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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总体国家安全观研究述评*①

2020-02-22张建荣

实事求是 2020年1期
关键词:安全观总体国家

张建荣 王 地

(兰州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甘肃 兰州730000)

2014 年4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安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首次提出“总体国家安全观”,他指出:“必须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要以人民安全为宗旨,以政治安全为根本,以经济安全为基础,以军事、文化、社会安全为保障,以促进国际安全为依托,走出一条中国特色国家安全道路。”[1]总体国家安全观提出的五年来,得到了国内众多专家学者的高度关注,研究成果颇为丰富。本文试通过内容构成、主要特征以及实践路径三个层面,对总体国家安全观既有学术成果进行梳理分析,并进行评论展望,以期能为后续研究提供一定理论借鉴。

一、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内容构成

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提出不是一蹴而就的,它的内涵和外延都极其丰富,既蕴含了中国古代国家安全治理的智慧结晶,又继承了建国以来国家安全治理的丰富经验,并超越了西方国家安全观的片面视角。关于其内容构成,国内学界主要有以下几种代表性观点:

(一)四大要点论

刘跃进从理论梳理的角度入手,将总体国家安全观的主要内容概括为四大要点:“一条中国特色国家安全道路”“五个既重视又重视”“十二个国家安全要素”“四个国际安全理念”。

其中,“一条中国特色国家安全道路”居于总体国家安全观内容体系首位,是指以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为核心,关照国内国外安全态势,统筹综合国家安全领域,将国家安全工作置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全局的国家安全道路;“五个既重视又重视”是指在国家安全工作中需要关注的“五对关系”:包括“外部安全和内部安全,国土安全和国民安全,传统安全和非传统安全,发展问题和安全问题,自身安全和共同安全”这五对既对立又统一的安全范畴,须统筹协调,不可偏废;“十二个国家安全要素”是指人民安全(或国民安全)、政治安全、国土安全、军事安全、经济安全、文化安全等十二个国家安全领域。其中非传统安全威胁日益加深,且各个安全要素相互关联,呈现复合化趋势;“四个国际安全理念”是指共同安全、综合安全、合作安全、可持续安全。“总体国家安全观是高级形态的非传统国家安全观,蕴含现代安全思维。”[2]刘跃进对总体国家安全观基本内容的理解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总体国家安全观的重要论述为基础,从“理念、要素、路径、要义”四个方面展开阐述,简明扼要,具有较高参考价值。

(二)目标中心论

程同顺从目标中心的角度着手,以总体国家安全观目标为具体指导,将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基本内容总结为安全目标、安全领域以及安全实践三大部分。

首先,总体国家安全观的目标是构建完整的国家安全体系。新时代背景下,国内外安全形势复杂多变,要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构建完整的国家安全体系,就要在任何风险面前始终接受挑战,确保人民利益和国家利益。其次,在安全领域上,总体国家安全观的目标要求重视所有领域中涉及国家安全的问题,强调全局性以及辩证性,国家安全领域并不局限于十二个国家安全要素,其本身具有深刻的广泛性。最后,为回应总体国家安全观的目标要求,总体国家安全观在安全实践上要兼顾“五对关系”,即“五个既重视又重视”。[3]程同顺对总体国家安全观内容的阐述视角独特,涉及范围较为全面,但分析不够深入,存在一定缺憾。

(三)系统要素论

鞠丽华从系统要素这一角度展开,对国家安全内涵界定、国家安全构成要素以及国家安全保障体系进行分析,将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核心内容归纳为逻辑完整的体系。

首先,在内涵界定上,她沿用《国家安全法》中对国家安全的定义,“国家安全是指国家政权、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人民福祉、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和国家其他重大利益相对处于没有危险和不受内外威胁的状态,以及保障持续安全状态的能力。”其次,在构成要素上,相较于刘跃进“十二个国家安全要素”的观点,鞠丽华没有将人民安全列入国家安全构成要素。她将人民安全放在一个更高的层面,认为人民安全是蕴含于国家安全各个组成部分的根本遵循。最后,在保障体系上,她指出国家安全保障体系包括国家安全战略建设、国家安全领导体制建设以及国家安全法制建设。[4]鞠丽华对总体国家安全观核心内容的概括更为系统,她从“内涵、要素、路径”三个方面着手,视域开阔,构建出完整的内容体系。

以上观点从理论梳理、目标中心以及系统要素三个不同的研究视角对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内容构成展开基础性研究,各有偏重和特色,对后续研究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二、总体国家安全观的主要特征

总体国家安全观在新时代背景下形成,既继承了传统国家安全观中关于政治、军事安全的基本理念,又创造性地从全局出发,囊括了与传统国家安全观和西方国家安全观所不同的特点。国内许多学者着眼于此,研究分析总体国家安全观的主要特征。

(一)坚持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

从哲学角度来看,国内学者从不同方面论证了总体国家安全观中所蕴含着的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和方法。

其一,鞠丽华、尹佳慧和贾庆国等人,从辩证法层面指出了总体国家安全观中蕴含的马克思主义特质。鞠丽华在实践层面指出维护国家安全要树立辩证思维,在整体认识上要辩证把握不同国家安全领域的关系,在路径上要坚持顶层设计和具体举措的辩证统一。[4]尹佳慧则在理论层面直接指出了总体国家安全观中的辩证关系,认为总体国家安全观是一个整体系统,体现了两点论和重点论的统一。内外安全都十分重要,但更要先内后外,以内保外。[5]贾庆国从认识论层面指出,总体国家安全观中国家安全的多样性、关联性和复杂性要求我们从总体安全的角度,也就是全面、综合、整体的角度审视国家安全问题。[6]

其二,韩承鹏和王明进等人,从唯物论、辩证法以及唯物史观三个层面完整地论述了总体国家安全观蕴含的马克思主义特质。从唯物论角度出发,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形成源于新时代我国国家安全面临的新形势、新挑战、新问题,体现了世界的物质统一性;从辩证法角度出发,总体国家安全观坚持辩证统一,坚守底线又统揽全局、全面推进又重点突出、立足国内又着眼国际;从唯物史观角度出发,总体国家安全观坚持“人民中心”,尊重人民群众的主体性地位。[7]除此之外,王明进还认为总体国家安全观脱胎于国内、国际安全形势的剧烈变化之中,并且是对马克思主义安全观的继承发展。这其中蕴含的发展理念,正体现了唯物辩证法中世界永恒发展的观点。[8]

(二)以人民为中心

从核心要义角度来看,学者们认为总体国家安全观在主体特色方面表现出了它“以人民为中心”的特点,这与西方资本主义的国家安全观存在本质区别。

其一,在根本目的上,鞠丽华认为总体国家安全观遵循“以民为本”。实现人民安全、保证人民利益,是维护国家安全的价值凸显和本质要求。总体国家安全观把国民安全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落实人民群众在国家安全工作中的主体性及能动性。[4]李营辉和毕颖认为,总体国家安全观体现了“一个中心”——即“以人民为中心”的宗旨,人民是维护国家安全最重要的力量,人民安全处于国家安全的首要位置,是国家安全工作的目的和旨归。[9]

其二,在本质特征上,郭强认为人民性是总体国家安全观最本质的特征。人民安全贯穿于国家安全的各个领域,甚至从本质上来讲,各个方面的安全都是该方面的人民安全,这表明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核心要义以及价值旨归都是“以人民为中心”。[10]

(三)彰显中国特色

从形成溯源角度来看,学者们认为总体国家安全观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他们从文化渊源、时代背景等方面进行了论述。

其一,李营辉和毕颖在整体上指出总体国家安全观的中国特色。总体国家安全观拥有以国泰民安、以民为本等为代表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底蕴和渊源,是对长期以来中国共产党人国家安全理念的继承发展,更是针对新时代安全挑战和机遇,进而融合、创新、超越的动态成果。[9]

其二,王明进认为总体国家安全观具有深厚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根基,这在“文化溯源”上彰显了中国特色。坚持以人民安全为宗旨,是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仁爱善良”和“以民为本”的思想为价值导向,同时总体国家安全观追求的共同安全也可以追溯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和合文化”。[8]

其三,生忠军认为总体国家观是在综合分析新时代历史方位下中国所面临的特殊国内外安全形势后,作出的重大安全战略选择,而这恰恰在“时代背景”上表现出中国特色。从内部看,新时代开启新征程,我国国家安全和发展态势总体稳定,但也面临许多新问题、新矛盾。政治上国家主权问题仍旧突出,经济上改革积累的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等问题逐渐显露,文化思想领域则有许多西方错误思潮趁势而入。从外部看,中国影响力虽得到提升,但国际社会乱象丛生,发展仍具有不确定性。经济全球化带来发展的同时也造成了全球危机外溢,“逆全球化”思潮上扬;政治国际格局“东升西降”,大国间的角逐和地缘政治问题突出,反恐形势严峻。[11]

其四,张然和许苏明则直接通过确证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历史方位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视域之下,进而分析其中国特色。他们通过道路、理论与制度三个层面展开论述。首先,总体国家安全观是中国特色安全道路的理论衍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共产党人在长期探索实践中的正确选择,总体国家安全观正是在这一正确道路指导下的国家安全道路指南。其次,总体国家安全观是对几代中央领导集体国家安全战略思想的拓展优化,是中国特色安全理论体系的发展。再次,总体国家安全观是中国特色安全制度的核心考量,指导完善了国家安全战略的顶层设计和国家安全相关制度法律体系。[12]

(四)呈现全局战略

从价值前瞻角度来看,学者们从不同层面分析了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全局战略性,指出它不仅关涉中国的国家安全和发展,同时也关涉整个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安危。

其一,李营辉和毕颖指出:“战略总体与认同的升华合力构成总体国家安全观的价值依据。”全球化之下,世界各国相互依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总体国家安全观倡导共同安全,反对零和博弈的安全思维,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更意味着中国在积极营造公道正义、共建共享的安全格局。[9]

其二,张硕和高九江认为,在总体国家安全观视域之下,命运共同体是国家安全的重要因素。国家安全随着全球化程度的加深早已不是单个国家的“私事”,谋求共同安全才能最终保证自身安全。当今世界是一个有机整体,世界各国面临着共同的困境和危机,有着共同的责任和担当,共同安全与自身安全休戚与共,要在世界总体安全这一思维模式下良性互动,在互利共赢中维护自身安全,实现协调发展。[13]

其三,高飞表明总体国家安全观代表中国和世界共同进步的趋势,是关于中国和世界关系以及国与国关系的最新认识。因此,要在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指引下,全面保障促进国家内政与外交协同进步,要互利共赢推进新型国家关系建设,兼顾共同安全、综合安全、合作安全以及可持续安全。[14]

其四,石俊杰则直接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之下对总体国家安全观进行分析和解读。总体国家安全观超越了现实主义安全观的“均势”和“霸权”,超越了自由主义安全观的“集体软弱”“相互依赖”和“扩展民主”,超越了建构主义安全观苛刻社会结构相似性下的“安全困境”。无论是从安全主体、安全范围、实现安全的方法和途径还是安全保障方面,总体国家安全观都具有深刻的全局视角和高远的时代前瞻性。[15]

三、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实践路径

关于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实践运用,除研究如何贯彻落实以促进国家安全建设进一步发展之外,一些学者还对在微观层面上以总体国家安全观指导具体实践具有浓厚兴趣,形成了相当丰富的研究成果。

(一)贯彻落实总体国家安全观

对如何在从上至下各个层面的国家安全工作中贯彻落实总体国家安全观,学界从不同角度进行了相关的论述:

其一,朱继东以思想领导和组织领导为出发点,以政治安全、经济安全和人民安全为切入点贯彻落实总体国家安全观。他指出,须坚持统筹发展和安全两个方面,走好中国特色国家安全道路;坚持党对国家安全工作的绝对领导,牢牢掌握维护国家安全的战略主动权;坚持以政治安全为根本,在打赢意识形态斗争中加强国家安全能力建设;坚持以经济安全为基础,以金融安全为核心,坚决维护中国的国家利益;坚持以人民安全为宗旨,推动在全社会形成维护国家安全的强大合力。[16]

其二,唐永胜认为总体国家安全观为新时代的国家安全工作和中国特色国家安全道路提供了基本遵循,要落实总体国家安全观需要从以下五个方面整体推进:即,准确把握国家安全局势的特点和趋势,坚持独立自主走自己的路,构筑国家安全的牢固依托,坚持底线思维争取战略主动,因势利导推进积极安全。[17]

其三,曹晓飞则从进行总体国家安全观教育这一特殊层面阐述总体国家安全观的贯彻落实,指出对大学生这一重要青年群体进行总体国家安全观教育的意义和路径。加强总体国家安全观教育是维护新时代国家安全的迫切需要,是深化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的内在要求,是实现中国梦的必然选择。必须通过加强大学生总体国家安全观课堂教学、社会实践以及新媒体技术运用,对大学生群体展开国家安全基础理论教育、国家安全历史教育、国家安全形势教育、国家安全战略教育和国家安全制度教育。[18]

(二)总体国家安全观指导实践

如何将总体国家安全观用于指导实践中的一些现实问题,学者们也从不同的专业角度展开了分析和研究:

其一,张家年和马费成以总体国家安全观为视角,结合国内外实际安全状况,对新时代国家安全及其应对策略进行充分论述。总体国家安全观是新时代历史方位下国家安全工作的理论支撑和行动指南,对新时代国家安全相关问题作了全面、高度、系统的回应。以总体国家安全观内容和结构维度为基础,在明确新时代国家安全重要性、紧迫性及其所面临的各类挑战后,从国家安全战略、国家安全法律体系、国家安全应急管理、国家安全保障机制、国家安全能力和国家安全教育六个层面对新时代如何维护国家安全给出了较为系统完善的应对策略。[19]

其二,邓灵斌在总体国家安全观指导下对《国家情报法》进行解读,并对完善我国情报工作提出了相应的对策建议。我国情报界应“在思想认识上创新,认识到国家情报工作与国家安全紧密联系,关系国计民生;打好‘国家安全’保卫战,构建国家情报支援与共享机制;借鉴国外经验,注重我国情报人才培养;改革我国情报学教育,增设‘国家安全学’专业”。[20]

其三,韦红则是将总体国家安全观用于指导解决东南亚海上安全治理困境。她从总体国家安全观蕴含的“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发展与安全、自身安全与共同安全”这三对关系入手,阐述如何解决东南亚海上安全治理困境:在治理观念上要倡导“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安全治理新理念;在治理机制上要与周边国家合作构建海上安全治理机制架构;在治理实践上要从总体安全治理观出发建立包容式和共享式的发展共同体;在治理领域上要将传统安全问题与非传统安全问题共同推进。[21]

其四,邢云文和肖扬将总体国家安全观用于指引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建设。维护我国网络意识形态安全要树立网络安全观的战略思维,重点关注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掌握网络意识形态工作话语权,坚守马克思主义在网络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完善互联网空间治理体系建设,净化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环境;努力实现互联网核心技术的重大突破,从而掌握互联网发展的主动权。[22]

其五,杨东认为总体国家安全观对媒体传播工作也提出了新要求。总体国家安全观为新闻工作提供了基本的价值指引和安全规范,划定了媒体工作的基本安全底线和安全准则。媒体人要增强总体安全意识,在舆论监督和引导上自觉保持应有的职业敏感,更要站在总体国家安全层面和立场,理性思考问题,提升认识高度。[23]

此外,张日培将总体国家安全观用于指导建构国家安全语言规划。在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分析路径之下,国家安全语言建构应树立非传统安全思维、超越“语言安全”、采取“高政治”认知与“低政治”策略,从而建立相应的认同范式、秩序范式、能力范式、区域治理范式以及全球治理范式。[24]

四、评述及展望

自2014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总体国家安全观以来,在其科学内涵、主要内容、体系构建、基本特点以及实践运用等领域,国内学术界的研究热度呈现出不断上升的趋势。特别是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重申了总体国家安全观的重大战略意义,将其作为构成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并纳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具体内容后,学术界研究的热情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主要表现在:对内容体系的梳理更为成熟完善,对基本特点的分析更为本质透彻,对实践运用的研究涉及范围更广、更具可操作性和可行性。

然而,我们也应当看到,尽管从纵向来看总体国家安全观的研究一直处在动态进步发展之中,但从横向来看,研究还存在以下一些薄弱环节,需要在后续研究中进一步深化突破,从而为国家安全工作的整体推进提供更为有力的理论支持。

一要完整梳理体系,深挖科学内涵。首先,在对总体国家安全观内容体系的研究中,多数学者虽能准确分析把握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核心要义,但相对而言,内容体系的逻辑建构还不够完善,理论基础还不够坚实。尤其是对“五个既重视又重视”及“十二个国家安全要素”之间的逻辑关系需要进一步加以梳理,部分研究者构建的内容体系只是简单的要素堆砌,缺乏内在的理论逻辑支撑。其次,对总体国家安全观内涵的研究大多围绕习近平总书记的相关论述展开,这符合基本的理论要求。但除此之外少有学者进行深入挖掘,总体国家安全观科学内涵的相关理论论述和内容稍显薄弱。以习近平总书记对国家安全的相关论述为基础深入挖掘,以一定的理论逻辑、实践逻辑和现实逻辑完整地构建内容体系,并加入历史和现实依据充分丰富其科学内涵,这对总体国家安全观的体系构建有着重要意义。

二要着眼中国特色,细化主要特征。在对总体国家安全观主要特征的研究中,国内学界的研究成果已经相当丰富和深入,认为总体国家安全观具有人本性、系统性、整体性等特征。这些特征的总结和分析都是十分准确到位的,但相对而言也存在一定的理论延展问题。例如,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传统国家安全观之间的继承和差别何在?不能仅停留在传统安全观只是政治和军事安全,而总体国家安全观是总体性的国家安全观这一简单的表层论述。应当从时代背景、价值旨归、理论视野、实践方法等方面,深入对比分析总体国家安全观较之传统安全观的特点和创新所在;又如,总体国家安全观的理论特色何在?这不仅涉及到对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同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一脉相承”的特色解读,还涉及到当今世界国家安全理论对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启示和借鉴。这种继承、启示和借鉴,必然会使总体国家安全观既带有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本色,又要能够回应复杂视域下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所带来的重大而现实的问题,从而才能构成坚实的理论基础,并形成新特色。显然,目前学界对于总体国家安全观的特色凝练还处于初始阶段,需要不断深化认识。

三要关注制度建构,探索协同实践。在对总体国家安全观实践路径的研究中,虽然研究成果日益丰富,但整体性、协同性的实践措施体系还有待于深入研究和确立。首先,从总体国家安全观贯彻落实的维度来看,多数学者都能在应然层面,结合国家安全发展的实际成果,为国家安全体系的建设和发展提供对策建议。但研究者大多是从宏观层面出发,极少有人能从中观层面给出更具有针对性的制度或措施建议,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总体国家安全观的落实。同时,研究者大多集中于应然性的研究,却对在总体国家安全观指导下已经形成的国家安全建设成果总结和分析较少,从而未能及时发现目前总体国家安全实践中亟待解决的问题和不足。其次,从运用总体国家安全观指导具体实践的维度来看,学者们虽然都能根据自己的专业背景,分析在总体国家安全观指导下相关专业领域应如何开展安全实践,开辟了总体国家安全观实践的新视角。但在实际研究中,还存在着不能将总体国家安全观与专业领域深入结合的问题。部分研究只是冠上了“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头衔”,在阐述具体问题时却只是“自说自话”,未能形成一个有效的“策略集”或“连续统”,从而缺乏跨领域、跨专业的整体性协同运作,降低了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实践效能。

总之,自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总体国家安全观的五年来,国家总体安全工作得到了长足发展——成立国家安全委员会,内外部安全进一步得以统筹协调;新颁布或修订《国家安全法》等一系列法律法规,国家安全法制体系更加完善;设立国家安全教育日,在教育实践中有效增强国民安全意识。但与此同时,我们也不能回避理论研究和实践运用中存在的问题和不足。未来须遵循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进一步丰富和完善总体国家安全观的理论体系,夯实其实践基础,从而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一个更加安全、稳定、发展的国内外环境。

(责任编辑 洪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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