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O自恋对创新绩效的影响研究

尤志华 李海刚 韩丽川

摘 要： 从CEO心理特征视角出发，探究了CEO自恋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以2011—2016年A股135家上市公司的纵向数据为样本，通过广义估计方程模型进行实证检验。研究发现：CEO自恋对企业创新绩效具有显著促进作用。进一步研究发现，CEO自恋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受到企业异质性的调节作用：相比小规模企业，大规模企业中CEO自恋对创新绩效的促进作用更显著;相比低财务杠杆企业，高财务杠杆企业中CEO自恋对创新绩效的促进作用更显著;相比非国有企业，国有企业中CEO自恋对创新绩效的促进作用更显著。

关键词： CEO自恋;创新绩效;企业规模;企业负债;企业所有权性质

中图分类号： C 936; C 931.2

文献标志码：A

The Influence of CEO′s Narcissism o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Based on the Moderating Role of Enterprise Heterogeneity

YOU Zhihua LI Haigang HAN Lichuan

（Antai College of Economic & Management， 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30，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empirically examines the impact of CEO narcissism on enterpris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CEO′s psyc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135 A listed enterprises. Results show that， CEO narcissism is positively related with R&D investment and positively regulates innovation output. This relationship is also reliant upon the context of corporate heterogeneity. Narcissistic CEO in large firms obtain greater innovation success than that in small firm; In high financial leverage firms， the positive effect of CEO narcissism on innovation output in enterprises is stronger than that in low financial leverage enterprises; The positive relationship in state-owned enterprises is stronger than that in non-state-owned enterprises. The empirical results of this study help to enrich the research on executive narcissism， and have important theoretical guiding significance and practical reference value for the decision-making of enterprise managers.

Key words： CEOs narcissism; innovation performance; firm size; financial strategy; ownership nature

創新作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在企业发展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以前，学者们基于高层梯队理论，对CEO人口特征与创新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大量研究，得出了一系列丰富的成果。然而，学界对CEO人口特征的关注也造成了“黑盒子”问题，即对于真正推动CEO做出决策的主观判断过程知之甚少。事实上，心理学研究表明，作为决策主体的CEO并非完全理性，其决策过程往往受到认知与心理偏差的干扰。近年来，CEO自恋逐渐引起了学界的关注。虽然学者们对CEO五大性格特征、CEO过度自信等个性特质与企业创新动因之间的关系展开了大量研究，但是作为一种更加基础、更加根深蒂固的人格特质，自恋对于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尚未受到足够的关注。

关于CEO自恋与企业创新之间的关系，虽然已有国外学者对于这一主题进行了研究，但主要是基于发达国家的数据。随着我国经济高速发展以及西方个人主义文化价值观的逐渐渗入，自恋这一性格特质开始在我国的企业CEO中逐渐显现。在我国“大众创新，万众创业”的背景下，众多自恋型CEO不断推动企业进行技术革新，获得了企业的成功。遗憾的是，CEO自恋研究在我国依然处于起步阶段，虽然在国内已有学者进行了一些理论探索，但关于CEO自恋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实证研究较为缺乏。那么，在中国这样一个提倡谦虚含蓄处事风格的儒家文化背景下，本土CEO自恋对企业的创新绩效有何影响？CEO自恋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是否存在特定的情景依赖性？

1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1.1 CEO自恋

已有文献表明，“自恋”与CEO等高层管理者之间存在必然的联系，是高层管理者担任领导角色的核心。Brunell等指出，自恋意味着领导者的出现，自恋程度越高者越容易成为领导者。究其原因，是自恋者本身所具备的特质和技能有助于其成为领导者。CEO自恋主要包含认知因素与动机因素。从认知因素角度来说，自恋型CEO对自身的能力过度自信，容易傲慢并否认他人的观点，始终坚信自己的决策是最完美的。从动机因素角度来说，CEO具有强烈的自我关注度和存在感，他们会持续寻求机会获得他人的关注和赞扬，不断寻找和补充“自恋维持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