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赋性与后致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的影响研究

陈丽君，赖珊珊

（广东技术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与技术学院，广东 广州 510665）

一、引 言

就业是最大的民生。《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提出：“牢固树立新发展理念，实现更高质量更充分就业需要”[1]。随着毕业生人数增加，劳动力市场竞争的日趋激烈，中职学生就业难问题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近年我国中职毕业学生规模在500万左右，这意味着中职学生面临较大的就业压力和难度。基于中职学生这一特殊群体严峻的就业形势，社会资本理论作为解释社会现象和解决社会问题的重要理论工具，尤其是在中国重视人情和关系的文化背景下，对于在微观层次上研究中职学生就业问题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社会资本可以分为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两个测量维度。为准确了解当前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的影响，本研究以广东省为代表，对中职学生的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与就业相关问题进行实证研究，重点关注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的影响差异和作用路径，以期为实现中职学生更高质量和更充分就业提供有效、可靠的理论依据与实践指导。

二、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设

（一）文献回顾

1.先赋性社会资本内涵及观测指标

社会资本是一种资源，根据资源获取的方式可以将其分为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学者们对先赋性社会资本进行指标量化。张少平（2009）认为先赋性社会资本是和家庭、父母密切相关的资源，如家庭经济水平和父母文化水平等[2]。王一哲（2016）对先赋性社会资本的定义是与生俱来的或通过继承获得的资本，主要指父母、亲戚提供的资源或社会关系网络[3]34。刘杰、黄未（2016）认为要用家庭社会经济地位来衡量，包括父母知识文化水平和工作单位性质[4]111。赵建国、王嘉箐（2017）提出先赋性社会资本是指个体先天即可继承并享有的社会关系财富，主要表现为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在量化分析中用父母文化程度、父母的职业层次、家庭经济水平和家庭社会关系网络作为观测指标[5]126。

本研究拟借鉴赵建国（2017）的观点，将中职学生的先赋性社会资本定义为中职学生先天就拥有的社会资源，主要体现在家庭的先天条件中，用家庭经济情况、父母文化水平和家庭社会关系广泛度作为具体观测指标。

2.后致性社会资本内涵及观测指标

学者们对后致性社会资本的内涵和观测指标有丰富的研究。阎凤桥、毛丹（2008）将学生参与社团数量和个人交往广泛度作为后致性社会资本的观测指标[6]58。刘杰、黄未（2016）认为个人社会资本是基于学校的后天性的集合，对其测量主要从学校活动和职业能力两个方面来进行，学校活动包括是否党员、是否担任过学生干部以及是否组织过学校活动来度量，职业能力包括是否接受过学校职业指导、是否参加过兼职以及是否参加过实习活动[4]112。赵建国、王嘉箐（2017）将后致性社会资本定义为个体经过后天努力所获得和积累的社会资本，用高校社会资本和社会交往能力作为后致性社会资本的观测指标，具体表现在学生实习兼职积累的社会经验和个人社交活动等[5]126。

本研究拟借鉴刘杰（2016）和赵建国（2017）的观点，将中职学生的后致性社会资本定义为中职学生通过自身努力形成并积累的社会资源和社会关系网络，主要体现在学校求学过程中：观测指标主要包括学校提供的就业服务等社会资源、在校实践获得的社会经验和个人社会交往情况等方面。

3.就业质量内涵及观测指标

国内对就业质量的研究起步较晚，到21世纪开始蓬勃发展起来。学者们对就业质量内涵研究的观点主要有三种：一是就业质量是学生与生产资料结合并取得收入的综合范畴[7]；二是就业质量是学生的工作情况及就业现状满意度[8]；三是就业质量是反映就业过程等的综合概念[9]。就业质量是个立体的多维度概念，包含了多个不同要素。柯羽（2010）建构了就业质量评价体系：就业地区流向、就业单位性质、薪资水平、人职匹配度、就业满意度和职业发展前景[10]。赖德胜（2011）构建了六个纬度的就业质量观测指标：就业环境、就业能力、就业状况、劳动者报酬、社会保护和劳动关系[11]。林彦林（2019）用薪资水平、匹配度、单位类型和就业满意度作为就业质量的观测指标[12]。尹晓菲（2019）认为就业质量反映薪资水平、工作环境、发展空间、社会保障、工作满意度等内容[13]。总体来看，就业质量是主观与客观相结合的内容，就业质量在主观上表现为对就业的满意度，客观上表现为工作环境、工作单位性质、薪资福利等方面。

结合已有学者观点，本研究采用工作环境、单位性质、工作岗位、发展空间、薪酬福利和就业满意度作为中职学生就业质量的观测指标。

4.先赋性与后致性社会资本对就业的影响差异

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作为影响毕业生就业的重要因素，得到许多学者的证实。 文 东 茅（2005）[14]和赵 建国（2017）[5]130等学者的研究发现，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的积累都有利于毕业生更好地实现就业，获得更高的薪酬。可见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都会对就业产生影响。作为社会资本的两个衡量维度，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对毕业生就业影响是否存在差异呢？阎凤桥、毛丹（2008）通过实证研究发现，学生的先赋性社会资本对起薪有显著影响，而后致性社会资本并无显著影响[6]60。汤兆云（2012）通过调查发现，先赋性社会资本对大学生职业获得的影响并不大，就业的成功还是要看后天努力[15]。张顺（2012）通过OLS分析发现，自致性因素对职业地位和收入影响强于先赋性因素[16]。刘杰、黄未（2016）通过实证分析发现，后致性社会资本比先赋性社会资本对就业薪水的影响更明显[4]113。赵建国、王嘉箐（2017）发现，在就业质量上，先赋性社会资本比后致性社会资本对就业质量的影响程度更明显[5]128。杨莹等人（2018）认为，相比后致性社会资本，先赋性因素对大学生就业质量具有较大的影响[17]。可见，学者们对于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对就业影响的差异研究结论不一。

（二）研究假设

综合已有研究发现，学者们普遍关注的是大学生群体的社会资本对就业的影响，而关于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群体就业影响的研究较少。中职学生这一特殊群体同样值得被关注。并且当前对学生就业的社会资本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先赋性社会资本的研究，而对后致性社会资本的研究较少。尽管已有许多研究证实了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对毕业生就业会产生影响，但比较少比较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对就业的影响差异。因此，本研究以中职学生为被试群体，基于社会资本构成角度，将社会资本划分为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两个维度，探究不同类型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工作环境、单位性质、工作岗位、发展空间、薪酬福利与就业满意度）的影响差异及其作用机制。

基于此，本研究构建了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影响就业质量的路径（见图1），并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先赋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存在显著正向影响。

假设2：后致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存在显著正向影响。

假设3：相比于先赋性社会资本，后致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影响更明显。

图1 社会资本影响就业质量的路径

三、研究设计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以广东省的中职学生为样本，包括珠三角和粤东西北地区的中职学生。采用分层随机抽样结合方便取样原则，通过网络和现场发放等形式发出2300份问卷，回收有效问卷2170份，有效率为94.35%。其中已签约工作人数为1314人，自主创业有149人，出国或留学有241人，尚未签约工作有466人。本研究探讨的是就业质量的影响因素，因此剔除自主创业、出国或留学和尚未签约工作的样本数量，仅使用已签约工作的1314名中职学生作为样本群体。

（二）研究工具

1.先赋性社会资本问卷

本研究参考凌媛（2012）[18]的调查问卷，自编先赋性社会资本调查问卷。该问卷由7个题项构成，包括家庭经济情况、父母文化水平和家庭社会关系3个因素；题目从“完全不符合”到“非常符合”分别给予1-5分的评定，得分越高，表示先赋性社会资本越高。经验证性因素分析得出，χ2/df=3.105，GFI=0.995，AGFI=0.981，NFI=0.991，CFI=0.994，RMR=0.020，RMSEA=0.040。本研究中该问卷的 Cronbach’s α 系数为 0.786，表明问卷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

2.后致性社会资本问卷

本研究参考贺媛（2016）[19]的调查问卷，自编后致性社会资本调查问卷。该问卷由7个题项构成，包括学校社会资源、在校社会经验和社会交往3个因素；题目从“完全不符合”到“非常符合”分别给予1-5分的评定，得分越高，表示后致性社会资本越高。经验证性因素分析得出，χ2/df=3.989，GFI=0.992，AGFI=0.975，NFI=0.992，CFI=0.994，RMR=0.015，RMSEA=0.048。本研究中该问卷的 Cronbach’s α 系数为 0.879，表明问卷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

3.就业质量量表

本研究采用刘文利（2017）[20]编制的就业质量量表。该量表由24个题项构成，包括工作环境、单位性质、工作岗位、发展空间、薪酬福利与就业满意度6个因子；题目从“完全不符合”到“非常符合”分别给予1-5分的评定，得分越高，表示就业质量越高。经验证性分析得出，χ2/df=4.181，GFI=0.945，AGFI=0.924，NFI=0.962，CFI=0.970，RMR=0.039，RMSEA=0.049。本研究中该量表的 Cronbach’s α 系数为 0.948，表明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

表1 中职学生先赋性和后致性社会资本与就业质量相关分析

四、实证分析

（一）相关性分析

本研究以工作环境、单位性质、工作岗位、发展空间、薪酬福利和就业满意度作为中职学生就业质量的衡量指标，将中职学生的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与就业质量各衡量指标进行相关性分析。表1列出了各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和相关矩阵。相关分析结果表明，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与就业质量的六个指标之间，均存在非常显著的相关。

（二）先赋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影响的线性回归分析

为进一步考察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与就业质量之间的内在联系，以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作为自变量，以工作环境、单位性质、工作岗位、发展空间、薪酬福利和就业满意度作为因变量。由于衡量就业质量的六个指标均采用5点计分方式，因此，被解释变量是中职学生的就业质量时，建立线性回归模型，采用最小二乘法来分析。回归方程为：

其中Y表示中职学生的就业质量（工作环境、单位性质、工作岗位、发展空间、薪酬福利和就业满意度）；变量Xj为就业质量的影响因素；βj表示变量对就业质量的影响；βj为正数表示该变量对就业质量是正影响，反之为负影响；μ为随机扰动项。

表2 中职学生先赋性社会资本对就业质量影响的线性回归结果

本研究将先赋性社会资本作为自变量，将工作环境、单位性质、工作岗位、发展空间、薪酬福利和就业满意度作为因变量。在此基础上，就先赋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影响作线性回归分析，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由表2可知，在回归结果稳定可靠的情况下，先赋性社会资本的显著性水平均为0.000，且系数均为正数，说明中职学生拥有的先赋性社会资本对就业的工作环境、单位性质、工作岗位、发展空间、薪酬福利和就业满意度均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即家庭经济情况、父母文化水平和家庭社会交往广泛程度相关的先赋性社会资本积累得越多，中职学生就业的工作环境、单位性质、工作岗位、发展空间、薪酬福利和就业满意度就越好。因此，假设1得到验证。

（三）后致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影响的线性回归分析

表3 中职学生后致性社会资本对就业质量影响的线性回归结果

本研究将后致性社会资本作为自变量，将工作环境、单位性质、工作岗位、发展空间、薪酬福利和就业满意度作为因变量。在此基础上，就后致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影响作线性回归分析，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由表3可知，后致性社会资本的显著性水平均为0.000，且系数均为正数，说明中职学生拥有的后致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的工作环境、单位性质、工作岗位、发展空间、薪酬福利和就业满意度均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即学校提供的社会资源越多、中职学生在校获得的社会经验越多、个人社会交往广泛度越高，中职学生就业的工作环境、单位性质、工作岗位、发展空间、薪酬福利和就业满意度就越好。因此，假设2得到验证。

（四）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影响差异分析

综合表2和表3，从标准化回归系数大小来看，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的影响存在差异。后致性社会资本对工作环境、单位性质、工作岗位、发展空间、薪酬福利和就业满意度这六个衡量就业质量指标的回归系数均显著大于先赋性社会资本，表明相对于先赋性社会资本，后致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产生的影响更为显著。这也反映出先赋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的影响变小，而后致性社会资本的影响更为突出。因此，假设3得到验证。

综上可知，假设1、假设2和假设3都得到了验证，即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都会对中职学生的就业质量（工作环境、单位性质、工作岗位、发展空间、薪酬福利和就业满意度）产生显著正向影响，且后致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影响程度更大。

五、研究结论及启示

（一）结论

本研究对广东省中职学生的调查显示，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中职学生的就业质量。主要结论如下：

1.先赋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产生显著正向影响

先赋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的薪资水平、就业单位、就业前景和就业满意度均产生显著正向影响。这与赵建国、王嘉箐（2017）的研究结论一致[5]128。表明父母文化水平越高、家庭经济水平越好及家庭社会交往程度越广泛的中职学生，就业质量越有优势。中国是一个注重人情关系的社会，关系的运用与影响同样会渗透到学生就业这一微观领域，父母的知识文化水平、家庭经济收入以及家庭关系都是附属在社会关系网络中的资源，这些资源是中职学生先天就拥有的。在中国注重人情和人脉关系的环境下，基于人情互惠原则，父母可通过学历和文化水平及利用亲属关系等的影响和推荐行为帮助学生获得更好的就业单位和升迁机会[21]。家庭经济条件好的中职学生可以获得更多的资金帮助，中职学生良好的先赋性社会资本能帮助其获得更高质量的工作。家庭社会交往程度越高，社会关系广泛的家庭可以动用“关系网络”，为学生创造就业机会，使得中职学生提高就业质量[22]。因此，中职学生获得的先赋性社会资本在一定程度上为中职学生的就业提供了帮助。

2.后致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产生显著正向影响

后致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的工作环境、单位性质、工作岗位、发展空间、薪酬福利和就业满意度均产生显著正向影响。这与刘杰、黄未（2016）得出的研究结论一致[4]113。这表明学校提供的就业信息等资源越丰富，中职学生通过实践活动积累的社会经验越丰富以及学生社会交往程度越广泛，其就业质量就越高。后致性社会资本是学生在后天的环境下通过个人努力建立起来的社会网络和资源，中职学生就业前的后致性社会资本主要是在学校里形成的。学校提供的就业信息、就业服务等越丰富，学生可获得便利越大，找工作的难度也会降低。中职学生在学校担任学生干部、实习兼职等积累的社会经验有助于学生在求职时发挥作用；通过各种活动认识的人越多，在就业时可以利用这一人脉关系找到更好的工作，并能在就业后形成一定的社会资源，在工作发展前景上能发挥这一资源的作用；学生个人社会交往广泛会形成较为广泛的社会关系网络，运用到就业上可以帮助学生找到更满意的工作。可见，中职学生在学校获取和积累的各种资源及自身社会网络的扩充对提高就业质量具有重要意义。

3.相比先赋性社会资本，后致性社会资本对就业质量的影响程度更明显

先赋性社会资本和后致性社会资本都会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产生影响，但结果显示，就影响程度高低而言，后致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的影响更大。这与邹宇春（2016）得出的结论一致[23]。精英循环理论认为，个体就业行为与先赋性因素和后致性因素紧密相连，当社会结构比较封闭时，先赋性因素所起作用较大；但当社会结构比较开放时，后致性因素发挥的作用更显著[24]。新时代，社会环境和风气有了明显变化，虽然先赋性社会资本仍起一定的支持作用，但随着时代的发展进步，劳动力市场逐渐完善，一方面，家庭背景优势而形成的职业世袭导致阶层固化的现象越来越少，社会流动性逐渐加强，从而给中职学生依靠自身努力而形成的后致性社会资本发挥空间越来越大，中职学生后致性社会资本发挥的作用就变得越来越明显。另一方面，即便是拥有一定先赋性社会资本的中职学生，家庭的经济社会资源也并非能完全被中职学生所借用；即使被借用，也是在初始阶段帮助自己获得资源，真正的融入还需要自我嵌入到后致性社会资本关系网络中。另外，中职学生的家庭背景一般来说比较差，在先赋性社会资本较为缺乏的情况下，学生只能依靠后天的自身努力来获得社会资本，此时后致性社会资本作用力便会上升[25]。

（二）启示

1.家庭要发挥先赋性社会资本对就业质量的支持作用

本研究结果显示，先赋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起到了一定程度的帮助作用。因此，在先赋性社会资本可以为就业提供一定帮助的情况下，家庭可以适度利用父母的知识文化水平、家庭经济收入和家庭社会关系网络等社会经济地位的优势为中职学生就业创造一定的先赋条件，做中职学生坚强的后盾。父母学历和知识文化水平高的家庭要积极发挥这一优势，除了发挥降低就业难度的作用外，还要教育引导中职学生树立正确的就业观，帮助学生形成积极健康的就业心态和就业期待，为中职学生实现更高质量和更充分就业提供先赋条件[5]131。若亲属的职位和社会关系可以为中职学生就业提供帮助，可以适当把握这个潜在优势。家庭在子女就业过程中发挥其经济条件的优势，为中职学生就业提供食宿、交通、通讯费用等经济帮助，可以降低中职学生就业过程中的交易成本，提高就业可能性。家庭社会交往程度广泛，社会网络规模大的家庭可以适度发挥网络规模的效应，帮助中职学生实现更高质量就业。家庭在发挥先赋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支持作用的同时，还要积极引导中职学生更加关注后致性社会资本，避免中职学生对先赋性社会资本的过分依赖。

2.政府、社会和学校要积极帮助中职学生提升后致性社会资本

本研究结果显示，后致性社会资本对中职学生就业质量产生正向显著影响。政府和社会对处于弱势地位的学生在求职过程中要给予“精准化”的就业指导与服务，根据弱势学生的不同专业、性格、背景和就业需求，给予有针对性的就业支持和帮助，分类施策，分类管理，精准帮扶，提高中职学生的后致性社会资本存量，促进毕业生良好就业[26]。另外，政府作为政策制定者和资源掌控者，应合理配置公共资源，创设公平公正的社会环境和透明的信息网络体系，规范和完善就业市场，加快建立统一规范的劳动力市场，为中职学生发挥后致性社会资本提供广阔的空间。中职学校要积极帮助学生提升后致性社会资本。中职学校给学生提供就业信息、培训等都对中职学生高质量就业有重要作用。因此，中职学校要重视就业指导与培训，健全就业服务体系。学校提供丰富的就业信息也是中职学生在学校积累的社会资源。中职学校要探索各种途径和方法，如搭建信息交流互动平台，帮助学生扩大社会网络，形成潜在的社会资本。学校还可以在官网和公众号发布及时准确的招聘信息，方便学生第一时间掌握招聘信息。中职学校要为学生提供担任班干部、兼职及实习的实践机会及提供积累社会资源和经验的平台，同时中职学校要采取积极措施，通过举办各种社交活动，让不同年级、专业的学生建立良好关系，扩展人际圈，积极构建中职学生的社会交往网络。

3.中职学生要注重自身后致性社会资本的积累

本研究结果显示，相对于先赋性社会资本而言，后致性社会资本对其就业质量的影响更为明显。因此，中职学生要注重自身后致性社会资本的积累。新时代，个人后天积累的后致性社会资本在就业中发挥的效果越来越明显。中职学生要转变观念，改变以往“靠家里”的观念，转变为“靠自己”。先赋性社会资本在短时间内难以改变，但是中职学生可以通过后天努力，丰富自己的后致性社会资本存量。中职学生在就业问题上要主动向学校、老师咨询，并获得相应的就业服务和信息。在时间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中职学生要积极主动担任学生干部、通过积极有益的兼职实习等实践活动丰富自己的社会经验和扩充自己的人脉。中职学生在校期间可以多参加社团活动，从而扩大朋友圈、人际圈，扩展自己的社会交往网络规模和质量，为日后就业积累可能的社会资源。总之，在校园活动和社会实践的过程中，中职学生要积极主动地增强自身的社会交往能力，用真诚友好的态度与人交往，建立以老师、同学、朋友、校友为核心的个人社会关系网络，扩大个人社会交往规模，提高社会关系网络的质量。中职学生要更加注重自身后致性社会资本的积累，以期实现更高质量更充分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