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的话
2020-01-07杜欢政
杜欢政
20世纪80年代,未来学家托夫勒在《第三次浪潮》中预言:“继农业革命、工业革命、计算机革命之后,影响人类生存发展的又一次浪潮,将是世纪之交时要出现的垃圾革命。”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和蔓延表明,人类在公共卫生和生态环境治理与共识方面存在巨大赤字,这一波及全球人类的公共卫生灾难和全球社会悲剧,警示人类社会发展的方向与模式必须有一场绿色的变革与转向。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人类必须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立足于新的历史起点,围绕生态文明建设发表了一系列新观点和新论断,形成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提供了实践指南。垃圾分类作为环境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既是生态文明建设的题中之义,又是推进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重要抓手。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普遍推行垃圾分类制度,关系13亿多人生活环境改善,关系垃圾能不能减量化、资源化、无害化处理。要加快建立分类投放、分类收集、分类运输、分类处理的垃圾处理系统,形成以法治为基础、政府推动、全民参与、城乡统筹、因地制宜的垃圾分类制度,努力提高垃圾分类制度覆盖范围。”目前全国各地正加紧推进垃圾分类的试点示范和实践探索,2019年上海实施的“史上最严”生活垃圾分类政策得到中央的高度肯定,“垃圾分类引领低碳生活新时尚”。但与城市相比,我国农村生活垃圾分类处理仍处于起步阶段,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十分突出,法治基础薄弱,资金、队伍、设施短缺等制约了乡村生活垃圾治理水平的提升。
生活垃圾分类治理是基层社会治理的一次变革,涉及顶层制度设计、技术创新和商业模式的系列重构。相比于城市公共服务的完善及居住的集中化,农村地域广阔,人口密度较小,各村主体分散明显,各地垃圾的种类和特点也有所不同,更需要结合本地区实际,因地制宜完善垃圾分类机制。从全国看目前亟待破解的突出问题是:“政府热、市民冷”,分类实效有待提升;关键环节的机制设计存在瑕疵,利益分配不够合理;前置分类、运输环节不规范增加末端处置压力;城乡结合部垃圾回收“游击队”被清退后没有“正规军”补位;等等。本期第一篇论文从垃圾分类活动的外部性、微观主体的有限理性、分类机制缺位等制度性因素视角,就乡村垃圾分类治理困境及根源进行了分析,借鉴浙江乡村垃圾分类典型经验,从制度创新、技术创新、模式创新和管理创新等维度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第二篇论文通过对上海郊区、云南大理和福建龙岩等地区农村生态环境的治理实践进行考察,深入分析了社会力量主导、政府主导+社会动员、依托乡土资源优势+现代农业三种生态治理探索实践的特征、具体做法、共性和差异性,从中梳理出适用于不同农村地区生态环境治理实践的可资借鉴的经验。
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是一个系统演化的过程,需按照系统的思维,建立起乡村生活垃圾分类和循环利用网络体系,逐渐实现从“清洁式”垃圾管理向“减量与资源化”的分类模式转向,这对提升基层治理能力、构建共建共治共享格局有着积极显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