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如何发挥抖音APP对在校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积极作用

张 平，王 飞

(中共淮北市委党校 函授部，安徽 淮北 235000)

《2019抖音数据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1月5日，抖音日活跃用户数超过4亿。[1]抖音，2016年9月上线，作为一款专注年轻人音乐创意短视频的社区平台，三年多时间做到了影视传媒品牌价值全国排名第一。不仅在国内成为最受欢迎的短视频APP，同时，抖音的海外版——TIKTOK，凭借领先的科技实力和优秀的产品体验，在很多国家成为最受欢迎的短视频APP，在亚洲的日本、越南、泰国、菲律宾、马来西亚、柬埔寨等国家都处于短视频APP市场绝对领先地位。不仅在亚洲，2019年初，TIKTOK也成为美国App Store下载量最高APP之一，截至2019年11月，TikTok在App Store和Google Play上的累计下载量已经超过了15亿次[2]……但抖音在取得骄人成绩的同时，也还存在很多问题。其中对在校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消极影响最为严重，需要引起全社会的关注，本文重点围绕其消极影响展开分析，尝试构建如何发挥抖音APP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积极作用的实践路径。

一、抖音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消极影响

(一)影响在校大学生的价值判断

抖音短视频主要包含颜值类、才艺类、兴趣类、教学类、名人类等类型，其中每一种类型都又可以细分为科技、娱乐、美容、健身、游戏、体育、汽车、财经、搞笑、历史、美食和旅游等分支。这里面既有主流媒体账号，也有八卦娱乐账号；既有明星偶像，也有草根网红；既有社会精英，也有宅男巨婴；既有高山流水，也有下里巴人……正面积极的视频非常之多，但是那些为了吸引眼球而刻意“炫富、低俗、吐槽、扮丑”等负面消极的视频数量也不少，甚至有的视频明显违背道德底线和优良传统，但是因为观众的好奇、逆反等心理作祟，他们有着成百上千万的播放量，视频账号也有几十万、几百万的粉丝。比如，网红“帝师”，他在抖音一个平台上就有146万多的粉丝，[3]至少有上亿甚至更高的视频播放量，这样一个拥有巨大传播影响力的网红，靠着惊人的流量自然是收入不菲，他每天展示给粉丝就是各种奢侈的生活和高档的物品，随便一件衣服或者鞋子都是成千上万，这让辛苦读书毕业以后只能找到一个月几千块钱工资的大学生如何看待？所以，这种赤裸裸的“拜金主义、奢靡主义”网红对在校大学生的人生观、事业观和价值观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而这种“意见领袖”对于粉丝的思想影响力是高校按部就班开展的各种思想政治教育所不能相比的，甚至会严重扭曲和抵消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作用。

(二)影响在校大学生的精神生活

在校大学生有着大量的碎片化的时间，本来可以用来学习各种生活技能、锻炼各种动手能力和拓展人际交往，但是，由于很多大学生沉迷于抖音，把大量的时间都用来刷抖音，网上流传的段子“抖音五分钟，人间一小时”生动地说明抖音能够不知不觉中消耗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一方面，频繁地刷抖音让很多大学生的生活变得呆板、狭窄甚至封闭，社会适应和人际交往能力没有提高，成为大学生活的一种遗憾，结果是毕业以后需要花时间重新学习，成为就业的障碍，严重影响个人生活和事业的发展；另一方面，沉迷于刷抖音，还会让很多大学生生活在一个网络世界精心设计的幻觉当中，对网上的东西兴趣盎然，对待现实社会的人和事却很冷漠甚至排斥，成为社会边缘人。比如，网上新闻曾经报道，一些大学生毕业以后由于缺少锻炼，抗挫折能力不够、不愿意工作甚至在家啃老，对生活的欲望很低，对个人对家庭毫无责任感，不能承担年轻人该有的社会责任。

(三)影响在校大学生的学习就业

学习是在校大学生的主业，也是为了以后更好地就业而做的积极准备。但是，很多大学生因为抖音而影响了自己的学习观和就业观。比如，《王者荣耀》的网红主播“张大仙”在抖音上坐拥2000多万粉丝，[3]对在校大学生的影响力可以说是非常惊人的，甚至超过很多一线明星。但是他输出的内容除了游戏还是游戏，靠着直播游戏，“张大仙”早已成为千万甚至亿万富翁。还有个叫“啊段vlog”的抖音账号，该账号用户是一个年龄很小而且没有上过大学的小伙子，每天上传的视频就是无聊自拍和吃喝玩乐，既不学习也不工作，既不传播知识也不分享经验，像流水账一样记录他的生活，但却拥有20多万粉丝，[3]平台播放流量变现的钱足以让他衣食无忧。看到这些抖音上靠着游戏可以发家致富、不上学也可以衣食无忧的网红们，这让每天刻苦学习追求幸福生活和梦想实现人生价值的大学生们会有何感想？这与一直以来高校教育中倡导的“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等主流价值观念是背道而驰的，与大家普遍认可的“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的优良传统美德也是格格不入的。所以，“根据新华网发布的《‘95后’的谜之就业观》的报告，在新兴职业中，54%的‘95后’希望自己成为一名主播或者网红。从某种程度上说，隐含在‘网红’这一职业选择背后的是一种好逸恶劳的职业观：希望享受光鲜亮丽的生活，渴望来自他人的关注与赞美，却不想脚踏实地地奋斗与努力。”[4]

二、抖音对在校大学生产生消极影响的原因分析

(一)与生俱来的技术缺陷

现在的手机APP很多包括抖音APP在内，在注册之前就会让用户选择兴趣爱好，用户被贴上相关标签。然后，如果你用手机浏览了某一条新闻、某一段视频、某一件商品，那么接下来抖音等APP就会连续推荐给用户类似和相关的内容，这就是抖音背后关于数据的算法。虽然抖音背后的算法具有信息精准、推荐高效的优点，但是这种计算机算法却不是完美的，而是有着与生俱来的技术缺陷——“信息茧房”。所谓的“信息茧房”是指“人们往往只会注意自己选择的东西和令自己身感愉悦的信息领域，久而久之，会将自身桎梏于像蚕茧一般的茧房中。”[5]如果在校大学生长期，反复地接受低俗、负面或者消极的视频内容，一定会产生很严重的隐患，比如，外向的人可能会变得过度自信，内向的人会变得更加自闭甚至自卑，所以“信息茧房”对于在校大学生来说就像“一个温室，人们慢慢地沉浸在自己的安全区内，再也不愿意出去主动开疆拓土，长此以往就会越来越排斥其他合理性观点，慢慢与社会脱节，极有可能产生极端的思想和极端的行为，甚至可能危害他人及社会。”[6]

(二)片面追求商业利益

出于商业利益的考量，如何吸引眼球、留住粉丝和获取流量是抖音生存发展的核心问题。截至2020年1月5日，抖音日活跃用户数已突破4亿，[7]但是跟国内外的娱乐类、社交类APP巨头相比，还有一定差距。在移动互联时代，流量意味着广告价值，有多少流量就有多少商业回报，这对任何一个参与市场竞争的互联网企业都意味着巨大的压力和吸引力。那什么样的短视频播放量最多呢？除了宣扬正能量的短视频以外，还有一些满足用户猎奇心理的也很容易走红。可以说为了利益，企业通常会对“炫富、低俗、暴力、八卦”等能带来惊人流量的视频监管上态度暧昧。这样导致的消极后果就是让“娱乐至上”的负能量影响广大在校大学生的三观。比如，“英雄枯骨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很多人热衷于明星的娱乐八卦，反倒对英雄人物漠不关心。2017年年底的娱乐圈内李小璐出轨的事情，短时间内浏览量达到了亿万次，引起网络全民狂欢的同时，给社会风气带来了很坏的影响，严重冲击着包括在校大学生在内的年轻人的价值判断。

(三)利用用户心理特点

作为一个短视频APP，抖音除了成熟的市场运营机制外，还有巧妙的用户心理需求设计。据统计，抖音的单个用户日均观看时长接近了76分钟，[10]这在当前各大社交APP竞争激烈的碎片化时间领域是非常高的比例，抖音对用户心理的深入研究和准确拿捏可见一斑。从心理学角度看，抖音短视频的时长控制在15秒以内是经过精心测算的。因为“15秒的视频时长设计在一定程度上与受众的注意力起伏阈值相吻合，注意的起伏是介于注意力稳定和注意力分散的一种过渡变化状态，短暂时间内的注意波动主要由人们的生理节律引起，每次起伏波动平均为8—12 秒。也就是说，一个视频播放到邻近结束的位置恰好是观看过程中受众出现注意波动的时间点，而此时通过手指上滑接入的下一个视频使受众成功地完成了注意转移，这种带有人体工程学性质的播放设计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受众由于长时间的注意保持而产生的厌烦情绪。”[8]“抖音十五秒，人间一小时”，与枯燥单调周期较长的需要“延迟满足”的学习成绩相比，抖音短视频能够实现在校大学生们的“即时满足”心理，通过短短的十几秒时间，就可以很容易让人得到心理上的满足和快乐。所以，对于那些心理浮躁、不够自律的在校大学生来说，沉迷刷抖音必然浪费课余学习时间，影响学业。

三、如何发挥抖音对在校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积极作用

(一)强化企业社会责任

抖音APP作为商业社交短视频软件，追求企业利润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以抖音现在的规模和影响来看，在商业利益之外还要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传播更多的主流价值观。如何克服“信息茧房”的技术弊端和盲目追求商业利润现在显得越来越重要，2018年乌镇世界互联网大会期间，与抖音领跑短视频行业的另一家APP快手的CEO宿华，在接受采访时谈到了“信息茧房”问题时表示：“算法没有价值观，但掌握算法的人是有价值观的。”[9]在他看来，算法和木匠用的锤子、斧子类似，本质上是一个工具，主要是看用工具的人怎么去用它。就像木匠使用锤子和斧子，软件工程师和算法工程师使用算法，是去达到一定目的和解决特定问题的。所以，算法是死的，但人是活的，短视频的技术工程师们要打破技术决定论，优化和改善第一代短视频推荐分发算法，不以用户兴趣爱好或者浏览记录为唯一参照标准，让算法去参照真实世界人是如何探索世界、遵守规则和注重自律的，适时推送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热点人物和事件等内容，让网络世界也做到干干净净、风清气正。

(二)加强外部监督引导

抖音作为平台首先要履行好主体责任，加强内部监督和作品审核。对片面吸引眼球、追求商业利益的低俗甚至不良的短视频要进行严格处理，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比如，2018年4月10日，广电总局发布了一条重磅消息：抖音母公司字节跳动的另一个APP“今日头条”因为“内涵段子”头条公众号存在“导向不正、格调低俗等突出问题”，引发网民强烈反感，责令“今日头条”永久关停“内涵段子”公众号。[10]针对“内涵段子”这样的传播低俗内容的违规用户，2019年1月9日，中国网络视听节目服务协会在官网发布《网络短视频内容审核标准细则》，其中明确规定了网络短视频不得出现“攻击我国政治制度法律制度的、歪曲贬低民族优秀文化传统的、宣扬不良、消极颓废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的、展示淫秽色情，渲染庸俗低级趣味，宣扬不健康和非主流的婚恋观的和有悖于社会公德的”[11]等21类100条内容，规范的都是网络视听领域存在的违规内容和薄弱环节。在严格监管的同时，还要进行积极引导，提高更优质和健康的短视频内容。“2019年3月21日，中国科学院科学传播局、中国科学技术协会科普部、中国科学报社、中国科技馆、字节跳动公司等五家机构在北京举行仪式，联合发起名为‘DOU 知计划’的全民短视频科普行动。”[12]该计划包括成立科普顾问团、科普知识大赛和知识增容行动，借助抖音为平台依托权威机构，面向广大抖音用户探索了一条科学启蒙、知识普惠的新路径，还为传播知识、艺术和非遗做出大量努力，已成中国最大知识、艺术和非遗传播平台。截至2019年8月底，抖音上粉丝过万的知识类创作者超过5.4万个，累计发布超过1280万条知识类短视频，累计播放量超过1.3万亿。

(三)倡导高校主动作为

现在的大学不靠树起高高的围墙来以抵御外部影响，自媒体时代“去中心化”导致信息传播门槛降低、信息监管难度增大，但是无论是大学还是大学生真正需要的是拥抱而不是隔离。2015年，习主席在全军政治工作会议上强调，政治工作过不了网络关就过不了时代关。[13]这一深刻判断是建立在清晰把握军队网络发展现状和趋势的基础之上得出的，揭示了新的时代背景下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规律。虽然这个论断针对的是部队和军人，同样，对于在校大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也具有很强的科学性和指导性。作为高校，要深刻认识到抖音APP已经渗透到广大在校大学生的日常生活之中，堵是堵不住的。高校要发挥主流价值传播和引领作用，把抖音和思想政治教育结合起来，将教育融入抖音，将抖音带进课堂，积极发挥抖音的积极作用，牢牢占领这个没有硝烟的网络思想阵地。比如，截止到目前，共青团中央的官方抖音号有约600万粉丝，清华大学的官方抖音号有约500万粉丝，[14]它们发布一条受欢迎的普通短视频就获赞几千、几万甚至百万，运用这种在校大学生喜爱接受的方式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是教师的说教不能比拟的，也是传统的教育方式所欠缺的。随着5G时代的来临，高校探索运用抖音短视频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积极作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