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社会动员力理论研究
——以抗战时期中共为中心
2020-02-22刘金菊李永强
刘金菊,李永强
(1.湖南师范大学,湖南 长沙 410001;2.桂林旅游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社会动员力是动员主体基于某一特定目标、激发出社会成员行动参与的能力。从政党执政角度来看,它具体表现为政党组织社会人员与物资、动员社会力量为实现社会发展目标而积极行动的能力,它通过社会动员的程度、动员对象的规模、集合和组织人力与物力的速度等要素表现出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相关思想为其提供了深厚的思想渊源。毫无疑问,重视对社会大众的动员、号召最广大的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实现“自由人联合体”的共产主义伟大理想,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一贯的思想。马克思恩格斯深谙社会动员力对于革命斗争和无产阶级解放事业的重要性,其诸多著作体现了社会动员力研究的基本观点,揭示了社会动员力形成的规律,成为其事业后继者们重要的理论武器。
抗战时期国共两党的社会动员力建设,既是对马克思主义动员理论的继承,更是对马克思恩格斯社会动员思想的生动实践。中国人民全民抗战的历史,其实质就是国共两党组织与发动民众、齐心参与、一致对敌的历史。加强对抗战时期共产党和国民党的社会动员力建设的研究,揭示国共两党在抗战时期社会动员力建设的历史轨迹,分析两党的成败经验以及现实启示,对于丰富中国的政党政治研究、加强政党执政效果、化解社会风险、应对重大突发事件、实现社会治理现代化等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社会动员力建设考察
抗战时期是中国共产党的社会动员力形成的关键时期。此时,由中日民族矛盾触发的中国大众抵抗日本帝国主义情绪促使人民的爱国热情被充分发挥出来,中国共产党的社会动员力日渐形成并不断得到推进。抗战爆发后,中国共产党在洛川会议上通过了《关于目前形势与党的任务的决心》和《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具体部署了打败日本帝国主义、实行全国军事总动员和全国人民总动员的战略举措。1939年4月,中共中央在《未开展国民精神总动员运动高全党同志书》中指出,要经过“民主方式”、着重“宣传鼓动”、依靠“人民之政治自觉”来推动全国人民造成压到敌人刷新自己的巨潮[1],其对社会动员的重视程度由此可见一斑。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开展社会动员的具体过程分三个阶段进行,早期主要是开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动员,中期是开展全面抗战、团结抗战的社会动员,最后是为争取抗战的胜利而发动的动员。
早期的抗战是在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同时并存的状态下开展的。由于蒋介石政府实行“攘外必先安内”的对日不抵抗政策,中国共产党在九一八事变至瓦窑堡会议期间,在积极抗日的同时,还要面临蒋介石政府的各种围追堵截,所以这一阶段的“抗日”与“反蒋”是同时进行的。在瓦窑堡会议到西安事变发生前后,由于中国社会各阶层的进步力量被充分挖掘,一部分民族资产阶级和国民党军队中的部分官兵抗战情绪也在高涨,在察觉到这一新的形势之后,中国共产党正式放弃“反蒋”的口号,转而进入到“联蒋抗日”的动员阶段,“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主张不仅得到了以张学良为首的东北官兵的支持,也得到了社会各界的拥护,发挥了巨大的动员作用,蒋介石被迫抗日。同时,中国共产党还积极动员了广东军阀陈济棠、广西军阀李宗仁白崇禧、山西军阀阎锡山,力陈抗日救国大义,取得了地方军阀政府的支持与合作。卢沟桥事变发生之后,中国进入到全面抗战阶段,第二次国共合作战线正式形成,中国共产党积极动员全民族的力量参与到抗战中来,提出了抗日救国十大纲领,首次在社会动员过程中提出“民主”与“自由”的口号,在群众运动中强调合法斗争,赢取了大众的支持与参与。
中国共产党社会动员力建设在抗战时期取得长足进展,不仅促进了抗战的胜利,同时也扩大了中国共产党在全国的政治影响。总体来说,主要源于以下两个方面的因素:
1.宣传革命形势,培养革命意识
抗战时期,由于日本帝国主义在中国的非人道的行为和掠夺式侵略,以及国民党政府的不作为致使中国社会陷入“全面危机”的状态。正如多伊奇对社会动员的定义所描述,“一连串旧的社会、经济和心理信条全部受到侵蚀,人民转而选择新的社交格局和行为方式。”[2]抗日战争时期亦是这样一个政治秩序支离破碎的时期,社会的发展形势导致中国社会民众在道德情操上普遍表现为以爱国主义为评判标准,这为中国共产党开展广泛的社会动员提供了合法性理由。
在这一形势之下,通过对革命形势的宣传劝导、将集中社会各界力量参加社会革命的观点植入社会底层民众的心里,对传统顺从的、消极的政治文化取而代之以革命的政治文化,通过各种宣言、决议提出政治口号等等,成为中国共产党在抗战时期社会动员力形成的基础。比如八一宣言(即《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号召各界同胞无论是持不同政见还是存在利益分歧,均应“兄弟阋墙外御其辱[3]”,停止内战,集中国力一致对外。这给了广大青年学生一个明确的政治方向,同时也将社会各阶层发动起来,全国人民掀起了规模浩大的抗日救国高潮。在沈阳、哈尔滨等城市街头小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强占东三省”、“不让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中国寸土[4]”等宣传标语和传单亦为抗战准备了思想、凝聚了人心。在动员国民党地方军队方面,发表了《中国共产党告全国民众、各党派及一切军队宣言》,号召“一切同胞、爱国志士,一切我国的军队,不分信仰,不分派别,团结抗日,一致救国[3]”。在国民党抗战政策出现变化后提出“反对投降、反对分裂、反对倒退”等口号[5],动员社会各阶层起来反对国民党的投降主义倾向。
在抗日根据地,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群众创作了诸多反映战争形势和军民生活的文艺作品,比如《义勇军进行曲》、《松花江上》、《游击队之歌》、《黄河大合唱》等情感充沛、感染力极强的抗战歌曲,大大提高了人民群众的民族自尊心与自信心,对激发人民群众支持抗战、参与抗战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2.放手发动群众,协调社会各阶层利益
“放手发动群众,壮大人民力量”是毛泽东在抗战时期提出来的重要动员策略。满足人民群众的物质要求,是动员广大群众长期坚持抗战的基础。只有广大人民积极支持,充分调动社会闲散的人力、物力、财力来配合作战,才有可能取得战争的胜利。经过中国共产党的社会动员,一方面,加入八路军、新四军队伍的群众数量大大提高;另一方面,搭建军民共建联系网络成为巩固中国共产党社会动员力组织形态。在这一阶段,八路军和新四军在打击日寇的战斗中英勇善战,在战后也积极联系群众创造了一系列军民配合的作战方式,比如地道战、地雷战,在抗战中都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人民群众以游击队、自卫队等形式开展敌后游击战争,与共产党的正面战场遥相呼应,对抗战的胜利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也奠定了中国共产党开展社会动员的组织基础。同时,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根据地开展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使得边区的农业、手工业均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也基本解决了抗日根据地军民的基本所需。同时还实行精兵简政的政策,大大节约了资源,使得更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可以用到抗战上去。
兼顾社会各阶层的利益,最大范围地取得支持抗战的力量是抗战动员成功的关键。毛泽东曾指出:“为了团结抗日,应实行一种调节各阶级相互关系的恰当政策,既不应使劳苦大众毫无政治和生活上的保证,同时也应顾到富有者的利益,这样去适合团结对敌的要求。[6]”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提出停止没收地主阶级的土地,取而代之以减租减息的政策,农民和地主的利益均有所兼顾。这一不触动土地产权的改良政策在当时的社会形势下取得了革命性的效果。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根据地实行“三三制”,在各级政府工作人员中,共产党、进步分子和中间分子各占三分之一,充分动员了更多的人员参与到政治与国家形势的探讨中来,增强了抵抗日本侵略的意识。
二、国共两党抗战时期社会动员力差异比较
国共两党在相同的时代背景下成长,国民党的社会动员力建设在一定程度上也改善了国民党的社会治理能力、集合了一定的社会人力与物资资源来开展社会建设、为国民党获取了更多的社会认同。但是,从总体上来看,与中国共产党的社会动员力建设相比较而言,国民党社会动员力建设是远远不够的,在其领导中国社会革命的晚期阶段呈现下降直至崩溃的趋势。也正是因为这一差距,相同的社会条件加速国民党的解体,却提升了共产党的力量聚集。不得不说,社会动员力是决定两党兴衰成败的核心要素。
1.动员意图的差异导致了国共两党社会动员力的差异
像国民党在《国民精神总动员纲要》中所强调的那样,国民党在抗战期间虽然在全国开展了国民精神总动员,但是动员理念突出对民众的党化和三民主义化教育,是打着维护国家利益的旗号实施维护自己的统治的目的。而共产党的社会动员切实表现为维护农民利益而开展的行动。共产党在革命战争阶段对农民的动员没有强迫,绝大多数农民四因为看到自己的利益得到维护、自己所处阶层所需要的社会正义得到声张,关涉到劳动人民长远利益的预期得到了承诺和一定程度上的保障,才主动应和参与到共产党的各项动员主题中来。如果不是处于对本阶级利益的追求,中国的农民是不会情愿、更不会坚定地为共产党提供人力物力的各种坚定支持的。
2.动员方式的差异导致了国共两党社会动员力的悬殊
社会动员是否采取符合社会民众生活习惯的方式,是动员力形成的关键。中国共产党在对农民的动员参与过程中,在20世纪30年代初期实行的是游击战的作战方式,这种方式采取的是分散化的作战策略,既可以保障农民的生产劳作,又符合农民天然的本性。在整个中国革命的社会动员的过程中,更是尽量显示其亲民的一面,各种动员方式均是符合民众需要与符合民众利益的选择,所以获得了民众的热烈响应。国民党对战争开展动员的主要方式是对军队和社会群众进行政治训练,“使军队生活普及于社会”。在动员群众参与战争的过程中,利用手中的强权强制“拉兵抓丁”,搞得群众人心惶惶,这种方式注定不能得到群众对其动员的响应。总体而言,国民党虽然也在不同层面和场合展开了形式各异的社会动员工作,但是其动员思想陈旧,动员方式落后,动员弊端极多。抗战期间,国民党作为当时中国最大的政党掌握着对全国的统治权,手中掌握着几百万的兵力,加上抗日战争对于民族解放具有特殊意义,从群众的普遍心理出发都是愿意积极参与且大力支持的。然而这种种优越的有利动员条件并未为国民党获取强大的社会动员力,在整个抗战期间其动员效果并未得到有效发挥。解放战争阶段,国民党内部更是散变为一支机构庞大但却组织涣散的政治组织,加之其对人民群众力量的忽略导致其根本性地忽视了社会动员这一重要政治手段,最终成为一支只要触动一处就会全盘崩溃的松散政党。
3.有没有充分调动农民群众成为两党社会动员力差异的关键
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的胜利,主要在于其对广大的群众的合作与动员。共产党在其发展的初期就是将其自身定位在社会的最底层与普通的人民群众密切关联的,在井冈山革命时期打下了扎实的基础,群众不仅被发动而且还被有效地组织起来,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群众(甚至包括妇女和儿童)编织成了一张遍布全国的联系网,所有老百姓都被充分动员起来,发挥了无以估量的巨大威力。正如美国著名政治学家西达﹒斯考切波所说,中国共产党“不同寻常地推动广泛的民众参与,令人惊讶地抵制科层化官员与职业专家式的常规型等级支配”[7],成功地走出一条发动群众、依靠群众的革命胜利之路。而国民党对待群众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在“抓壮丁”的征兵动员中、在“保甲制”的社会动员中,将群众看成是完全被动的客体对其实施强权。群众在初期由于惧怕其强权而被动员起来,在后期又因憎恨其强权而抗拒其动员。所以在解放战争时期,群众的倾向导致了其力量的自然分流,几乎是一边倒地倾向于支持共产党的解放战争。
4.基层组织建设的差异导致了两党社会动员力建设的差异
基层党组织建设是政党加强与社会民众的纵向联系、增强其在社会民众中的组织力和动员力的一个基本途径。国民党也很重视以“使本党在地方政治、经济、教育、社会各事业部门中,均能成为动力之源泉”[7]为目的的基层党组织建设。蒋介石政府曾在中国各个县以下的行政区域内广泛推行“保甲制”,其目的就是为了通过保甲长来控制民众、赢取各地民众对国民党政府的支持。蒋介石曾说:“若全国保甲内之小组能普遍成立,则中央一切政令,可以直达下层民众,党政关系自可收表里一致之效”[8]。国民党对保甲制寄予极大的希望,但是其所取得的成效甚微,到了现实层面诸多举措都落空,最终成为剥削人民的一个工具而已。1939年国民党在全国范围内推行新县制,采取“融党于政”的方式加强中央与地方的协调与统一,从而增强其整合社会的能力,动员全国的尤其是农村的力量投入抗战,强化国民党政府对基层政权的控制;同时加强对基层的政治领导,号召国民党政要要发挥自上而下的示范作用,要设法尽量健全各级党支部。然而,国民党政府的基层党组织建设,由于受到党政关系纠缠等诸多方面的影响,“新县制”的各种预期并未成为现实,基层党建的实际效果并不明显,甚至出现“上层有党,下层无党,都市有党,乡村无党,为私有党,为公无党”[9]的情况。
中国共产党的基层组织建设是环环相扣、层层推进的,从其领导的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建设开始一路走来,其建党基础就是铺设在中国的最底层。各级苏维埃组织、将支部建在连上等等各级党组织在敌后根据地和广大偏僻的农村普遍存在,国民党虽然也在基层组织建设上做了诸多努力,但是其组织和行动能力还是远远落后于中国共产党,这亦成为两党之间社会动员力悬殊的一个主要原因。
三、新时期中国共产党社会动员力建设实践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国共两党在抗战时期社会动员力建设的差异,为中国共产党执政提供了诸多启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社会动员力建设在新的社会发展阶段呈现出一系列的转变与发展。首先,中国共产党社会动员的主题发生了重大转变,从动员人民群众参与革命斗争转变为动员人民参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这一主题中来;其次,在政党社会动员力建设过程中,作为动员力生成主体的中国共产党其自身形象日益臻善,作为动员对象的社会民众自组织意识和能力也日益增强;再次,党的动员力生成方式亦在发生醒目变化,手段日趋多样,且不再拘囿于传统。无可否认的是,社会动员力仍然是中国共产党开展社会治理的“制胜法宝”,通过发挥思想价值引导作用强调意识形态认同、扩大民主参与强化共同利益诉求、注重机制体制建设激发改革活力,调动了最大范围的社会民众参与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积极性,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社会动员力建设得到了诸多有效实践。
1.发挥思想价值引领、强调意识形态认同
在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突出强调要全面增强党的凝聚力、战斗力、领导力、号召力。中国共产党作为社会动员力的生成主体,是社会动员的发动者。在革命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的优秀表率使其成为“一呼百应”的革命领袖;中国进入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新时代之后,由于受到社会各方面因素的影响,中国共产党自身建设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社会动员力的形成与发挥都受到了相应的约束与限制,这对中国共产党自身是个极其严峻的考验。在社会发展的新常态下,中国共产党的自身建设也应在新常态目标下做出相应的变革与完善,牢固树立“四个意识”,着实增强“四个定力”,维护党的执政形象、改善党的执政方式、提高党的执政绩效,才能更好地引导新时代党的社会动员力的建设与发展。
强调意识形态认同是新时期中国共产党社会动员力建设的主要方面。面对离散的社会个体,或者一些无序的社会群体,执政党须建构符合社会整体利益的价值目标和引领社会发展潮流的意识形态,充分发挥党的价值目标和主流意识对社会成员的引领和导向作用,激发出每个社会成员强大的精神能动作用,从而引导社会成员形成强大的精神合力。增强全体社会成员的政治意识、大局意识、核心意识、看齐意识,引导全体社会成员自觉维护党中央的权威,自觉在思想上意识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通过凝练核心价值、塑造文化氛围等意识形态的引导,对中国共产党的动员对象进行理论的灌输和行动的说服,促进社会成员对中国共产党所制定的方针政策的支持、所形成的治理方案的拥护,从心理层面接受中国共产党开展的社会动员,这是新时期中国共产党社会动员力形成的重要基础。
2.扩大民主参与、强化共同利益诉求
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的政治理念由“管理”转向“治理”、由“治理”走向“善治”,基于社会治理价值的扩大民主、强化共同利益诉求等更为健康的动员方式日渐为中国共产党所掌握并娴熟运用。党在社会治理方式上更为突出地强调公民的民主参与,更为突出与社会公民之间的平等协商,强调执政党、社会和公民三者之间的良性互动。它为社会能量的凝聚、社会矛盾的化解提供了一个更好的视角。改革开放以来,人们的社会参与意识日益上涨,社会成员作为一个独立行为的个体参与各种社会事务的能力也在持续扩大。对于社会事务的参与感能够赋予人民群众效能感和个人尊严,同时也能凸显人民群众的主体性地位。党的十八大提出,“加快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从各层次、各领域扩大公民有序政治参与”。中国共产党积极着力于打造与拓宽民众的社会参与渠道,在各个层面上为广大社会成员的民主参与提供了较好的顶层设计,合理引导了公民的政治诉求表达方式。
强化共同利益诉求成为新时期无产阶级政党吸引民众参与公共事务、获取民众的信任与支持的重要方式。马克思恩格斯研究表明,无产阶级政党只有满足民众的利益需求才能够获取民众广泛的信任和参与。要想成功地发动群众,必定离不开要注重群众的利益。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对阶级革命的历史考察和工人运动的实践分析中,深刻的认识到“人们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10]。马克思认为:“把人和社会连接起来的唯一纽带是天然必然性,是需要和私人利益”[11]。恩格斯指出,“人类今后不应该再通过强制即政治的手段,而应该通过利益即社会的手段联合起来。[10]”由此看来,在共同利益基础上形成的社会动员被触发,才会形成无比强大的行动力量。习近平强调,要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保障每个公民都能享有“人生出彩的机会”、“美梦成真的机会”。基于此,党的一切工作必须以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为最高标准,坚持把人民群众的小事当作是自己的大事,从人民群众关心的事情做起,从让人民群众满意的事情做起。在人民群众关心的教育、文化、医疗、健康、住房、养老等方面建设更加公平合理的机制、搭建人人共享的平台,让社会福利全民共享。
3.注重社会制度建设、激发社会改革活力
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摸着石头过河”战略效益突显的同时,其负面效应也逐渐显现,机制、体制等方面的问题日益突出,迫切需要深化改革破解各种顽瘴痼疾,构建更加公正高效的社会制度,激发社会成员更强烈的创造力。习近平强调,无论在什么发展水平上,制度都是社会公平正义的重要保障,加强制度创新是人民享有平等自由权利的保证[12]。只有当约束社会动员的政治制度化水平进一步提升,中国共产党的社会动员力才能在制度规范的框架内实现有序发展与合理提升,党的社会动员实践也才能够在一个决策规范、成本合理、动力持久的平台上健康运行。
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指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在社会发展中显示了独特优势,党的领导确保了中国的社会主义方向、更保障了制度的自我完善与高效运行。在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加强良性引导、堵塞制度漏洞,用制度来约束规范党的社会动员力的形成和发展,用制度来杜绝社会动员过程中的“权力寻租”现象,用制度来保证人民群众的利益在社会动员过程中不受到公权力的侵犯,加强法制中国建设,完善中国共产党执政下的社会动员政策引导机制、社会参与机制,确保为促进党的社会动员力的良性发展提供制度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