察等方式对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的建设现状进行考察，从智库基本情况、内部组织架构、信息资源建设、主要成就等方面分析广东智库建设发展的现状和存在问题，提出相关的建议。

《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提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是以战略问题和公共政策为主要研究对象，以服务党和政府为宗旨的非营利性研究咨询机构，具备规范稳定的运作机制、特色鲜明且长期关注的决策咨询研究领域及其研究成果、稳定的资金来源、一定影响的专业代表性人物及科研人员等条件[1]。本文根据这一基本精神对调研对象进行选择。首先，参考国内知名智库研究或评价中心官方网站中的智库名录、智库名录专著，包括上海社会科学院智库研究中心网站中的中国智库名录[2]、谢曙光等主编的《中国智库名录No.3》[3]、南京大学中国智库研究与评价中心和光明日报智库研究与发布中心联合研发的中国智库来源索引(Chinese Think Tank Index，CTTI)数据库中的智库名单[4]，筛选出广东地方特色新型智库名单；然后结合广东省智库联盟成员名单和通过网络调研检索到的智库信息，以取全集的方式将其汇总成为调查分析对象，最后得到101所地方特色新型智库。其中大部分是社会公认为从事政策研究、为政府等机构提供决策建议的智库机构，还有一部分是发挥了智库作用的半官方机构或者是社会组织。

1 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现状调查

1.1 基本情况

1.1.1 智库类型

关于智库类型，国内学者一直都存在着不同的分类标准，本文以智库的机构属性为依据，参照《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提及的“统筹推进党政部门、社科院、党政行政学院、高校、军队、科研院所、企业、社会智库协调发展”的智库未来发展格局，以及中国智库来源索引数据库CTTI中智库的分类，将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划分为党政部门智库、社科院智库、党校行政学院智库、高校智库、社会智库、传媒智库、企业智库、其他智库等类型，其中企业智库不包括在此次研究范围内。

总体而言，广东省特色新型智库类型呈现多元化的特点。高校凭借其优厚的学术资源和人才资源，成立的智库数量总和占整个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总量的比例最大，共计60所，占比高达59.4%；其次是社会智库，数量为24 所，占比23.8%；党政部门智库、社科院智库、党政行政学院和传媒智库数量较少；专业性特色新型智库处于初步探索建设阶段，数量较少，2019年广东省仅成立了旅游智库、体育智库2所专业性智库。具体见图1。

图1 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类型分布图

1.1.2 成立时间

在101所地方特色新型智库样本中，仅有3所智库成立时间不明确，分别为广东省产业发展研究院、中共广州市委政策研究室、华南师范大学城市与区域经济研究中心，其余98所智库的成立时间都可通过访问官方网站或互联网检索获取，具体情况如图2所示。

图2 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成立时间图

成立于1951年的人民政府参事室是广东省最早的特色新型智库，其在改革开放前是以任命制参事为主，现在的职能主要是围绕党和政府的中心工作进行调查研究和对政府重要文件草案提出建议[5]。新近成立的是2019年6月的广东体育智库，旨在为广东省体育产业提供系列解决方案[6]。本文以5年为一个时间段，将1981年至2019年划分为8个时间段。由图2可知，2011-2015年为广东省特色智库成立高峰期，总共成立34所智库，其中2015年就成立了11所，可见中央有关政策对广东智库建设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

1.2 组织架构及人员情况

在101所地方特色新型智库中，共有35所智库公开了其内部组织架构情况。主要可以分为4类：职能部门(办公室/人事处)+研究部门、顾问/理事会/委员会+研究部门、管理机构/委员会+教研业务机构和理事会/委员会+负责人+研究部门+职能部门。

表1 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组织架构情况

由表1可知，理事会或者委员会领导下的院长负责制是被采用较多的组织架构方式，大多数高校智库采用此组织架构。其中有2所智库的组织架构和其他智库有明显不同，为管理机构/委员会+教研业务机构，分别为中共广东省委党校(广东行政学院)、广东党的建设研究院。此外，广东智库还重视专家或学术委员会在智库组织运行过程中的重要性，在组织架构中加入委员会或专家顾问，为科学决策提供专家人才资源保障。具体情况如图3。

图3 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研究人员数量图

1.3 信息资源建设情况

1.3.1 网站建设

网站是智库发布研究成果资源的重要平台，也是智库机构的重要信息来源。有55所智库建设有官方网站，栏目内容主要包括基本概况、研究动态、通知公告、机构新闻、课题研究、研究成果、学术/合作交流等。剩余46所智库尚未建立网站，其中大多数是高校智库，依托在高校科研管理处或者是学院的官方网站，且只有较简单的基本情况介绍。尽管有一半以上的智库建立有网站，但是网站建设的内容相差甚远，部分智库网站公布的信息是不完整的，内容比较简单；还有一些智库网站建立了栏目但没有公布任何相关信息内容，信息公开度较低。

1.3.2 数据库或知识库等资源建设

智库一般通过建立专题数据库、机构知识库等信息集成平台或通过网站主页汇总研究成果建设信息资源。调查发现，仅12所建立了专题数据库、知识库、成果库和借助网站主页汇总相关信息资源，如表2所示。

表2 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数据库建设情况

由表2可知，有9所智库建立了专题数据库或知识库，2所智库通过网站主页汇总相关资源信息建立数据库，1所智库建立了机构成果库。例如深圳市人民政府发展研究中心建立了政策研究库，将国务院、中央部委、广东省和深圳市发布的相关政策以及报告等按照发布主体进行归类，同时还将学术研究需要使用的网络站点进行汇总，构建了一个便捷服务的数据库平台[7]。广东省社会科学院依托网络信息技术和新机制建立了广东发展研究数据库，为社会科学研究、党政或企业决策研究提供支持[8]。广东财经大学商贸流通研究院建立了内部流通成果库，将机构研究成果进行组织和管理，以供内部研究人员使用[9]。

调研发现部分数据库只能在内网访问或者经过认证登录后才能使用，未发现省内有智库数据库是由不同智库合作共建。从整体情况来看，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数据库、知识库等信息平台建设力度较低，仍处于起步阶段，共建共享程度还需提升。

1.3.3 研究成果资源建设

研究成果是智库发挥影响力的基础，对于智库本身也是主要的信息资源，可为研究人员开展研究时提供借鉴作用[10]，提高研究效率，且公开研究成果能够发挥智库社会影响力。广东省有44所智库在网站公开了智库研究成果，主要形式是与政策咨询相关的研究报告、出版专著、学术论文成果和专家政策评论观点，但在公开程度上有明显差异。有些公开程度较高，数量总量多，但也存在成果资源公开数量较少的情况。从研究成果组织形式上看，44所智库基本上将研究成果按照出版专著、学术论文、专家观点、研究报告等形式进行分类汇总，组织形式比较简单，缺乏对研究主题的深入揭示和标引，不利于对研究成果的获取和利用。

1.4 与外界交流情况

在55所建设有网站的智库中，有45所通过举办学术论坛、学术讲座、研讨会、智库之间人员互访学习等方式与外界学者进行交流，共同探讨某一政策、社会问题等当下研究热点，可见大部分智库是比较重视机构自身与外部的交流和碰撞。如广州市社会科学院通过举办学术会议、高端论坛、报告会、研讨会聚集来自不同机构的专家学者，共同对某一主题进行探讨[11]。与外部学者、机构等进行交流可以为智库增加新的活力，提高智库对于某一主题研究的思想广度和深度，然而还有不少智库并没有积极与外界进行交流。

1.5 智库联盟成立情况

广东省智库联盟可以划分为3种类型：大型智库联盟、行业性智库联盟、地区性智库联盟。大型智库联盟有广东智库联盟和粤港澳大湾区智库联盟，这两个联盟是广东省影响较大的智库联盟。为了整合广东省社会科学研究机构研究资源，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和其余20多家社科研究机构于2010年共同发起成立了“广东省社会科学研究机构战略联盟”，简称“广东智库联盟”[12]，主要工作是举办广东省内智库论坛，定期举办全省性智库会议，组织联盟各成员单位形成刊物交换机制、成果共享机制等。粤港澳大湾区智库联盟则是由粤港澳大湾区研究院、香港“一国两制”研究中心和澳门发展策略研究中心于2019年发起成立，致力推动三地主要智库合作，促进理论创新和成果共享，为大湾区建设提供政策咨询意见和建议[13]。行业性智库联盟主要有广州市金融智库联盟、广东区域创新发展智库联盟、“绿色双创(广东)智库联盟”、广东社会建设民间智库联盟、广东咨询联盟、广东省新兴经济体研究会智库战略合作联盟；地区性智库联盟为粤桂琼跨省智库联盟、南方改革智库联盟、深圳宝安区智库联盟。上述联盟大多数是在2015年至2019年期间成立的，可见广东省智库联盟处于不断建设、动态发展过程中。除此之外，广东有些智库还参与了全国性智库联盟，如中国自由贸易试验区智库联盟、全国城市智库联盟等等。

2 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建设成就

2.1 咨政建言作用明显

智库作为专业研究机构，以服务政府等用户为宗旨，向决策者提供对策建议，发挥着咨政建言的作用。大部分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积极承担政府课题委托，取得不少重要研究成果，其中部分智库提供的政策咨询和研究报告等还获得了中央、省级领导等批示，直接或者间接转化为政府部门的决策措施，对政府决策的影响力在不断扩大。如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广东国际战略研究院聚焦“中国参与全球经济治理”“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等课题，承担了教育部“创新团队发展计划”项目等80余项省部级研究项目，完成各类政府决策咨询研究报告170份，获得各类批示110多份，其中被中央政治局委员批示10份，输出数量较多的决策咨询报告[14]。华南理工大学社会治理研究中心近年来在社会治理领域共承担了包括教育部重大课题攻关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在内的省级以上项目40多项，获批省级以上领导批示的决策咨询成果10多篇[15]。广州大学广州发展研究院向省市政府部门报送了16份研究报告，得到了市领导近50人次的批示，且有7份报告得到了政府部门的认可和使用[16]。

2.2 引导社会舆论成效显著

大部分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能够充分发挥专业性优势，积极塑造和引导公共舆论。多数智库通过传统和社交媒体发表专家评论、接受采访、举办论坛沙龙以及传播智库研究成果如出版专著等多种形式解读政府政策，引导社会公众积极参与政策讨论。如粤港澳大湾区研究院依托广东(南方)智库论坛平台，搭建“1+N”论坛体系，就大湾区建设当前热点问题展开讨论交流；“1”是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论坛，“N”是垂直细分论坛，如人民币国际化论坛、科技金融论坛等，这已经成为了粤港澳大湾区研究院引导社会舆论的品牌项目[17]。广东省人民政府发展研究中心创办了“粤研智库”微信公众号，以通俗易懂的形式发布专家关于近期社会发展热点的政策主张或者智库研究成果，让社会公众通过智库微信公众号较便捷地了解到当下时事、政策热点，推动社会思潮与时俱进[18]。

2.3 有效参与公共外交

调查发现，近几年广东省逐渐涌现出具有国际化水平的地方特色新型智库，如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深圳大学中国经济特区研究中心、暨南大学华人华侨研究院、中山大学粤港澳研究中心等。部分智库大力开展涉外研究，通过与国外政府和研究机构合作开展项目、举办国际论坛等方式充当中国政策主张的传播者，在公共外交领域为国家做出了重大的贡献。深圳综合研究院每年到国外举办10多场活动，与国外学者就自身关注领域问题等进行交流，担任国家重大外交活动的民间使者，充分发挥了智库“二轨”作用[19]。此外，深圳大学中国经济特区研究中心不仅与世界银行、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等国际组织联合开展项目研究，还与越南、柬埔寨、俄罗斯等国家的学术机构及政府决策部门建立长期合作关系，提供政策咨询服务，积极向外输出中国思想[20]。

2.4 智库体系和运营机制不断完善

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体系是以广东省和各地级以上市所属的社会科学研究院或研究中心、高校所属部分研究中心、社会上发挥智库职能的机构组织等为基础架构。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则是广东省智库体系的核心力量之一，在珠海市、汕尾市、江门市等地先后成立社会科学院分院，服务于地级市政府科学决策[21]。目前全省已初步形成了智库体系，且通过智库联盟开展学术交流、项目课题合作研究等方式形成了联动工作机制。智库运营机制是智库持续健康发展的重要因素，广东省智库在运营机制上不断进行探索并取得进步。在组织架构上，大多智库都形成了符合机构自身特点的组织架构，治理结构逐渐完善；在运作机制上，部分智库对于机构经费来源、人才引进培养、项目和研究成果管理等方面形成了明确的制度规范。

2.5 智库评价排名表现显眼

入选CTTI来源智库是智库影响力和建设成就的体现。CTTI中国智库索引系统收录智库有着严格的程序和要求，主要从治理结构、智库资源、智库成果等多方面进行考量，尤其注重考察智库是否具备良好的政策研究咨询能力与成果。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一共有26 所入选CTTI[4]，参见表3。

由表3可知，广东省特色新型智库入选CTTI数量最多的是高校智库，一共有18所，占比约为69%。南京大学中国智库评价与研究中心于2018年发布了“CTTI高校智库百强榜”，从智库产品、智库活动等多个维度对CTTI收录的高校智库进行综合评价，形成高校智库百强榜，广东省一共有6所高校智库上榜，分别为中山大学粤港澳研究院、华南理工大学社会治理研究中心、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广东国际战略研究院、暨南大学广州市舆情大数据研究中心、深圳大学港澳基本法研究中心、广州大学广州发展研究院[22]，可见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中高校智库建设发展成果更为显著。

表3 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入选CTTI来源名单

上海社会科学院建立的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评价体系，是国内公认影响力较大的智库评价体系，于2019年3月发布了《2018年中国智库报告——影响力排名与政策建议》[23]。在智库综合影响力排名中，广东省有3所特色新型智库排在50名以内，分别是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排第15名)、中山大学粤港澳发展研究院(排第33名)、华南理工大学公共政策研究院(排第47名)；在智库决策影响力和社会影响力排名中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位居前列，分别为第11名和第19名；在智库国际影响力排名上，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也榜上有名。此外，在社科院智库、党校(行政学院)建立的系统影响力评价上，分别为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和中共广东省党校广东行政学院，排在10名以内。由此可见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发展总体比较迅速，影响力也比较显著。

3 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建设存在问题

3.1 数据库、知识库等信息集成平台建设力度小

智库作为知识型研究机构，在决策咨询过程中需要知识型信息的支撑，因此知识库、专题库等具有知识管理特点的信息集成平台建立对于智库非常重要。从调研情况来看，广东省内大部分特色新型智库都没有建设数据库和知识库的意识，尽管有些智库成立时间较早，但是对于信息平台建设还不够重视，还有一些智库尚未建立官方网站。从长远发展角度来看，广东智库需要进一步加强信息集成平台的建设。

3.2 智库协同机制需进一步完善

通过调研发现广东省内智库联盟主要通过组织联盟成员参与学术交流活动、调研活动和选题征集等形式维持运作，并且形成了一定的运行管理机制如成员管理机制、经费管理机制、合作机制等等。但是智库联盟成员之间的交流大多数停留在选题、学术活动层面中，成员之间合作及信息共享的力度较低，协同机制还有待完善。

3.3 国际化水平程度有待提高

调查发现广东智库的国际化水平总体较低，国际化主要体现在项目合作、海外考察、人员交流等形式，仅有10所智库有国际化表现，且没有专门为自身提高国际影响力制定明确战略。国外具有卓越国际影响力智库在智库网络、智库人才、智库研究和成果传播等各个方面都走向了国际，具体措施具有多样性化[24]。对比之下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国际化的步伐较为缓慢。

3.4 研究成果宣传推广力度有待加强

大多数广东省特色新型智库对于研究成果的宣传和推广还不够重视，仅有44所智库将其研究成果、专家观点等通过网站进行展示传播。有一些智库并没有建立官方网站，获取该智库信息来源于其管理部门，大多只公布了机构介绍内容，没有向社会公众公布其研究成果、学术观点等信息。研究成果的宣传推广是保持智库机构自身生命力和活力的重要措施，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还需要重视面向社会公众，加强对研究成果的宣传和推广。

3.5 具有重要影响力的智库数量较少

虽然近年来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发展速度较快，但是总体而言影响力如综合影响力、政策影响力、社会影响力并不高。综合影响力较高的特色智库仅有3所，分别为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中山大学粤港澳发展研究院、华南理工大学公共政策研究院。研究成果能够真正转化为政府部门实施策略的智库数量也较少，绝大部分的研究成果转化成政策影响力有限。

4 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发展建议

4.1 加大信息资源建设力度，支撑政府决策

智库在提供决策咨询服务过程中需要大量的信息资源满足研究需求，信息资源是智库研究的起点和保障[25]。目前广东省智库在信息资源建设过程中还存在不少问题，需要进一步完善。首先，应重视数据库、成果库等信息集成平台的建设，可将海量文献资料、知识成果等进行分类整理，建立分布式且支持领域广的专题特色数据库、研究成果库和项目数据库等各类信息集成平台[26]。其次，作为地方特色新型智库，需要加强对地方文献的利用，可建设地方特色文献数据库，使地方特色新型智库在研究地方问题时有基础性的特色信息资源支撑[27]。最后，需重视提高智库之间信息交流和资源共享程度，借助智库联盟，提供多样化的交流形式。

4.2 加强人才队伍建设，建立优秀研究团队

智库服务政府科学决策水平取决于智库人才队伍建设水平，因此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要加强人才队伍建设，建立适合广东省发展实际情况的人才引进和培养体系。在人才队伍结构设置方面，智库应重视引进和培养应用型研究人才。学术型人才虽具有较强的科研能力，但是社会实践经验往往较弱，因此可结合广东省地区特点，从学科特色、地方发展等角度出发，大力培养具备政策研究能力、跨学科背景的复合型和应用型人才。另外，还需重视引进专家和领域领军者等高层次人才，构建专家研究网络，为智库研究从不同角度提供较为全面的观点[28]。

4.3 以服务决策为导向，打造高水平智库

第一，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应该准确掌握政府决策需求，以服务决策为导向，将智库研究与政府决策有效对接。第二，应该提升智库决策咨询能力和课题研究水平，关注广东省社会、经济多方面发展热点及难点，及时了解政府重大决策部署，并快速立项进行研究，针对社会现实问题提出建议[29]。第三，要提高智库研究能力，应用先进高效的信息采集和情报分析方法，及时、完整且准确地收集信息，只有具备高水平的研究能力才能够保证智库对社会现实发展有快速反应能力，为政府决策提供精准性的服务。第四，制定智库专业品牌化建设策略，依据机构主要研究领域确定研究主攻方向，并长期持续进行研究，定期产出相应研究成果，形成智库自身品牌特色。

4.4 提高智库透明度，保障智库独立性

智库基本情况、研究动态、研究成果等智库运行信息的公开程度以及可被公众获取的程度被称为智库透明度。智库透明度建设有利于保障智库在运行过程中的独立性，提高智库的研究成果质量，充分发挥智库咨政建言等作用[30]。目前广东智库的信息公开程度比较低，如组织架构、经费来源、与政策相关的研究成果等信息都难于从公开途径获取，且大部分智库的研究成果内容并没有详细的介绍或者欠缺提供全文浏览或下载的功能。鉴于智库透明度对智库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可通过建立信息公开平台如中英文官方网站、微信公众号、微博等公开智库基本信息(如智库发展历程、组织架构、研究领域信息)、智库运行信息(如课题研究信息、活动信息、研究成果)等，提高智库信息透明度。

4.5 提升智库影响力，充分发挥智库作用

智库影响力是智库的价值和意义所在，也是智库保持核心竞争力的重要因素。目前广东智库的综合影响力水平还较低，有影响力的智库数量较少，需要从多方面提升。其一，在政策影响力上，可主动向政府等决策部门提供高质量的决策建议，将智库成果传达给决策者。如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在2015年确立年度重大研究课题“打破人为设限，顺应发展规律——对中国城市化和特大城市问题的思考”，形成了一系列研究成果，为我国未来城市化、特大城市发展政策的制定提供了建议[19]。其二，在社会影响力上，不断丰富和提升社会影响力的途径，如通过定期或者不定期举办论坛、讲座等活动，引发社会对某一政策问题的关注。其三，在国际影响力上，要主动关注国际聚焦的研究热点，积极开展国际问题研究[31]。还可以开展各种交流活动，聚集国内外学者对重大国际问题进行讨论，在公共外交中发挥独特作用。

4.6 完善研究成果转化机制，提高成果利用率

尽管广东省大多数地智库都产生了较多的研究成果，但被国家、政府等决策部门批示、采纳、落实到具体的实施措施中的数量并不多，因此要注重研究成果的转化，提高成果的利用率。如可加强和政府等决策部门之间的沟通交流，建立研究成果传递渠道，确保具有决策参考价值的对策建议、研究方案等传递到决策部门；注重研究成果的推介，借助学术会议、研讨会、新闻媒体等平台，大力宣传智库研究成果[32]。此外，智库研究成果的转化程度主要取决于自身研究报告的质量，打造高质量研究成果，切合决策的需要。

4.7 加强智库联盟协同，聚集多方智力资源

随着全球化、信息化、网络化时代的发展，政府等决策部门在治理地方公共事务时面临着较高复杂性和不确定性的社会环境，地方政府更需要智库聚集和协调各方智力资源，提供强大的决策智力支持[33]。广东省需要进一步加强智库联盟建设，提高联盟成员之间的信息交流和共享程度。可以建立协同创新平台，将联盟成员的基本信息、研究动态、研究成果等信息进行多方面展示；还可以组织联盟成员打造地方智库特色专题共享数据库，加强智库联盟成员之间的信息共享，为智库开展地方研究提供多样的信息资源。

5 结语

广东省作为全国改革开放的排头兵，在经济发展、社会发展等过程中面临着日益复杂的环境和诸多新问题，更加需要建设高水平智库为提供对策建议。本文通过对广东省地方特色新型智库组织架构、信息资源建设、主要成就等基本情况进行调查分析，探讨广东智库建设发展现状及存在的主要问题，如广东智库的发展战略、体系建设、宏观管理以及协同机制等，仍需要进一步深入调研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