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汉语缩略的基础、机制及程度研究
2019-12-29史小平尹铂淳
史小平 尹铂淳
(1.湖南信息职业技术学院,湖南 长沙 410200;2.湖南商学院,湖南 长沙 410215)
现如今,缩略语频见于我们的生活,如网购时会接触到的“阿里”和“京东”:
例1 阿里、京东抢夺“新零售”话语权。(中国证券网 2017年07月11日)
“阿里”的原形为“阿里巴巴集团”,“京东”原形为“京东集团”,再如,看网络新闻时,会接触到的“腿玩年”:
例2 郑爽腿上热搜 这才是真正的腿玩年啊!(爱豆网 2017年06月18日)
“腿玩年”原形为“这条腿我能玩一年”,用以赞美所描述腿之秀美。还有“挽尊”:
例3 挽尊成功!汤神再献360暴扣,一雪前耻博满堂彩!(腾讯网 2017年06月25日)
“挽尊”原形为“挽救楼主的尊严”,此处,语义发生了引申,指挽救自己的尊严。
这些缩略语引起了我们的研究注意。
徐耀民(1988)将缩略语定义为:“人们基于求省、求便之心理、习性和目的所造成的一种词语的简缩形式。故它应是较长且较复杂的词语的经济化了的再现。”宫齐、聂志平(2006)探究了构成四字格缩略语的内部制约条件,发现,制约条件主要有七种:语义忠实性条件、习用性条件、语形区别性条件、同构性条件、语境条件、信息含量条件和序列顺向性条件。火玥人(2008)对英汉缩略语进行了对比研究,找出了数条共性和差异。刘玉梅(2012)于构式语法视角,对缩略词语与原有词语间的映射关系进行了考察,发现,缩略词语的形成并非任意的和无条件的,而是存在一定的动因且受认知因素的制约。蒋向勇(2014)运用了认知语言学的相关理论,对现代汉语缩略语的类型、生成的认知理据及其语义引申进行了较深入的研究。
已有研究成果颇丰,对缩略语进行了较全面、细致的探究,但遗憾的是未专门关注缩略这一行为,本研究拟于前人研究基础上,以英汉语缩略语为语料,尝试解决以下问题:
1.英汉语缩略的基础有哪些?二者有何共性和差异?
2.英汉语缩略的认知机制有哪些?二者有何共性和差异?
3.英汉语缩略的程度有哪些?二者有何共性和差异?
一、英汉语缩略的基础
缩略是一种认知行为,基于此,可隐略形式单位中的一个或多个成分,且其之产物为缩略语。本章拟先对缩略的基础进行探究。
(一)语言的经济性原则
语言经济性原则要求,语言生成者必须以保证完成语言交际为前提,尽可能以较少的字符去表征较丰富的概念内容,以减轻记忆/认知负担。“高大、富有、帅气”这样的直陈表达较繁琐,即经济性较差,反观“高富帅”的语言经济性则强得多,于网络世界中,人们往往更愿意去以后者概念化/表征/语言形式化前者,因后者更符合人类的一般认知规律,即人们能花较少的时间和精力去获取较大的信息量。“醒工砖”为“醒来了,工头叫你去搬砖”的缩略形式,虽然,前者的象似性较差,即较难为听者所理解,但其之语言经济性却远强于后者,相对于冗长、直陈的表达,人们更倾向于经济性强的表达。英语也是如此,当人们在打字网聊,而非语音网聊时,as soon as possible这样冗长的表达不利于信息的有效传递,故对其进行缩略是较好的选择,基于此,将as soon as possible缩略为 ASAP。可见,语言的经济性原则会驱使人们对冗长、直陈的形式单位进行缩略,从而提升形式单位的语言经济性。可见,语言经济性是英汉语缩略共同的基础之一。
(二)韵律规则
韵律不只存于音乐中,也存于其它艺术媒介中,如舞蹈、美术、建筑、摄影、语言等。语言中的韵律规则指人们在产出言语时,言语的韵律需满足人们的一般审美、舒适需求。现代汉语的双音节便是佐证,如“奔跑”“跳跃”“快乐”等。现代汉语中的三音节虽远不如双音节或四音节那般符合双音节化规律,但现代汉语中也不乏众多三音节形式单位,如“铁公鸡”“里程碑”等,它们的韵律分别为“ABB”和“AAB”,即将“公”和“鸡”、“里”和“程”识解为一个整体,它们依旧符合双音节化之规律。可见,缩略后获得之产物,即缩略语需符合语言的韵律规则,否则会因违背上述规则,而逐渐被弃用,进而夭折。英语中定是存在韵律规则,常见于英语歌曲、英语文学等之中,但就缩略语这一块看来,英语的缩略语似乎不太受制于韵律,它们多缩略形式单位中所有简单词的首字母,并大写,接着,按顺序排列,即将形式单位中所有成分的首字母进行罗列排序,可见,英语的缩略似乎不太遵循韵律规则。综上,韵律规则是汉语缩略的基础之一,但不见得为英语缩略的基础之一。
(三)语言生成者较强的概念化能力
谈概念化,需先简介“概念”。概念为一个框架性的百科知识网络,且其是一个有组织、有层级、有逻辑的知识体系。概念可划分为事物概念,如“桌子”和事件概念,如“我有一本书”;事物概念又可划分为具体事物概念和抽象事物概念,如“桌子”和“精神”,事件概念可进一步划分为行为、领有、存现、状态事件概念,如“我吃饭”“我有一本书”“我住在这座美丽的村庄”“我很郁闷”等。
维基百科对于概念化的界定为:一种创造概念的能力。Evans & Green(2006:54)将概念化等同于意义建构。我们赞同上述观点,并给出了自己的定义:概念化是一种以已象征化/语言形式化的源概念去标记/表征目标概念的认知能力或过程,且概念化是事物命名的心理现实/认知机制,如:
例4 公徒三万,贝胄朱綅,烝徒增增。(《诗经·鲁颂·閟宫》)
具体事物概念“以贝壳去装饰的头盔”的概念化如下:先秦时期,“胄”即“头盔”,为直陈表达,即其之概念化方式为直陈;于限定成分表征的行为事件概念“以贝壳装饰头盔”中,逻辑的第一层级存在施事“某人”,行为“装饰”,受事“头盔”,第二层级存在行为的工具“贝壳”等,依靠此概念结构,以“贝壳”代其所隶属之行为事件概念(行为工具代整个行为事件概念),即转喻。可知,具体事物概念“以贝壳装饰的头盔(胄)”被概念化为“贝胄”。
“挽救楼主尊严”中,以“挽”代“挽救”,以“尊”代“楼主的尊严”,即将原概念“挽救楼主尊严”概念化为“挽尊”;Compact Disk-Read Only Memory中,C代Compact,D代Disk,R代Read,O代Only,M代Memory,最终,原概念被概念化为CD-ROM,这样的机制不可谓简单,故倘若语言生成者缺乏较强的概念化能力,其便不可能缩略出诸如“挽尊”、“腿玩年”、“不明觉厉”、BTW、CDROM这样的形式单位。可见,语言生成者较强的概念化能力是英汉语缩略共同的基础之一。
(四)语言生成者好标榜个性的心理
人在青年时期都会有标榜个性之追求,这无可厚非,这样的心理会致使他们去听小众的音乐,去看小众的电影、小说,去产出小众的言语,这便会致使他们仿拟于一些成语、俗语,去缩略一些句子或短语。即他们为了标新立异、标榜个性,便会将一句话或一个词语缩略为极其简短的几个字,如将“很累,感觉自己不会再爱了”缩略为“累觉不爱”,将by the way 缩略为BTW。此外,短促有力的文字较能反映出语言生成者酷炫的个性,故在打字网聊中,他们会尝试将各种网聊语言尽量精简化,随即产出了ASAP(as soon as possible),AKA(as known as),城会玩(城里人真会玩)等缩略语。可见,语言生成者好标榜个性的心理为英汉语缩略共同的基础之一。
二、英汉语缩略的认知机制
Lakoff & Johnson(2003)认为,转喻是一种认知操作,即基于邻近性,利用某事物熟知的或可感知的部分来代该事物的整体或其他部分。自然,概念转喻指的就是利用某概念框架中较突显的元素来代其或位于同一框架的其它元素。形式单位转喻是一种认知操作,基于邻近性(包括语言单位层面、语音层面等),用语言单位的一部分来代其整体或用一个语言单位来代另一语言单位,整个过程需要对语言单位所表征的概念进行充分考究。(尹铂淳,2015)
研究发现,缩略的认知机制为形式单位转喻,具体为,形式层面的部分代整体。蒋向勇(2014)指出,英汉语中pretty face、“花白胡子”、“骨肉”等这种由“部分”通达“整体”的认知能力是人类所固有的,是人类的一种本能。我们认为,人类这种通用的认知能力正是缩略手段所蕴含的认知机制,如,“高大上”中,“高”代“高端”,“大”代“大气”,“上”代“上档次”;BTW中,B代by,T代the,W代way。上述缩略过程中,皆发生了三次转喻,最后,所获之缩略语亦为三字格,此为一般情况。但有个别情况并非如此,如四字格缩略语“不明觉厉”,其原形为“虽然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但感觉很厉害”,缩略过程中并非发生了四次转喻,而是三次。“不明”应作为一个整体进行识解,而非拆分为“不”和“明”进行识解,因于行为事件概念“某人不明白某事”中,位于逻辑第二层级的“不”是位于逻辑第一层级的行为“明(白)”的密不可分的要素之一;相较而言,“高”和“富”的紧密度便低得多,因“高”和“富”分别隶属于两个并列/联合短语“高大”和“富有”。故此处,“不明”应作为一个整体进行识解,即以“不明”代“虽然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觉”代“但觉得”,“厉”代“很厉害”。英语中也存在类似例子,exam为examination的缩略产物,exam有四个字母,但不能类推于BTY(发生了三次转喻、字母数量也为三个),进而鉴定为发生了四次转喻。因e、x、a、m这四个字母间的紧密度太高(于examination中存在邻近性),故不能将四者进行分别识解,而应作为一个整体进行识解,即以exam代examination,可知,该过程仅发生一次转喻。
有些拼缀式缩略语的缩略机制需特别注意,如“农牧民”,其为“农民+牧民”的缩略产物,因二者皆存“民”,故选择保留一个“民”,即共享一个“民”,而隐略另一个“民”,我们认为,隐略的应为“农民”的“民”,因这样最符合认知省力原则,即直接隐略“农民”中的“民”,最后获得“农牧民”,如若先隐略“牧民”中的“民”,便还需添加其它步骤:再将“农民”中的“民”挪至“牧”后,这样的操作务必会违背省力原则。故直接隐略“农民”中的“民”是最符合一般认知规律的。英语中的smog(其为smoke fog的缩略形式)也如此,smoke和fog可选择共享一个o,这时,可选择以sm代smoke,og代fog,也可以smo代smoke,g代fog,转喻的次数皆为两次。
总之,英汉语缩略的认知机制为形式单位转喻,具体来说为,形式层面的部分代整体。
三、英汉语缩略的程度
缩略是这一种认知层面的行为,那么,关于行为便存在诸多要素,如行为的时间、场所、程度、工具、评价等,而行为的程度,即缩略的程度一直是我们关注的重点,而其它研究中几乎无人关注这一点。我们认为,缩略的程度的高低应参照以形式单位转喻发生的次数,因于心智层面,发生一次形式单位转喻,映射至语言层面,便是形式单位发生一次缩略。即缩略过程中发生的形式单位转喻的次数不同,会导致缩略的程度有所不同,如仅发生了一次转喻的“京东”(以“京东”代“京东商城”或“京东集团”),其之缩略程度远低于发生了六次转喻的 NASDAQ (National Association of Securities Dealers Automated Quotations,指代全美证券商协会自动报价系统),故我们不能将上述二者混为一谈、一概而论。基于转喻发生的次数,我们拟对缩略的程度进行划分,如下。
程度1
缩略过程中,形式单位仅发生一次转喻,这样的缩略程度为1,如:
“天猫”代“天猫商城”,“秒”代“秒杀”,“农牧民”代“农民+牧民”,auto代automobile,exam代examination等。
这一类缩略较简单,所获之产物,即缩略语的象似性较强,听者在理解时,对语境的依赖性较弱,且这类缩略语对听者造成的认知负荷较小。
程度2
缩略过程中,形式单位发生了两次转喻,这样的缩略程度为2,如:
“民调”中的“民”代“民意”,“调”代“调查”;“开口跪”中的“开口”代“他/她一开口”,“跪”代“我就跪了”;smog中的sm代smoke,og代fog,或以smo代smoke,g代fog;CN(硝酸纤维素)中的C代Cellulose,N代Nitrate;CP(丙酸纤维素)中的C代Cellulose,P代 Propionate。
和前述之exam的小写不同,首字母缩略的形式单位如CN等皆大写,作为首字母缩略之标记。
程度3
缩略过程中,形式单位发生了三次转喻,这样的缩略程度为3,如:
“高大上”中的“高”代“高端”,“大”代“大气”,“上”代“上档次”;“不明觉厉”中的“不明”代“虽然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觉”代“但感觉”,“厉”代“很厉害”。这种缩略看似仅考虑了形式层面之因素,实则不然。“不明”保留了原形式单位概念“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中的元素行为及其之否定,二者于行为事件概念中举足轻重,因为行为可视为行为事件概念中的核心要素,支配着“施事”和“受事”等,如“我V(动词)你”,可以是“我打你”,也可以是“我表扬你”,形式上虽仅存细微之差异,但二者表征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内容;再者,倘若将“行为”视为物理力,“肯定”与“否定”则限定了该力的方向,如“我打他”,和“我不打他”表征的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内容。至于“施事”、“受事”等并非欲表达的要素,则以隐略而处之,且这种隐略方式更有利于该形式单位在网络的传播和应用,最后,选择以“不明”代“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而非其它。“但觉得很厉害”的缩略过程同上所述。谨以此举例说明,虽是形式层面的转喻,但也需考量形式背后的概念内容。(尹铂淳,2015)
英语中缩略过程发生了三次转喻的有:BTW中的B代By,T代The,W代Way;CIO中的C代Check,I代It,O代 Out;BBS中的第一个B代Bulletin,第二个B代Board,S代System;WWW中的三个W分别代World,Wide和Web;VIP中的V代Very,I代Important,P代Person。 相较于汉语,英语的缩略方式则显得简单得多,仅是以原形式单位中每个成分的首字母代该成分。
程度4
缩略过程中,形式单位发生了四次转喻,这样的缩略程度为4,如:
“喜大普奔”中的“喜”代“喜闻乐见”,“大”代“大快人心”,“普”代“普天同庆”。“奔”代“奔走相告”;“十动然拒”中的“十”代“十分”,“动”代“感动”,“然”代“然后”,“拒”代“拒绝了对方”;WLAN中的W代Wireless,L代 Local,A 代 Area,N 代 Network;ANSI中 的 A 代American,N 代 National,S 代 Standards,I代Institute;ASAP中的A代As,S代Soon,A代As,P代 Possible;MIDI中的 M 代 Musical,I代Instrument,D 代 Digital,I代 Interface。APEC中的A代 Asia,P代Pacific,E代 Economic, C代 Cooperation;PETS中 的 P代 Public,E代English,T代 Test,S代 System;IMHO中 的 I代In,M代my,H代humble,O代opinion。
程度5
缩略过程中,形式单位发生了五次转喻,这样的缩略程度为5,如:
从我们所掌握的语料来看,汉语中暂时不存在缩略程度为5或比5更高的缩略语,英语中倒是存在,如:
CD-ROM 为 Compact Disk-Read Only Memory的缩略形式,指代光盘只读存储器,即人们常说的光驱。于其中,C代Compact,D代Disk,R代Read,O代Only,M代Memory。
程度6
缩略过程中,形式单位发生了六次转喻,这样的缩略程度为6,如:
NASDAQ指代全美证券商协会自动报价系统,目前已成为纳斯达克股票市场的代名词。
NASDAQ中,N代National,A代Association,S代 Securities,D 代 Dealers,A 代 Automated,Q 代Quotations。
发生过六次转喻的形式单位早已“面目全非”,象似性极差,对语境的依赖极大,此外,这样的形式单位会加重人们的记忆负担。英语之所以存在缩略程度为5和6的形式单位,很强一个理据为:东西方人思维方式的差异。西方人的为直线型思维方式,即作者负责型 (author responsibility)为英语的特点,表达者注重直接阐发自己的观点;汉语的为读者负责型 (reader responsibility),我们更多地考虑对方的感受,曲折间接,尽量考虑使读者能充分理解。这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于一定程度上,制约着英汉语的缩略机制。(郑丽琦,2009)由此可知,汉语注重语言的象似性强弱,英语相对没那么注重,因此,汉语缩略的程度自然不如英语的高(缩略程度越高象似性越弱)。
四、共性、差异及其动因
英汉语缩略存在共性和差异,下面将一一阐释。
(一)共性
二者之共性存在以下两条:
1.无论是英语还是汉语,其之缩略的基础皆为语言的经济性原则、语言生成者较强的概念化能力和语言生成者好标榜个性的心理;
2.无论是英语还是汉语,其之缩略的认知机制皆为形式单位转喻。
(二)差异
二者之差异存在以下五条:
1.英汉缩略语虽在构词方式上具备较多的相似之处,但二者从原表达中抽取的对象不同。英语缩略语抽取的是字母,而汉语缩略语抽取的是汉字。(火玥人,2008)此外,英语中的字母不像汉语中的汉字,前者几乎不承载意义,后者则多承载了具体语义,如ABC和“高富帅”,无论是A、B还是C,皆不存在具体语义,而“高”、“富”亦或是“帅”皆具存在具体语义;
2.汉语缩略的对象多具有实义,如“高富帅”中的“高”“富”“帅”分别指代的“高大”“富有”“帅气”皆为实词,具有实义,而英语缩略的对象可为实词,也可存在虚词,如BTW中的B代by,T代the,by为介词,the为冠词,皆为虚词,拥有的是虚义,即语法义,此为英汉语缩略的另一区别;
3.汉语缩略的基础之一为韵律规则,英语的缩略却不受制于其;
4.英语缩略的程度更高,汉语的则相对较低,故听者在理解英语缩略语时,对语境的依赖性更强,对听者的概念化能力以及相关知识结构的完善程度也要求更高;
5.部分英语缩略语需要添加“.”进行标记,如April的缩略语为Apr.,汉语缩略语则不需要添加类似标记。
(三)动因
据考古学成果显示,无论是黑种人、白种人、黄种人皆起源自非洲,再迁徙于欧洲、亚洲、美洲等其它大洲,同根同源决定了不同人种的生理共性,这些共性中自然包括了宏观知识结构和大脑思维机制/认知操作的相近。此为共性形成的动因。
如上所述,虽人类的部分宏观知识结构和思维机制多存共性,但长期处于不同的生存环境以及生活阶层,恐会对人们的宏观知识结构和思维机制造成一定的影响,最终造就语言层面之差异。此为差异形成的动因。
五、结语
本研究对英汉语中缩略这一行为进行了基于形式单位转喻的研究,研究发现,英汉语缩略的基础为语言的经济性原则、韵律规则、语言生成者较强的概念化能力和语言生成者好标榜个性的心理;缩略的认知机制为形式单位转喻,具体为,形式层面的部分代整体;基于转喻发生的次数,缩略的程度可分为六级。英汉语缩略的共性有两条,差异有五条。
值得注意的是,缩略语的本义会进一步引申至其它义项,如“高富帅”,其本义为“高大、富有、帅气”,乃一组属性,后引申至“高大、富有、帅气的男子”,例证如下:
例5 奶茶哥拒千万家产,高富帅提一条件全场女嘉宾集体灭灯!(中国网福建频道 2017年07月09日)
显然上例中“高富帅”指代人,而非属性,且其之引申方式为转喻,即以属性代其之领主,也即部分代整体。因课题宏观之布局安排,此为下一步研究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