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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止前贤更思齐

2020-03-15熊庆年

高等理科教育 2020年5期
关键词:潘先生前辈教授

熊庆年

九月第一周,先后读到两位本行前辈的著作,令我仰慕有加,感慨万千。先是得到《潘懋元文集:卷九·潘懋元教育口述史》。八月份刚刚隆重庆祝了潘先生百年华诞,再读他的口述史,余味回甘,齿颊生香。以前只知道潘先生是我国高等教育学科的开创者,而对四十余年先生引领高等教育学科建设的整个过程并不十分清楚。而先生的口述史分明告诉我,中国高等教育研究学科就是在推进中国高等教育改革和发展中生长、成形、发展、壮大的。先生的学术足迹所映射的就是高等教育研究的发展史,口述史所勾勒的学术脉络就是高等教育学科的学术史。

没两天,我又得到《杨德广八十自述自选》。潘懋元先生为此书作序,故知杨德广教授与潘先生有近四十年的交往。两位前辈同是改革开放以来推动高等教育学科建设的友伴。潘先生“对杨德广教授的钦敬,更多的是他思想开放,常以批判性思维在高等教育理论研究中提出创新见解”“形势的发展证明他的超前认识与实践是正确的”。英雄相惜,由此可见。我为杨德广教授八十寿辰发了祝词:“幸为同道”。这是发自内心的感恩。因为我们就是在前辈的导引下,才能走稳高等教育研究之路。

抚卷沉思,我们究竟应当从前辈承继哪些传统和精神呢?孔子云:“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愚以为,使命意识,担当意识,是两位前辈最宝贵的精神财富。不为地位,不为名利,眼睛不是只看到鼻子底下,所以他们能不息而致远。另一方面,两位前辈研究的强烈实践性,也是一代学人的典型特征。从他们的著作中,我们可以触摸到高等教育学科扎根中国大地的生命气息。

不久前,看到邬大光教授在微信朋友圈中发的“一天一话”:“管教育、办教育、研究教育的人越来越‘专业’,但离真正的教育似乎越来越远了。”我深有同感,给他点了一个赞。事实上,上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中期陆续加入高等教育研究的一批人,很多不是高等教育研究科班出身,用现在的眼光看也不那么专业和规范,但是他们往往有大学管理或育人的实践经历,对现实改革和发展中的问题非常敏感,抓得住真问题、大问题和重要问题,研究的成果与实际较契合,提出的政策建议、管理举措有用。如今,高等教育领域里的博士越来越多,研究成果越来越讲究学科规范、理论模型、研究方法,学术越来越精致,但是不着天、不着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这几年有的大学把教育学院或高等教育研究所砍了,这种短视我们当然切齿。然而,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方面,我们的研究确实离实际越来越远,离本然的目标越来越远,这给了短视者以口实。

前两天重读了伯顿·克拉克的《我的学术生涯》一文,其中有一段话值得玩味:“高等教育研究作为人类努力的一部分,在近些年已经变成了一个广阔的跨学科工作。与半个世纪前相比,高等教育研究变得广阔多了,无论是从世界各国各地区来看,还是从一个国家内部所研究的课题的范围来看都是如此。现在它是非常分散,不同的国家探究不同的问题。好的一面是,研究现在变得更加深刻;坏的一面是,研究迷失在无谓的琐碎之中。”

学习前辈,反思当下。我们得好好想想:如何避免“研究迷失在无谓的琐碎之中”?如何回答好“大光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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