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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人性观视域下的党内政治文化建设

2020-03-12孙海星

甘肃理论学刊 2020年6期
关键词:自然性理想信念人性

孙海星

(北京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875)

在中国共产党的思想建设史上,一直存在“党性”与“人性”的辩论之争。在一段历史时期里,党内存在着用“党性”来否定“人性”的错误现象和观念,也存在着以抽象的“人性”来否定“党性”的错误思潮。在国际范围内,一些西方学者以“意识形态”的偏见,大肆攻击马克思主义,认为“共产主义失败的根本原因是在哲学思想方面。马列主义的政策归根到底源于对历史的根本错误的判断和对人性的严重误解”[1]285。中国共产党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政党,党内政治文化建设以充分体现党性为目的和原则,党内政治文化建设必然涉及如何处理“党性”与“人性”的关系,而马克思主义人性观为党内政治文化建设中正确处理“党性”与“人性”关系提供了丰富的理论指导。

马克思主义人性观包含人的需要即人的本性、人性中包含自然性、人是类存在、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和等观点。马克思关于人性的观点并不是孤立的,而是紧密联系的。人的生命有机体产生的种种需要构成人类社会历史的原点和基础,但追求“肉体的需要”仅仅是人存在的基础和前提,追求“意义”和精神的“需要”才是人区别于动物的本质,并在自由自觉的活动中得以实现。而人们的“需要”在实践活动中不断满足和升级的过程也是人们结成各种社会关系的过程。生产关系以及由其决定和制约的伦理、政治等各种关系构成了人的本质,制约并实现着人的需要。截取历史的横断面,马克思主义的人性观对当下的政治现实形成了关照,而从当下的政治现实出发也能更好地理解马克思主义的人性观。“需要即本性”,要求我们要重视党员的正当需要和权利。人是“类存在”,人对“意义世界”的追求,则为理想信念生成提供了可能性,在高扬信念之旗时,也需注意用制度来规范人性中的“兽性”。而中国社会关系之网从“家庭”开始编织的文化传统,则要求我们注重领导干部的家风建设。

一、人的需要即人的本性:应重视党员的正当需要与权利

马克思指出,人的需要是人存在的必然要求。对于现实存在的人来说,“他自己的实现表现为内在的必然性,表现为需要”[2]129,“他们的需要即他们的本性”[3]514。人类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需要是“一切人类生存”和“一切历史”的第一个前提。党员是社会中的先进分子,但也是社会中的一员,无法脱离人的本性,要尊重、满足和维护广大党员正当的利益需求,包括物质需要和精神需要。因为精神始终无法摆脱物质的“纠缠”,“‘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4]286。一段历史时期内,我国曾经在“左”的思潮影响下,出现了将发展社会主义与满足个人需要对立起来,以“精神”拔高之由来压抑人的物质需要,并将其扣上“利己主义”“自私主义”的帽子,抹杀了个体需要的满足,也使党的社会主义事业遭受挫折。对此,邓小平同志指出:“革命精神是非常宝贵的,没有革命精神就没有革命行动。但是,革命是在物质利益的基础上产生的,如果只讲牺牲精神,不讲物质利益,那就是唯心论。”[5]146

人的需要推动着历史发展,并在历史的发展中不断丰富,“已经得到满足的第一个需要本身、满足需要的活动和已经获得的为满足需要而用的工具又引起新的需要”[4]531。人的实践活动在满足需要和探寻新的需要以及新的需要满足中循环往复,不断发展。人的需要也随之在实践中不断发展,需要的水平不断提高,需要的内容也不断丰富。“人以其需要的无限性和广泛性区别于其他一切动物”[6]130。人是“类存在”,具有“类本质”,说明了人不仅有物质需要,而且有精神需要。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说明了人的需要也是由低层次逐渐发展到高层次的有规律的过程,需要越高级,人性越得到彰显。而共产党员作为先进分子,也应该与普通群众的需要追求有不同之处,共产党员应该防止片面地追求物质需要的满足,而应该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7]660,在不断磨炼自己党性的过程中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需要。

新时代加强党内政治文化建设,就是在坚持党员权利与义务相统一的基础上,尊重党员主体地位,保障全体党员平等享有党章规定的党员权利。而党员享有的权利越广泛,越有保障,越能感受到加入党组织的自豪感和荣誉感,就越容易提高他们的政治思想觉悟和工作积极性,促进他们更加自觉地、忠实地履行党员的义务。新时代加强党内政治文化建设,还要通过积极引导和正面强化,通过对在伟大事业、伟大斗争中涌现出来的先进人物的学习来提高和巩固党员高层次的需要成分,以正风驱邪气,克服一切不正之风对党的肌体的侵蚀。在“正面强化”的过程中,我们要摒弃以前那种对英雄“高大全”的宣传,而应该把英雄和党的先进分子看作有血肉、有挣扎的人,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表彰大会上的讲话所指出的那样,“世界上没有从天而降的英雄,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8]。而正是这些凡人,克服了人性的恐惧、自利,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美丽“逆行”,使人性的光辉得到张扬,而更显得伟大。“正面强化”的过程,也是一个崇尚英雄、学习英雄、关爱英雄的过程,我们的英雄不管在表达性现实与客观性现实中都不应该是“悲情式”的存在,英雄可以不计个人得失,我们却不能不报以关爱。“为众人抱薪者”应当为人民所铭记,而不应也不可使其遗忘于风雪之中。英雄的行为只有通过激励和奖励才可形成正面导向作用,而奖励和激励形成机制“向善”才可形成规模,才可持续,党内风气才可好转。在实际中,对抗疫英雄的最高礼遇、抗击疫情表彰大会的及时召开,都体现了“关爱英雄”体制机制的形成与发展,也大大促进了党内政治文化积极健康的发展。

二、人是类存在:建构共产党人的“意义世界”

马克思指出,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于人具有“类特性”,是一种“类存在”,“它把类看作自己的本质”[4]162。“一个种的整体特性、种的类特性就在于生命活动的性质,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恰恰就是人的类特性”[4]162,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把人同动物的生命活动直接区别开来,人正因此才是“类存在物”。动物只在直接的肉体需要的支配下生产,与自己的生命活动是直接同一的,保持并延续种的生命是动物的最高目标和追求。追求“肉体的需要”仅仅是人存在的基础和前提,人是追求“意义”的生物,可以不受肉体需要的支配进行活动。人把自己的生命实践本身变成自己意志的和意识的对象,从而赋予这个生存“现实”和“超现实”的意义,使人不仅仅活在自己现实的生存中,而且有了对“是”的超越。人通过对理想与信念的追求来确证自己的存在价值。

在西方世界中,人们把终极理想和信仰归结于上帝,随着理性被唤醒,尼采用“上帝死了”表达信仰体系坍塌后精神世界的苦楚和荒芜。“未知生焉知死”,中国人关于人生意义的追问不在彼岸,而在此间,讲究“天道”与“人道”的合一,“主张从人的‘真情实感’的本真存在状态出发思考人生问题,由此建立人的意义世界和价值世界”[9]25-26。因此,坚持“诚心正意格物致知”,从而达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在地上建立天国,实现大同太平,这构成了中国士大夫知识分子伟大的使命感。这使命虽属人事,却关乎天命”[10]248-249。而这种使命意识因为中国在近代日受凌辱,每况愈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愈发凸显。正是在这种强大的使命意识的感召下,中国的先进知识分子在寻找救国富民的道路中选择了马克思主义。而这种使命意识与马克思主义相结合,构成了共产党人的“意义世界”,形塑和规定了党的政治价值理想、政治价值内核,并通过政治社会化,影响和塑造了党员的政治心理、政治情感。在革命战争年代,正是有“意义世界”的存在,共产党人才能直面现实世界的衰败与颓废,经历血与火的淬炼,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里更生出一个崭新的中国。随着和平环境的到来,改革向深度和广度扩展,竞争意识、创新精神的增强为党内政治文化建设提供了物质基础和精神动力。但我们也需看到,市场经济中的商品交换原则也会向政治文化领域渗透,诱发腐败现象、拜金主义;科技的发展导致了人的“物化”和人的价值感降低;经济理性对价值理想的挤压消解理想信念的价值,导致利己主义和实用主义盛行;“后现代”主义对世界的解构,导致人存在意义的缺失,“虚无主义”盛行。而这些错误观点与思潮也不免侵入党内,影响和干扰党内政治文化建设。站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在东西方“意义世界”塌陷的大环境中,习近平总书记以“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为主题来重整中国共产党人的“意义”世界,面对党内政治文化存在的种种问题,一语道破问题的实质:“现实生活中,一些党员、干部出这样那样的问题,说到底是信仰迷茫、精神迷失。”[11]80-81建设党内政治文化,就是要高扬理想信念旗帜,牢铸信仰之魂,补足精神之“钙”,以理想信念“意义世界”的重塑来抵御各种庸俗、不正之风的侵蚀。以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和目标来激发广大党员干部对未来的热情和憧憬,来鼓舞群体成员奋力开拓,为实现高尚的远大的理想不懈奋斗。然而,我们也知道,“一切脱离现实的文化理想都不能使人真正摆脱文化悖谬,也不能使人真正实现自我超越”[12]172。马克思主义深刻揭示了自然界、人类社会、人类思维发展的普遍规律,依然是我们当今所处时代的思想旗帜。我们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是建立在对客观现实和客观规律科学认识基础上的信仰,因其“真”,所以“信”。我们要不断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用理论上的清醒巩固信仰上的坚定。同时,我们还要把遥远的信仰和具体的价值期望统一起来,把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统一起来、同我们正在做的事情统一起来,在实践中不断坚定理想信念,砥砺前行。

三、对人的自然性超越与限制:加强思想引领和制度约束

“人来源于动物界这一事实已经决定人永远不能完全摆脱兽性,所以问题永远只能在于摆脱得多些或少些,在于兽性或人性的程度上的差异。”[13]110人和动物同样来自自然,是自然存在物。人猿相揖别后,人在劳动中获得了社会属性,但是并没有也不可能消除其存在的基础与前提——自然性。自然性是人的生命存续依赖的基础,人的吃穿住行的生理需要是人的一切社会性特征生成的基础,自然性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着本能、非理性,然而这种自然的生命力也是能动的,人的原始的自然性经过文明的沉浸也可以转化为工作时的激情、战场上的血性、抵御外敌时的激愤。“吃、喝、生殖等等,固然也是真正的人的机能。但是,如果加以抽象,使这些机能脱离人的其他活动领域并成为最后的和唯一的终极目的,那它们就是动物的机能。”[4]160所谓“食、色,性也”,食欲和性欲,是人类无法摆脱的自然性特征。人性终究是由自然性和社会性构成的,但社会性才是人的本质属性,而自然性在人性中以何种程度呈现,可以判断一个人的文明教养程度。人一旦成为原始欲望的奴隶,把它看为人生唯一的终极目的,也就失去了人之为人的根本,与动物无异。

在革命战争时代,中国共产党注重加强党的思想建设,以不断提升党员的党性修养来克服人性的弱点。在阶级严重对立的情况下,共产党员对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认同就意味着对其他主义的排异。在某种意义上,马克思主义与其他主义思想的论争、冲突,反而更强化了党员对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坚定。而当时严酷的、流血牺牲的革命环境决定了加入党的队伍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真实信徒”,从而大大保证了党的队伍的纯洁性,大大减少了投机分子混入党内的可能。在特殊的年代、特殊的环境中,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支撑、党性的张扬,往往使人超越人的自然性。从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婚恋管控的历史中我们可以看到信仰对人的自然性的理性管控,当然也不乏感性的爱欲挣扎。对此,我们都需要抱有温情的敬意和同情的理解。但总体来说,中国共产党的婚恋限制措施“在达到限制干部婚恋,保持革命阵营战斗力目标的同时,还让整个群体保持严明的纪律,侵犯妇女现象少发。能够做到这一点,固然是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干部群体对党的意志的自觉认同和接受大大减少了规制性措施落实的障碍,而经过灌输和教化不断刻印在头脑里的思想资源,也可能发挥了超出我们估计的作用”[14]。需要指出的是,在当时特定的环境下,党性和人性也不是对立的,那些以今日之眼光看“很不人性”的背后却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革命逻辑,是超越自我的“人性”表达。但是,“这样的路径,需要一个完整的内外环境予以支撑,不可能随意复制”[14]。随着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成功,和平环境的到来,中国共产党也经历了从革命党向执政党的转变,掌握着核心的政治权力和经济权力。而权力具有扩张的本性,绝对的权力会导致绝对的腐败,人性中肆意滋长的原始欲望一旦与不受监督的权力结合,陷于感官刺激与声色犬马之中,就会导致各种不正之风。人可以在政治教育的持续熏陶下为理想信念而不断奋斗,但人也无法一直以“高大全”为真实的存在样态,真正的现实的人有爱欲、有悲欢、有喜乐、有灵与肉的挣扎,历史已经证明了“狠斗私字一闪念”“灵魂深处闹革命”的荒谬与偏狭。站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党内政治文化建设既需要以革命精神的继承和发扬坚定理想信念教育来驱除党内的不正之风,也需要正视人性的弱点与缺陷,通过发挥制度的指引、评价、预测、警示等作用,以制度的强制性力量来祛除侵害党的肌体的毒素。新时代党内政治文化建设,应坚持思想建党和制度治党有机结合,将抑制人性之恶和张扬人性之善相结合,“要使加强制度治党的过程成为加强思想建党的过程,也要使加强思想建党的过程成为加强制度治党的过程”[15]95,塑造风清气正的党内政治文化。同时,也要注意制度并不是对人的自然性的否定,而是对人性弱点的规范与制约,制度也要维护党员正当的需要与利益,也要正视人认识的局限性和人性的不完善,建立适当的纠错与容错机制。

四、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注重家风建设

马克思主义的人性观并不是抽象的,人的“自由意识的自觉”正是在劳动实践中形成的,人的各种社会关系也是在劳动中形成的。马克思进而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4]501。这里的社会关系不仅指人们在生产过程中结成的社会生产关系,而且包括由生产关系决定和制约的道德伦理、政治关系等其他一切社会关系。不同于西方原子化个人的历史传统,中国传统文化中差序格局的人伦观念、家国同构的政治观念都体现了中国社会的关系之网是以“家”为中心开始编织的,而以“孝”为本的家庭伦理情感向政治领域的扩展与迁移也使中国政治文化显示出强烈的伦理性和“情感本位”的特征。“孔子和儒学一直强调以‘亲子之情’(‘孝’)作为最后实在的伦常关系,并由亲子、君臣、兄弟、夫妇、朋友‘五伦’关系辐射交织而组成和构建各种社会性宗教性感情,作为‘本体’所在。强调培植人性情感的教育,以之作为社会根本,这成为华夏文明的重要传统。”[16]16中国传统文化的这一特点也深刻影响着党内政治文化。在革命年代的残酷战争环境中,广大革命群众踊跃参加共产党,有时甚至冒着生命的危险,并不能由“经济理性人”假设、“成本—收益”理论推导出原因。究其原因,乃“情”之所系。毛泽东同志提出“军民鱼水一家人”,用“鱼水情”“一家人”来比喻党和人民群众深厚的感情,道明了中国共产党与中国人民唇齿相依,是情感的共同体。在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把传统文化中的“忠”“孝”演绎为对中华民族的“大忠大孝”,把爱家的温情与爱国情怀、民族情感统一起来,展示了一幅幅“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把郎送战场”的温情而又豪壮的历史图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期,邓小平同志深情地表述:“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我深情地爱着我的祖国和人民。”[17]714习近平总书记用“遇民如父母之爱子,兄之爱弟”“一枝一叶总关情”来表达自己的为民情怀,指出要紧扣民心这个最大的政治,把赢得民心民意、汇集民智民力作为重要着力点。中国共产党始终能与人民群众保持密切联系,始终得到人民群众的支持,乃“情”之所系。

然而这种以“情”为本位的传统政治文化也会在党的建设中发生畸形的流变,从而对党内政治文化建设产生负面的影响。随着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发展,“人情关系”在遭受经济主义、理性主义冲击后,也与其产生了奇怪的“化学反应”,导致了“情感”关系的异化,进而表现为情感物质性、情感利益化等现象。这种“异化”现象在党内则表现为:“人情”与利益相纠缠,导致利益集团的出现;“人情”与权力相结合,导致权力寻租现象的出现。而家庭关系作为社会人情关系的逻辑起点也首当其冲,受到“人情异化”的影响。“从近年来查处的腐败案件看,家风败坏往往是领导干部走向严重违纪违法的重要原因。不少领导干部不仅在前台大搞权钱交易,还纵容家属在幕后收钱敛财,子女等也利用父母影响经商谋利、大发不义之财。有的将自己从政多年积累的‘人脉’和‘面子’,用在为子女非法牟利上,其危害不可低估。”[18]165家庭是精神成长的沃土,党风政风民风好转的逻辑起点在于家风的涵养、家教的养成,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理应领风气之先,发挥家风建设的“头雁效应”。新时代党内政治文化建设注重领导干部的家风建设,并不是为了隔绝“人情”,不是要把党员干部变成不食人间烟火、离群索居、“六亲不认”的人,而是为了让被遮蔽的“情感”重归情感的本质,为了防止我们的党员干部陷入情与利、情与权混杂编织的网络之中,默许、纵容身边人打着自己的旗号非法牟利,最终导致自己也无法独善其身,上演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悲剧。建设党内政治文化正是秉持“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的古训,正是出于“家风差,难免殃及子孙、贻害社会”[18]355的现实考虑。加强党内政治文化建设,倡导红色家风,要求党员领导干部学习传承老一辈革命家的优良家风,把对党忠诚纳入家庭家教家风建设,引导亲属子女坚决听党话、跟党走,这既是对红色文化和红色基因的传承,也体现了“爱子,教之以义方”的大爱。

党内政治文化是充分体现中国共产党党性的文化,建设党内政治文化不是对人性的否定,而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正视人性存在的光辉与幽暗,对人性的合理超越。用马克思主义人性观分析党内政治文化建设,有利于驳斥西方理论家对于马克思主义人性观的“意识形态偏见”,也有利于廓清和抵制社会上一度存在的“党性与人性对立”“党性否定人性”的错误认识和言论。用马克思主义人性观指导党内政治文化建设,也有利于科学认识历史上我们党内政治文化建设取得的成功经验和深刻教训,为更好地建设新时代党内政治文化提供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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