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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新时代古籍整理出版大众化的实践与思考
——以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为例

2020-01-08张昊越

科学咨询 2020年18期
关键词:古籍整理大众化古籍

张昊越

(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 重庆 400000)

所谓古籍,学界普遍定义为从先秦至中华民国成立前,在中国大地上书写、刊刻或印刷的书籍,包括较早的甲骨文、金文、竹简、帛书,以及后来的写本、抄本、印本等。我国的古籍整理出版事业始于新中国成立初,发展至今,有过高潮,也曾遭遇波折。进入21世纪,随着国家的高度重视和正确领导,古籍整理出版工作成果丰硕。

一、我国古籍整理出版历史概况

1952年,聂绀弩整理的《水浒》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标志着我国古籍整理出版事业的正式起步。1958年,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成立,是国家强化相关规划与管理工作的专门机构。在国家的规划与推动下,一些有代表性的古籍整理读物相继推出,如《史记》《清史稿》的整理点校版等。

1978年,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我国古籍整理出版事业迎来新的发展机遇。国家层面对古籍整理出版工作重新予以重视,相关科研和人才培养工作在高校得以发展,专业研究机构和出版机构陆续成立,从而有力地推动了古籍整理出版事业的迅速发展。该时期,一些大型古籍整理出版项目陆续上马,如《中华大典》等;一些普通的古籍整理读物也纷纷面世,丰富了该类出版物的品种与结构。

21世纪以来,我国的古籍整理出版事业发展迅猛:新版古籍整理读物的品种数迅速提升,每年均保持在500种以上;选题范围得到拓展,不再局限于文史类古籍,科技类和少数民族类古籍的整理开发得到重视;古籍数字化建设取得重要成绩,如“中国基本古籍库”等大型数据库相继开发并投入使用;各类专业古籍出版机构蓬勃发展,中央和地方各综合出版社、高校出版社也逐渐参与其中[1]。

二、古籍整理出版大众化的时代内涵

目前,我国古籍整理出版在专业化上已取得丰硕的成果,但在大众化上却明显滞后。所谓大众化,是指研究与出版机构对古籍资源进行多种方式、多种形式的深入开发,将古籍中蕴含的人文价值普惠民众[2]。

中华古籍是中华民族智慧的结晶、文化的积累和历史的见证,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因此,古籍整理出版工作肩负着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使命。

早在1981年,陈云在主持古籍整理相关工作时指出,整理古籍,还要“让更多的人看得懂,仅作标点、注释、校勘、训诂还不够,要有今译,争取做到能读报纸的人多数都能看懂”[3]。近几年,国家在古籍整理资助和优秀古籍图书评选中也增加了关于普及类古籍读物的项目。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古籍整理出版的大众化,是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普惠大众,践行“文化自信”的重要举措。

三、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实践示例

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成立于1985年,是国家教育部主管、西南大学主办的大学出版社,也是“国家一级出版社”“全国百佳图书出版单位”“全国先进出版单位”。出版社坚持以重大项目为龙头,先后承担了《中华大典·法律典》《中华大典·农业典》及“域外汉籍珍本文库”等国家重大古籍整理出版项目,相关经验丰富。同时,出版社发挥教育出版社优势,在古籍整理出版的大众化方面,进行了有益的探索,示例如下:

其一,《龟兹文化词典》。该书囊括与古龟兹国相关的约千条词目,涉及政治、经济、军事、地理、宗教、民族、文学、历史、音乐、舞蹈、绘画、人物、文物、典故、典籍等,是一部内容丰富、专业的“龟兹类”文化词典。作为词典,该书在编写时使用了大量古籍,对涉及龟兹文化的重要人物、历史事件、地名、考古遗物、典章制度、宗教传说等尽皆收录,并以条目的形式呈现,形成了一套完整而系统的地域文化体系,有助于专业读者查阅使用。同时,我们也考虑了对龟兹古国感兴趣的普通读者的需求,因而尤其注重内容的生动性、趣味性,采用了讲故事的形式,使所有知识浅显易懂,且遴选了两百余幅实地拍摄的精美的石窟壁画照片,图文搭配,使每一则知识如故事般满含生趣。

其二,《昨夜西风——重庆开埠影像志》。该书是利用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重庆图书馆、重庆各区县文管所、重庆海关等保存的有关重庆开埠的史料,同时走访重庆各地、川江沿岸,在调大量查取证后制作而成,全面讲述了重庆开埠历史,着力表现了开埠前后重庆社会的巨大变革。该书参考了大量大众难得一见的古籍,对历史事件的评论也以权威的观点为依据,因而权威性、学术性较高。但编写出版过程中,我们极力避免传统古籍整理读物固有的内容表现形式,尽量向大众读物靠拢。一方面,我们像讲故事般将重庆开埠史娓娓道来,内容直白通俗,可读性更高;另一方面,搭配了精美的图片,精心设计图文布局及图书造型,使成品极具观赏性,加之配合视频出版,观感更强。

四、新时代古籍整理出版大众化的思考

做好古籍整理出版的大众化是一项系统复杂且富有挑战性的工作,不仅需要国家层面的关注与支持,还需要各参与主体端正认识,开拓创新,注重人才队伍的建设,等等。

第一,正确认识专业化与大众化的关系。专业化与大众化是普及类古籍整理读物重要的两翼,二者是辩证统一的关系。普及类古籍整理读物除力求内容通俗易懂,适合大众阅读外,也不能忽视专业化,以免出版物的内容不仅毫无价值,且错漏百出。正确认识专业化与大众化的关系,从编写者的角度即应转变古籍整理研究成果一定要为个人学术成长服务的认识,充分发自身在创造普惠大众的优秀出版物方面的基础作用,编写大众喜欢的、读得懂的作品。而出版机构更要树立高度的责任感与使命感,做到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统筹兼顾,在古籍整理出版工作中,一方面坚持以内容为王,确保出版物内容的高水准,充分反映中华古籍的重要史料价值;另一方面要不断开动脑筋,创新古籍整理出版思路,面向普通读者,打造大众化、普惠型的精品。

第二,积极思考内容、形式等方面的创新。古籍整理出版的大众化属于一种创造性转化,是对传统的表现方式进行创新,应找准与时代的对接点和与读者的共鸣点。如抛弃古籍晦涩难懂的文言文,运用适合大众阅读、理解的现代文,对古籍内容进行重新诠释;运用漫画、视频、音频等表现手段,配合文字讲述,缩小古籍与读者间的距离,让大众在视听结合的氛围中,更加轻松、快乐地从古籍中汲取历史文化知识;摈弃传统古籍一成不变的设计与造型,运用现代化、高观赏性的装帧设计及印刷制作技艺,将古籍整理读物打造成内容呈现灵活、外观精美的大众读物,以更好地吸引读者阅读的兴趣。只有全面创新古籍整理出版,才更能诞生适合大众阅读、容易被大众接受的精品,充分发挥中华古籍的历史文化价值。

第三,加强专业人才队伍的建设。古籍整理出版工作中,队伍是基础,人才是关键。做好古籍整理出版的大众化,不仅要有专业的编写队伍,还要有高水平的出版编辑队伍。编写是基础性工作,其专业队伍建设意义重大。做好古籍整理出版的大众化,一方面要求编写者具备深厚的古籍整理研究专业知识,另一方面还须具备将深奥的古籍内容通俗化的再创造能力。此外,古籍整理出版的大众化还要求出版机构建设高水平的编辑队伍。不仅是高水平的文字编辑,还包括能把握大众需求,基本了解古籍资源储备情况,策划能力较强的选题策划编辑;具有较高装帧设计水准,能设计出吸引大众眼球的图书的美术编辑;拥有一定古籍整理读物销售渠道,善于开拓普及类古籍整理读物的市场,带来经济效益的营销编辑。

五、结束语

当前,我国古籍整理出版的大众化日益得到重视,产生了不少优秀读物。但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不少出版机构急于追求规模与效益,创新与思考不足,粗制滥造的现象较为突出。面向大众的古籍整理读物更应力求精品,不仅要确保其内容的高价值、高质量,更要贴近大众,以优质的内容、浅显的形式,向大众普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项工作起步较晚,现在尚无过多经验可供借鉴,需要国家、编写者、出版机构、广大读者等参与主体创新思路,密切配合,不断探索并善于总结经验、教训,才能得到持续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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