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直接投资对蒙古国经济的影响研究

（西北师范大学 经济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一、引言及文献综述

作为最早支持“一带一路”倡议的国家之一，蒙古国将“草原之路”的倡议升级成“发展之路”倡议，此举实现了同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度对接，中蒙双方签署了一系列援蒙计划，在多项领域已达成了共识。在当前全球价值链分工条件下，对外直接投资已经成为驱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中国是蒙古国最大的贸易伙伴国和投资国，中蒙双方应充分发挥各自的潜力和有利条件，从而推动两国的经济发展。

有关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研究已十分丰富，主要集中在对外直接投资对中国产业结构、就业及工资等的影响方面。王丽和张岩（2016）[1]认为对外直接投资的增长对国内产业结构的升级有促进作用。戴翔（2006）[2]从微观基础出发，通过实证，综合分析了FDI 对国内就业的影响，发现中国未来对外直接投资的迅速增长可以提高就业率。刘海云和廖庆梅（2017）[3]研究发现OFDI 明显扩大了国内制造业的就业规模，且不同技术水平制造业存在差异。戚建梅和王明益（2017）[4]使用中国微观数据，实证发现中国OFDI 扩大了企业间的收入差距。

关于中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的相关研究比较少，主要围绕着投资的现状以及在投资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展开研究。保建云（2007）[5]通过分析中国对蒙直接投资增长与波动认为：中国经济增长与对外投资的非平衡性是导致中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波动的重要原因。李俊江和宋博（2008）[6]认为中蒙之间存在的问题是合作规模小、合作层次低等。王玉柱（2016）[7]认为中蒙两国在供需层面可以有效对接，两国合作可以优势互补。

通过对上述对外直接投资的文献研究可知，对外直接投资的增长对经济起正向推动作用，但中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对蒙古国经济的影响分析的关注还较少，本文拟用VAR 模型研究中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对蒙古国经济的长期和短期的影响，并就存在的问题提出相应对策建议，这对中国与蒙古国深化合作，实现互利共赢意义深远。

二、中国的直接投资对蒙古国经济影响的实证分析

（一）模型设定和数据说明

为了分析中国的直接投资对蒙古国经济的影响，本文选用VAR 模型进行定量分析，该模型将当期变量表示成变量滞后项的回归形式，从而分析变量间的动态关系。这种模型是一种非结构化的多方程模型，是研究具有多个相关经济指标和时间序列特点的模型之一，VAR（p）模型的数学表达式为：

其中yt是k 维内生变量列向量，xt是d 维外生变量向量，p 是滞后阶数，t 是样本个数。k×k 维矩阵A1，…，AN和k×d 维矩阵B 是要被估计的系数矩阵。εt是k 维扰动向量。

本文以2003—2017 年中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存量作为本研究的解释变量，以2003—2017 年蒙古国GDP 变化来衡量蒙古国经济增长水平作为被解释变量，构建VAR 模型。同时运用脉冲响应函数、约翰森协整检验、格兰杰因果检验等方法系统分析了我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与蒙古国经济增长的动态关系。

中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存量的原始数据出自2004—2018 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2003—2017 年蒙古国GDP 的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数据库（World Bank Datebase）。为避免出现多重共线性，本文在实证分析时对所有变量取自然对数形式，分别是LNFDI 和LNGDP。

（二）实证分析

1.平稳性检验。所选用的数据是时间序列数据，数据的不平稳会出现伪回归。为避免这些问题，在进行回归之前，对模型中的变量进行平稳性检验，从而确定数据的平稳性。显著性水平为5%，其中D代表一阶差分。结果如表1 所示。

表1 各变量时间序列的单位根检验

从表1 可以看出数据的ADF 检验结果，结果显示，原始数据的ADF 检验值LNFDI 数据平稳，小于临界值，但LNGDP 数据不平稳，大于临界值，因此认为原始数据是不平稳的，进而对其进行一阶差分再检验。数据一阶差分后，P 值均小于0.05，因此认为进行一阶差分后，数据平稳且不存在单位根，可以构建VAR 模型。

2.最优滞后期的选定与模型构建。为建立VAR模型，本文采用LR、FPE、AIC、SC、HQ 等指标来确定最优滞后阶数，其中AIC 和SC 指标数值越小越好，结果显示所有的滞后期指标都选择滞后二阶，因此构建VAR（2）模型，最终的模型形式如公式（2）所示，最优滞后阶数的选定如表2 所示。

表2 VAR 模型滞后期判定标准

为进一步保证模型的稳健性，本文采用AR 多项式根图示法检验所构建模型的稳健性问题，由AR Roots Graph 得到图1，结果显示，模型所有特征根模的倒数均位于单位圆的内部（均小于1），由此可断定VAR（2）模型构建是稳健的，对于所考察的经济问题达到了较理想的拟合。

图1 多项式特征根示意图

3.协整检验。根据数据的分析，我们得出中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与蒙古国经济增长之间呈稳步提升的关系，虽然提升幅度不太一样，但整体趋势大致相同，为了进一步研究两者之间的关系，我们对其进行协整检验，协整检验是验证变量之间是否存在长期稳定关系的，这里采用的是EG 两步法协整检验，对变量的残差序列进行单位根检验，若序列平稳则存在（1，1）阶协整，若残差序列一阶单整，则存在（2，1）阶协整，具体结果如表3 所示。

表3 EG 两步法协整检验

根据表3 可知，在长期中，我国对外直接投资与经济增长间存在正相关，ADF 检验显示，在1%、5%、10%的临界水平上P 值为0.01 小于0.05，因此说明残差序列平稳，则原序列存在（1，1）阶协整，再综合上述两种检验结论认为：中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与蒙古国经济增长间仅存在唯一的长期均衡关系，且协整关系影响效果比较微弱。

4.格兰杰因果检验。协整检验结果表明从长期的角度看，我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与蒙古国经济增长间存有均衡关系，但这并不意味着分析结束，我们还需要分析二者之间的短期关系，对于短期中变量的因果关系，本文采用格兰杰因果检验法来分析，其具体反应的其实是统计变量在时间上的先后关系，其结果应结合模型、理论综合考虑，检验结果如表4 所示。从Granger 因果检验结果来看，我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与蒙古国经济增长之间只存在单向因果关系。

表4 滞后3 期的格兰杰因果检验

在假设1：LNFDI 不是LNGDP 的格兰杰原因条件下，伴随概率为0.049，在95%的显著水平下拒绝原假设，即认为中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是构成蒙古国经济增长的格兰杰原因。但在假设2：LNGDP 不是LNFDI 的格兰杰原因条件下，伴随概率大于5%的显著性水平，因此认为蒙古国经济增长不是构成中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的格兰杰原因。综合考虑认为，中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对蒙古国经济增长有促进作用。

三、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根据2003—2017 年中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与蒙古国GDP 增长的实证分析，以及脉冲响应和方差分析，分别得出了中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对蒙古国经济增长的长期影响和短期影响，得出以下结论：一是由协整检验可知，中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与蒙古国经济增长间存在长期均衡关系，但协整关系影响效果比较微弱；二是经过格兰杰因果检验可知，二者存在单边的格兰杰因果关系，即短期内中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对蒙古国经济增长有促进作用。

（二）建议

为持续稳定发展两国经济贸易，促进两国双边合作互利共赢，对蒙古国提出以下建议：第一，继续加大引资力度，投资作为拉动经济的三驾马车之一，对蒙古国的投资无疑会带动蒙古国经济的增长，从而推动各项产业的升级。第二，加快投资政策的完善，健全相应的法律法规，稳定合作环境。蒙古国政府应向制度更加完善的国家学习，简化有关流程，缩短手续办理时间必要时需降低标准，从而吸引外资。第三，改善外商投资环境。打造公平透明的法律制度和市场环境，持续吸引高质量的企业投资。

对中国提出以下建议：第一，扩大对蒙古国直接投资。目前中国对蒙古国直接投资主要在资源开发方面，在服务业、制造业和高新科技领域还有广阔的合作空间，中国应充分利用蒙古国出台的政策，把握机会寻找便利，与蒙方一同向科技领域迈进。第二，加强对蒙古国直接投资政策的风控管理机制。中国应进一步完善相关的政策体系、建立风险管理系统，严格把控风险管理系统。第三，在发展经济的同时重视人文交流。中国企业在蒙古国投资经营，实现“走出去”战略的同时，不仅要注重发展自身经济，同时也应加强对当地风俗文化的学习，不断加强自身的素养，主动承担社会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