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新时代表达
2020-03-12李静
李 静
(中共甘肃省委党校[甘肃行政学院] 哲学教研部,兰州 730070)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坚持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国人民的梦想同各国人民的梦想息息相通,实现中国梦离不开和平的国际环境和稳定的国际秩序。”[1]59人类社会始终在矛盾运动中前进,每一次进步,在为下一步发展提供基础和条件的同时,也提出一系列新的问题和挑战。理论的生命力在于创新。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是随着时代、实践、科学发展而不断发展的开放的理论体系,它并没有结束真理,而是开辟了通向真理的道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回答了“人类该向何处走”这一问题,不仅符合当今人类社会发展的内在要求,而且也是解决人类社会面临的重大问题与矛盾的现实需要。人类命运共同体是背负着时代的重任与马克思的深度对话,与“历史转向世界历史”的思想逻辑高度契合,是在新时代对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深刻表述。直面历史和未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自觉地站在历史的高度,运用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和方法,科学把握当今世界发展的总体性矛盾和全球问题的总“病根”,以对世界、民族、国家、人民极端负责的大国精神,为全球公平正义新秩序和新时代人类文明发展道路提供的中国方案、中国智慧。
一、 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时代呼唤人类命运共同体
第一,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通过揭示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演变逻辑,对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提供了一种整体性的理论视野。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是对人类历史变迁和社会发展的批判思考和科学解读,是对黑格尔唯心主义历史观的扬弃。黑格尔认为理性是世界的主宰,世界历史也是理性的产物,他在思辨的逻辑框架中描述了一种历史的抽象过程,即通过研究历史材料或经验事实、各种偶然性和特殊性,才能发现历史的内在,进而揭示人类发展的本质。显然,黑格尔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是唯心的,他的根本错误在于从绝对的即不变的抽象思维出发来演绎出整个世界。他的伟大之处在于世界的发展是一种自我演绎、自我展开,主体具有自我超越的能动性,这个能动性将自身当作对象,把对象化看作失去对象,通过自我否定、自我分裂,从而把现实的真正的人理解为他自己的劳动结果。马克思在此基础上转向政治经济学的研究,把物质生产劳动表述为带有人本学色彩的所谓人的类本质,以此区分黑格尔的抽象自我意识的纯粹活动。马克思认为,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是自然界对人来说的生成过程。最终,马克思通过批判费尔巴哈唯物主义的直观性和唯心主义抽象主体的能动性,创立了历史唯物主义,对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具有奠基性意义。马克思指出,费尔巴哈感性直观的唯物主义,无法真正打开理解现实历史的大门,历史首先使人们在实践中被创造并获得不断发展。费尔巴哈没有看到他周围的感性世界绝不是某种开天辟地以来就已经存在的、始终如一的东西,现实的社会历史是通过实践,即通过历史地形成的生产力和社会关系的折射而实现的人对外部世界的能动的反映。共产主义者作为实践的唯物主义是通过改造世界向现存的世界提出挑战,现实的人应当在实践中使自己的存在同自己的本质协调一致。
第二,在马克思看来,“世界历史”不是从来就有的,也并非历史编纂学意义上的人类历史,人类历史是发展到近代以后各民族和国家通过社会交往连接而成的一个有机整体。社会交往是指相对于人与自然关系而言的人与人的社会的物质交换关系,生产交往是人类社会实践交往的基始性环节,它是生产力的隐含因素。现实的生产过程无论对自然力的控制还是结合为社会生产力,都不是相对于个人而言的,而只能是在生产过程中通过对各种生产要素的整合而成。在这个意义上说,生产交往不是简单的协作关系,而是处于广泛的社会联系中的交往活动的总和。马克思将人类社会生活的整体比喻为一座大厦,人类的生产交往活动是这一大厦的基础,在这个基础之上还耸立着庞大的上层建筑,在这个上层建筑内部以及在上层建筑的各部分与基础之间,同样存在着错综交织的互相作用和关系,表现为人们之间的复杂的社会交往活动。因此马克思指出,在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时,社会交往将主要体现为国家生活中的政治、法律行为,在社会基本形式转换时则采取阶级斗争的形式。当人类社会发展到更高的阶段时,社会交往将失去人与人之间的对抗性,这种交往不再是人自由个性的丧失和个人力量的否定性表现,每个现实的人的解放程度和历史转变使世界历史的程度趋于一致,人类的未来必然是主体和客体在更高基础上的统一,届时人们将联合起来消除社会的对抗性使历史发展到一个新的社会阶段。
第三,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不是纯粹的抽象行动,是具体的、物质的、可以通过经验证明的。马克思的历史观是从最基本的历史前提出发,他说:“我们首先应当确定一切人类生存的第一个前提,也就是一切历史的第一个前提,这个前提是: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2]68每一个过着实际生活的,需要吃喝住穿的人,在获得满足本身、满足需要的活动、为满足需要所用的工具之后,又将引起新的、更高层次的需要。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在新的需要中产生,随着需要的不断更新,人对自然界的改造过程将永无止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指出:“由此可见,一开始就表明了人们之间是有物质联系的。这种联系是由需要和生产方式决定的,它和人本身有同样长久的历史;这种联系不断采取新的形式,因而就表现为‘历史’,它不需要有专门把人们联合起来的任何政治的或宗教的呓语。”[2]81由此可见,需要吃喝住穿的“现实的人”都是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见证者和参与者。人们在满足自身需要的前提下,推动了社会生产力和社会交往关系的发展,使整个社会发展成一个相互联系的社会有机体,人们吃喝住穿的现实生活已超越了民族国家的界限与整个世界联系在一起,形成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现实基础。
第四,世界历史时代是由资产阶级开辟的。随着人类历史的发展,在进入文明时代这个社会发展的新阶段,各民族打破了自给自足、闭关自守的封闭状态。由于人们参与分工和由分工产生的个人之间的交换,以及把二者结合起来的商品生产得到了充分发展,完全改变了之前的整个社会,人的生产关系受物的生产关系的主导和支配,二者的关系被倒置。在经济运动环节中,是资本家与工人的交往,资本家掏出来的钱是货币形态的工资,工人付出的是劳动“商品”。从表面上看,在这一交往过程中,双方自愿并且平等。可是,经过肩披风霜的思想跋涉,马克思终于发现,交换双方实际的付出和在交换结束之后的实际所得在实质上是截然不同的。起点上的平等与终点上的不平等是一个巨大的断裂。在过去的前资本主义社会生产中,劳动所起的作用和地位,特别是劳动活动与主体本身、劳动对象和工具的统一性是十分明确的。而在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劳动变为现实性的过程,也是丧失自身现实性的过程。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工人的劳动投入生产,结果是产出一个由“我”创造出来的敌视“我”的资本。在不以使用价值为目的的资本主义社会,人的充分发挥表现为完全的空虚,表现为全面的异化。由于资产阶级代表的现代工业和市场经济的生产方式向全世界扩张,导致人自身的生产为目的到物的生产为主导的历史转移是历史过程的结果,这种社会形式必然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而失去历史合理性。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社会一方面为人类挣脱物的奴役性创造了强大的生产力基础,另一方面又创造了人的全面发展,虽然现在它以对人的强制性为前提。资本主义社会的似自然性是历史性的,它一定会在历史的现实过程中被历史本身的张力所挣破,人类由此进入自由王国”[3]164。
二、 世界历史理论蕴含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双重逻辑
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以人类历史为起点,通过分析世界历史与民族历史之间的辩证关系,寻求人类社会发展的内在规律性,发现了人类历史日益从民族的、区域的历史向全球的、世界的历史转变的规律,展现了一幅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世界图景,为人类社会演变和时代发展趋势提供了整体视野和哲学方法。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致力于人类社会发展的高端和前沿,放眼世界具有全球胸怀和国际视野,经济全球化的背后是不同文化的冲突和交融,是不同思想的激荡和扬弃,是不同文明的竞争和共存。从历史进化的角度看,求同存异、与时俱进、共建共赢共享是大趋势,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一脉相承,根植于人类社会的历史实践,尊重历史发展趋势,跨越现代性困境,观照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迈入人类文明之路,形成“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命运共同体。
(一)理论演进逻辑
1.逻辑起点和历史主体:“现实的人”
人是现实的社会历史中的具体的人,是从事活动的、进行物质生产的。人之最基本的历史规定性是由人所参与其中的物质生产方式所规定的,人首先是历史的产物,“不管是人们的‘内在本性’,或者是人们的对这种本性的‘意识’,即他们的‘理性’,向来都是历史的产物”[3]567。人的个性和自由是在现实的生产方式的基础上产生的,马克思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个人自由只存在于统治阶级范围内发展的个人。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分工直接体现了生产力的发展水平,由于分工的存在,人们的社会关系具有相对独立性,在不断加速的社会化进程中,个人之间的自然联系完全由社会关系所取代,每一个个人所从事的劳动与其相关的生活条件之间出现了差别,这种差别只是在他们与另一阶级的对立中才会出现,他们的个性由阶级关系决定和规定。只有把目前的社会关系掌握在联合起来的人们手中,把它变为人们发展自己力量的现实基础,把外部世界对推动个人才能的发展作用为个人本身所能驾驭,个人才能得到全面自由的发展。因此,每一单个人的解放是和历史转变为世界历史的程度相一致的,“个人将从狭隘地域性的个人成长为世界历史性的个人,从为私有财产所分割的个人向自由自觉地联合的个人转变”[3]400。
2.推动世界历史的发展动力:生产力和交往形式
马克思指出:“一切历史冲突都根源于生产力和交往形式之间的矛盾。”[2]115在前资本主义社会,由于生产力水平低下,人们尚未发掘出物质生产活动的巨大潜力,由此形成的社会交往关系在总体上是狭隘的,在世界范围内,同时出现和并存着多个相对独立而封闭的社会。在资本主义社会,随着人类实践能力的提高,特别是随着资本主义现代大工业的建立,劳动作为自主活动的唯一可能的形式,创造了一切财富,为人类的全面自由发展提供了可能,人们逐渐打破了各自社会的封闭性和狭隘性,确立起普遍的世界性交往。但是,资本主义社会劳动只是在异化的形式下才能成为人们的谋生手段,此时生产力具有物的盲目运动形式。对于无产阶级而言,他们不能全部占有生产力的总和,始终屈服于新的局限性,不可能全面发展或获得全面发展的可能,只有通过革命“随着联合起来的个人对全部生产力的占有,私有制也就终结了”[2]398,劳动向自主活动的转化也将实现,各个人本身的独自活动将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取得广阔的发展空间。在生产力高度发展的基础上,人类社会发展的最终趋势将是在资产阶级内部的矛盾运动中走向共产主义。
3.根本宗旨和理论归宿: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自由是以实践为基础的,而实践又总是社会历史的实践,因而自由也只能以社会历史的方式存在。人的自由在历史中发展变化,它既受到历史条件的客观制约,又通过实践冲破制约而得到发展。从历史发展的趋势来看,人的自由是一个由低级到高级、由较低程度到较高程度的自由发展过程。在《资本论》第3卷中,马克思通过完整研究资本主义的再生产过程,从主体自由的角度对整个社会历史做出总结,提出了关于“必然王国”和“自由王国”的论断。在马克思看来,整个广义的“人类史前时期”是一个“必然王国”阶段。资本主义社会是一个成熟了的典型的“外在必然性王国”和“经济必然性王国”,属于“一定社会形态下的自由”。在这里,虽然个性自由开始出现,但是人的活动和生活方式在形式上和内容上都被扭曲异化了,社会关系中充满了对抗性的矛盾和冲突,人的个性自由受到了重重束缚。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功绩,在于使人类进入世界历史时代,为实现人的自由和全面发展创造了充分的历史条件,资本主义最终会被自身的矛盾运动所瓦解,从而被更高的社会形态所取代。共产主义在本质上是“世界历史性的事业”,随着人们活动方式的改变,社会将成为“自由人的联合体”,个人将成为直接社会性的个人,成为自然、社会和自己本身的主人。“个人的全面发展”成了生产力增长的根本动力和社会全面发展的前提与目的,未来社会将突破“自然共同体”的狭隘限制,超出“经济的社会形态”的历史局限。真正的人类历史时期——人类命运共同体由此开始。
(二)历史发展逻辑
1.社会历史发展的连续性与间断性
生产力作为推动社会历史发展的最活跃、最革命的因素,经常处于不断变化、发展之中。每一代人都继承前一代人所创造的生产力,并在这个基础上继续发展着这个结果。生产力的继承和发展,构成了人类历史的连续性。然而,与生产力发展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在一定历史时期保持相对稳定性。当人们适应生产力的发展而变革社会关系时,就使社会经济形态、社会形态之间显示出明显的质的差别,使人类历史具有间断性。纵观人类历史长河,在连续性和间断性的统一中,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将社会经济形态总结为:亚细亚的、古代的、封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这四个时期为次生的社会形态)。经济社会形态具有对抗性质,所以原始社会(原生的社会形态)和共产主义社会(再生的社会形态)不包括其中。马克思只是讨论经济社会形态在人类社会发展中演进的主要阶段,总结存在的逻辑和必然的联系,并不是专门界说人类社会必须经历的线性发展形式。他说,资本创造了“伟大文明”,而以前的一切社会阶段只表现为人类的地方性、区域性的发展和对自然的原始崇拜。但是,资产阶级社会所谓的市场自发运动中的自然规律,实际上正是人类发生冲突、破坏经济畅通运行的罪魁祸首,是社会生产过程中最后一个对抗形式。植根于人类经济生活中的对抗和冲突,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达到了极点,随着这种对抗和冲突的解决,自然必然性和经济必然性对人的奴役消退了,人类社会的史前时期将会以这种形态而告终。代之而起的共产主义则揭开了真正人类历史的发展时期,这种更高的社会形态将是以发展自己的能力为唯一目的,在这个高级阶段,社会关系的对抗性将不复存在,因为它不再是建立在某种经济关系结构之上的社会,而是自由个人的联合体。
2.社会形态更替的统一性和多样性
从纵向看,在人类历史发展进程中,社会形态的统一性表现为: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五种社会形态的依次更替;多样性表现为,不同民族在一定历史条件下可以跨越一种或几种社会形态,跳跃式向前发展。从横向看,社会形态的统一性表现为,同类社会形态有共同的本质;多样性表现为,同类社会形态在不同的民族有自己的表现形式和独到的特色。从人类总体历史看,社会形态的更替突出表现了人类解决自身矛盾的能力,体现了人类的创造性。马克思的未来共产主义社会绝不是一种听任经济规律摆布的“自然历史过程”,是在先前历史获得的文明成就基础上,以人的自身能力和个性的自由发展为目的。在这里,人的目的与手段、人的价值的实现寓于其创造性的活动之中。依照马克思的设想,在共产主义社会中,真正取代资本主义劳动的异己的所有制,只能是“联合起来的社会个人的所有制”。他们用共有的生产资料进行劳动,“在那里,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生产能力成为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也出现了,这些全面发展的个人——他们的社会关系作为他们自己的共同的关系,也服从于他们自己的共同的控制的”[4]618。这样,人类主体才能得到真正解放。从中国当代实际和时代特征出发,立足新的伟大实践,顺应时代潮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既是历史的必然,又是中国人民以大国姿态所做出的新的自觉选择和伟大创造。“问题在于改变世界”。中国作为马克思主义的信奉者、实践者,站在全人类命运的角度,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坚持用马克思主义观察时代、解读时代、引领时代。中国将与其他国家一起在全球范围内形成和谐的世界合力,共同面对和解决全球问题和危机,推动建设互相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
三、世界历史演变的中国路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一)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世界经济全球化背景的积极回应
人类进入世界历史时代,资产阶级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创造的财富,比以往时代创造的财富总和还要多。在国际经济交往中,任何国家民族的先进经验和发明创造,都可以被借鉴和传播,极大地提高了资源利用率。在这种共同财富的基础上,为了资本的原始积累,全人类被置于世界市场的角逐之中,竞争性的发展模式推动着各民族国家一比高下,种族杀戮、领土扩张、殖民掠夺、血汗工厂、经济危机导致两次世界大战。西方国家的强国之路以实现个体利益、扩张势力范围为目的,以西方为中心的世界秩序建立在对大部分国家的欺凌和掠夺之上,不平等的国际关系只对少数强权国家的霸主地位提供保障。冷战结束后,世界历史进入经济全球化的新时代,为世界发展带来了机遇,科学技术高速发展,信息共享、资源共享、机会共享已在各个国家广泛实现,各国之间的交流、合作、渗透遍及各个领域,世界政治、经济、文化呈现出积极的发展态势,各个国家休戚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世界经济真正实现了一体化。同时,世界面临各种挑战,经济全球化造成的现代性困境充斥着各个国家,产生了强烈的负面效应。西方资本主义的现代文明削弱、压制、侵蚀、同化了其他文明形态的丰富性和差异性,被神化为评价人类历史活动的唯一标准,被鼓吹成超越历史、文化、地域的普遍真理和永恒价值。在西方现代性政治理念的面具下,“强国必霸”逻辑愈演愈烈,少数西方大国肆意践踏他国主权,干涉他国内政,并以保护人权自由、崇尚民主平等为借口和幌子,已完全背离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规律,呈现出衰颓的征兆。走在“强起来”征途上的中国,并未将发达国家设定的“未来的景象”作为对照目标加以赶超,我们始终以增进全人类福祉为己任,顺应历史潮流,回应时代要求,凝聚各国共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人类社会实现共同发展、持续繁荣、长治久安绘制了蓝图,它不仅是一种理想境界,更是一种现实运动,让世界人民感受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温度和力量。
(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和平发展时代主题的实践探索
随着人类文明进步和发展,人类社会对交流与合作的内心渴望、对和平与发展的理性呼唤越发强烈。世界处于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一方面,合作共赢的呼声在增长,人类相互依存的程度在加深,国际力量对比更趋平衡;另一方面,霸权主义、强权政治依然存在,非传统安全威胁持续蔓延,民族主义、民粹主义不断滋长。世界越来越变成休戚与共、鸡犬相闻的“地球村”,面对世界的不稳定性因素、不确定性局势,我们要积极推动人类社会的和谐发展。昔日的冷战思维和零和博弈已落伍,和平、发展、合作、共赢已成为各国人民的共同期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具体主张体现了中国的大国胸怀,道出了各国人民的共同心声,得到了各国领导的热烈响应,成为照亮国际社会前进方向的一盏明灯。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够独自应对人类面临的各种挑战,也没有哪个国家能够退回到自我封闭的孤岛。”[1]58推动构建人类利益共同体、责任共同体、命运共同体的主张和实践是中国对当今世界给出的“中国方案”。我们要本着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的精神,推动同美国构建新型大国关系,扩大利益交汇点,避免陷入“修昔底德陷阱”;要继续加强同俄罗斯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共同维护世界和平和国际公平正义;努力同欧盟发展“四大伙伴”关系,推动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向纵深发展;妥善处理和发展同日本、印度等国的关系,壮大国际关系中的正能量;积极发展全球伙伴关系,秉持正确义利观和真实亲诚理念,加强同发展中国家团结合作。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对全球面临的时代问题的积极回应,既具有中国特色又不失国际视野,既具有理论深度又不失现实关照,既开放包容又不失独立思考,既能应对当下问题又具有前瞻性的话语体系[5]171。尽管世界各国具有不同的发展历程,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发展模式和社会制度,但是人类对于和平发展的追求却是一致的。我们要坚持从我国实际出发,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中国开放的大门一旦打开就不会关上,只会越开越大。“一带一路”的倡议和建设是在国际秩序复杂变化、经济全球化遭遇波折的背景下提出和付诸实践的,已成为当今世界最具潜力和影响力的国际公共产品,推动世界经济朝着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方向发展,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实践探索,是推动世界历史走向新文明的伟大举措。
(三)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人类自由全面发展的高度关注
马克思主义的本真精神是对人类命运的一种关注,这种关注既有思想的关注、理论的关注,又有实践的关注,其本质性表现为从“解释世界”到“改变世界”的理论旨归。在整个经济全球化依然不同程度地由西方主导的境遇下,我们要以哲学的方式把握我国发展的新的历史方位,站在人类命运共同体发展前途和命运的高度,真诚呼吁重视人类共同价值,邀请其他国家参与“一带一路”合作项目,构建更加公正合理的国际体系和秩序,开辟人类社会更加美好的发展前景。政治上,走对话而不对抗、结伴而不结盟的交往新路,尊重各国的核心利益和重大关切,形成平等相待、和平相处的伙伴关系。安全上,尊重各国主权独立、领土完整、互不干涉内政,以对话协商、互利合作的方式解决安全难题。经济上,同舟共济、兼容并包,加强全球经济治理,健全发展协调机制,发展科学技术和生产力,推动建设全面可持续的开放型世界经济。文化上,互学互鉴、兼收并蓄,使文明交流成为各国人民友谊的桥梁、维护世界和平的纽带。生态上,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以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为目标,秉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走低碳、环保、绿色的可持续发展之路。问题是时代的格言,哲学是时代的心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提出,是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新时代的重要理论成果,它标志着一种基于中国道路的“中国方案”正在形成,一种基于人类历史上最为宏大而独特的实践创新和理论创新正在展开。中国愿同世界各国携手合作,与时代同步伐,与人民同命运,为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共同建设一个更加美好的人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