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发展现状及其对农业生产组织形式的影响
2020-06-05朱晓莉钟玉文
朱晓莉,钟玉文
(合肥师范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合肥 230061)
合肥都市圈是长三角城市群五大都市圈之一,也是“一圈一带”发展布局的重要组成部分。截至2019年,合肥都市圈共包括8个城市,即合肥市、芜湖市、桐城市、六安市、滁州市、淮南市、马鞍山市、蚌埠市。合肥都市圈家庭户人口占安徽省总人口的98%,常住人口占安徽省总人口的45%。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产业链的构建在不断完善。2018年,农林牧渔总产值指数为102,新型农业生产主体实现了规模与合作增长,农业结构调整质效不断提升。借助互联网平台,合肥都市圈的市场对接能力在不断增强。2019年,国家级农业产业化单位有36家,百度地图在线的家庭农场有569个,专业合作社有353个。此外,“一村一品”示范村镇有59个,其中产品种类为30多个,同时还有大批有地方特色的农业产业化示范区。
2018年,合肥都市圈农林牧渔产值增加值占安徽省的50.96%。农业种植结构进一步调优,粮食播种面积调减,经济作物面积增加;订单农业成交额不断上升,新培育“三品一标”农产品覆盖率不断提高,地方特色凸显。合肥都市圈内部区域农业联动是所有需求方与参与方的整体合作,而不是各城市之间的两两合作。在研究合肥都市圈的农业发展现状及其农业生产组织形式时,需要从整个区域的角度形成多边协调的关系[1],统筹合作,实现合肥都市圈农业发展的联动效应。
1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评估指标体系的构建和实证评价方法
1.1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评估指标体系的构建
可持续型与创新型农业发展是都市圈农业发展的重要形式。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以城镇的科技发展水平、共享经济、人才为依托,是长三角都市圈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生态性与农业生活功能更为突出[2],发展都市圈农业对城乡一体化建设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而都市圈农业的生产性功能也注定了其在保护生态环境方面的作用。在已有研究基础上,本文确定了合肥都市圈8个城市的现代农业评估指标体系[3-4]。详情如表1所示。
表1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评估指标维度和定义
1.2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评价指标权重的确定
为了能得到较为客观的现代农业生产、生活、生态3个指标的权重,本文采用熵值法[5]进行计算,计算原理如下。
(1)对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3个维度的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得到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评估指标均为正向指标,其标准化公式为:
(2)利用比重法对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基础数据无量纲化处理:
(3)计算第j个指标的熵值:
(4)第j个指标的差异系数为:
gj=1-ej
其中,j=1,2,……p。
(5)第j个指标的权重为:
其中,j=1,2,……p。
1.3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发展水平的测评
运用模糊综合评价法,通过精确的算数把定性指标转化为定量指标[6],用来解决非确定性的问题,使结果更清晰、逻辑关系更强。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评价值和评价因素值之间的关系可以用隶属度来确定,其特点是用一个模糊集合来表示其水平,表示指标数据的集合程度,即对研究范围R中的任一元素x,都有一个数Y(x)∈[0,1]与其对应,则称Y为R上的模糊集,Y(x)称为x对R的隶属度。x属于Y的程度越高时,隶属度Y(x)越趋于1;Y(x)越趋于0时,x属于Y的程度越低。
2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发展水平评估实证分析
选取2016、2017和2018年的数据(数据来源于《安徽省统计年鉴2017—2019》、《百度地图数据库》及各市统计局信息公开网站等),从农业生产、生活、生态3个维度对合肥都市圈中8个城市的现代农业发展水平进行测评。
2.1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发展评估指标权重的确定
通过比对分析各类信息资料,用原始数据作为基期数据,采用熵值法确定指标权重。保留小数点后4位。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发展评估指标各指标权重值如表2所示。
表2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发展评估指标权重值
2.2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发展水平测评分析
首先,在2016—2018年度合肥都市圈农业发展水平原始数据中找出最高值和最低值,并设置为1和0。用线性插值法计算指标隶属度,评估指标是极值与隶属度的函数关系,将实际值对应[0,1]上,设每项指标最低值为(x1,y1),最高值为(x2,y2)。建立方程为:
由于y1=0,y2=1
算出2016、2017和2018这3个年度合肥都市圈8座城市的二级指标隶属度。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发展3个维度的二级指标的最终得分=隶属度x100x权重。将毎个指标数据相加,得到合肥都市圈2016—2018年各城市现代农业发展水平的累计得分。详情如表3所示。
表3 2016—2018年合肥都市圈8城市现代农业发展指标得分值
续 表
通过整理得出,合肥都市圈2016、2017和2018年的现代农业发展水平综合得分分别为352.3544、341.5319和356.0521。 在2017年出现了下滑现象,2018年取得了较高的发展水平,高于2016和2017年。
合肥都市圈农业生产指标得分三年期间呈现逐年递减的趋势,2017年下降4.19%,2018年下降0.33%。合肥都市圈整体的农业规模化经营水平与农业劳动生产率逐年递增,平均增幅约为1%;农业产值呈现逐年下降的趋势,平均降幅为8.83%;农业机械化水平在2017年下降2.64%,2018年略有提高,增幅为2.38%。基于上述农业生产现状,合肥都市圈一要加快调整和优化农业生产结构,深化农副产品加工,丰富绿色农产品与有机农产品种类,冠名区域产品标志;二要提升农业生产机械化水平,促进农机管理服务社会化转型,提倡农机技术的创新与推广。
合肥都市圈农业生活指标得分逐年递增,2017年增长14.76%,2018年增幅有所下降,约12.37%。合肥都市圈休闲农业服务系数逐年递增,平均增幅为7.13%,这充分体现了人们回归自然的愿望和多元化的消费需求;但休闲农业产值出现了逐年递减的趋势,平均下降了14.48%,休闲农业规划与生活结构优化势在必行。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生态指标得分在2016、2017和2018年间呈现出递减的趋势,三年间平均下降了14.14%。森林覆盖率逐年减少,凸显了生产、生活、生态三者间的矛盾。合肥都市圈人均公园绿地面积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规模,但单位播种面积农药施用率未出现稳步下降的趋势。
都市圈现代农业应具有生产、生活、生态三者融合的“三位一体”的特征。诸如:农业单位产出高,特色产品丰富,农村劳动力实现“品牌化产业”组织;绿化覆盖率不断增高,空气污染指数低;农业科技应用水平不断提高,政府政策扶持力度大,休闲观光基础、交通物流基础、旅游基础好等。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转型发展瓶颈与机遇并存,农业生产结构优化、农业生活休闲质量化、生态可持续化任重道远。合肥都市圈农业应在已有经济圈的基础上,开发地方优势,构建特色品牌化农业产业带,推动创新链和产业链融合发展,逐步建立和完善农业产业链合作体系,推动圈内城市合作,构建高水平、多功能、国际化农业生产经营链,建设具有更多获得感的生产、生活、生态圈。
3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发展现状对农业生产组织形式的影响
农业生产组织形式是新型农业生产经营主体间的合作模式,该模式能够促进农业的生产功能、生活功能、生态功能的和谐发展[7],其表现形式有“家庭农场+农户+农民专业合作社”[8]、“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基地+农户”和“农民专业合作社+农户”[9]等。
新型农业生产经营主体,主要是指职业农民和集约化程度较高的农业再生产经营组织,主要包括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农民专业合作社、家庭农场(含种养大户)、零散农户等[10-11]。其中,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指经过政府有关部门认定的达到规定标准的企业,这些企业通过利益联结机制带动农民参与农产品加工与流通;农民专业合作社是同类农产品的生产经营服务者自愿联合、民主管理的互助性经济组织;家庭农场,即以家庭成员为生产主体的专业化、企业化经营单位;零散农户主要指以家庭为单位,自给自足分散经营的个体农民。
农业生产经营主体要根据市场需求并通过深化分工、合作的方式,使农业生产资源、生活资源、生态资源得到科学、合理的分配。在互联网时代,分工的细化为农业市场的开发与交易提供了更好的模式,农业生产经营主体为了促进有效的市场交易,有必要去发现交易潜在主体的交易愿望及方式。
3.1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生产现状对农业生产组织形式的影响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生产指标得分逐年递减,2017年下降了4.19%,2018年下降了0.33%。农业产值三年间平均下降了8.83%。受国家农业产业结构优化以及粮食、经济作物播种面积下调的影响,合肥都市圈经济作物产量在2018年大幅下降(见图1)。在自然灾害、国际市场价格的影响下,油料、大豆等农产品主要依赖国外进口,合肥都市圈部分农产品年度产量,蔬菜、瓜果、水产品、生牛奶等在2018年度出现了大幅下降(见图2)。
数据来源:《安徽省统计年鉴》。
《中国农产品电商发展报告2019》数据显示,2018年全网农产品零售额排行前十的产品分别为坚果炒货、食用油、肉干肉脯、液态奶、水产品、水果、鲜肉、普洱茶、大米、果干。合肥都市圈农产品的供需存在鸿沟,迫切需要提升农产品的生产能力,挖掘增产潜力,满足城乡居民消费需求。
新型农业生产经营主体既要对农产品进行深加工,还要充分运用互联网技术与市场实现无缝对接。(1)需要与第三方农产品加工、经营、机械技术服务的商家构建长效的合作机制。例如:立足于产地的“一亩田”的“商家+商家”的形式、“企业化种植基地+农产品批发商”的形式、“农民专业合作社+农产品加工商”的形式、“家庭农场+超市或餐饮连锁企业”的形式、“家庭农场(种养大户)+出口贸易企业”的形式等。(2)基于农产品“订单式”的组织结构形式。例如:“家庭农场或农民合作社+电商平台+农户+消费者”的形式、“家庭农场或农民合作社+电商平台或生活服务平台+社区”的形式,以及与阿里、苏宁、京东、小米四大电商巨头构建可持续的合作的形式等。(3)机械技术服务“外包式”的组织结构形式。例如:“家庭农场或农民专业合作社或农户+基地+农业机械技术服务公司”的形式等。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生产需要不断深化对农副产品的加工,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在农业生产中发挥着示范与领衔作用,生产经营涵盖到整个产业链。合肥都市圈农业产业化国家级龙头企业主营产品是粮油,深加工占比约为57%。源产品种植、养殖的企业占比约为42%,生产经营方式主要集中在收购、加工与销售环节,农业结构性创新发展方式占比相对较小。因此,国家级龙头企业、其他新型生产经营主体、科研院所要构建多阶段多层次的创新模式,如育苗品种改良、生产加工技术创新等。
应用互联网平台无缝对接市场,要求挖掘市场,深化农副产品加工,提升附加值。2018年,合肥都市圈经营范围内的国家级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数相对较少。其中,零食加工企业有4家,奶制品企业有2家,粮油加工企业有13家,水产品企业有4家。因此,进一步推进龙头企业的生产加工合作亦是重要举措,即要构建“龙头企业+龙头企业”的产品创新分工合作的组织结构形式。此外,为了高效创建如“三品一标”的农产品公共品牌,龙头企业要与其他生产经营主体构建多维的品牌创建合作关系,即构建“龙头企业+家庭农场+农民专业合作社+基地+农户”的组织形式。
3.2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生活现状对农业生产组织形式的影响
2016—2018年,合肥都市圈农业生产水平提高很快,平均增长13%。随着移动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智能农业平台的应用对农业生活水平的影响是直接的[12]。用户们依托平台购买农产品,进行果树、果蔬订单种植交易,并可溯源数据。
合肥都市圈城镇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在2016、2017和2018年间呈现递增的趋势,消费升级下的“城乡互动”理念推动“都市圈乡伴式”的生活消费趋向。目前,合肥都市圈家庭农场、农民专业合作社、农户休闲农业经营范围主要有观光旅游、垂钓、务农、采摘等休闲娱乐活动及乡村节庆游等。组织形式主要有“农户+农户”、“家庭农场+家庭农场或农户”和“家庭农场+农民专业合作社”等。
截至2019年12月,百度地图在线的家庭农场和农民专业合作社数量如图3所示。
数据来源:百度地图数据整理所得。
合肥市和六安市的家庭农场在线数量相对较高,分别为144个和154个。合肥市农民专业合作社数位列第一,但合肥市和六安市的休闲农业服务系数在2018年处于中位,分别为0.5362和0.5294。休闲农业服务系数处于高位的桐城市和马鞍山市的家庭农场、农民专业合作社数量相对较少。因此,合肥市要发挥其中心城市的辐射作用,加强与其他城市的合作与城乡共创。
合肥都市圈休闲农业生产经营主体的“都市圈乡伴”生活服务规划等已陆续展开,田园民宿、文化商业、主题飨食、休闲体验、有机农业、自然教育、康养等业态已诞生。在已有的新型农业生产经营主体的基础上,引入社会力量,如政府部门、旅游文化公司、回乡创业青年、乡村共创集群、教育主体(高等院校、中小学)等,提升“都市圈乡伴”生活的服务能力与创新能力。同时,构建“家庭农场或专业合作社+旅游文化公司+院校”的有教育主体参与的组织形式,以及“家庭农场或专业合作社+乡村共创青年或集群+消费者”的农业生活开发模式。
合肥都市圈要充分利用“互联网+休闲农业”的技术服务平台,百度地图为消费者提供了便捷的信息服务,但信息内容必须持续更新。休闲农业经营主体要与网络平台构建合作机制,构建产业互动组织形式,如“家庭农场或农民专业合作社+网络平台+消费者”[13]的模式,以便市民可以借助互联网平台进行“定苗”“定农产品”“定主题游”等。同时,逐步提高村部电子商务配送站点比例值,实现农产品的同步供销。
3.3 合肥都市圈现代农业生态现状对农业生产组织形式的影响
合肥都市圈农业生态建设应居于现代农业发展战略的首位,需要全民参与,标杆企业重点参与。合肥都市圈农业生态水平得分在2017年出现了明显下滑,森林覆盖率也逐年减少,尤其是芜湖、马鞍山、滁州、六安、蚌埠等城市。
2017年,国家林业局印发的《关于加快培育新型林业经营主体的指导意见》中提到五类新型林业经营主体,其中林业龙头企业是国家重点扶持的企业,是林草建设、生态保护与恢复的标杆企业。截至2019年,合肥都市圈国家级林业重点龙头企业共计有13家,其中六安市4家,芜湖市3家,桐城市2家,合肥市、淮南市、滁州市、蚌埠市各1家。根据农业生态环境监测,安徽省应提升龙头企业的整体数量和质量。
林业重点龙头企业应与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加强合作,通过种植研发、废物利用、能源创新等多种方式参与到农业生产加工过程之中。合肥都市圈农业产业化国家级龙头企业中有种植、养殖业的企业数量占比仅为42%。其他深加工的企业由于生产方式的原因可能会忽略生态环保。通过调查了解到,部分龙头企业引领农民发展生态农业的愿望不强,未能与农户建立长效的生态合作机制,生态产业化格局尚未真正形成。因此,有必要采取“强强联合”的林业生态建设组织形式,如“林业龙头企业+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的形式,以及“林业龙头企业+家庭林场或农民林业专业合作社+农户”的形式。
同时,合肥都市圈要大力扶持清洁化生产、资源化利用和无公害处理的农业生产经营主体,构建“龙头企业+专业合作社+家庭农场+生态社会化服务组织+农民”的农业生态建设与资源循环利用的组织形式,加强废弃物循环利用的企业与社会化服务组织的联合,完善具有区域责任制的农业生态建设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