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通产业溢出效应研究

廖 科

（新疆财经大学 新疆 乌鲁木齐 830001）

一、引言

生产与消费长时间以来都是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交换能够保证生产与消费有序且有效的进行。在现实世界中，由于时间与空间上的限制，交换需要流通产业的保障才能顺利进行。所以，流通产业作为连接生产与消费的中间环节，一直在国民经济运行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国民经济中，流通产业不仅自身能够创造价值，而且由于其较大的关联作用，对其他产业也有十分明显的促进作用。所以，流通产业在稳定经济环境，加快商品流通速度，提高其他产业效率等方面一直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对流通产业作用的研究一直处于不断深化的过程中，特别是对其直接作用和间接作用（溢出效应）的研究仍在不断地丰富与完善。前人学者认为，由于经济结构变化的原因，流通产业直接作用未来会逐渐变小甚至进一步下降，而间接作用仍具有较大的上升潜力，目前还没有受到经济发展水平的约束。就目前实证研究表明，流通产业的间接作用在全部影响力中并没有占据主导地位。所以，丰富对流通产业溢出效应的研究对研究流通产业影响力和流通产业发展趋势可以提供一些参考与启示。

二、研究综述

关于流通产业对国民经济的影响，多位学者都进行了相关的分析，主要从宏观经济、微观经济、城乡经济、产业经济、消费等几个方面的总量与结构的变化入手。杨宜苗（2006）以各时期数据为基础，分析了流通产业对国民经济的绝对贡献以及流通产业对三次产业的贡献。其研究发现，1992-1999年期间流通产业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正在不断减弱，认为这种现象是该时期流通产业在国民经济中地位偏低、发展较为滞后所致。在对流通产业与三次产业相关性进行分析时发现，流通产业对第一、二、三产业都具有明显推动作用，其中对第三产业的推动作用最高，第二产业次之，第一产业最小。袁建文（2009）根据投入产出表和计量方法，采用2002年、2005年投入产出表和1978-2007统计数据，探究广东省流通产业（批发、零售、餐饮和物流业）发展和经济发展的关系，其研究表明广东省物流业对工业和其他服务业都有较高的带动作用，而商业（批发、零售、餐饮等行业）对其他服务业的带动作用要强于对工业的带动作用，而且流通产业对其他产业的影响仍在不断增强。曹静（2010）基于典型相关分析，采用2007年全国31个地区的统计数据，对流通产业（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批发和零售业以及住宿和餐饮业）与国民经济其他产业的关联性进行研究，其研究表明流通业对其他产业具有较显著的关联效应。其中，批发零售业与其他产业的联系最为密切，而且建筑业、金融业、房地产业和其他服务业与流通产业存在密切的双向因果关系，同时指出流通产业对第一产业的拉动作用较小。卢生奇（2014）基于投入产出视角，选取流通业2005、2007、2010年投入产出数据，从产业性质、产业关联度和经济传递效应三个方面研究流通产业影响力。其结论显示：1.我国流通产业性质是对上下游产业经济提升作用较强的产业部门；2.各产业部门与流通业部门的前向联系整体上呈现逐年上升趋势，各产业部门与流通业的后向联系变化不显著；3.流通产业对制造业、供电供水行业、建筑业、金融保险业以及信息服务行业等影响力较大。王笑宇，廖斌（2014）基于投入产出分析，采用2007和2010投入产出表，以此来分析流通产业（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交通运输及仓储业）的属性与特征，其结果表明流通产业的后向产业关联度都较高，对其他产业部门的带动作用明显。

基于流通产业影响力相关研究，前人学者主要从直接作用与间接作用两个渠道来考察流通产业对国民经济的影响。对流通产业直接作用和间接作用的影响机理研究经历了很长的阶段，相关研究认为：直接作用是部门间生产率差异所致，即流通产业与非流通产业部门间边际生产率差异使得资源从低生产率部门转移到高生产率部门，资源得到了有效配置，进而促进国民经济增长；间接作用是溢出效应，是流通产业部门的知识技术溢出推动非流通产业部门发展，从而促进国民经济增长。

前人学者从两部门模型出发，探究了流通产业直接作用和间接作用。冉净斐（2005）运用菲徳模型，采用1980-2001的统计数据，对我国流通产业（批发和零售贸易餐饮业）的溢出效应进行了测算，其结果表明流通部门对非流通部门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证实了流通产业间接作用的存在。而且流通部门边际生产力小于其他部门边际生产力，流通产业的溢出作用也受到其低边际生产力的限制。赵凯，宋则（2009）运用菲徳模型，对流通产业（批发业和零售业，仓储、交通运输及邮政等行业）改革开放前和改革开放后两种不同体制时期的影响力和作用机理进行分析与检验，其结果显示改革开放前后流通产业的直接作用都小于间接作用绝对值，而改革开放后流通产业的直接作用较之间接作用要小得多。杨龙志（2015）运用菲徳模型和状态空间模型方法，采用1953-2012年统计数据，检验流通产业（批发零售业）影响力的动态特征，其结果表明流通产业的直接作用要大于间接作用，直接作用会日渐萎缩间，而间接作用存在较大提升空间。

各位学者对流通产业影响的实证研究先是论证了其间接作用（溢出效应）的存在并对其直接作用和间接作用进行大致的比较，后来又从产业关联的角度实证分析了流通产业对其他产业的影响，还对流通产业不同影响的趋势做了大致的估计。由于选取的流通产业包含的行业不相同，年限也不相同，所以得到的结论会略有差别。近期的研究则从流通产业影响力的演变趋势入手，对其总体影响力、直接作用和间接作用的演变趋势进行实证分析，以此为基础对流通产业的未来发展趋势提供一些建议。

三、模型设定

对于一个部门影响力的研究基本通过直接作用和间接作用的框架来展开，所以菲徳模型对研究部门影响力大有裨益。要研究流通产业影响力可以通过菲徳模型构建了一个两部门模型，以此来研究流通产业对国民经济的影响。对菲徳模型进一步处理，可以分离出流通产业的溢出效应。

将国民经济分成两个部门：流通部门和非流通部门。为流通部门的产出，为非流通部门的产出，两者共同构成国民经济总产出。流通部门产出与资本和劳动有关，而非流通部门产出与资本、劳动和流通部门产出有关。

其中，流通部门与非流通部门中的生产要素构成国民经济中总的生产要素。

假定流通部门部门资本与劳动的边际生产率与非流通部门存在差异。

其中，α为边际生产率差异。

对（1）式两边同取微分，并结合（2）式，整理得到：

将（2）式代入到（3）式中，得到：

将（4）式两边同除以y，得到：

要研究流通产业的溢出效应，必须要将溢出效应从总体作用中分离出来。在处理过程中，根据前人学者的相关研究引入假设：流通部门对非流通部门溢出弹性系数较其他变量可视为一个常数，令弹性系数为。

根据上述假设，可将（5）式中的溢出效应分离出来，得到：

有关K的变量借鉴冉净斐（2005）在相关研究中的做法，令故所替换。

四、变量设定及数据说明

数据年限为1987年至2018年，数据来源为《中国统计年鉴》（1987-2018），中国经济社会大数据研究平台和国家统计局官网。流通产业含义的范围遵从流通产业狭义界定，选择的具体行业为：批发和零售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

五、实证分析

表1 单位根检验结果

表2 流通产业对GDP增长的作用

前文在构建流通产业菲德模型时，其本身分解变形时并无常数项，所以仍考虑进行无常数项回归3。其结果如表5-2所示，所有解释变量系数显著，拟合效果显著。与回归2相比，解释变量和的系数基本保持一致。所以，选择回归3结果为最终实证结果。

六、结论与启示

在1986-2018期间，两部门增长率大体呈波动下降趋势，流通部门增长率显著低于非流通部门增长率；流通部门在国民经济中占比大体呈先上升后下降趋势。具体情况如下所示：

图1 两部门增长率趋势图

图2 流通部门国民经济占比趋势图

从历史数据方面来看，流通部门在国民经济占比处于“相对高位”时，两部门增长率反而处于低迷状态。根据相关理论，流通产业作为关联性强的产业理应对其他产业有较强的带动作用。

根据前人学者的研究，以改革开放为起点，流通部门溢出效应弹性系数从小于零开始增加，且增速逐渐放缓，截止到2012年，期间峰值为0.3左右。前文模型分析了1987-2018期间流通部门溢出效应弹性系数仍为负值，对此背离结果有如下推测：1.两部门都以资本与劳动为生产要素，流通部门在国民经济中占比增加源于占有生产要素增加，从而导致非流通部门可用生产要素下降，其直接结果就是流通部门挤占了非流通部门资源导致了溢出效应出现负数的可能性；2.流通部门要素边际生产率比非流通部门要素边际生产率低1.1775，同样生产资源在流通部门的产出要低于非流通部门的产出，进一步加大了资源挤占的影响，导致了溢出效应出现负数的可能性；3.模型估计了流通部门对所有非流通部门的溢出效应。从相关研究来看，流通部门对第三产业溢出效应最佳，对第二产业次之，对第一产业最差，综合三次产业的溢出效应可能为负值；4.相关流通产业溢出效应趋势研究表明，溢出效应弹性系数与经济发展水平呈“倒U型”关系，存在其为负数的可能性。

根据实证结果和上述推断，认为流通产业在资源方面的挤占影响仍没有被其正向的溢出效应所抵消。流通部门的低边际生产率制约了其正向溢出效应，从而导致了溢出效应弹性系数为负值。流通产业目前的现状仍是一个劳动密集型产业，这也是流通产业边际生产率低的原因之一。而且前文所建立的模型仅从数量关系上刻画流通产业，流通产业的发展程度应以一个更多元、层次更深的角度去描述。所以，充分发挥流通产业的关联作用要以流通产业现代化为前提，大力发展现代物流配送体系，使流通产业向技术密集型转变，提高流通产业的技术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