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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中部某地区孕妇孕期心理抑郁、焦虑情况及影响因素分析

2020-06-22樊长佳尚文茹黄葭燕

中国妇幼健康研究 2020年6期
关键词:筛查比例孕妇

樊长佳,宛 杨,尚文茹,黄葭燕

[1.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卫生技术评估重点实验室(复旦大学),上海 200032;2.安徽省阜阳市人民医院,安徽 阜阳 236000]

心理抑郁和焦虑情况均属于不良的心理健康状况,在妇女怀孕期间较为常见[1-2],尤其是在资源匮乏地区,孕妇产前抑郁、焦虑状况更为普遍[3]。孕期中不良的心理抑郁、焦虑状况可能导致不良的母婴健康结局[4]。因此,对孕妇孕期的心理抑郁、焦虑状况进行预防或干预意义重大。而探究孕妇孕期心理抑郁、焦虑的可能影响因素则是进行有效防控的基本前提。本研究选取中国中部某地区接受产前筛查的孕妇为研究对象,了解和分析其孕期的心理抑郁、焦虑情况及影响因素,以期为更好的改善孕妇孕期的心理健康状况提供参考依据。

1对象与方法

1.1研究对象

选取2019年3月至2019年6月期间在安徽省阜阳市人民医院就诊的孕妇。纳入标准:①已接受过产前筛查或产前诊断,处于孕中期及孕晚期孕妇;②知情同意参加本次调查;③有自主能力,并能独立完成本次调查。研究最终纳入1 221名孕妇为调查对象。

1.2研究方法

采用问卷自填的形式收集信息。调查期间,共发放问卷1 221份,回收有效问卷1 182份,有效回收率96.8%。孕妇的基本情况、产前筛查和诊断相关信息的调查采用自制量表。孕妇孕期心理抑郁、焦虑情况的调查采用传统的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depressionscale,SDS)和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anxietyscale,SAS)[5]。SDS共包括20个项目,分为4级评分。其中10个为正向评分,10个为反向评分。若为正向评分项目,依次评为1、2、3、4分;反向评分项目则评为4、3、2、1分。待评定结束后,把20个项目的分数相加,即得总粗分,然后将总粗分乘以1.25以后取整数部分,即得标准分。SDS标准分的分界值为53分,53分以下为不抑郁,53~62分为轻度抑郁,63~72分为中度抑郁,72分以上为重度抑郁。SAS标准分计算方法类似SDS,SAS标准分的分界值为50分,50分以下为不焦虑,50~59分为轻度焦虑,60~69分为中度焦虑,69分以上为重度焦虑。

1.3统计学分析

采用Epidata3.1进行问卷的双人核查录入,使用SPSS24.0统计软件进行数据描述和统计学检验。统计学检验主要包括Kruscal-WallisH检验和Logistic回归分析。均采用双侧检验,检验水准α=0.05。

2结果

2.1孕妇基本信息

孕妇的一般特征:72.4%的孕妇年龄在25~34岁,53.7%的孕妇胎次为1次,61.7%的孕妇居住地在城镇,67.2%的孕妇为高中及以上学历。职业类型中,无业人员占比最高,占被调查者的40.4%。孕妇参加的医疗保险以城乡居民医疗保险为主,占被调查者的59.6%。家庭常住人口数4~6人者居多,占被调查者的56.8%。56.1%的孕妇家庭年总收入在4~10万之间。

其他信息统计结果如下:①孕妇产前筛查信息:做过传统唐氏筛查和无创产前筛查的孕妇分别占被调查者的23.2%和84.2%。两种产前筛查方法中,约七成孕妇均有人陪同。筛查结果中,前者高危情况为12.7%,后者高危情况为5.6%;②孕妇产前诊断信息:18.9%的孕妇接受过产前诊断。其中,九成以上孕妇有人陪同,诊断结果中确诊的唐氏胎儿占比3.2%;③孕妇抑郁、焦虑情况:无抑郁54.9%,轻度抑郁32.1%,中度抑郁12.4%,重度抑郁0.6%;无焦虑70.7%,轻度焦虑22.9%,中度焦虑5.4%,重度焦虑1.0%。

2.2孕妇孕期心理抑郁、焦虑情况的单因素分析

2.2.1孕妇孕期心理抑郁情况分析

孕妇的基本情况与抑郁程度的分析结果见表1。孕妇胎次越多,抑郁比例越高(H=8.940,P<0.05)。居住地在农村的孕妇抑郁比例高于城镇地区的孕妇(H=17.852,P<0.05)。孕妇的受教育程度与抑郁程度负相关,即受教育程度越高,孕妇抑郁比例越低(H=48.834,P<0.05)。与其他职业类别相比,职业是党和国家机关、群众团体和社会组织、企事业单位负责人的孕妇抑郁比例最低,为27.4%(H=33.896,P<0.05)。参加城镇职工医疗保险的孕妇抑郁比例低于参加城乡居民医疗保险和其他医疗保险的孕妇(H=38.005,P<0.05)。家庭常住人口数越多,孕妇抑郁比例越高(H=12.225,P<0.05)。家庭总收入越高,孕妇抑郁比例越低(H=37.456,P<0.05)。不同年龄的孕妇孕期心理抑郁情况未见统计学差异(H=4.636,P>0.05)。

不同抑郁程度的孕妇接受产前筛查与诊断的情况分析结果见表2。与接受了无创产前筛查的孕妇相比,没有做过无创产前筛查的孕妇抑郁比例更高,为50.4%,差异有统计学意义(H=5.654,P<0.05)。而传统唐氏筛查情况、产前诊断情况、做无创产前筛查是否有人陪同和无创产前筛查是否显示高危的孕妇孕期心理抑郁情况未见统计学差异(均P>0.05)。

表2 不同抑郁程度的孕妇接受产前筛查与诊断的情况分析[n(%)]Table 2 Status of receiving prenatal screening and diagnosis of the pregnant women with different depression levels[n(%)]

2.2.2孕妇孕期心理焦虑情况分析

孕妇的基本情况与焦虑程度的分析结果见表3。年龄越大,孕妇的焦虑比例越低(H=6.847,P<0.05)。居住地在农村的孕妇焦虑比例高于城镇地区的孕妇(H=11.192,P<0.05)。孕妇的受教育程度与焦虑程度呈负相关(H=17.265,P<0.05),即受教育程度越高,孕妇焦虑比例越低。参加城镇职工医疗保险的孕妇焦虑比例低于参加城乡居民医疗保险和其他医疗保险的孕妇(H=18.175,P<0.05)。家庭总收入越高,孕妇的焦虑比例越低(H=22.328,P<0.05)。而不同胎次、职业和家庭常住人口数的孕妇孕期心理焦虑情况未见统计学差异(均P>0.05)。

不同焦虑程度的孕妇在接受产前筛查与诊断的情况分析结果见表4。与没有接受过传统唐氏筛查的孕妇相比,做过传统唐氏筛查的孕妇焦虑比例更高,为32.5%,差异有统计学意义(H=4.962,P<0.05)。无创产前筛查情况、产前诊断情况、做传统唐氏筛查时是否有人陪同和传统唐氏筛查是否显示高危的孕妇孕期心理焦虑情况未见统计学差异(均P>0.05)。

表3 不同焦虑程度的孕妇基本情况分析[n(%)]Table 3 General information of the pregnant women with different anxiety levels [n(%)]

表4 不同焦虑程度的孕妇接受产前筛查与诊断的情况分析[n(%)]Table 4 Status of receiving prenatal screening and diagnosis of the pregnant women with different anxiety levels[n (%)]

2.3孕妇孕期心理抑郁、焦虑情况的多因素分析

2.3.1影响孕妇孕期心理抑郁情况的多元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

结合前述单因素分析结果,将孕妇孕期心理抑郁情况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影响因素纳入到回归模型中,共纳入8个自变量。模型拟合信息(χ2=75.776,P<0.001)和平行线检验(χ2=30.080,P>0.05)符合多元有序Logistic回归模型基本条件。因变量为抑郁情况(1=不抑郁;2=轻度抑郁;3=中度抑郁;4=重度抑郁)。回归结果显示:胎次、居住地、参加的医疗保险、职业和是否做过无创产前筛查对孕妇孕期的心理抑郁情况无显著性影响(均P>0.05);受教育程度、家庭常住人口数和家庭年总收入对孕妇孕期的心理抑郁情况有显著性影响,OR值及95%CI分别为0.842(0.714~0.992)、1.373(1.051~1.794)、0.787(0.684~0.904)。受教育程度越高,孕妇孕期的心理抑郁比例越低;家庭常住人口数越多,孕妇孕期的心理抑郁比例越高;家庭年总收入越高,孕妇孕期的心理抑郁比例越低,见表5。

表5 孕妇孕期心理抑郁情况的多元有序Logistic回归Table 5 Multivariate ordered logistic regression of the pregnant woman’s psychological depression during pregnancy

注:胎次、受教育程度、家庭常住人口数和家庭年总收入按照连续性变量处理。

2.3.2影响孕妇孕期心理焦虑情况的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

结合前述单因素分析结果,将孕妇孕期心理焦虑情况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影响因素纳入到回归模型中,共纳入6个自变量。因平行线检验不满足多元有序Logistic回归模型要求,满足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基本条件,故对孕妇孕期心理焦虑情况进行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因变量为是否焦虑(1=焦虑;0=不焦虑)。回归结果显示:年龄、居住地、受教育程度、参加的医疗保险和是否做过传统唐氏筛查对孕妇孕期的心理焦虑情况无显著性影响(均P>0.05);家庭年总收入对孕妇孕期的心理焦虑情况有显著性影响,OR值及95%CI为0.795(0.680~0.929),家庭年总收入越高,孕妇孕期的心理焦虑比例越低,见表6。

表6 孕妇孕期心理焦虑情况的二元Logistic回归Table 6 Binary logistic regression of the pregnant woman’s psychological anxiety during pregnancy

注:年龄、受教育程度和家庭年总收入按照连续性变量处理。

3讨论

3.1正确看待孕妇的产前筛查和诊断信息,合理探讨抑郁和焦虑的影响因素

多因素分析结果表明,是否做过传统唐氏筛查、无创产前筛查和产前诊断均与孕妇孕期的心理抑郁、焦虑状况无关,受教育程度、家庭常住人口数和家庭年总收入是可能的影响因素。而在单因素分析中,是否做过产前筛查的孕妇的心理抑郁、焦虑情况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可以认为,这是由于孕妇个人特征和社会经济条件等因素的差异性所致,而非是否做过产前筛查本身。其次,有研究发现,接受产前诊断手术不会给孕妇增加过多的焦虑,但在等待产前诊断结果时,孕妇心理焦虑情绪较为严重[6]。接受产前诊断的孕妇大多是经过产前筛查后确定的高危孕妇,高危孕妇胎儿危险发生率较高,产前诊断结果风险较大,自然对诊断结果的焦虑程度更为严重。总体来说,接受产前筛查和产前诊断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减少严重出生缺陷儿的出生[7]。是否做过产前筛查和产前诊断,这两种技术操作本身可能并不会影响孕妇的心理健康状况。应该从孕妇的自身条件出发,合理性探讨可能影响孕妇心理抑郁、焦虑的因素,如孕妇的社会支持力量、是否计划妊娠和有无不良生活事件等[8]。

3.2关注孕妇受教育程度和家庭收入水平,努力改善孕妇孕期的心理健康状况

本文研究表明,孕妇的受教育程度与孕妇孕期的心理抑郁负相关,孕妇的家庭收入水平与孕妇孕期的心理抑郁、焦虑负相关。这与国内外大多数研究结果一致[9-13]。一方面,孕妇的受教育程度越高,医学知识水平相对较高,可以采取更多有效方式去看待和处理孕期的各类问题,不容易过度担忧,从而减少心理抑郁状况的发生。另一方面,孕妇的家庭收入水平越低,孕妇的社会经济地位相对较低。而孕妇的社会经济条件影响孕期的卫生服务利用程度[14]。孕妇可能会因为无法利用卫生服务或为胎儿未来的生活条件而担忧,故抑郁和焦虑情况较为严重。因此,应该重点关注低学历和低收入家庭的孕妇。首先,有针对性地开展产前健康教育[15],并在常规的产前保健中,加强对心理抑郁、焦虑状况的筛查[16-17]。其次,可对筛查后的高危孕妇进行心理干预,从而改善孕妇的心理健康状况[18]。此外,孕妇自身可通过参加各种有趣活动来降低心理抑郁、焦虑状况发生的风险[19]。

3.3本研究的特色与不足

本研究选取已接受过产前筛查或产前诊断的孕妇,结合传统的抑郁、焦虑自测量表和自制量表进行问卷调查,通过单因素Kruscal-WallisH检验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等证实:是否接受产前筛查和诊断,不会影响孕妇孕期的心理抑郁、焦虑状况。存在的不足之处:①被调查对象为孕中期或孕晚期的孕妇,但未收集到具体的孕周信息,无法分析不同孕周阶段的孕妇心理抑郁、焦虑状况的差异;②研究对象来自同一地区,研究结果的外推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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