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能够统筹衔接吗?
——基于88个贫困村1 158户农户的微观调查数据
2020-05-06王志章魏晓博
王志章,王 静,魏晓博
一、引言
党的十九大报告将精准脱贫与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污染防治作为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三大攻坚战,并将乡村振兴战略确定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重大战略举措。2018年5月3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在审议《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和《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三年行动的指导意见》时指出:“要着力激发贫困人口内生动力,着力夯实贫困人口稳定脱贫基础,着力加强扶贫领域作风建设,切实提高贫困人口获得感,确保到2020年贫困地区和贫困群众同全国一道进入全面小康社会,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打好基础。”[1]精准脱贫立足于实现我国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要求到2020年稳定实现农村贫困人口不愁吃、不愁穿,义务教育、基本医疗、住房安全有保障[2],乡村振兴战略作为新时代全党做好“三农”工作的总抓手,着眼于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把农业强、农村美、农民富的目标变为现实[3]。精准脱贫志在脱贫,乡村振兴志在致富,其目标比精准脱贫更深远。对于贫困地区来说,打赢精准脱贫攻坚战本身就蕴含着乡村振兴的内涵,精准脱贫是乡村振兴的前提和推力,而乡村振兴是保障精准脱贫后能够永续发展的动力,只有包括贫困地区、贫困人口在内的乡村共同实现了全面振兴,我国的乡村振兴战略才能得以圆满完成。由此,两项工作在内涵要求上具有紧密的内在逻辑,在实现内容上相互交叉、协调推进、统筹衔接,应将乡村振兴战略的思想和原则与精准脱贫战略统筹衔接、相互融合[4],打好“组合拳”。在这一特殊背景下,从理论和实践层面厘清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的关系,评价二者衔接程度,找准现实问题,提出解决方案,对进一步做好这项工作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当前学术界对于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关系的讨论方兴未艾,不少学者提出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战略应当相互支撑、相互协调、统筹衔接,以实现两个一百年目标,并在理论上对二者的衔接进行了逻辑阐释和机理分析,那么,现实中二者能够统筹衔接吗?衔接情况如何衡量?应当采取何种计量方式对衔接程度进行测量?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关注和解决的问题。本文拟在借鉴前人相关研究的基础上建立一种评价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有机衔接的实证方法,对衔接程度进行测量,以客观反映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的统筹衔接现状,为贫困地区做好精准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工作提供理论参考和决策依据。
二、文献回顾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三年行动的指导意见》中指出:“脱贫攻坚期内,贫困地区乡村振兴主要任务是脱贫攻坚。乡村振兴相关支持政策要优先向贫困地区倾斜,补齐基础设施和基本公共服务短板,以乡村振兴巩固脱贫成果。”[1]比较而言,两大任务目标在时间上存在长期与短期的区别,在范围上存在整体与局部的区别,但在宏观指向和微观举措上有着紧密的内在联系[5](郭晓鸣、张耀文,2018)。乡村振兴战略既对我国乡村未来发展作出总体部署,也对精准扶贫提出了更高要求,农民摆脱贫困是乡村振兴的前提[6](管前程,2018)。崔红志[7](2018)认为在人力、物力、财力有限的情况下,需要把乡村振兴战略思路贯穿到精准脱贫的全过程中,将“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融入脱贫攻坚战中,二者融合发力、统筹衔接,建立农民持续增收和脱贫致富的长效机制,避免重复建设和资源低效使用。庄天慧等[8](2018)认为乡村振兴在协调城乡资源配置实现帕累托最优的过程中,强化了精准脱贫的内生动力,降低了精准脱贫的制度费用;而精准脱贫解决了乡村贫困居民的最低生存与发展需求,弥补了乡村振兴的最低短板。陆益龙[9](2018)指出精准扶贫之于乡村振兴而言,既是前提条件也是重要构成,只有全面消除农村贫困才可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农村精准扶贫是落实乡村振兴战略的历史使命、责任与要求和现阶段工作任务的重大决策[10](王超、蒋彬,2018)。
尽管越来越多学者从理论上关注并阐释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战略统筹衔接的背景、意义、内涵、举措等,但从已掌握的文献来看,鲜有学者构建模型与方法实证分析二者的衔接程度,这也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探讨空间。实际上,关于融合、耦合、衔接的研究已十分丰富,主要集中于产业内部融合,比如谢康等[11](2012)构建了完全竞争和不完全竞争条件下工业化与信息化融合模型,将随机前沿分析方法应用于工业化与信息化融合研究;乔彬等[12](2014)在探讨产业集群技术创新与制度创新融合机理和测度方法基础上,研究两者融合的路径与质量;赵珏、张士引[13](2015)系统地分析了产业融合对产业发展、产业组织、产业结构的影响机制和路径,以及产业融合的动因;李晓钟等[14](2017)基于产业融合的相关理论,利用投入产出法估算浙江及全国信息产业与制造业各个行业的融合度。本文拟借鉴有关耦合的概念,设置耦合度模型,实证分析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的统筹衔接状况,旨在为做好二者之间的协同推进提供理论支撑和路径选择。
三、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
本文采用的数据来源于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课题组的实地调研,调查内容主要包括农户家庭的基本信息、精准脱贫的相关效果和乡村振兴发展现状。同时,为了保证调查问卷的可操作性,课题组成员在四川省西昌市、贵州省遵义市等行政村进行了前期预调查。2018年7月至9月,课题组采用随机抽样方法抽调了四川、贵州、甘肃、广西、内蒙古、宁夏、青海、陕西、西藏、云南10个省份33个贫困县88个贫困村1 216户农户,对农户2017年的家庭情况进行了一对一的问卷调查及访谈,最终收回有效问卷1 158份,问卷有效率为95.23%。
(二)变量选择及描述性统计
自Sen[15](1976)提出“能力贫困”后,学界对贫困问题的研究逐渐转向了多维贫困[16](郭熙保、周强,2016)。本文结合国内外常用的多维贫困指数指标,如Booysen et al.[17](2008)、袁方等[18](2019),以及农户对政策的满意度与数据可得性因素,选取了脱贫直接效果、经济效果、人力资本效果、社会资本效果、生态脱贫效果、社会保障效果、政策认同度效果7个维度(表1)。另外,基于乡村振兴的5个总要求,借鉴以往学者如张挺等[19](2018),涂丽、乐章[20](2018)等的研究成果,结合调研地的实际情况以及数据可得性,从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5个总目标设置了指标(表1)。
表1 精准脱贫和乡村振兴统筹衔接的评价指标体系
续表1
(三)研究方法
耦合本属物理学概念,现已广泛应用于经济学等相关领域研究,一般指在一定时间和空间范畴内,两个及两个以上的系统基于一定的相互影响,使得系统里的各要素由无序向有序逐步演化并融合发展[21]。本文基于物理学科中的耦合理论,根据系统论的思想,从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对农户产生的效果出发分别设置子系统, 进而构建起两大工作统筹衔接的评价模型。
1.确定综合指标指数
由于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两大工作测量的对象不同,单位不同,数值大小不同,需要对初始值进行标准化处理,避免因量纲不同带来的数据差异而对结果造成影响,本文利用极差变换法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然后采用熵权法对指标权重进行赋值,客观地反映各个指标的重要程度,之后,计算模糊综合评价结果,把脱贫直接效果等5个二级指标综合成精准脱贫综合指数指标,把产业兴旺等5个二级指标综合成乡村振兴综合指数指标。
2.耦合度模型
耦合理论相关模型如下:
(1)
p表示系统个数,U1,U2,Up代表系统某评价单元的综合指数指标,Cp代表这p个系统的耦合度。
本文是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这两个系统,耦合度模型如下:
(2)
式(2)中,U1,U2分别代表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系统某评价单元综合发展指数,C2代表这两个系统的耦合度指数C,0 ≤C< 1。
3.耦合协调度模型
引入耦合协调度指数D来衡量两个系统的互动程度。
(3)
T=αu1+βu2
(4)
式(3)中,D代表耦合协调度指数,表示系统的协调和互动程度。式(4) 中,T代表两个系统综合评价指数,反映两个系统的整体效益。α、β为待定权数,α+β=1,本文认为精准脱贫和乡村振兴同等重要,所以,α、β的取值相同,都是1/2。
四、研究结果分析
(一)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效果评价
运用熵值法分别评价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两大系统的效果(表2、表3)
表2 88个贫困村精准脱贫效果评价值
数据来源:根据stata计算结果汇总得来
在精准脱贫效果中,脱贫直接效果最好,其值为0.883 3,说明在扶贫开发工作中,尤其是实施精准扶贫、精准脱贫以来,我国减贫取得伟大成就,贫困发生率和贫困人口规模大为下降,脱贫直接效果非常好。另外,社会保障效果的评价值也达到0.836 7,原因在于衡量社会保障效果的指标为是否购买医疗保险和社会保险,目前绝大部分地区都已覆盖f第三类是创办新型农业经营主。其次,生态脱贫效果和政策认同度效果评价值分别为0.513 0和0.510 3,调研地位于西部贫困地区,由于各方面因素的影响,很多地方还没有得到规模开发,生态环境保护得较好,森林覆盖率高;调研地是我国扶贫脱贫的主要区域,扶贫力度大,农户感激党和国家政策的深切关怀,但脱贫效果有待提升。此外可以看到,社会资本效果、经济效果、人力资本效果较低,尤其是人力资本效果,这些正是可持续脱贫的关键因素,2020年全面脱贫后,全国大范围贫困的现象将消失,多维贫困的衡量、脱贫效果的巩固、个人生计能力的提高理应成为关注重点。
表3 88个贫困村乡村振兴效果评价值
数据来源:根据Stata计算结果汇总得来
在乡村振兴效果中,乡村生态、乡村治理、乡村生活的评价值高于乡村文化和乡村产业。说明乡村生态环境较好,生态资源较丰富;农户参与会议和向村里反映意见的积极性有待提高,推动乡村治理能力现代化任重道远;乡村生活包括农户自身的收入、资产等,以及影响生活质量的地区环境,虽然农户对自身收入、资产等满意度不高,但地区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的逐渐完善也提高了农户的生活质量。但是乡村文化和乡村产业的评价值较低,说明某些地区文化断层现象较为突出,对传统文化保护和传承的力度不够;虽然农村地区的基础设施大为改善,但比起城郊地区,仍存在诸多产业发展的劣势,更何况是西部农村地区,非农产业发展滞后,而且由于劳动力外流、技术落后、灾害频发等因素,农业发展综合效益不高。
(二)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衔接程度的评价结果
使用耦合协调度模型测算出88个贫困村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的统筹衔接情况,并借鉴岳良文等[22](2017)关于耦合协调度指数的衡量标准,得出结果如表4。
从表4中发现,样本村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指数为0.607 8,属于初级互动水平,说明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能够统筹衔接、融合发展,但目前衔接程度不高,主要原因可以从两方面解释,一方面,虽然二者存在一定的时间差,但是两大任务目标的本质和内涵具有高度一致性,都是致力于更好地处理社会主要矛盾,即处理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发展不充分、不平衡之间的矛盾,体现了以人民为中心的思想和消除两极分化、最终实现共同富裕的美好愿景。而且前期颁布执行的一系列“三农”政策取得了较大的成效,为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统筹衔接、融合互动奠定了良好基础。另一方面,精准脱贫政策实施的时间早于乡村振兴战略,时序差也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二者的衔接,且课题组2018年7月至9月调查获取农户相关信息的时间范围是2017年全年,也就是说当时乡村振兴战略颁布实施才几个月,大部分地区尚处在对政策的领会和实践的摸索阶段,贯彻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尚未真正起步,统筹衔接好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的意识尚未真正形成。
表4 88个贫困村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衔接程度的评价结果
数据来源:根据耦合度模型和耦合协调度模型计算得出
从样本村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统筹衔接的结果来看,两者的衔接程度大部分属于初级互动,有几个属于勉强互动层次,其中衔接程度最好的是四川省,耦合协调度指数(D)为0.639 5,最差的为广西壮族自治区,耦合协调度指数(D)为0.538 1,但最优与最差之间差异不大。可能的原因在于,四川省GDP在调研省份中居于首位,经济的扩散效应辐射到农村地区,农民收入情况优于其他省份,使该地精准脱贫效果和乡村发展程度较好;其交通通达性、通讯网络覆盖率、医疗卫生室覆盖率、村文化广场数量等设施日趋完善,农民生活质量相对高一些,脱贫效果较好,也推动了乡村的发展;而且四川省劳动力学历层次在调研地中位居前列,为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融合互动提供了人力资本支撑。另外,从评价结果来看,各地区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的衔接程度差异不大。因调研地位于我国西部地区,普遍存在经济发展落后、社会保障水平低、教育质量不高、基础设施建设滞后、公共服务供给不足等问题,打赢脱贫攻坚战,做好乡村振兴这篇大文章,有效实现二者融合互动、统筹衔接面临一定的困难。
五、政策建设
(一)谋划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统筹衔接的顶层设计
顺利完成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战略的既定目标,需要从制度层面进一步做好两者统筹衔接的政策支持。一是国家层面要加强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的立法保障,抓紧制定出台后2020减贫办法、《西部乡村振兴法》等一系列法律法规,为促进精准脱贫与减贫、实施乡村振兴提供法律保障和制度安排。二是通过试点项目、试验区建设等,从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5个维度评估两大目标衔接情况,实施动态监测评估机制,把防止返贫摆在重要位置,开展“回头看”,探索建立稳定脱贫长效机制[2]。三是进一步完善中央统筹、省负总责、县抓落实的政策监督管理体系,压实主体责任,从思想上和制度设计上落实习近平关于“摘帽不摘政策、摘帽不摘帮扶、摘帽不摘监管”的讲话精神,持续改善贫困人口、贫困地区发展条件,努力把短板变成潜力板。四是及时出台相关配套政策,推广扶贫小额信贷、扶贫金融贷,衍生“互联网+农村金融”“农业领域PPP”等金融支农新方式,打造“金融精准扶贫示范区”,满足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统筹衔接的多样化金融需求[23]。
(二)做好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统筹衔接的分层对接
各地方党委和政府要深刻理解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统筹衔接的内在要求,贯彻落实中央精神,做好分层对接,增强统筹衔接意识。一是各级领导干部要以全局的眼光和战略性的思维清晰认识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统筹衔接的重要性,增强二者衔接的思想意识,不能认为精准脱贫是2020年前的“死任务”,而乡村振兴是长远规划,将主要经费和精力放在能见脱贫成效的“形象工程”上,而应统筹资源要素,精准施策,避免资源低效使用和重复使用。二是积极引导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的有序流转,制定落实确权细则,强化“土地流出—中介组织—土地流入”的土地流转中介监管,减少流转土地的相关费用,鼓励农户以转包或出租等形式将撂荒或多余土地流转,通过资源变资产、资金变股金、农民变股东为主要形式的“三变”改革,激活市场主体,盘活各类要素等,提升农村发展的内生动力和活力。三是地方各职能部门要协调处理好乡村发展与城市化的关系,让乡村生产要素“动起来”,实现城乡之间各类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鼓励社会资本融入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统筹衔接中来,同时,严格评估入驻企业,做好并执行准入制度,防止发生“烂尾楼”现象,侵占农村资源。
(三)践行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统筹衔接的使命担当
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衔接的行为主体主要是各地区基层党委、政府干部。一是广大干部要学懂弄通中央文件和习近平有关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系列重要讲话精神,掌握方针政策,转变思想观念,把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统筹衔接当作学问来做,不能就脱贫而脱贫,就振兴而振兴,把脱贫的每项任务与实施乡村振兴挂起钩来,主动作为。二是广大第一线的扶贫干部要“沉下去”,深入基层,了解真情,在全面摸清地区的资源、环境、人才、产业、文化、组织等情况的前提下,制订本乡本土二者有效衔接的技术路线图,既要有前瞻性,又要兼顾目前现实的需要,防止发生大搞项目、资金资源浪费的严重后果。三是紧扣精准脱贫“五个一批”“六个精准”和乡村振兴的总目标和总要求,集思广益,内挖外联,用好用活党和国家赋予贫困地区的好政策,树立迎难而上的坚定信心,克服畏难情绪,提振精神,激活动力,整合资源,调动全体村民参与的积极性,下好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统筹衔接“一盘棋”。
(四)夯实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统筹衔接的路径依赖
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目标和产业振兴、人才振兴、文化振兴、生态振兴、组织振兴的总要求,把乡村振兴战略融入脱贫攻坚战的全过程中。
一是更好地发挥产业发展的辐射带动作用,助力精准扶贫和乡村振兴的纵深衔接。根据自身资源禀赋,结合市场需求,发展适应性强的产业扶贫模式,培育市场前景好、经济效益高、适合自身发展的主导产业,切忌“一窝蜂”“一刀切”, 实现“一乡一业”“一村一特”格局;鼓励将科技、文化、创意、特色、生态等元素融入农产品中,发展特色种养业、精深加工业、乡村旅游业、休闲农业、城郊创意农业、有机农业、农村电子商务等,促进产业融合发展,延长价值链。
二是打造生态宜居家园,提升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统筹衔接的环境品质。逐步完善垃圾分类回收机制,集中整治农村陈年垃圾,改造危房,不断提升居住环境品质。借助村规民约、电视、广播、互联网、宣传栏等,向广大人民群众大力宣传普及环保知识,定期开展“最美乡村”“最美民居”评选活动,建立健全环保举报制度,将绿色发展内化为文化自觉行为。
三是复兴再造乡土文化,厚植乡村文明土壤,筑牢精准脱贫和乡村振兴统筹衔接的灵魂。成立乡村传统文化工作室、农民文化家园等机构,以鲜活的语言和喜闻乐见的形式广泛宣传农耕文明、农业文明,举办不同形式的农民书画展、摄影展、文艺汇演、文学创作等农村文化娱乐活动,传承、繁荣、留住、发扬乡土文化;定期开展移风易俗活动,培育良好的风俗习惯,广大基层党员干部要带头破除陈规陋习,带头节俭办婚丧嫁事,破除封建旧俗,开展评选“乡风文明村”“星级文明户”等活动,用典型人物和案例激励人、鼓舞人。
四是要清晰认识人才是第一战略资源,加快乡村人才培养,强化农民主体地位。把党性强、作风正、懂经营、善管理、爱集体、立志创业的人选拔到村党组织书记和班子成员的岗位上来,选好精准脱贫与乡村振兴统筹衔接的领头人;定期选送一些后备人才到各大院校、大型农业园区、涉农科研院所等机构接受短期或长期学习,培养“懂农业”“溜不走”的本土人才队伍;用更加优惠的政策和更大的情感关怀,鼓励有理想、有能力的复转军人、大学毕业生、退休干部教师等自愿返回原籍创新创业,发挥新“乡贤”的引领作用,激发农民参与乡村建设的热情。
五是完善基本医保、大病保险、医疗救助等重要保障制度,重点做好那些尚未脱贫或因病因伤返贫群众的工作,加快完善低保、医保、医疗救助等相关扶持和保障措施,做到“应保尽保”,全民参保,用制度体系保障贫困群众真脱贫、稳脱贫;政府要列出专款用于常规医疗费用,扩大基药供给,让农民看得起病,进得起医院;大力发展农村基础教育和职业教育,把贫困地区的学前教育和高中教育纳入义务教育,减轻上学负担,同时降低职业技术学院的学习和培训费用,扩大免费职业技能培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