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启勋《四库全书目录板本考》的学术价值*
2020-03-15湖南师范大学长沙410081
●聂 婷 邱 亚 (湖南师范大学 长沙 410081)
叶启勋(1900—1972),字定侯,号拾经楼主人、更生居士等,湖南长沙人。著名藏书家、版本目录学家。著有《拾经楼紬书录》《四库全书目录板本考》等。《四库全书目录板本考》(以下简称《目录板本考》),是叶启勋四库学研究的代表作,也是20世纪上半叶四库版本目录研究方面的佳作。该书原已定稿与否未详①,现存16篇,系20世纪30年代,叶启勋在《图书馆学季刊》与《金陵学报》上发表的②。《目录板本考》虽非全帙,依然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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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补充《四库全书》著录之书的版本目录资料
《四库全书总目·凡例》称“诸书刊写之本不一,谨择其善本录之”[1]。实际上,“《总目》(《四库全书总目》)于各篇标题之下,载某省某官采进本,或某省某家藏本,或内府藏本,或混称通行本,而多不详注其为何时何人所刊(写)。学者无由知其渊源,遽难信从,‘善本’云云,终归虚无”[2]。《四库全书总目》未能谨择善本,《四库全书》著录之本自然很多并非善本。因此,《四库全书》著录之书的版本目录信息实有考明的必要,《目录板本考》便做了这样的工作。16篇《目录板本考》共计补充419种书籍的目录版本资料,为学者们进一步研究《四库全书》的目录版本提供很大方便。《目录板本考》的具体做法是:首先,依照《四库全书》著录书籍的次序列出书名;其次,列举历代目录书著录此书的情况;最后,指出此书的各种版本。在罗列书名、目录、版本的过程中,注意补充相关信息,需要辨明之处则加以考证。
比如,经部易类一、旧本题卜子夏撰的《子夏易传》十一卷,《目录板本考》在列出此书的书名与作者后,介绍了14种著录此书的书目:《隋书·经籍志》有《周易》二卷(魏文侯师卜子夏传,残缺),《经典释文叙录》有《子夏易传》三卷,《旧唐书·经籍志》有《周易》二卷(卜商传),《新唐书·艺文志》有《周易卜商传》二卷,《崇文总目》有《周易传》十卷,《郡斋读书志》有《卜子夏易》十卷,《直斋书录解题》有《子夏易传》十卷,《遂初堂书目》有《卜子夏易传》(不载卷数),《宋史·艺文志》有《易传》十卷,《文渊阁书目》有《周易子夏传》(不载卷数),《世善堂书目》有《卜氏易》十卷,《澹生堂书目》有《续收卜子夏易传》二册(十卷),钱谦益撰、陈景云注《绛云楼书目》有《卜子夏易传》十卷,《也是园书目》有《子夏易传》十二卷。这14种书目或称“周易卜商传”,或称“周易子夏传”,等等,名异实同,都是指“子夏易传”。《目录板本考》接着便举出《子夏易传》的4种刊本与9种辑本(辑本指各家从真本辑出,有刻本者),4种刊本分别是:明毛晋刊本;明刊本;通志堂经解本;学津讨原本。9种辑本依次为:王谟辑一卷,汉魏遗书本;孙堂辑一卷,汉魏二十一家易注本;孙冯翼集本一卷;问经堂丛书本一卷;道光辛巳二酉堂丛书刻张澍辑本一卷;光绪癸巳补咸丰癸丑汉学堂经解刻黄奭辑本一卷;同治庚午补道光己酉玉函山房丛书刻马国翰辑本二卷;吴骞义疏本二卷;张惠言辑本。叶启勋不仅详列《子夏易传》的各种刊本与辑本,还作了不少考证说明。如,刊本中的明毛晋刊本,仅见清人孙星衍的《孙氏祠堂书目》外编,叶启勋有按语道:“各家书目均未著有此本,检毛考亦无此书,疑孙氏涉他刻误记。”明刊本,见清人陈征芝的《带经堂书目》,叶启勋曾藏有明刊本,他叙述此本的行款版式与刊刻者道:“各家均未藏有明本,余家旧藏明高承埏稽古堂刻本,每半叶八行,行十八字,此本盖即高刻。考黄目(黄虞稷《千顷堂书目》)子部丛书类载有高承埏稽古堂群书秘检二十二种,此书前后无序跋年月可考,是即秘检之一也。”据此,《带经堂书目》所著录的明刊本很有可能是明高承埏稽古堂刻本。辑本中的光绪癸巳补咸丰癸丑汉学堂经解刻黄奭辑本,叶启勋有按语称:“光绪癸巳扬州补板本,前有刘富曾序,称刻成,粤匪犯郡,未及印行云云。考杜文澜《平定粤寇纪略》,咸丰三年癸丑二月,贼陷镇江、扬州。据此,则黄氏必刻始于道光末年,成于咸丰三年也。”由此考定了黄奭辑本的具体刊刻时间。吴骞义疏本,刻于嘉庆年间,叶启勋称“自王谟(即王谟辑一卷、汉魏遗书本)以下诸本皆从他书辑出,不如此本之精审”[3]。片言居要,吴骞义疏本的价值由此判定。
又如,北宋薛居正等奉敕编撰的《旧五代史》一百五十卷、目录二卷,据叶启勋统计,此书被《崇文总目》《郡斋读书志》《直斋书录解题》《遂初堂书目》《史略》《宋史·艺文志》《文渊阁书目》《世善堂书目》《稽瑞楼书目》等9种书目著录。此书有永乐大典本、钞本(从永乐大典本传抄)、明人汇集传录本、乾隆四十九年武英殿刊本、聚珍板本、扫叶山房刊本、粤东陈氏覆刻殿本、湖北书局依武英殿刊本、成都书局重刻殿本、吴兴刘承干刊原辑大典本、江西熊氏影印库本等11种版本。《旧五代史》记载五代五十三年间史事,为书多达一百五十卷,自然保存着丰富的史料。其后欧阳修的《新五代史》出现,学者们便偏重新编。自金章宗泰和七年(1207),诏新定学令内,削去薛氏五代史,只用欧阳修所撰,于是薛书渐废,传本日稀。明初纂修《永乐大典》,采薛史入录,但割裂淆乱,失去原本篇第的次序。四库馆臣编修《四库全书》,未能找到薛史原本,只得从《永乐大典》中辑出。四库馆臣所辑的《旧五代史》,即为现今通行之本。叶启勋在罗列《旧五代史》的11版本之前,对《旧五代史》的版本情况作了一番说明:“原本薛《五代史》,明万历中连江陈氏(陈第)《世善堂书目》有之。至嘉靖中,陈书散出,杭州赵谷林兼金购求无所得,其书遂至不可踪迹矣。乾隆时,四库馆臣余姚邵二云学士晋涵从《永乐大典》辑出,每条皆注出处。其出《大典》及《册府元龟》者,皆注明某卷。出于《通鉴考异》及《通鉴注》者,皆注明某记。卷一《太祖纪》第一下有小注云:‘案薛史本纪,《永乐大典》所载俱全,独《梁太祖纪》原帙已散,见于各韵者,仅得六十八条,参以《通鉴注》所征引者,又得二十一条,本末不具,未能缀辑成篇。《册府元龟》闰位部所录朱梁事迹,皆本之薛史原书,首尾颇详,按条采掇,尚可汇萃。谨依前人取魏澹书、《高氏小史》补《北魏书》阙篇之例,采《册府元龟》梁太祖事,编年按日,次第编排,以补其阙,庶几略存薛史之旧。仍于条下注原书卷第,以备参考焉。”[4]通过这样的介绍,学者们对《旧五代史》的流传与四库馆臣辑本的基本情况都有了大致了解。
2 揭示四库馆臣的疏失
《目录板本考》在补充《四库全书》著录之书版本目录资料的同时,也指出了四库馆臣的不少疏失。据现存16篇《目录板本考》所言,四库馆臣的疏漏之处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
注释:
1937年,吴之英在《二十年来校勘学》一文中,高度肯定《目录板本考》一书的学术价值,他说:“叶启勋之《四库全书版本考》(即《四库全书目录板本考》),网万帙之渊源,为千古之巨著。”[21]当然,吴之英此种评价有过誉之嫌。但是,就现存的16篇而言,《目录板本考》虽非完帙,其学术价值依然是不可低估的。据悉,南京大学文学院尧育飞博士已经整理完成《叶启勋集》,将于近年内出版,16篇《目录板本考》全部被收入其中。20世纪30年代,《图书馆学季刊》与《金陵学报》刊出《目录板本考》时,都没有施加标点。尧育飞点校16篇《目录板本考》,予以整理出版,可谓有功学林。随着《叶启勋集》的刊行,《目录板本考》的学术价值必将更加为人所知。
第二,四库馆臣在提要撰写方面也有一些疏失。以纪昀为代表的四库馆臣所编撰的《四库全书总目》,具有重大学术价值。余嘉锡在《四库提要辨证·序录》中说:“自《别录》以来,才有此书(指《四库全书总目》),非过论也。”[9]张舜徽也说:“权衡古今,斟酌轻重,只有清代乾隆年间修《四库全书》时,由纪昀负责写出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可与《别寻》相比。”[10]《四库全书总目》的内容大体精审,但舛误之处也有很多。叶启勋《目录板本考》对《四库全书总目》中的一些错误就作了纠正。如《四库全书总目》经部诗类二有元代梁寅《诗演义》十五卷,为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诗演义提要》称:“朱彝尊《经义考》载此书,作八卷,注曰未见。此本至《小雅·苕之华》篇止,以下皆阙,而已有一十五卷,则八卷之说,殊为未确。盖彝尊未睹此本,但据传闻录之,卷数讹异,其亦有由矣。”[11]朱彝尊之说“殊为未确”,四库馆臣将此书定为一十五卷也不正确,叶启勋说:“《四库》著录此书为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盖即范氏由浙进呈,唯范目(范懋柱《天一阁书目》)、浙录(王亶望《浙江采集遗书总录》,下同)均作十四卷,恐《四库》误记。”[12]
第三,《标注》错误之处,叶启勋在《目录板本考》中有所匡正。如郑玄有《箴膏盲》《起废疾》《发墨守》各一卷,《标注》称它们有汉魏丛书本[16]63,叶启勋则说:“汉魏丛书内并无此书,(邵懿辰)盖涉嘉庆三年王谟辑刊汉魏遗书钞本误记。”[20]南宋蔡渊撰有《易象意言》一卷,《标注》在介绍此书的版本时,既列艺海珠尘本,又列吴氏听彝堂刊丛书本,以为它们是两个不同的本子[16]74。事实上,吴氏听彝堂刊丛书本就是艺海珠尘本,邵懿辰“误以为二刻”。据叶启勋考证,艺海珠尘本为“嘉庆己巳吴省阑听彝堂编刊。原编本以甲、乙十干分集,其辛集刊而未竟。后人就其已梓成者均为八集,以八音分之,印行。后板片漫漶,其残余板为金山钱熙辅所得,补苴完整,于道光庚戌续辑刊壬、癸二集,重印行世”[18]。南宋王应麟有《诗考》一卷,系搜辑考订齐、鲁、韩三家诗说而成。《标注》在介绍与之相关论著时说:“冯登训有《疏证》九卷,嘉庆间刊本。”[16]103叶启勋对此说道:“‘冯登训’三字讹误,此冯登府《三家诗异文疏证》六卷、《补遗》三卷,道光十年自刊,石经阁丛书本,又皇清经解本。(冯登府)又别有《三家诗异义遗说》二十卷,未刊。”[14]叶启勋实事求是,纠正《标注》的不少错误,可以说是邵懿辰的诤友。
又如,《四库全书总目》经部诗类一著录有南宋段昌武《毛诗集解》二十五卷,为两江总督采进本。《毛诗集解提要》称:“原书三十卷,明代惟朱睦·万卷堂有宋椠完本,后没于汴梁之水。此本为孙承泽家所钞,仅存二十五卷。其《周颂·清庙》之什以下,并已脱佚。”[13]事实上,此本《毛诗集解》还存有一篇跋文,叶启勋就说:“据浙录云,有淳祐八年从子迪功郎段维清跋,而《提要》未言有此跋,何也?”[14]可见,《毛诗集解提要》称“《周颂·清庙》之什以下,并已脱佚”,确实有失谨慎。
第二,介绍同一部古籍的同一版本,《目录板本考》常常有具体的说明,可以补《标注》所未详。如东汉郑玄注、唐代贾公彦疏《周礼注疏》四十二卷,《标注》与《目录板本考》都注明有黄丕烈刊单注本,《标注》只说:“黄丕烈刊单注本,亦佳。”[16]15《目录板本考》则解释了黄氏刊本精善的原因:“此书刊于嘉庆戊寅,编入《士礼居丛书》之首,系从嘉靖中徐氏仿宋本出,而以宋董氏集古堂本、蜀大字本、岳本、余氏万卷堂本互校,末附札记一卷,行款体式悉依徐刻。家有藏本,精善。”[17]南宋赵善誉《易说》四卷,《标注》称此书有墨海金壶本与守山阁丛书本[16]18,《目录板本考》所列版本与之相同,但叶启勋在举出此书有守山阁丛书本后进一步说道:“此书编于道光壬辰,即墨海金壶之烬余。钱氏(钱熙祚)得其残板,补刊五十六种印行。咸丰庚申又毁于粤寇,故此二书,今均罕见。”[18]南宋胡士行《尚书详解》十三卷,《标注》与《目录板本考》都著录有通志堂本。《标注》只说一句“通志堂本”[16]46,便再无其他介绍。《目录板本考》在标明《尚书详解》有通志堂本后,还有一段说明文字:“翁录(翁方纲订《通志堂经解目录》):‘《初学尚书详解》十三卷,宋庐陵胡士行。’何焯曰:‘从天乙阁抄本。’通志堂原目无‘初学’二字,杭世骏《道古堂文集》有跋谓‘初学’二字不当删。(叶启)勋案:《天禄续编》一、宋板《尚书详解》十三卷云:‘揭衔前临江军学教授庐陵胡士行编,通部于经文句内逐字梳栉,次胪名物象数,间有图;次讲经旨,皆另行。注中所引杨时、林之奇、吕祖谦、夏僎之说,皆著明某氏。界标首冠孔安国序,亦注之。是书《通志堂经解》内翻刻,此其原本也。’”[19]通过这些补充说明,能够使学者们了解到更多相关信息。
3 弥补《四库简明目录标注》的不足
清代邵懿辰(1810—1861)的《四库简明目录标注》二十卷,详于版本考证,是四库版本研究方面的名著。清人缪荃孙称《四库简明目录标注》的命意“在分别本之存佚,与刻之善否。《四库》所储,有不应收而收者,有应收而不收者;有所收之本不及未收之本者,有所收据《大典》(《永乐大典》),而原本尚有旧刻、旧钞者;有无宋元旧刻,止有明刻为祖本者。明与本朝,先后几刻,有足有不足,有佳与不佳。而《四库》未收之本,后出之书,以类相从,夹注于后。”[15]该书先有钞本流传于世,至1911年,邵懿辰之孙邵章根据胡念修钞清本校正付印,始定书名④。胡钞本书眉有孙诒让、周星诒、黄绍箕、王颂蔚注语,邵章一并列为“附录”,分条纳入《四库简明目录标注》(以下简称《标注》)各书注文之下。叶启勋《目录板本考》后出,参考到了邵章刊刻的《标注》。《目录板本考》详考《四库全书》著录之书的版本目录资料,在以下三个方面可以弥补《标注》的不足。
第一,考论同一部古籍的不同版本,《目录板本考》往往能列出《标注》不曾著录的重要版本,这对学者们全面研究四库版本是很有利的。如汉代韩婴《韩诗外传》十卷,《目录板本考》经部十诗类二收录该书22种版本,其中的快阁藏书本(明刻本)、何允中增刊汉魏丛书本、朝鲜国刊本,《标注》都没有著录。北宋苏轼《东坡易传》九卷,《目录板本考》经部二易类二举出此书10种版本,其中,宋绍兴南昌莫将序刊本、崇祯丙子顾宾序刊本、道光乙未刘廷陛刻青照楼丛书本,《标注》均未列出。南宋朱熹《诗集传》八卷,《目录板本考》经部九诗类一记载该书25种版本,其中,元刊本、旧刻附释音巾箱本、毛晋订正本、扬州鲍氏刻本、浙江书局刻本、金陵书局刻本,《标注》都没能注出。《目录板本考》既列目录,又举版本,所列版本有些《标注》都没有收入,其学术价值由此可见一斑。
学习过程与方法的质疑集中体现在授课阶段,授课时教师根据预习提纲进行精心提问、设问,将各个知识点分解,引导学生围绕各个知识点进行讨论.学生经过激烈的讨论,以及动手实践过程,主动的去发现问题,提出自己的疑问,通过与同学、教师的交流,去解决问题,从而加深对所学内容的理解,提高应用所学知识去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学生在这一过程中所暴露的缺点与不足,教师要适时地加以纠正与引导.
郭文安:肯定会,其实王道俊先生在去世前就已经提出了修改的方向和建议。大概《教育学》一书的理论体系不会有大的改变,但在内容上将继续充实、改进和完善。这也会导致章节内部逻辑体系的调整、变化和发展。因为,这涉及价值取向的问题,我们国家的教育首先是以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坚持以人为本的教育观是中国教育学教材建设的根本要求,当然坚持马克思主义也要与时俱进,要体现时代的要求与特色。
在普通弹力绷带小手套制作中,护理人员要以患儿的手部轴径为基础,选择大小与之相匹配的弹力绷带,一般以能够包裹患儿手部一圈后再多5cm为宜,并确保绷带能够自动粘合,随后便可以固定留置针,一定要将留置针的透明管用胶布固定在弹力绷带上[2]。
又如,《四库全书总目》易类六著录有东汉郑玄所注的《周易乾凿度》二卷,是四库馆臣从《永乐大典》中辑佚,并参考他书记载而成的。《周易乾凿度提要》称:“原本文字断阙,多有讹舛。谨依经史所引各文,及旁采明钱叔宝旧本互相校正,增损若干字。其定为上下二卷,则从郑樵《通志》之目也。”[8]叶启勋据此认为《周易乾凿度提要》“尚不知明有范刊亦二卷本也。”叶启勋所说的“范刊”本也是指明代范钦所刊的二十种奇书本,此本《周易乾凿度》“首行题‘周易乾凿度卷上’,次行题‘汉郑康成注’,三行题‘明范钦订’。每半页九行,行十八字。小注双行,字同。”[7]四库馆臣未能参考范氏刊本,不能不说是一种缺憾。
第一,四库馆臣在搜辑佚书方面存在一些不足。四库馆臣从《永乐大典》中辑出三百多种书籍,成绩卓著,与此同时也产生不少问题。现代学者孙楷第就说:“馆臣据《永乐大典》所辑佚书编入《四库》者,约三百六十余种。数目自属可观,中如《旧五代史》之复原,尤属伟绩。然《大典》所收书,在乾隆当时不存者甚多。修《四库》书时辑《大典》散文虽为重要工作,然有应辑而不辑,或已辑而未进呈者,有已辑而复摒弃者。”[5]叶启勋在《目录板本考》中,对四库馆臣辑佚工作方面的疏漏也有所揭示。如《四库全书总目》经部易类六著录有不著撰人的《乾坤凿度》二卷,是四库馆臣从《永乐大典》中辑出的。《乾坤凿度提要》称:“七经纬皆佚于唐,存者独《易》,逮宋末而尽失其传。今《永乐大典》所载,《易纬》具存,多宋以后诸儒所未见,而此书实为其一。谨校定讹阙,厘勘审正,冠诸《易纬》之首。”[6]叶启勋在引述《乾坤凿度提要》此论之后指出“据此,(《乾坤凿度提要》)尚不知明嘉靖间有范氏刊本也。”据叶启勋考证,《乾坤凿度》有明代范钦所刊的二十种奇书本,他还介绍此本的具体情况道:“钱记(钱曾《读书敏求记》)云,此等书唯宋本行次恰当为妙,尝以四明范钦订刊者对之,字句伪谬,中间紊乱失序云。余家有藏本,首行题‘乾坤凿度’,次行题‘卷上’,三行题‘明范钦订’。每半页九行,行十八字。小注双行,字同。”[7]明刊本《乾坤凿度》有不少缺点,但仍有重要参考价值。四库馆臣不知有范氏刊本,而去从《永乐大典》中辑佚,可以说是舍近求远,不应辑而辑。
①叶启勋在1940年6月7日写给李小缘、商承祚的信中说:“拙著《四库全书目录版本考》(引者注:即《四库全书目录板本考》)一书,在当日烽火频惊搬移之时,不知已否运出。近来亦未加以清理,书箱零乱,整楚尚须有待也。贵学报现仍出版,敢盼按期检寄。”(姜庆刚:《叶启勋先生书信几则》《图书馆》2012年第5期。)叶启勋曾将《四库全书目录板本考》一书的部分内容,交由《金陵学报》的主编李小缘发表,所以信中询问“在当日烽火频惊搬移之时,不知已否运出”。信中又称“整楚尚须有待也”,说明《四库全书目录板本考》至1940年尚未完稿。该书最终定稿与否,不能确定。)《四库全书板本考》又作《四库全书版本考》,因叶启勋使用《四库全书板本考》更多,所以本文统一使用《四库全书目录板本考》。
②16篇分别为:经部一易类一、经部二易类二合为一篇,经部三易类三为一篇(载于《图书馆学季刊》1933年第7卷第1-2期),经部四易类四、经部五易类五合为一篇,经部六易类六为一篇(载于《圕学季刊》1933年第7卷第3-4期);经部七书类一为一篇,经部八书类二为一篇,经部九诗类一为一篇,经部十诗类二为一篇(载于《圕学季刊》1934年第8卷第1-4期);经部十一礼类一为一篇(载于《圕学季刊》1935年第9卷第1期);经部十二礼类二、经部十三礼类三合为一篇(载于《圕学季刊》1935年第9卷第3、4期);经部十四礼类四为一篇,经部十五春秋类一为一篇,经部十五春秋类一(续)为一篇(载于《圕学季刊》1936年第10卷第2-4期);史部一正史类一(史部正史类)为一篇(载于《金陵学报》1933年第3卷第2期);史部一正史类一(史部正史类二续)为一篇(载于《金陵学报》1934年第4卷第2期);史部一正史类一、史部二正史类二(史部正史类三续)为一篇(载于《金陵学报》1936年第6卷第2期)。
式中:c(H2Y2-)为EDTA标准溶液物质的量浓度,mol/L;ρ(Pb)为铅标准溶液的质量浓度,mg/mL;V(Pb)为吸取铅标准溶液的体积,mL;M(Pb)为铅的摩尔质量,g/mol,数值为207.2;V(H2Y2-)为消耗EDTA标准溶液的体积,mL。
③目前,学术界尚无专文系统阐述叶启勋《四库全书目录板本考》一书的学术价值,本文的写作,可以弥补这一不足。
④1958年,邵章之子友诚重新整理《四库简明目录标注》,将邵章仿《四库简明目录标注》体例所作的“续录”收入其中,改书名为《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邵章1911年刊本《四库简明目录标注》不易得见,谨以1979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