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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化视角下家庭教育本质的异化与复归

2020-01-09田友谊韩雪童

天津市教科院学报 2020年6期
关键词:孩童儿童家长

田友谊,韩雪童

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把立德树人作为教育的根本任务”,强调德性成长是人全面发展的根本保障,十九大报告和全国教育大会也进一步明晰了“立德树人”的关键地位,《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更是将“以德为先”作为八大基本理念的重中之重。家庭作为个体成长的摇篮和社会的组成细胞,家庭教育对一个人正确价值观的形成和良好道德品质的培养发挥着独特而不可替代的作用。[1]

一、家庭教育本质的应有之义

从广义层面而论,家庭教育意指家庭成员之间通过生活习性的相互影响,思维的相互碰撞,情感的相互交汇,实现共同成长的实践活动,既包含长辈对晚辈的谆谆教诲,又包括晚辈对长辈的“文化反哺”,还包含同辈子女间的互帮互助。从狭义层面而论,家庭教育主要指家长在家庭生活中,经由生活实践、情感交流、言传身教等方式,对未成年子女施加影响的教育活动。[2]在走向民族复兴、国家富强、人民幸福的新时代,应然状态下的家庭不仅是个体生命健康成长的居所,更是连通学校和社会的桥梁。

(一)促进个体成人的启蒙教育

家庭是人生的第一所学校,家长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要给孩子讲好“人生第一课”,帮助扣好人生的第一粒扣子。[3]家庭教育的第一层本质就是以启蒙开智和情感渗透来促进个体完成由自然性向社会性的转变,继而形成健全人格。家庭作为个体出生后接触的第一个环境,将成为推动儿童走出自我、走向他者、迈进社会的原动力。

首先,家庭教育的基本宗旨在于涵养自由生长的“自然人”。由于家庭是幼龄孩童成长的庇护所,父母是幼龄孩童直接的陪伴者,所以家庭教育在保全天性和润泽心灵上发挥着基础性的作用。一方面,家庭教育成为实践因材施教的绝佳途径。具有针对性的家庭教育致力于在幼龄阶段,激发儿童的兴趣,发掘儿童的潜能,借助多样的游戏活动锻炼儿童的观察力和创造力,通过朗朗上口的诗歌童谣培育儿童的想象力和表达力。另一方面,家庭成为酝酿丰沛情感的源泉。家庭教育以富于爱的交往,将真挚的亲子之情融入孩童的血脉之中,让其不仅感受到爱的陶冶,更使其自觉地成为爱的施予者和传递者。其次,家庭教育的现实诉求在于培植通达智慧的“理智人”。当学龄阶段的儿童离开温馨舒适的家庭走进充满未知的学校之后,家庭教育将指引个体勤学求知。谦逊好问的家风督促着儿童在与同侪切磋商榷的过程中汲他人之所长,严谨乐学的家训激励着儿童以求知若饥的心态探索科学世界的奥秘。最后,家庭教育的终极目标在于孕育知行合一的“道德人”。当个体正式踏入青年之后,家庭教育的重点将从强健体魄转向建塑品德和寻求美善。青年人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形成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家庭教育的影响,因此,家庭教育另一至关重要的德育使命,便是帮助青年树立正确的荣辱观和是非观,舒缓角色混乱带来的焦虑感,适应角色的转变,尽快获得自我同一性。

(二)延伸课堂之外的生活教育

为满足工业文明对生产效率的大规模需求,以班级教学取代个别施教的“制度化教育”初现端倪并日趋成熟。然而正是在重重规范和层层指令的压迫下,“制度化教育”呈现出标准化和封闭性的弊端,以尖锐的排他性,为正规教育搭建起坚固的壁垒。[4]家庭教育作为学校教育的必要补充,将帮助学生跨越“制度化教育”的“铜墙铁壁”。

定制化、个性化学习将成为未来教育的趋势,“立德树人”的落实也将更为精确、更加贴合学生的实际,这将为家庭教育提供更多可为空间。一方面,家庭教育弥补了学校教育的不足。家庭教育可结合学生不同的身心发展特点和个性潜能,在尊重学生兴趣的前提条件下发扬和巩固特长,并在父母的言传身教中潜移默化地接受道德的熏陶。温馨安适的家庭将成为舒缓学生繁重学习负担的“减压阀”,宽容民主的父母将成为鼓励学生直面挫折的“助推器”。另一方面,家庭教育可填充学校教育的空白。家庭教育能够巧妙并合理利用碎片化的时间和非连续性事件(例如,危机、遭遇等)的节点,以家庭活动的方式(例如,外出郊游、家庭聚会、每周谈话等)帮助学生回归生活,呼吸来自大自然的新鲜空气,感受源于生活世界的鸟语花香。学生将在家务劳动中养成勤俭朴实的优良品质,在情感共鸣中增强人际交往能力,在审美体验中形成对自然的感恩之情,进而在丰富多样的家庭教育活动中逐渐形成健全的人格。

(三)推动社会发展的责任教育

家庭,作为社会的基本“细胞”,是每个人的灵魂所系、血脉所在、精神所依,是连接个体与社会的重要纽带。[5]其一,传承华夏的文化根脉。家风家训取自醇儒讲学和经史子集,是对古圣前贤思想的总结提炼和对父辈教育经验的抽象概括。纵览亘古流芳的家风家训,从博览群书、勤勉好问、谦逊踏实的求学风尚中可窥探“知行合一”“致知穷理”的思想痕迹,从以趣明志、养护身体、主动游艺的生活态度中可寻得“天人合一”“率性自然”的观念缩影,从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和睦与共的处世原则中可透视“尊老爱幼”“仁义坦诚”的优良传统。名人志士的家风家训经后代的秉承与发扬,为华夏民族永续和中华文明绵延提供了充足的精神养料。其二,厚植孩童的家国情怀。社会性的基质乃是对国家的认同,即对于优秀传统文明和社会公民身份的归属感与自豪感。家庭教育应鼓励孩子勇于肩负起民族复兴的大任和创造美好生活的担当,体悟到自我生命与国家命运息息相关,遵守道德准则,增强社会认知、社会情感和社会适应能力,将个体生命融入类共同体的生命之中,成为推动社会发展的历史文化洪流中的一部分,感受到个体生命意义之于国家存在的必要性,进而实现时空视域的扩展,孕育开拓的生命气象,避免个体的自我封闭与意义世界的窄化。[6]

二、家庭教育本质的异化表征

在消费主义和技术理性的刺激下,家庭教育早已背离其育人育德、家校联合、社会奠基的原初本质。随着人工智能的广泛应用,仿真机器人由于其海量的知识储备、便捷的讯息检索和贴心的陪伴服务,大有取代家长之势;而家长也因教养方式缺乏科学性而濒临边缘地位,甚至呈现出身心离席和责任让渡的状况。

(一)打磨个性棱角的功利型教育

功利型的家庭教育笼罩着阴森压抑的心理气氛,充斥着令人发指的考评标准,显现着成绩至上的培养取向。持有功利型教育理念的父母大都具有三种特点:一是寄予厚望。家长将优异的成绩视为步入仕途的“敲门砖”,孩子只有努力学习才能成为被捧于万人之上的“劳心者”,免受劳役之苦。孩童也只得背负着精神重担,在科学世界中如履薄冰地煎熬着。二是乐于攀比。功利型父母时常以爱之名试图操控孩子的人生选择,他们生怕孩子落后于起跑线,时刻紧跟其他家长的步伐。曾经风靡一时的哈佛女孩刘亦婷的事迹一出,家长们纷纷效仿其教育方式,而今教育竞争愈演愈烈,这样的家庭教育让孩童一生都生活在痛苦与挣扎之中。三是看重结果。功利型家庭教育仅仅关注最终的成绩单,而丝毫不在乎学习的过程。如果孩童状态绝佳而名列前茅,家长大多以丰厚的物质奖励督促其再接再厉;如若孩子心态紧张而发挥失常,家长大多不问缘由而直接体罚责骂。

功利型的家庭教育给儿童和家长的身心带来了难以弥合的双重伤害。一方面,孩子的天性被抹杀,选择权利被剥夺,生命尊严被贬损。时值人工智能进入人类工作与生活的领地,智能型机器人将以更加高效和准确的优势操作单调重复的人力型工作,倘若家长还仅仅将眼光局限于训练孩童的应试技巧而并未从根本上锻炼其创新能力,那么他们在未来将被高速变化的社会所淘汰。另一方面,父母所持有的“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期许异化成对学生强行附着的精神压榨,他们也即成为“平庸之恶”的“帮凶”。在卡西尔(Ernst Cassirer)看来,“人之为人的特性就在于他本性的丰富性、微妙性、多样性和多面性”[7],然而功利型家庭教育却以成绩符号作为唯一导向,塑造出整齐划一的高分低能的畸形儿。

(二)导致人格残损的专断型教育

专断型家庭教育处处弥漫着家长监督,包含着固执己见的教育过程和心口不一的教养方式。出于极强的控制欲与支配感,独断型的父母试图强加给孩子自身的想法,而不考虑儿童天然的生长和发展规律。专断型家长主要表现为:其一,极度高压。专断型父母对孩童未来怀揣强烈的隐忧感,他们想方设法地占有学生课后的一切时间,为其报各种各样的补习班,家长与孩子在一张张满满的课表的支配下奔波于不同的辅导班之间,鲜有机会得到短暂休息。其二,铁面无私。为捍卫长辈的权威,专断型父母时常采取“一言堂”的方式进行事关家庭重大事项的决策,而少与孩子互动和交流。2018年发布的《全国家庭教育状况调查报告》中显示,约有25.1%的四年级学生和21.8%的八年级学生报告“家长从不或几乎不花时间与我谈心”,34%的四年级学生和34.8%的八年级学生报告“家长从不或几乎不和我一起讨论电影或电视节目”。其三,学业卷入和干预。由于家长和学校之间长期处于信任危机的状态,部分家长选择“在家上学”或“私塾授课”等极端的方式,他们打着宁愿让孩子成为家庭教育的“实验品”也不愿让其成为学校教育的“牺牲品”的口号,试图为他们营造一种世外桃源般的教育环境。然而究其实质不难发现,这些家长仍是基于成人化的立场强行跨越父母教育权的边界,以剥夺儿童合理合法的受教育权的方式,摧毁教育的生态平衡。

专断型家庭教育导致孩子的情感诉求被搁置,心理焦虑日渐恶化,性格缺陷不断凸显,在长久的高压环境下,儿童在黑暗的童年里浑浑噩噩,只得借助暴力手段将自身的痛苦转嫁给他人,他们也因而成为校园欺凌的施暴者。研究证明施暴者的家庭环境对其成长具有负面效应,他们的攻击性、冲动型、缺乏同情心以及对欺凌行为合理化的能力都可归结为对其家庭互动模式的效仿和复制,[8]可见失败的家庭教育将在儿童身心上刻下持久的烙印,某些高学历人才由于父母严苛的教育方式给其留下难以修复的童年阴影,最终坠入犯罪的深渊。北大学子吴谢宇弑母案,复旦研究生林森浩投毒案,美国爱荷华留学博士卢刚枪杀案等一系列新闻不禁引人深思。

(三)滋生精致利己的宠溺型教育

宠溺型家庭教育充斥着散漫放任的教养态度,实施着事无巨细的教养方式,守护着形同虚设的底线原则,实乃中国式原生家庭的真实写照。第一,娇生惯养。父母将孩子视为掌上明珠,万分呵护自家的心肝宝贝,谨慎小心地关注着孩童的言行举止,直至成年,对于不成器的子女来说,父母仍是他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经济来源。第二,包揽一切。宠溺型父母往往偏听子女的一面之词,并且时常将他们圈养在食物丰盛、环境舒适的“金丝罩”中,使其免受外界挫折磨难打击的痛苦。这不免让孩子有一种至高无上的感觉,使儿童不擅长与他人合作和交往,沉迷于妄自尊大的自恋中无法自拔。第三,背井离乡。城市化作为现代化的核心标志,极大地改变了文化形态,越来越多的家长将海外留学或者国际化学校当作帮助孩童“逃离”萧条乡土和获取“洋文凭”的通衢,在他们看来,宁可让孩子们在装潢华丽的别墅中痴迷于网络游戏,也不愿让其回村落小巷和田间地头去收获耕耘的欣喜。

宠溺型家庭教育致使孩子不仅基本的生活技能无法习得,更难以形成自给自足、自尊自立的道德品质,于是以“妈宝男”“妈宝女”“啃老族”为代表的“城市蛀虫”正一点点腐蚀社会的根基。生活在被物欲和溺爱所包围的家庭环境中,个体将退化为一棵无根的“浮萍”,在世俗环境中艰难地找寻个体存在于世的意义感,难以适应复杂多变的社会生活,难以融入历史文化的洪流,无法在类主体生命中去获致文化自信与生命自信。

三、家庭教育本质的复归路径

为使异化的家庭教育回归其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时代新人的原初旨趣,有必要借助政府、社会、学校等全方位、多维度的整体力量。家庭作为个体成才的起点,恰恰是因材施教的最好场域,因此家庭教育应致力于把孩子培养成对自身负责、对社会有建树,极具个性魅力的人格整全之人。

(一)营造温暖自由的家庭教育环境

卢梭(Jean-Jacques Rousseau)指出,“在万物的秩序中,人类有它的地位;在人生的秩序中,童年有它的地位。应当把成人看作成人,把孩子看作孩子”[9],“大自然希望儿童在成人以前就要像儿童的样子”[10]。这也就意味着家长应俯下身来,倾听儿童悦动的脉搏和真实的心声,树立科学育儿观,增强责任意识,以身作则,培养孩子的合作力、创造力、沟通力和抗挫力。

首先,树立严慈相济、呵护天性、价值引领的教育理念。家长在不断学习和补充家庭教育的知识之外,还须转变分数优先、盲目攀比的陈旧教育理念。每当父母把成人化的想法强加于孩童身上时,家长应不断反问自己:“谁不时刻依恋那始终是喜笑颜开、心情恬静的童年?为何不让天真烂漫的儿童享受那稍纵即逝的时光?又为何要使那稍纵即逝的岁月充满悲伤和痛苦呢?”[11]家长只有去除非理性的消费主义观念,重塑严慈相济、呵护天性的教育理念,摒弃“虎妈”“狼爸”的符号标识,以平等的身份走近孩子,才能获得孩子的接纳与认可。其次,选择强健体魄、启蒙开智、磨炼品格的教育内容。家庭教育内容的选取须兼顾适切性和前瞻性,从儿童的生活世界中发掘具有教育意义的内容,也要给予儿童自主活动的时间和空间。父母还应关注儿童生活实践与国家认同的关联,在其幼小的心灵中种下家国同构的情结。例如共同观看爱国类影片,共同参观革命老区专题展,共同参加传承至今的典仪活动(开笔礼、成人礼等),共同体验回归自然的乡土文化,从而培养儿童的社会责任感、公民意识和家国情怀。最后,采取以情感人、以文化人、以美怡人的教育方式。父母要充分利用碎片化和闲暇时间,承担起父母应有的教育责任,以宽容的心态给予孩童保藏秘密的空间,以生命感化生命,以灵魂唤醒灵魂,以身心共同在场的状态与儿童进行真挚的对话与交流,在与其互动交往的过程中,增进对彼此的了解。家长还要抓住偶发性事件,及时发现并矫正孩童在学校和社会环境中所沾染的不良习气。

(二)构建开放联动的家校共育关系

家庭教育在教育环境上表现出不可控性的弊端,在教育者水平上体现出兼职性、非专业性和无监控性的弱点,在教育内容上呈现出无计划性和零散性的缺点,然而由于家庭教育本身所具有的终身性、连续性和针对性的优势,能够填补制度化学校教育的短板,所以家校之间应相互补充相互支持。

其一,学校可为家长提供专业化的教育咨询。现代化进程的快速蔓延引发人口流动频繁,工作压力激增,进而引发家庭分居、儿童留守与隔代抚养等令人担忧的现象。在新生文化价值的碰撞下,新生代青年婚恋观念更加开放,闪婚闪离情况数见不鲜,越来越多的孩童需要直面重组家庭和父母离异的危机。而伴随全面放开二孩政策的普及,双子女家庭经济负担不断加重的同时,亲子关系却濒临恶化的边缘。鉴于此,学校可以其专业化师资和优质性资源为家长提供及时的教育咨询,例如设立家长学校、开展专家讲座、举办教育论坛等,为家长传授科学、实用、有效的育儿经验;又如组建家长委员会,鼓励家长参与教育决策过程,定期向学校传达意见。其二,家长可及时与教师进行双向沟通。家校应在共同遵循“立德树人”的前提下,进行双向的信息交流和经验互动。教师应积极筹办“家长进校园”活动,这不仅有助于教师了解学生近期的学习、生活状况,而且能够充分利用家长的文化资本与社会资本,借助家长课堂授课的形式,让学生接触到各行各业的新知识。其三,信息技术可为家校提供便捷的合作媒介。而今科技与教育的深度融合进一步改变了家庭教育的样态。家长对知识学习的热情逐渐高涨,由学校和教育机构创办的网络公开课、在线论坛和微信公众号给他们提供了丰富多样的选择。

(三)创设科学完备的社会支持体系

家庭教育的回归需要整个教育生态系统的相互协调和鼎力支持。埃斯萨(Eva L.Essa)提出的儿童发展同心圆理论表明,儿童生活的环境由家庭、学校、社区三者构建的同心圆组成。[12]可见,社会也应尽可能为家庭教育提供均衡公平的教育资源,扭转脱轨的价值导向,以提升家庭教育的品质。

一方面,政府要尽快将家庭教育纳入公共服务体系。第一,政府相关部门要加强家庭教育立法,对于部分实施弃婴、虐童等恶行的父母施以法律制裁,也对部分推诿或私自让渡教育职责的父母追究其法律责任。第二,政府要推进家庭教育研究,给予相应的资金帮扶,鼓励专家学者进行家庭教育的课题申报和研究立项,从而进一步推进家庭教育研究的规范化和科学化。政府也要在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的同时,大力弘扬传统家风家训,从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中借鉴家庭教育的经验,继而使家庭教育的研究扎根中国大地并具有华夏特色。第三,政府相关部门要落实家庭教育指导手册的编写和家庭教育课程的开设,应从源头上杜绝打着名师旗号却宣扬错误家教理念的非法盈利场所,增强家庭教育网站和家庭教育辅导机构的规范性与合法性。另一方面,社会要为家庭教育提供多样优质的教育资源。第一,组织社会化家庭教育指导。社会化家庭教育指导可分为三类:社区对作为本社区居民的儿童(青少年)家长进行指导,机关和企事业单位对作为本单位职工的儿童(青少年)家长进行指导,通过大众媒体对广大家长进行指导。[13]第二,充分发挥社区的教育优势。利用社区宣传栏,进行优秀传统家风文化主题展、先进模范家庭评比、模范家庭事迹宣传。居委会可邀请教育专家和学校教师成立“关心下一代委员会”,举办“专家进社区活动”,推广普及现代育才理念和教子方法。可以借鉴国外的成功经验,例如,美国已经建立较为完善的由教师、家长代表和社区代表组成的“家长教师联合委员会”(Parent Teacher Association,简称PTA);新加坡开创包括家长支援小组(Parent Support Group,简称PSG)、校友会(Alumni/Old Boys’ Association)、导读妈妈/爸爸(Reading Mums & Dads)在内的多种“学校—家庭—社区教育合作”方式。[14]第三,充分发挥非正式化教育的辅助作用。游学旅行、流动少年宫、科普大篷车、博物馆展览等校外活动为家庭教育提供了更加灵活和更富有娱乐气息的崭新途径,可在时间和空间上对制度化教育进行衔接与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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