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言遗迹观察女真社会的历史文化
2020-01-06吴鹏
摘要:民族语言的形成、发展、衰败都离不开民族社会的历史变迁,在除去文献和考古资料外,语言遗迹为我们对其社会历史文化进行了解,提供了新的理论支持。本文试对女真社会历史文化的几个侧面进行初步探索,拟结合有关文献,开展对女真社会历史文化的研究,以得出女真语言遗迹是女真人所创造的历史文明见证的结论。
关键词:女真;语言遗迹;历史文化;女真文
《世纪》记载:“晋朝以前,姓奚。靺鞨本号勿吉。勿吉古肃慎地也。元、魏时期,无极有七个部分;初唐时,有黑水和苏某。“宋人说女真族原名朱丽珍,在番禺。讹为女真”。可见,朱里真是汉名。为避辽兴宗耶律真的讳,改称女直,也写作女质。女真部落之一,最早出现于7世纪。元朝文献中的女真族,有女直、水达达、吾者野人、乞列迷、骨嵬等别称。蒙古语中称女真为阿勒坛,谓金帝阿勒坛汗,它本是全体女真人的族称。
女真族,现在称为满族,起源于三千多年前的宿深。汉晋时称一楼,南北朝称无极,隋唐称黑水培,辽代称女真、女贞。基本形成民族形态的时期大约是在唐朝时。“女真”这个名字最早出现在唐初。俗话说:“女真兵满,无敌”。女真族的出现、发展和衰败跨越了多个世纪,研究女真族社会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理应受到史学工作者的重视。
一
女真族长期生活在白山黑水地区,后来逐渐向中原地区发展,逐步形成兼具草原游牧文化、森林狩猎文化、江海渔捞文化和农耕文化的特征,在同寒冷的氣候、恶劣的自然环境斗争中养成了善骑射、尚勇武的豪放、坚忍、粗犷的民族性格特征和能歌善舞的民族文化传统,其中极具独特民族艺术风格的载歌载舞的萨满祭祀舞、女真歌谣、即兴创作的女真自度本曲和具有北国特色的民俗风情,作为其语言遗迹至今仍有保留,不仅记录了当时女真重大历史事迹,还体现了女真族的表演艺术,是女真社会历史文化中重要的艺术表现载体。
女真歌谣在社会生活中广泛运用的史实在《金史》、《大金国志》、《三朝北盟会编》等著作中有大量的记载,从多重角度记录了包括女真民族的生活民俗和历史事件。
《景祖昭肃皇后唐括氏传》中记载了唐括氏唱自度歌“解纷””的史实:景祖乌古乃死后的一天,他的皇后多保真领着儿子赅里钵和颇剌淑到邑屯村去,遇到了完颜部第一任国相雅达的儿子桓赧、散达。在喝酒过程中,由于言语纷争,遂相殴击,举刃相向。唐括氏机智地用唱歌的方式和解了这场突然爆发的决斗。
《三朝北盟会编》记载了女真平民女子行歌于途,自唱求侣恋歌的情景:“女年及笈行歌于途。这首歌也是对家庭背景、女工、容貌的自我叙述,以此来延伸寻找伴侣的意义。”若遇合意者,则迎归结为夫妻。
《世宗纪》载:金世宗巡视金上京时,“宗室妇女群臣故老以次起舞”,世宗完颜雍即兴歌女真本曲,歌颂先祖开创女真基业的伟绩、批判海陵王完颜亮的无道,记述自己的志向作为,与群臣及女真故里亲人歌舞唱和,慷慨悲歌,催人泪下,表达了对金源故都的眷恋深情。
这表明女真民谣已成为女真人社交生活和习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此外,在先金时期女真族的文学大都是通过萨满的祭祀活动流传下来的口头文学。
萨满教作为女真族人的原始宗教信仰,突出表现为对自然力和自然物的崇拜,是一种多神教的表达形式。活动于东北一带的古代少数民族多信天道,主张万物有灵,在诸种神灵中,尤尊崇天神,凡遇大事必祭天。祭天前后皆“斋戒”。还有于月望祭七星的习俗,此为萨满教产生的由来。金朝政权建立后,萨满教并没有消失,而是继续在上京传播。从女真习俗开始,朝天习俗得以传承,并发展成为皇帝的仪式,变得更加完整。
徐康宗在“宣和伊丝使节行程”中在金上京宴会上看到的萨满舞:“五六个女人,涂着药粉,漂亮的衣服,站在一百个戏后,每个都有两个镜子,镜子的灯光闪烁着,就像电妈妈在庙里画的一样。辛弃疾的《南都录》中还描写了回秦两帝被俘到晋国时萨满跳着向上帝祈祷的场景:“也有女巫穿制服,画皇冠,敲钟鼓,列在前面。言尤不可辩。谢里忽传》记载了氏族首领派人在杀罪犯之前,巫师诅咒死者的歌谣:“取尔一角指天、一角指地之牛,无名之马。到了中国人的脸上,后背是白色的尾巴,左右两翼横视。“声音令人难过和悲伤,就像“豪利”的声音一样。本文记录了辽代女真人的萨满活动及其歌词音乐。
萨满教的祭祀跳神活动保持着较为原始的说唱形式,即说着唱、唱着说,乐中舞、舞中歌的表演形式,使观者闻萨满教鼓乐之响、看舞蹈之形、听歌唱之声。萨满教乐舞歌与女真的乐舞歌互为影响,得以广泛长久的流传,而且其中的民歌情调,口语化语言形式,多变的创作与表现手法,给人一种朴实粗犷的审美艺术感受。
原生态的女真音乐体现了这个民族纯朴、豪放、刚健、进取的民族精神。原始女真音乐充分展示了女真族的生产、生活习俗和礼仪。女真音乐方便灵活,一个人、两个人、三五人都可以表演,乐器简单曲调易学,宋金时已成为淮河以北的流行歌曲。内容多样,既可以继承故事,也可以即兴创作和表演。女真音乐是晋源文化中最生动、最具原创性的古代音乐。它有近千年的历史,具有很高的文化价值。
在祭祀、宗教之外,杂剧也在不同程度上也是一种女真社会的历史文化缩印,其具有浓厚的民族色彩,生动形象地反映了女真人不畏艰险豪迈粗犷的性格和尚武斗狠的雄健气质、豪放的心态、宁折不弯的北方民族强悍的性格。
其中,女真作家李直夫(蒲察李五)的《虎头牌》杂剧,可谓集中反映女真高级军事将领的生活和家庭关系的女真民族习俗风情剧,多方面地反映了女真习俗:喜围猎、善骑射、嗜豪饮、以“孽畜成群”为兴盛等。
射柳的习俗承传于契丹,拜天射柳的原始内涵属于对天、太阳、森林的自然崇拜,不仅竞射技,还具有祭祀祈福的功能。这一节庆的传入给女真人的骑射文化增加了新的内涵,使原始宗教仪式演变为体育活动,使尚武精神与军事体育竞赛结合起来。
三
晋初,贵族们以女真文化崇拜为基础,邀请儒生教子。海陵年间,建立了漢帝国理工学院和国子监学堂,师宗时期建立了汉国子监和地方学府,迅速建立了汉文化的官学教育体系。
伴随着对儒家文化的吸收利用,女真统治者开始意识到提升本民族文化水平的重要性,于是创制女真文字,女真文字的创制为女真官学学校的开设做好的准备。在建立女真剧本之后,金政权开始大力推广其使用。因此,女真剧本被用来翻译儒家经典并传播。建立了专门的学校来教授女真人的性格;此外,还对部分官员进行了在职教育;最后,建立了完善的女真官学体系。
而要了解女真官制这一重要的女真社会历史文化组成部分,还不得不对其由于语词的真实含义进行研究探讨,以前文“一”中的“国相”一词为例。
《太祖记》载,穆宗初袭位时,命撒改为“国相”,收国元年(公元1115年)七月太祖命撒改为“国论勃极烈”,是年九月又改为“国论忽鲁勃极烈”,直至天辅五年(公元1121年)闰五月而卒。“大金得胜陀颂碑”建于师宗大定二十五年(公元1185年),是萨迦的官职。女真字的发音是:“斡·鲁”(Oomiru)也被称为“忽鲁”。收国元年九月,所以命撒改为忽鲁勃极烈,那是因为撒改是一位统领数部的官长。
据《百官志》序:“大臣名叫伯金,分管几个部门的人叫忽鲁。”《大金得胜陀颂碑》·还要有数处所言及世宗时的“相府”,其女真字碑文的读音为“古鲁·温·你·背·塞”,“古鲁温”也写作《国论》,国也;“你”是女真语中的介词,在汉语中相当于“的”或“之”;“背塞”,是孛堇的复数型。是以“相府”的本意为“国之众部长”,也可解释为“国论众勃堇”,当时沿袭早期对“国相”一职的习惯称呼。
女真人的这位所谓国相的“众部长”,是平时与战时兼领数部的首领,能驯服诸部,讼狱得其情,当时有言,“不见国相,事何从绝”。女真诸部大联盟奉行的是“一长制”,“众部长”仅是最高军政首长的一个辅助而已。《吕氏春秋·朱楠说:“项羽是所有官员中最好的。”人们把女真大联盟中的“国之众部长”,比附为“国相”也具一定的历史意义。
通过如上对女真社会历史文化的几个侧面,结合有关文献,开展了对女真社会历史文化的研究,不难得出如下结论:研究民族语言遗迹,是探索该民族社会历史文化的一个有效途径,充分利用民族语言已有的研究成果以及相关文献记载,可以对其民族所创造的历史文明进行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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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吴鹏(1972—),女,河南安阳人,馆员,本科,研究方向:文物博物系列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