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学习策略的使用倾向

[摘           要]  以国内十所大学的255名日语学习者为对象，通过问卷的方式调查了日语学习策略的使用情况。调查结果显示，关于学习者的主要使用倾向，六种学习策略中元认知策略的使用频率最高，其次是补偿策略、认知策略，而情感策略的使用频率最低。从日语教学的角度来看，由于元认知策略包括确立学习目标、制订学习计划、监督学习过程、进行学习评估等策略，因此可以从鼓励自主学习这一方面来继续支持学习者的学习。另外，由于情感策略与学习过程没有直接联系而容易被学习者所忽略导致不被使用，因此教师应该积极引导学习者留意情感策略，如从学习动机、学习态度等方面来把握学习者的情感部分。

[关    键   词]  学习策略;使用倾向;日语学习者;问卷调查

[中图分类号]  H36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編号]  2096-0603（2020）22-0182-04

19世纪80年代后期，在日语教育教学领域出现了学习者多样化的问题。学习者的文化背景多样化，导致在日语学习中使用的学习策略也多种多样。因此，在对学习者的教学支援和学习指导中，学习者使用怎样的学习策略来进行日语学习，对此进行调查和分析应是日语教学指导的第一步。

“学习策略”这个术语出现在19世纪60年代末以及19世纪70年代前半期，对这个理论产生强烈影响的是Rubin（1975），其中提到每个学习者都有不同的学习能力，应该把握并利用优秀学习者所使用的学习策略。此后，以美国为中心的学习策略理论（Wenden&Rubin〈1987〉、Oxford〈1990〉等）得到了广泛的发展。

在Oxford（1990）的著作中，他将学习策略定义为“学习者为了使学习更容易、更快乐、更自主、更有效、更迅速地应对新状况而采取的具体行动”。另外，Oxford（1990）将学习策略分类为直接策略和间接策略。前者分为记忆策略、认知策略、补偿策略，后者分为元认知策略、情感策略、社会策略。基于上述理论基础，本文以国内十所大学的255名日语学习者为对象，通过问卷的方式调查了学习策略的使用情况。对上述六种策略分别进行分析并探讨学习策略的使用倾向，最后根据分析结果为日语教育教学提出启示与建议。

一、调查概要

（一）调查对象

本研究的调查对象是国内十所大学的255名日语学习者。从男女人数来看，男性96人（37.6%）、女性159人（62.4%）。从学习期间来看，不满一年80人（31.4%）、一年以上不满两年86人（33.7%）、两年以上不满三年53人（20.8%）、三年以上不满四年19人（7.5%）、四年以上17人（6.6%）。

（二）调查问卷

作为测量学习策略的调查问卷，笔者采用Oxford（1990）的SILL（Strategy Inventory for Language Learning）问卷调查表进行调查，它由上述六种策略（即记忆策略、认知策略、补偿策略、元认知策略、情感策略、社会策略）相关的50个项目组成，每个项目有五个选项（即1.完全符合;2.符合;3.不好说;4.不符合;5.完全不符合），要求调查对象从五个选项中选择一个作为回答。

（三）分析方法

在分析收集到的数据时，计算各项目内选择各个选项的人数和比率，作为记述统计的结果。同时，将各项目的选择结果进行得分化：完全符合为1分;符合为2分;不好说为3分;不符合为4分;完全不符合为5分。关于各项目得分的平均值的解释，接近1分的数值是完全符合，接近5分的数值是完全不符合。

二、调查结果

本节将对六种策略的回答数和比率逐一进行描述和总结。

（一）记忆策略的使用倾向

记忆策略也被称为记忆术，有以下四种下级分类：A.建立知识链;B.联想形象和声音;C.反复复习;D.转移到动作。在表1所示的调查结果中，可以发现调查对象积极使用A和B类的学习策略，而C及D类的策略使用频率稍低，其中D类的策略使用率最低。

A、B类中所包含的策略，例如联想（项目1）、在上下文中加入新词语（项目2）、使用形象（项目3、4、9）、将存储的声音结合起来（项目5）等，这些项目都与单词或短语的意思相关。对于学习第二语言的学习者来说，记忆大量的词汇是日语学习过程中最基础的一部分。

但是，D类策略中利用身体的反应和感觉、使用机械性的手法（闪卡训练等）这样的策略很少被使用。学习者大多利用视觉刺激去记忆，但是也存在喜欢利用听觉、身体表现、触觉来记忆的学习者，因此应该鼓励将语言素材与声音、动作、接触相结合等策略的使用。例如，可以用身体表现来记忆词组，如去门口（ドアに行く），或者联系感觉或情感，如温暖（あたたかさ）等策略进行记忆。

（二）认知策略的使用倾向

认知策略是学习第二语言习得中不可或缺的手段，是学习者之间频繁使用的策略。认知策略有以下四种下级分类：A.练习;B.接收及发送信息;C.分析及推论;D.建立输入及输出的构造。

如表2的调查结果显示，四类认知策略被学习者广泛使用。其中，A.练习策略是最重要的策略之一，例如反复书写新的词语（项目10）、留心像日语母语者一样说话（项目11）、练习日语发音（项目12）、把学过的单词用在各种语境中（项目13）、积极地用日语开始对话（项目14）等具体的策略，这些策略包括从简单的反复再到自然状况下的运用等。但是，也有5%～20%的调查对象无法认识到积极地用日语开始对话、留心像日语母语者一样说话的重要性，对这样的学习者，需要教师鼓励与推动。

B类中迅速抓住文章或话题的主旨（项目18）的具体策略有助于学习者使用速读、跳读等方式来把握主题。由于20%左右的调查对象不怎么使用这个策略，所以在阅读、听解等相关的课堂活动中，教师可以对此策略进行训练。另外，在使用各种各样的资料（项目15、16、17）的策略中，学习者时常使用看日语电视节目和日语电影、经常出声读日语，但在用日语记笔记、留言、写信、写报告的策略使用上存在个人差异。

C类的使用频率较高，其中具体包括演绎性推论、分析表现、语言对比分析、翻译、转移等五种策略。

D类策略的使用率相对较低，例如提炼文章主旨（项目23）等策略，很多学习者没有认识到该策略的重要性。

（三）补偿策略的使用倾向

补偿策略是学习者在不理解日语时补充不足的知识而使用的。这个策略可以分为两类：A.推测;B.克服说话和写作的界限。

表3的调查结果表明，调查对象积极使用补偿策略。对比作为理解的A类和作为产出的B类策略的使用，可知在对输入的理解中学习策略使用得更多。A类中包含了推测及理解不知道的词语（项目24）、推测对方接下来会用日语说什么（项目28）等策略。学习者在遇到不懂的表达时会经常使用语言或非语言的线索来推测意思。

B类中包含四个项目，其中81.6%的调查对象在想不出日语词汇时便使用具有相同意思的词语和句子（项目29），64.3%的调查对象在日语会话中想不出合适的词语时会使用肢体语言（项目25）。但是，在不懂日语单词时创造新词（项目26）、读日语时不逐一查词（项目27）等策略，并没有被广大日语学习者采纳和使用。

（四）元认知策略的使用倾向

元认知策略是指学习者控制自己的认知行为，即正确定位自己的学习、规划学习内容、监督学习内容、评价学习成果等策略。元认知策略包括以下三种策略，即A.正确定位学习;B.制定学习计划;C.评价学习成果，调查结果如表4所示。

A类相关的项目是其他人使用日语时会集中注意力（项目32）。这有助于学习者集中精力关注及定位自己的学习活动，这个策略被82%的調查对象所使用。

在B分类中，首先，留心各种方法来运用日语、留心如何成为优秀的日语学习者（项目33）等策略，大约被70%的调查对象所使用。另外，制定计划，充分安排日语学习时间（项目34）、有明确的目标以提高日语技能（项目37）等策略，有助于学习者以有效的方法设定学习目标以及制定学习计划。这些策略约50%的调查对象通常使用，但是20%左右的调查对象不太使用。最后，尽可能寻找能用日语对话的人（项目35）、尽可能寻找用日语阅读的机会（项目36）等策略需要在社会中实践并运用，因此此类策略的使用率稍低，需要学习环境的完善以及实践机会的创造。

C类包括发现自己的日语错误，并从中学习、努力提高（项目31）、思考并评价自己在日语学习上的进步（项目38）等策略，有71.8%的调查对象在监测自己的错误时，认识到要从中学习。但是仅有54.9%的调查对象肯定自己在学习上的进步，18.1%的调查对象没有反思过。这意味着在评价自己的学习成果，对学习过程的回顾、反思和自省方面，经常被学习者所忽略，同时也需要教师的引导和鼓励。

（五）情感策略的使用倾向

情感策略有助于调整情感、学习动机和学习态度。主要分为以下三类：A.减轻自己的不安;B.给自己勇气;C.控制自己的感情，调查结果（省略此表）显示A类和B类比C类使用得多。

A类相关的项目是当没有自信使用日语时会放松心情（项目39），结果显示68.7%的调查对象通常会使用此策略。由于丧失自信等情感上的不安可能会妨碍语言学习，所以建议采用微笑以及深呼吸等方式减轻不安。

B类相关的项目是鼓励自己不要害怕说错日语（项目40）以及学习有进展的时候表扬自己（项目41）中，有60%左右的调查对象经常使用，而10%左右的调查对象则不怎么使用。但是，有效的鼓励是从学习者内部产生的，对自己说肯定的话，有利于积极地尝试，适度冒险。

C类策略包括学习日语时会关注到自己紧张的状态（项目42）、在日记中记录自己学习时的情感（项目43）、对别人说自己学习日语时的感觉（项目44）。也就是说，学习者要把握自己在学习过程中的情感、状态、态度，通过写日记或者与他人交流的方式不断把握和调整学习过程中出现的不安、焦虑、挫败感等。从调查中可以看出，学习者在这方面是比较薄弱的。

（六）社会策略的使用倾向

社会策略有助于学习者通过与其他学习者的交流来学习，主要分为以下三种，即：A.提问;B.与其他人合作;C.带入情感。调查结果（此表省略）显示C类的使用频率最高，而B类使用率稍低。

A类相关的策略中，包括听不懂的时候请对方慢慢重复（项目45）、适当寻求日语母语者的帮助（项目46）、提问（项目49）等策略。从表中可以看出，62.3%的调查对象经常使用该策略。

另外，与B类策略相关的包含与他人练习日语（项目47）、遇到困难时寻求日语母语者的帮助（项目48）。该策略是合作学习的基础，即为了提高语言技能，与他人合作学习以及寻求母语者的帮助。从结果中可以看出，虽然47.1%的调查对象使用该策略，但是29.6%的调查对象没有使用合作学习策略。因此在实际的教学过程中，无论是教室内与同学的合作学习，还是教室外与日语使用者的学习与交流，教师需要创造机会和环境以便于帮助学习者更好地学习。

与C类相关的项目是留心学习日语使用者的文化（项目50）。因为通过学习文化来感受与日本人的交流过程，才能够更加理解日本人和日本文化的关系。78.8%的调查对象使用了这个策略，可以推测出他们平时经常关注对日本文化的学习和理解。

三、学习策略的整体使用倾向

筆者对六种学习策略的回答及使用频率进行了数据统计（如表5所示），可以看出大多数调查对象比较频繁地使用了各类策略，与此同时仍然有20%左右的调查对象不太使用学习策略。从整体使用策略的倾向来看，平均值越低表示使用频率越高，因此最经常使用到不经常使用的学习策略排序：元认知策略→补偿策略→认知策略→社会策略→记忆策略→情感策略。

元认知策略的使用频率最高是本次调查结果的一个特征，虽然它是学习策略中的间接策略，不直接与学习内容相关，但是确立学习目标、制订学习计划、监督学习过程、进行学习评估等策略的使用能够有效提高学习者的学习自律性。由于这个策略被学习者频繁使用，教师可以从鼓励学生自主学习的角度来继续支持该策略的使用，同时如上所述，由于学习者在学习评价、回顾、反思和自省方面稍显薄弱，仍需教师的引导与鼓励。

补偿策略和认知策略作为学习的直接策略，使用频率也比较高。这表明学习者在遇到学习困难及交流障碍时，能够比较积极地运用推测等方式较为灵活地解决问题。同时，练习、输入及输出、分析及推论等认知策略也被学习者广泛使用，这些策略与语言学习息息相关，渗透在学习过程中的方方面面。

同时，社会策略的使用率明显降低。也就是说，通过提问以及与他人合作等方式的学习没有被大多数学习者所采纳和使用。这也许与学习者的性格、学习经历、学习风格等息息相关。

而记忆策略的使用率更低一些。虽然对日语学习者来说记忆大量的词汇、语法等知识是最基础的，但是像利用身体的反应和感觉、使用机械性的手法（如闪卡训练等）来进行记忆的策略却很少被使用。

情感策略是被学习者使用最少的策略，这也许可以推断学习者认为情感策略与自己的日语学习并没有什么联系，但是情感策略其实与学习者的动机、学习态度、学习观念息息相关。譬如当学习过程中出现挫败感、焦虑、不安时，如何消除这些负面情绪;当学习进展顺利时，如何鼓励自己提高学习动力等，教师应当关注学生的情感策略方面，并加以引导。

四、结语

本研究以中国国内十所大学的255名日语学习者为对象，通过问卷SILL进行学习策略的调查。关于学习者的主要使用倾向六种学习策略。首先，元认知策略最经常被使用，补偿策略和认知策略作为学习的直接策略，使用频率也比较高。其次，社会策略和记忆策略的使用率明显降低。而情感策略的使用频率最低。从日语教学的角度来看，由于元认知策略包括确立学习目标、制订学习计划、监督学习过程、进行学习评估等策略，因此可以从鼓励自主学习这一方面来支持学习者学习。另外，由于情感策略容易被学习者所忽略，导致不经常被使用，但实际上情感策略与学习者的动机、态度、观念息息相关，今后将进一步探讨在把握学习上的情感部分教师应起的作用。

此外，朱一平（2020）对日语学习者的学习观念及意识进行了调查，指出在学习观念多样化的情况下，学习者对学习策略的想法和对授课方式的期待有所不同。因此，学习观念作为影响学习策略选择的主要原因之一，今后将进一步探讨学习策略与学习观念的关联性。

参考文献：

[1]R.L.Oxford.Language Learning Strategies：What Every Teacher Should Know[M].New York：Newbury House，1990.

[2]J.Rubin.What the“Good Language Learner”Can Teach Us[J].TESOL Quarterly，1975（9）：41-51.

[3]A.Wenden&J.Rubin.Learner strategies in Language Learning[M].New York：Prentice Hall，1987.

编辑 赵瑞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