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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前广州救济院之初步研究(1933-1937年)

2020-01-09李凡信

铜仁学院学报 2020年2期
关键词:贫民救济广州

李凡信

【历史文化】

抗战前广州救济院之初步研究(1933-1937年)

李凡信

(湖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

广州救济院成立于1933年,到抗战全面爆发前经过长时间的管理与运作已经初具规模。根据已有资料对广州救济院的成立背景、组织机构、经费来源、运作特征及成绩和困境进行阐述,最后进行反思,认为广州救济院的救济思想由单一的向贫民救济到要求贫民自我努力、自力更生,希望贫民由被动救济向自我解救的角色转变,这对今天救济贫困人群仍有所启示。此外,救济院在运作过程中通过对外输出产品以产生经济效益,并积极参与政府对社会的管理与服务,其自身的性质功能都发生了扩充、变化。

广州救济院; 成立背景; 组织机构; 运作特征

近代以来各种天灾人祸不断,灾民流离失所,个人、团体及政府都为救助灾民发挥着自己的力量,各种救济组织不断涌现。广州救济院作为一个隶属于政府的救济组织,与民间慈善组织存在不同,其组织机构、经费来源及运作状况有着自己的特点。本文根据已有的资料对广州救济院的成立背景、组织结构和特征、救济的成效与困境进行初步研究,最后对研究内容进行反思。

一、广州救济院的成立背景

(一)天灾影响

20世纪30年代我国天灾人祸严重,广东地区在当时虽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军阀混战,但广东之外的战争也给广州市带来了众多的外来流民,同时自身也是自然灾害频发,从1930年到1937年,广东地区遭受了严寒、冰雹、巨风、蝗灾、大水等灾害,其中水灾的频次最高。自然灾害在近代这种缺乏社会保障和稳定经济来源的环境下,是流民、灾民产生的一个重要的因素,而这也是救济组织出现的一个诱因。1930年广东严寒,冻毙人口。3月底,粤西都城墟狂风巨雹,毁屋沉舟。5月,清远蝗灾。7月下旬,广州风灾[1]287。1931年广东龙门县风灾,4月中下旬之交,大雨连绵,韩江及东西北三江春水泛滥,滨江各属积潦者众。7月,三江水势更盛,溃围决纡,洪流横溢,英德、清远、三水一带受灾严重,广州、佛山亦遭水浸。“广州低洼处街区已成河道,有舢板在街上往来,商店居民大受损失。”[1]3311932年广东大雨,东、西、北三江泛滥,韩江亦淹,沿江各县被灾严重,广州遭淹,兼患霍乱,6月间死亡600余人,清远蝗灾,收成歉收[1]370。1934年5月广东乐昌山崩,压毁12村,6月西江泛滥,8月韩江及东江相继漫溢,各江沿岸诸属水灾严重。[1]4201935年广东三江连续3次泛滥成灾,交通断绝,损失奇重[1]455。1936年广东各属春间苦旱,自夏至秋,西江、东江两度泛滥,淹没田庐无数,广州、香港及潮汕地区飓风暴雨成灾,清远县降巨雹[1]487。此外,1933年《越华报》报道:“向例废历年关一届,花贩则乘时而兴,惟近数日来因天气严寒关系,水仙牡丹吊钟等多含蓄未放。”[2]2月份则又说:“日来天气奇暖,宛如初夏,寒暑表几达十八度,劳动即汗涔涔下,至五日晚十二时许,北风陡起,温度骤降,一时蹲伏道旁之车夫,卧在楼下方寻梦之贫民,无不呼冻”[3]。可见1933年1-2月间天气严寒,气象变动频繁。在这种情况下,街上无家可归的贫民、乞丐极容易受到冻害。加之新军阀混战,灾民日益增多也就常见了。在这种天灾面前哀鸿遍野、饿殍满目,失业、疾病、饥饿、社会骚乱等问题随之产生,而解救方法不外乎政府或者组织、善心人士发放救济,慈善组织收拢、安抚贫民。对于天灾对社会的影响,当时的人早就有认识:“我国经济匮乏,生产落后,天灾人祸,纷至沓来,水旱荐臻,民劳霏息,陕甘之旱魃,黄河之涝灾,函电纷驰,目不暇给,稍具肺肠,熟不陨涕,祸患之去,善后纂难,老弱转死,强梁走险,养生之资,既无所给,从而依人。”[4]此外,广州救济院发刊词中也论述到灾情的影响:“彼因水旱受灾流为贫民者固多”[5]。“夷测贫民之来源,据英国救贫事业调查委员会,已有详细之报告受社会职业之季节影响与乎不可抗拒之天灾者十之四[4]。从以上的资料来看,天灾对于贫民的产生和随之而来的社会救济有很大的影响。

(二)经济残溃,贫民增加

近代随着外国资本主义的入侵,我国经济深受破坏,特别是农村经济受到极大的影响,传统的男耕女织在外来机器生产的压迫下日益破产。农村经济的破败使大量的农村劳动力来到城市,来到城市的求生者越多,城市的压力也就越大,虽然城市经济相比于农村经济形势要好,但总归无法承受过多的人口,于是大量的农村人口来到城市最终沦为贫民和乞丐。对此时人多有感想:“此以不景之气弥漫全球,生产过剩失业增多物价低落金融恐慌,已成普遍之现象,吾国生产落后,外国资本主义之侵凌,内受不良环境之压迫,农村经济亦形凋敝,农民生活困苦,不得已舍弃田里而群趋于都市以求立足。然农村经济影响,都市经济亦随之萎靡,失业人数日益增多,颠沛流离,社会秩序亦随之骚动不安。请求收容救济者,纷至沓来。”[6]“连年水旱天灾蝗螟蠡虫害的发生,使人们荡析难居,加以帝国主义者的经济侵略,和最近世界不景气影响,通货膨胀的毒策,形成外则华侨失业,内则农村破产,金融枯竭,种种现象,匪言可喻,彼失业华侨,一批一批不断运回中国,在乡村里挨不过饥饿的农民,接二连三,陆续跑到城市来,可是城市正闹着经济恐慌,工商业已经一败涂地,自顾不暇。”[7]在经济破败的情况下,灾害的影响使贫民无法自救,只能寻求政府和社会的帮助。通过分析,救济院内所收录的贫民来源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手工业衰落而致失业者,如纺织工人;(2)农村经济衰落来城市无法立足者;(3)南洋侨工失业回国者;(4)因天灾之流行而流难失所者;(5)沾染不良嗜好而堕落者。在这些来源中我们发现,经济残溃的影响占到了五分之三。总体来说,经济衰败对贫民的出现和救济院的建立亦有很大的影响。

(三)慈善救济传统思想和政府措施

中国的慈善救济传统由来已久,先秦时期儒家的仁爱思想、大同思想,墨家的兼爱非攻,佛家的慈航普渡、慈悲为怀和施善等等观念早已深入人心。每遇到大灾大难总有慈人善士广施救济,而广东地区也有慈善救济的传统。从慈善组织来看,广东省有爱育、广济、广仁、方便等善院,对于贫穷无告者多有救济。此外,广州还设有老人院、瞽目院、贫民教养院,救济院就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来。由此可见,广东地区的慈善救济传统浓厚,而这种传统对于救济院的设立有一定的影响。救济院作为政府救济组织的组成部分,其出现与其他的民间慈善组织的设立背景还略有不同——政府在其中有角色安排。民国时期,灾荒不断、战争频繁,社会弱势群体数量庞大。国民政府为维护社会的安定,在各地增建了许多游民习艺所、贫民教养院、救济院等机构来收容、教养贫困人群。1928年,内政部颁布了《各地方救济院规则》,规定各省区各特别市各县市政府为教养无自救力之老弱残废人,保护贫民健康,救济贫民生计,于该省各省区各特别市各县市政府所在地依本规则设立救济院。随后,救济院在各省逐渐建立起来。除了中央政府的要求,时任广东省长的陈济棠的作用也不可小觑。唐满富在其著作中指出,尽管陈济棠主粤时期广东省政府与中央政府的关系一直处于非正常状态,并不断挑战南京中央政府的权威,不听命于中央,不过在社会救济方面,广东省政府却较好地执行了中央政府的救济立法及其奖善惩恶制度,并结合本省的实际情形发布和实施了一些地方性的救济法令[8]。汤雪筠也谈到:“今我粤省厘定三年施政计划,于社会救济一目,有分另各县筹设救济院之规定,此举之于福利贫民,实匪浅显。”[4]此外,广州救济院的设立与政府的大力推动亦有很大的关系。1928年,林云陔鉴于历年所办市政中很少关注贫民救济事业,决定在广州建立一个规模宏大的贫民教养院,计划分三期进行。同时对于普济三院进行调查,发现其院务办理不良,于是决定合并,并建立专门的贫教院的组织和人事运作。1931年,社会局简又文认为必须进行改组,于是他将石牌新院(贫民教养院)改为第一救济院,专收容少壮贫民。随后将贫教院的老人院(贫教老人股)、盲哑院(盲哑残废股)改建成第二、第三救济院。为了进一步管理,后将老人名称改为惠老院,盲哑院改称健济院,贫民教养院名称依旧,至此三院分立。1933年,当局力行三年施政计划,救济事业也是其中之一。随后,为了统一组织,便将三院合为广州救济院。在这个过程中,政府自身的推动作用很大。

二、广州救济院的整体性研究

(一)广州救济院的内部组织机构①广州救济院的组织机构是根据《广州救济院院务概览报告组织》,《广州救济院院务概览规章修正广州救济院组织章程草案》第一、三、四、五、六、七章及《广州救济院院务概览规章广州救济院办事细则》整理而得。

广州救济院设立总务处、教养所、惠老所、工艺场、农林场与施医所,院址设立在石牌,院长一人总理院务,对外代表本院,对内监督指挥所属各职员,办理院内一切事务,院长之下设立总务主任一人、主任若干员协理院务,教养惠老两所各设立主任一人分理该所事务。以下是广州救济院的机构组成和人员结构。

1.总务处

总务处负责协助院长办理院务,设立总务主任一员,下分文牍、会计、庶务三股,各股设立干事一员,下设事务员、助理员,并附有特警、司机、役夫。该处为救济院的行政枢纽。

2.教养所

教养所分为男女少壮组和男女残废组,少壮组内设有贫民学校一所,残废组设有盲童学校一所,对入院少年进行教育。人员上,除了设立教养所主任外,各组设立干事一员、科学教员、录事和什役。在收录对象上,教养所收容16-60岁之间的无业男女少壮贫民和没有年龄限制的残废人,通过实行教育使其获得独立生活能力。教养所的教育既包括普通科学教育,例如三民主义、算数、常识等,也包括工艺及农林浅说,如藤织品、草织品、竹织品、印刷品、农林等。

3.惠老所

惠老所收容本市60岁以上无自救之力和无人抚养的老人,分男女两组,并为这些老人提供衣食住用品。进入惠老所的老人除了衰老和疾病不能活动者外,其余的人都要根据自身的体质选择有益身心之工作,这些工作既包括室内操作,如糊裱纸类物品、纺织及编造物等,也包括饲养家禽、园艺等室外操作。人员上设立主任一员,男女组干事、助理员和录事。

4.工艺场

工艺场是救济院为了训练本院贫民获得求生技能而设立的,进入救济院的贫民都要进入本场工作,该场设立主任一员、干事三员、工艺教员六员、事务员四员。工艺场内设有扫把、草鞋、纺纱、藤工、织带、织竹、织冷、缝衣、木工等科。

5.农林场

农林场是为教授入院贫民获得农林生产技能而设,入院贫民均应入场工作,在人员上和其他场一样设立主任一员,秉承院长之名办理本场事务,此外还设有干事、事务员、管理员。科目上分为垦殖、农艺、畜牧等。

6.施医所

施医所设立在石牌,是为了方便本院贫民就医和帮助卫生防疫行政而设立的,人员上设立主任一员,中西医生四人及助理看护若干,经常在各处停驻,为入院贫民诊治。

(二)救济院的经费来源

广州救济院的经费来源有市府开支、外人捐赠及院内自营事业盈利,其中以市政府供给为主。广州救济院的经费分为经常、临时两种费用,其中经常费为职工俸薪工食办公杂费,月支5339.5元,年支64074元。而临时费则包括贫民粮食、衣服用具、教育用品、药费、殓葬、特警服装、影相、贫民草纸等等日常支出,月支27473.4元,年支329680.8元。因为贫民数量有所增减,所以救济院的临时费用支出也略有伸缩。

外来捐赠多为广州军政长官及慈善家自动捐助,这些捐助除了直接由当事人分给贫民外,剩下的交由救济院用于各项建设之用。例如,1934年3月5日到9月14日林国佩在任期间,陈济棠捐赠1000元,指定拨给农林场用作施业费,莫秀英捐赠1000元指定组织施医所之用,社会局拨来赛马余款4339元用于工艺场作工艺基金等[9]12。此外,外来捐赠还包括日常衣物和药物,如棉衣、军衣、夹衫、蚊帐、裤子、八卦丹、止痛散等。《越华报》1933年10月25日报道:“近以天气将寒,贫民多无衣穿着,殊可怜惜,(陈济棠)昨饬令军需处长黄冠章将所存旧有冷杉千余件统交广州社会局转发广州救济院各贫民以资御寒”[10]。

由于广州救济院设立有工艺场和农林场并要求入院贫民根据自身资质选择、参与劳动,同时对于贫民劳动所得进行分配,工农场的出品除了贮存陈列外,产品成本抛除后所余盈利按规定六成交给救济院,四成分配给出品人做奖金,而这些资金也是救济院的经费来源之一。

(三)广州救济院的运作特征

1.教养兼施

近代以来随着社会的变迁,中国的传统慈善救济事业逐渐转型,根据学界的研究,“教养兼施”是这一时期典型特征。从广州救济院的院务和各机构的整理情形来看,其最大的运作特征也是教养兼施,且对于贫民的教育训练更为重视。在救济院的总纲中便提到:“本院以教育无自救力之老幼残废人并保护贫民健康扶植贫民生计使其能独立自营为宗旨”[11]13。“本院教养期间定为三年,期满考试其技能分别介绍职业出院,但已有技能或专长而入院者不等期满就会介绍职业。”[11]13何为养?养是为贫民提供衣食住,安排满足他们的日常所需,而救济院正好也做到了这点。“贫民生活及其待遇”中介绍到:“贫民在院所有衣、食、住、疾病、死亡,均由院料理,养生送死无所遗憾。查贫民衣服,冬棉夏葛每年每人各一件,除各界捐赠外,随时分别添置,务求足备无缺,粮食由商办,规定每日两餐。茶水则按时供给,贫民疾病须用忌口者,以熟番薯、眉豆、三甲粉、白粥等,听病者自行选择。各组贫民床铺,石牌少壮组用碌架床,年少者住上层,年老者住下层,生活用具一概给全,此外还有中西药之治疗,死亡者备棺材殓葬。上项开支均有预算,均酌量运用,故贫民虽居本院其生活已俨然家庭焉。”[9]26对于贫民的吃穿住及生病医药和死后埋葬进行统筹。

救济院工作分两种。一种是消极的,把社会难民中绝对不能生活或通过行乞生活的通通收容起来,从而减少社会难民。一种是积极的,通过教育与劳动,将所收容的贫民训练成有文化的社会公民,使他们养成相当的谋生技能。

教的方面包括职业教育、常识教育、体育教育。广州救济院是如何操作的?据教养所工作记录[12]13-14,当时广州救济院设立少壮贫民训练班,授予党义、体操、担架教练、救护常识、尺牍、公民识字、军事学等课程。对于一般贫民,其个性相近的分别调送工艺农林各场工作,同时对于这些贫民注意道德训练,用演讲的方式选取有益于身心的故事及伟人故事、社会新闻进行教育。此外,救济院还进行体育教育并设立贫民小学,凡贫民在16岁以下均编入贫民小学读书,所授课程除了普遍功课外,还增加了手工业、园艺及其他课外劳动,特别注重职业教育,培养其谋生技能。针对身体有残疾的少年建立盲人小学,通过凸刺字教授学生,除了教授原有知识外,特别注重手工、音乐、课外生活钟点,使其习有专技作为日后求生工具。除此之外,还进行集体演讲,每周集合全体训话两次,大意包括我国经济残破,贫民困苦流浪,首先应进行德育训练,以忠孝仁义爱信和平为立身之本。然后再进行智育训练,扩大识字运动,授予普通常识和职业技能。并演讲社会新闻、国家地位和有益于身心的故事,进行智识教育。同时因为贫民入院之前生活困苦,常常是挨饿忍饥,再加上身体疾病,导致羸弱不堪,所以演讲时还提倡体育教育,锻炼体格。最后是进行职业训练,让贫民前往工艺农林各场实地习艺,工场授予纺纱、织布、排印、竹篾之艺,农场授予耕种、植果、牧羊、养鸡、养鱼之艺,让他们出院之后能获得求生的技能。

从上面各个方面来看,广州救济院对于贫民的求生技能十分注重,务求贫民能在院中取得一技之长。思想教育、体育教育、智识教育、职业技能教育四面俱到,对贫民的教育工作极度重视。救济院认识到了教育贫民的重要性,“养”解决的只是表象而“教”才是治本之策,其意图在于既使院内贫民获得求生技能,又使其拥有一定的思想认知。同时还要看到,救济院实行德育训练对于训练、控制贫民有着一定的作用,这也是一种思想控制手段,而这也体现着救济院的政治性色彩、帮扶贫民的社会责任。可以说,广州救济院做到了教养兼施。

2.以工代赈

如上述救济院实行教养兼施,对贫民的教育极为重视,为贫民提供职业训练的场所,不仅注重贫民的理论教育,还注重贫民的实际操作,这一点从救济院强制要求每个入院贫民都必须选择适合自己的职业并不断训练可以得出。在这些工场训练中,贫民不单单是只进行劳动训练自己的能力,还可以通过这些劳动获得收益。由于广州救济院设立有工艺场和农林场并要求入院贫民根据自身资质选择参与劳动,对于贫民劳动所得进行分配,工农场的出品除了贮存陈列外,出售者所收物价先将成本除出,所余盈利按规定六成归于本院,四成分配给出品人做奖金;同时救济院农林场的长工、监工、散工都是从院内的贫民中挑选出来的,长工除了由救济院提供伙食外,每人每月给予工资;并且对贫民参与劳动的积极性和认真度进行考察,成绩优异者由场给予奖金进行鼓励,低下者酌情扣减工资以示惩戒。除了少壮贫民,对于老人,救济院也要求能活动者必须参与适当的劳动,其中健步善谈者让他们加入负贩团里进行妥善管理,每日让他们沿街贩卖工艺厂生产的工艺制品或者日常小用品,这些人除了归回成本外,还可以获利4、5毫,勤谨耐劳者则介绍他们到市内的报馆推销报纸,每人每月可得工资八、九元。除了在院内工作外,还有外出充当雇工者,而这些人每日也可以得到工资3毫。

此外,与传统的慈善救济组织不同,广州救济院还将贫民的产品进行推销,并积极同社会与政府部门接洽。广州救济院还就产品发行了广告并列出工艺场出品价目单:“本场为扶植贫民生活计,将原日各科产品积极改良,最近所出葵骨扫、椰衣扫、军人脚绑、各种草鞋、毛巾、竹器等工精料美,坚固耐用,仅发给贫民工金,收回原料成本,廉价出售,以广招徕,尚需各界慈善人士体恤贫民,前来赐顾,批发零售,一律欢迎,函电购买即送免费。”[13]除了救济院自己发布公告向社会推销外,救济院还函请市属机关、团体、学校、工厂与教育建设厅通饬所属认销扫把,函请工务卫生局通饬所属机关购销扫把、竹篮。此外,广州救济院的产品进入市场并受到市场环境的影响。情势较好便发展较快,等到经济不振时救济院的各科产品也便停滞不前。“如扫把一科,待职来到后力加整顿,挑选材料,改良技术,故反认购者莫不满意,但近来原材料涨价远高昔时一倍多,行销多为学校机关一时不易增价,估计数月营业,纵有溢盈,终属微妙。”而纺纱科的工作也在旺季时大加营业,与六家店号接洽领纱,但是到了年关之际各厂停业纱价涨起,导致救济院外销停滞损失较大,只能等到明年春季各厂开业[12]24。在市场竞争环境中,救济院也在积极改进自身的工艺技术,对于价格也是根据情况来调整。如1936年1月,工艺场工作报告中提及到,各科工业由于受到社会经济状况不良的影响推销困难、囤积繁重,特别是因为藤器产品样式陈旧积攒更多,于是工艺场决定对藤器制品计划更改技术迎合社会新产品要求[12]24。

除了以上方面,广州救济院对于建设工程和厨房施行招标,通过外来招标安排贫民住宿和饭食。如翁半玄在任期间,将石牌贫民所需的厨房、厕所和浴室及水塔交由大益公司承造,招商最明显的就是救济院的厨房,而厨房的经营者也是因为经费问题多次更换,罗素约在“广州救济院半年来工作概要与今后设施”中谈到,一月之间因为收容的贫民较多,厨房管理不善饭菜难以下咽,以致院内贫民多到外行乞,兄弟到任后先整顿厨房更定章程,招商承办。”[12]1“关于贫民伙食事项的报告”中也谈到:“本院贫民伙食向由商人订约承办,米以每元不逾十斤,菜以每顿肉不过三钱,菜不过二两为限,但是后来米价增长,厨房要求增加口粮不准后竟然于本年一月十日退卸潜逃,本院只得自行购买米粮以进行维持。”[12]11

通过以上三个大的方面来看,广州救济院适应社会变迁和近代经济的发展,在教养兼施的同时,也积极地参与社会,运用市场经济效益来发展院务,将自己的产品推销出去,而不是单单依靠政府和外来救济,其所包含的功能在扩充,对于贫民的自我努力、自我觉悟与解决懒惰是有所裨益的,这是救济组织灵活发展和提高救济能力的重要方面。

3.重视卫生与管理,积极参与社会服务

广州救济院管理严格,对于贫民的日常起居、膳食娱乐、外出请假等都有严格的规定,对于平时的日常宿舍和个人卫生均极其注意。对于贫民起居,规定每天必须夏天上午六时起床晚九时休息,冬季上午七时起床晚上九时就寝。每周一举行总理纪念日,使贫民了解国家信仰,每日由事务员或助理员随时巡视住室,如有违反者必须纠正之。对于贫民卫生也有着严格的规定,各科室也是极其注意卫生。以惠老所男组为例,规定各街道每日早晨由值班十人分区洒扫一次,正午则由清道夫再行清扫一次,住室则由室长协同各该室贫民自行清扫,至月终时举办大扫除一次,厨房则责令厨夫于每日晚饭后清扫一次,各渠道有淤塞即行疏通,病室每周用具须消毒一次[9]40。而在贫民管理方面,鉴于贫民多有出院乞讨者,制定特殊样式服装和小名牌,凡是请假外出、用膳洗浴、看书娱乐、看医用药都要凭借小名牌依定程序进行,不得逾越,并且无特殊情况不得随意外出,以免行乞和影响市容。以告假为例,贫民外出请假有着严格规定和步骤。首先,应到组阐明理由,经核准后领取告假单、小名牌,缴回饭券,如有衣服等必须在假单证明种类数量,然后请组核发放行证,同时并应通知室长班长登记日记簿停发饭券。出门时应将小名牌交通传处悬挂处内,令将假单交通传处及特警查验。同时,请假日期最多是三日,假期期满未归者要陈明理由,销假时要先到通传处取回小名牌,然后到该组缴回小名牌和假单销假,并通知室长班长登记日记,并且贫民外出时必须佩戴本院证章以资识别。[11]36可见对贫民的管理程序繁琐而严格。

广州救济院与别的贫民慈善救济组织不同的是其还组织队伍参与社会公共服务和管理,积极参与社会建设,这与当时的社会情况有关。20世纪30年代正是中国内忧外患的时期,国内有军阀混战国外有日本入侵,战争极其频繁,这对于做好战争预防准备有很高的要求。同时,从《越华报》来看,其时广州人口众多,房屋建筑交错导致火灾时有发生,火灾的报道也是屡见不鲜。而伴随着经济残溃导致的失业破产、婚恋失败、个人经历偶尔的不如意、身体残疾等原因,导致自杀事件不断发生,救火、救人和提高公众防御意识成为政府社会管理的基础问题,也成为社会公众的热点问题。有鉴于此,广州救济院1936年成立防空救护训练班,既为了国防又为了社会慈善救济。在国防方面,对贫民进行党义、医科、术科、军事训练、外国语教育外,还增加军事化学、毒瓦斯、旗语、军乐等教育,使学员明确了解防毒面具的结构及用法,毒瓦斯的种类及性能、运用、治疗、防御,做好战事防御工作。而对于社会慈善救济,则包括防空救护、战时救护、消防救护、普通救护。通过工作报告来看,救护训练一月份外出救护49次,其中火警19次、急症15次、跌伤9次、防空展览会6次,救济伤员24人;二月份出警救护38次,火警19次、屋塌1次、急症7次、触电1次、防空展览会6次、援绥游艺会4次,救济伤者13人;三月份救护40次,并且在训练情况方面医科、军事、毒瓦斯的教育一直进行[12]29。可见,广州救济院不仅加强防战备战准备,而且对于普通救济也在尽职尽力。在这一过程中,广州救济院由一个只涉及救济贫民的慈善组织变成了为政府建设社会和服务管理社会的机构,其功能得到了扩充,反映了广州市政府建设与规划社会的诉求。

(四)广州救济院的救济成绩及其困境

对于广州救济院的救济成绩,我们可以以救济院的贫民收入人数和死亡人数来进行考量。广州救济院自1933年成立后规模不断扩大,加之广州市政府为了改善市容,要求将市内乞丐全部收入救济院,因此人数一直在增加。以罗素约在1937年对救济院的半年工作报告中可以看出[12]1:救济院在1936年8月以前收容人数3400人,而等到罗素约到任后,一方面听从市政府整顿市容要求,接收乞丐,另一方面见市内失业无助贫民行乞者众多,产生恻隐之心,便积极扩大收容规模,到次年1月期间人数扩大到6000人。石牌教养所少壮贫民约3000人,因为水源缺乏,水中含有毒质,每日贫民中有五六百人患病,死亡者每日即有五六人到十余人,罗素约到任后积极改进,疾病、死亡人数逐渐减少,院内贫民患病者不过200人左右,或者日死一二人或者数日死一二人,比较从前疾病、死亡人数减少70 %以上。此外,经过罗素约的整顿,卫生蚊帐衣服等一扫龌龊景象,新建环院马路并任用广东测量局派员测量,划分边界,防止外人觊觎和贫民外出。

根据资料来看,1936年12月至1937年3月这四个月,救济院收容的贫民数量依次为5092人、5080人、5033人、5112人。从上述数据来看,这期间的人数浮动不大,但是仅凭4个月的人员流动还是无法做一个全面的总结,下面再根据施医所贫民疾病月报表进行一个长时间的观察(其中诊治人数还包括职员和役夫):1936年9月诊病人数7332,治愈人数7161,未愈人数120,死亡54;10月诊病8579,治愈8421,未愈71,死亡90;11月诊病8503,治愈8373,未愈107,死亡83,12月诊症人数7232,治愈人数7044,未愈112,死亡76;1937年1月诊病人数6563,治愈人数6395,未治愈人数100,死亡68;2月诊病人数5161,治愈人数5018,未治愈78,死亡65;3月治病人数6347,治愈人数6254,未愈93,死亡43。②数据根据《广州救济院季刊第二期 1、2、3月本院施医所贫民疾病月报表》《广州救济院季刊工作概要 9、10、11、12月贫民疾病类别统计表》整理而得。从这些数据来看,广州救济院的死亡人数稳定,总数也上下波动不大,在五六千人的组织机构中能有较低的死亡人数也可以说明救济院的成绩较优。此外,当时人对广州救济院也进行了评价,南京社会局局长陈剑如在参加胡汉民国葬典礼时对广东的社会事业进行了考察,他回到南京后对记者说起广州教育经费充足,教员待遇较优,广州救济院规模颇大,办理亦显成绩[14]。

广州救济院虽然贫民人数较为稳定,随着贫民增加与经济的变动,查看救济院的院务和季刊发现,广州救济院也存在着经费不足和土地纠纷的困境。经费一项一直是救济院的主要问题,而经费不足表现在厨房问题上。关于增加厨房经费问题,救济院多次与社会局来函呈报。1937年1月“呈社会局贫民伙食发生困难请予转呈酌增由”提到:本院贫民伙食向由商人订约承办,每人每月额定口粮4元,但是后来米价增长,厨房要求增加口粮,每人每飨6釐,未准核准。近来米价昂贵,每担米百斤亦在12.5元,每元仅得8斤,以定时每百斤米价8.5元计之,已相差三分之一。因此拟请涨价期间依照原定时约每元10斤限度增加若干[12]38。但是社会局认为市库不足以支持救济院的饭食紧缺问题,要求救济院自己设法解决。在此之前的1936年10月罗素约就发出“呈请收容贫民已超定额应否暂停收容或与增加预算乞示遵由”,认为限于经费迫于房舍实已无法再收容乞丐,但是关于整饬市容扩充救济有未必断然拒绝,但办理进行殊感困难,如何办理或停止收容或增加预算?伏乞速赐指令只遵[15]。1936年11月罗素约再次向社会局发出“呈据厨商呈请增加贫民口粮转饬由”,认为从本年九月起厨商承办钧院四处厨房,但不满一月即已亏损甚巨,共计亏损2850元,鉴于以上原因维持血本起见,恳求每名贫民增加口粮6厘,是否有当恳请回复[16]。但是后来市库还是以支绌问题要求等到府库充足后再增加口粮。

广州救济院的另一困境便是土地问题。由于广州救济院是由以前养济三院转变而来,所以在一些院址上与别的机构或机关存在着纠纷,同时救济院一开始只是进行了划界,没有修建围墙和环院马路,所以农林场和工艺场的边界会受到其他组织的侵割。以“饬卫生局拨还神经病院址由”和“关于市立银行催还惠老所屋产一案”为例,东较场的市立第一神经病院址,原来是院惠老所男组后座二三四五六等街地方,亦及从前普济三院中之老人院旧址,1925年市立卫生局举办第一神经病院,向前老人院魏主教借为院址,后来第一神经病院迁往芳村,原有原址拆卸废置,前翁院长转请市政府将院址归还但至今未归,现在收容的乞丐愈多规模愈大,希望收回[17]。而“市立银行要求归还案”则是因为东较场贫民教养院育婴院地段一带房屋,原来是市银行的财产,前因社会局开办救济贫民而惠老院没有相应的适当地点便向银行借用,当时声称作为临时办公用,等到石牌院址建筑就绪,但市银行认为现在石牌院址已经建好可以收回借地了,但是实际上根据救济院的建筑情况来看当时该院还未完全建好,因此与市立银行多次来往纠葛[18]。以上两个例子只是由于过去救济组织与其他的机构发生的遗留问题,其实因为划界之后遭到其他组织侵割的现象也是存在的。1934年5月,救济院院长林国佩提出了“据农场呈报该场四周地段多被占领甚多,转请派员依照原案绘图竖界以杜侵占。”[19]这份转呈词中农林场主任潘榖余说到该院石牌地址于1930年收为本院使用,均有财政局派员测量区域,绘图布告在案,但是查询前贫教院李院长发现与原图所受区域不符,第二区域南边岗虽入图内但遭到乡民反抗,第四区域中山公路南葫芦岗共计百八十亩归市农场使用,第五区三岗寨至龟岗内有禾田数十亩仍由原主耕种,第六区松岗至中大农场交接地方又被该农场割去百余亩。似此原定区域,左割右失,拟请市工务局从新测量确定区域。从上述情况来看,救济院的区域受到来自附近组织的侵割,中山公园、中山大学农林场、土地原有者、广九铁路等政府社会组织在不断侵蚀救济院的土地,就土地问题救济院多次发函申报并要求重新划界收回失地,同时修建边界马路来捍卫领地。而且在土地日渐受到周围机构侵占的同时,伴随着收入贫民的增加,救济院原有的住宿房屋、埋葬坟地的压力也在增加。

三、对广州救济院的研究反思

首先,广州救济院的救济思想发生变化,由单一的向贫民救济到要求贫民自我努力、自力更生,希望贫民由被动救济向自我解救的角色转变。通过对广州救济院的研究,我们发现广州救济院坚持教养兼施,不仅对贫民施行衣食住进行接济,而且还极为注重对贫民的智识训练、体育训练和职业技能训练,在对贫民进行教育的同时,还为贫民安排实习场所和职业操作基地,救济院的贫民不单单是被扶养的人员,变成了参与劳动获取利润,靠自己劳动和院内救济谋生的公民,救济院也不单单只是个救济组织,成为了贫民劳动基地并通过贫民的劳动获取经济效益的组织,教育与劳动相结合、学习技能与获取工作收入相结合,在这种模式下来激发入院贫民自我努力的觉悟、自我生存的觉悟。这种对贫民救济、对贫民进行体智职训育并强制要求贫民参与劳动获得求生技能的模式对于今天我们救济无业无靠的社会民众有很大的借鉴意义。使我们明白

救济当今的贫困人口不仅要接济他们的日常所需,还要做到扶智与扶志相结合,教育他们要拥有自己的求生技能和自我解决问题的勇气和信念,而不是被动地依靠国家与社会的接济。同时救济院还与当时的社会情况相结合,既积极参与政府的国防和防空建设,还积极组织训练班参与社会救援,发挥自己的社会效益,参与社会公共服务。从上面的运作特征来看,作为一个政府的救济组织,它在养护贫民、教育贫民的同时,自身还变成了一个输出产品获取利润的机构,其适应着近代经济发展的环境,修建工农场,开设各种工艺品科目,以经济效益来激励贫民劳动兴趣并拓宽自身的经费来源,无形中去除了贫民的惰性,是一种很好的激励模式。其广泛收容贫民与乞丐,整顿市容,建立起防空救护训练班,则扮演着发挥政府的社会责任与义务的角色,其性质和功能都得到了扩充。可以说,广州救济院既是一个救济组织又是一个经济组织,还是一个为政府管理建设社会的机构,这与平常的普通慈善救济组织存在极大的不同。

其次,关于“教养兼施”是否真正能救济贫民的问题。从救济院的成立背景我们看到,贫民之所以增加是由于经济残溃导致的,在经济环境不好的情况下城市工商业也是自顾不暇,那么即使经过教养兼施获得技艺,获得求生技能也并不一定能求生,正如“现在的社会经济状况,只是患无业,并不是患无艺,我们试就国内各市镇的商店或工厂加以调查,无不苦人满为患,或正着手裁员减薪,或已无法支持,结束营业,即使你有多大的本领,精良手艺恐也无处穿插。何况现在的失业并非纯因无艺所至呢。”[7]因此,近代贫民在经济残破的情况下无依无靠流离失所,他们不是无艺而是无工作可找,无行业可依赖,在此情况下,只有从根本上解决好发展实业稳定社会的问题才能解决救济院的贫民问题。从这个角度来看,教养兼施在近代中国动荡的环境下并未能成功解决贫民生计问题。

[1] 李文海,林敦奎,程歗,等.近代中国灾荒纪年续编1919-1949[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3.

[2] 天气严寒花市阑珊[N].越华报,1933-01-21.

[3] 天气骤寒之社会状况[N].越华报,1933-02-27.

[4] 汤雪筠.救济事业之应有设施[DB/OL].广州救济院院务概览,www.modern history.org.cn,1935/2019-11-10.

[5] 翁半玄.发刊词[DB/OL].广州救济院院务概览,www.modern history.org.cn,1935/2019-11-10.

[6] 潘榖余.不景气中之救济事业[DB/OL].广州救济院院务概览,www.modernhistory.org.cn,1935/2019-11-10.

[7] 陈勋.救济事业的商榷[DB/OL].广州救济院院务概览,www.modern history.org.cn,1935/2019-11-10.

[8] 唐满富.陈济棠主粤时期广东省的社会救济事业研究以政府救济为中心[M].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2011.

[9] 广州救济院院务概览报告[DB/OL].www.modern history.org.cn,1935:12,26,40.

[10] 陈总司令施贫老寒衣[N].越华报,1933-12-25.

[11] 广州救济院院务概览规章[DB/OL].www.modern history.org.cn,1935.

[12] 广州救济院季刊第二期[DB/OL].www.modern history.org.cn,1937.

[13] 广州救济院工艺场出品价目单[DB/OL].广州救济院季刊第二期,www.modern history.org.cn,1937.

[14] 陈剑如返京[N].申报,1936-11.

[15] 罗素约.呈请收容贫民已超定额应否暂停收容或与增加预算乞示遵由[DB/OL].广州救济院季刊公牍,www.modern history.org.cn,1937/2019-11-10.

[16] 罗素约.呈据厨商呈请增加贫民口粮转饬由[DB/OL].广州救济院季刊公牍,www.modern history.org.cn,1937/2019-11-10.

[17] 罗素约.饬卫生局拨还神经病院址由[DB/OL].广州救济院季刊公牍,www.modern history.org.cn,1937/2019-11-10.

[18] 罗素约.呈复关于市立银行催还惠老所屋产一案拟具办法两项请核夺由[DB/OL].广州救济院季刊公牍,www.modern history.org.cn,1937/2019-11-10.

[19] 林国佩.据农场呈报该场四周地段多被占领甚多,转请派员依照原案绘图竖界以杜侵占[DB/OL].广州救济院院务概览公牍,www.modern history.org.cn,1935/2019-11-10.

Preliminary Study of Guangzhou Relief Institute before the Anti-Japanese War (1933-1937)

LI Fanxin

(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1, Hunan, China )

Guangzhou Relief Institute, founded in 1933, had begun to take shape after a long period of management and operation before the full outbreak of the Anti-Japanese war. Based on the existing data, the paper expounded the establishment background, organization, source of funds, operation characteristics, achievements and difficulties of Guangzhou Relief Institute, and then reflected on it. It is believed that the relief thought of Guangzhou Relief Institute has changed from a single relief to a self-effort and self-reliance of the poor, and hoped that the role of the poor would change from passive relief to self-rescue, which still has some inspiration for the relief of the poor today. In addition, in the process of operation, the relief Institute uses economic benefits to export products and actively participates in the government’s management and service to society, and its own nature and function have expanded and changed.

Guangzhou Relief Institute, establishment background, organization, operational characteristics

K263

A

1673-9639 (2020) 02-0112-10

2020-02-29

李凡信(1996-),男,山东德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史。

(责任编辑 车越川)(责任校对 黎 帅)(英文编辑 田兴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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