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流域湿地保护推动城市高质量发展的路径研究——以山东省东营市为例

李 伟,燕东波,郭莲磊,王海红,刘如乙,许俊涛,耿 爽

(1.东营市湿地城市建设推进中心,山东 东营 257000; 2.东营市住房和城乡建设管理局,山东 东营 257000;3.东营经济技术开发区空港产业区管理中心,山东 东营 257000)

城市是人口密集区域,湿地在建立和谐的城市人居环境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1]。随着社会的繁荣发展,城市居民对高品质生活的需求不断提高,对城市湿地环境质量要求也与日俱增[2-4]。城市发展正是对湿地的利用和改造过程,在城市发展过程中合理利用湿地,避免造成湿地的大面积退化,使湿地能够在城市可持续和高质量发展中发挥应有的价值就显得非常重要[5-7]。

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流域内湿地资源较为丰富[8-11]。但近年来,随着黄河流域资源开发力度逐步加大,流域内湿地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盐沼植被大面积退化,生物多样性和水源涵养能力大为降低,生态环境日趋恶化[1,7,12-14]。我国对黄河流域内湿地的保护明显滞后于城市发展速度,湿地保护工作仅仅是处于起步阶段。已有资料表明,我国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逐步加大了对城市生态环境的建设,加大了对黄河口、长江口滨海湿地及人工湿地的保护力度,湿地的保护成果初显成效,但保护力度仍然不够[15]。国内许多城市在开展湿地保护的过程中,由于对湿地的功能和特点与城市可持续和高质量发展之间的联系认识匮乏,保护工作不能得到持久维持,大部分城市仅仅在湿地保护影响城市发展的基础理论上进行了探索。综合已有研究,当前我国黄河流域内湿地保护的研究中仍存在许多问题,主要包括:一是研究方法和研究领域均逐渐增多,但依然存在区域间的不平衡;二是与国内一线城市相比,其他城市研究技术的创新水平较低;三是湿地的生态效果研究普遍存在,但机理机制研究相对较少;四是黄河流域内湿地保护和城市高质量发展方面的理论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15-20]。因此,黄河流域湿地保护推动城市高质量发展的路径研究亟需开展。

一、城市湿地概述及社会服务功能

(一)城市湿地的特点和类型

湿地享有“地球之肾”的称誉,是自然界最具生产力的生态系统之一,在维持全球生态系统平衡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21-23]。“城市湿地”是指分布在城市(镇)的湿地,大多分布不均匀,呈斑块状,连接性较差,不同程度的兼具其他生态类群的特点[24-27]。《湿地公约》将城市湿地总体分为两类:一类是半人工与自然湿地的复合体,主要包括河流、湖泊和城市湿地公园等;另一类是人工湿地,主要包括淡水或海水养殖塘、农用湿地、盐田、工业湿地、蓄水区和运河等[15,19,24]。

(二)城市湿地的功能与价值

城市湿地作为城市最重要的生态基础设施之一,对城市生产及居民生活都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19,21,23-25]。不仅能够为城市居民提供调节气候、调蓄洪水、净化水质及空气、丰富物种多样性等多种生态服务功能,而且可以降低热岛效应,有效防洪排涝,保障城市日常用水,还具有教育、科研、休闲娱乐、旅游等文化价值,对城市可持续发展、人居环境提升等多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19,25,28]。但是,城市湿地功能健康运行,社会服务价值充分发挥,才能为城市的高发展提供优良的保障,一旦因外界因素干扰导致城市湿地功能严重退化,将直接影响人居环境的建设和城市的高质量发展[19,28]。

二、湿地保护与城市发展现状

(一)湿地保护与城市发展之间的联系

我国在改革开放以前城市化长期停滞,改革开放后,我国城市人口数量成倍增加,城市化水平提升至60%以上,但城市化的发展质量显著低于其增长率,从而引发了一系列的生态环境问题[1,24]。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城市景观格局不断改变,被取代的自然生态系统越来越多,其中湿地较为突出,成为城市化进程中最快衰退的生态系统之一[24,26]。近年来,人类活动日趋频繁,社会经济飞速发展,全国各类天然湿地均不同程度的呈现消减的变化趋势,已造成我国近40%的天然湿地消失,进而导致城市内湿地水体净化功能衰退,地表水严重污染,热岛效应明显加大,地下水水质恶化,河道防洪压力明显增加[15,19,28]。同时,湿地生物多样性锐减,盐沼植物种类和数量都急剧减少,城市生态环境质量明显下降[15]。

漫长的城市演化历史表明,湿地不仅作为城市最重要的建设条件,而且也是城市景观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24,29-30]。在全球城市的建设和发展中,由于人类认知的缺乏,致使湿地沦为城建的土地空间,得不到有效的保护,因而城市湿地的衰退具有普遍性[19]。

城市的高质量发展更加注重对城市湿地的保护和恢复,提升湿地的“肾”功能,达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26]。从规范角度来看,一般认为城市高质量发展与湿地保护是相辅相成的,保护湿地是城市发展的基础,城市发展对湿地的变化起主导作用。城市高质量发展可对湿地环境产生巨大影响,湿地环境的变化同样反作用于城市的高质量发展。因此,开展湿地保护推进城市高质量发展的路径研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1,31]。2016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湿地保护修复制度方案》,对落实湿地面积总量和提升湿地生态功能提出了明确要求,这也为未来我国在城市湿地的保护和管理方面提供新的思路[1,26]。

(二)东营市湿地保护与城市发展现状

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国家主席习近平明确要求要做好黄河三角洲保护工作,促进河流生态系统健康,做好高质量发展这篇大文章,积极探索富有地域特色的高质量发展新路子,让黄河成为造福人民的幸福河[31]。东营市作为黄河入海口城市,是黄河三角洲中心城市,市域内有以黄河入海口为典型代表的河口湿地生态系统类型,拥有河海交汇、新生湿地、野生鸟类三大世界级自然资源,承担着重大历史使命。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是黄河口三角洲湿地保护重要的契机,也是东营市打造富有东营本地特色的高质量发展路子的重要机遇[32-35]。

近年来,东营市城市化发展质量不佳,城市化进程过快超出其空间承载能力,引发了一系列生态环境问题,在未来也将不可避免地面临市场资源和公共服务等方面的约束。此外,由于人为过度干预,市内湿地保护措施不得当,管理机制不健全,一些不合理的开发行为引起湿地周遭环境严重污染,不仅使湿地面积减少、水体净化功能出现了问题,而且导致湿地生态系统面临植被退化、鸟类栖息地丧失、生物多样性下降等巨大的挑战,严重影响了人民的生活水平和城市的高质量发展状况[34-39]。

为了加大对湿地的保护力度,提升城市的发展质量,东营市市委六届四次全会提出“打造山东高质量发展的增长极,黄河入海文化旅游目的地,建设富有活力的现代化湿地城市”的城市建设目标,以生态保护为前提基础,以高质量发展为内在要求,以造福广大群众为根本指向,把湿地建设摆在城市发展核心位置,着力打造东营湿地特色[38-40]。2018年至今,东营市全市上下抓住机遇,实施生态修复和水系连通工程,促进湿地生态系统健康,不断提高生物多样性,努力推动高质量发展。相继开展东八路湿地综合整治、天鹅湖湿地城、无内涝城市、海绵城市等一系列生态保护重点建设工程,加强湿地的利用,加大黄河流域生态的保护力度,并随着实践的发展、工作的推进,对黄河生态保护、高质量发展及现代化湿地城市的认识逐渐深化、内涵更加丰富、工作进一步抓实[38-40]。2019年,东营市入选全球首批国际湿地城市,修复自然保护区湿地一万一千亩,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

三、东营市湿地保护推动城市高质量发展的路径

结合东营市实际情况,东营市湿地保护推动城市高质量发展的路径可作如下选择:

(一)加强黄河流域湿地保护与恢复力度

加强黄河流域湿地保护与恢复力度,创建湿地生态保护轴,建设滨海湿地资源保护带,建设黄河流域东营市内生态水网,建设星罗棋布的点状湿地。此外,积极建设黄河三角洲自然保护区湿地生态工程,合理科学地开展本地物种和退化湿地的修复工程,发挥湿地资源优势,完善以自然保护区和湿地公园为主体的湿地保护体系,促进湿地生态系统平衡,建设完整的湿地生态系统。

(二)加强组织领导,优化政策支撑,保障推进措施

坚持和加强党对黄河流域湿地的保护和城市高质量发展工作的领导,成立工作专班,负责顶层设计,统筹协调重点工作。全市各级各有关部门提升政治站位,充分结合本部门优势,科学推进各阶段工作任务。此外,设立黄河流域湿地保护和城市高质量发展专项资金,对相关生态工程和产业发展给予支持,采取发行政府债券、专项建设资金和融资租赁等多种融资模式,支持黄河三角洲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

(三)发展盐碱地农业,节约水资源,建设富有活力的现代化湿地城市

结合本地特色,综合利用盐碱地,打造以盐碱农业技术创新为引领,以滨海盐碱地生态风貌为特色的乡村振兴样板。重点开展盐碱农业科技孵化成果的转移转化,农业智能农机装备的展示推广。充分利用河海交汇、新生湿地、野生鸟类三大世界级自然资源,建设富有活力的现代化湿地城市。此外,按照节水优先方针,把水资源作为刚性约束,推进水资源的节约集约利用,打造节水生活示范区。

(四)提升环境质量,构建生态屏障,推动城市高质量发展

积极改善水、气、土环境质量,全面实施水污染、大气污染和土壤污染等污染综合治理工程,加大黄河流域东营市内湿地及周遭污染治理力度,大力提升流域环境质量。积极构建海岸带生态廊道,构筑湿地生态系统安全屏障,确保黄河安澜入海。此外,结合湿地特点强化创新引领,转换增长动力,加快塑造产业高质量发展新优势,推动东营市城市高质量发展。

四、结论及展望

湿地保护与城市高质量发展是一种相互作用的关系,并且是一个长期变化的过程。城市高质量发展得益于湿地的有效保护,湿地以其丰富的社会服务功能为城市的高质量发展做出重要贡献。反之,湿地得不到有效保护则会制约城市的高质量发展,随着人类活动的加剧及湿地本身不同程度的变化,会直接或间接地给城市发展带来不利影响。就黄河流域沿线城市而言,湿地资源较为丰富,湿地保护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有了解掌握湿地对城市发展的影响机制或路径模式,结合有效的管理措施,才能逐步实现湿地保护和城市高质量和谐发展。

致谢:东营市自然资源局、东营市住房和城乡建设管理局提供本研究所需相关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