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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文化观视域下乡村文化振兴机制研究

2019-12-26关钰蕾

文化创新比较研究 2019年16期
关键词:物质精神文化

关钰蕾

(广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广州 510006)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经济文化发展取得了质的突破,但城乡之间的差距不减反增,乡村发展仍是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短板。这一不足不仅体现在农村的经济发展水平落后于城市,还表现在普遍民众对乡村传统文化的现实价值认知淡化、 精神文化需求得不到切实满足、 乡村传统文化资源流失以及文化传承手段式微等。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主义文化观的唯物性、人民性、实践性和整体性将有利于形成乡村文化发展的基本思路,为新时代乡村文化振兴建设提供科学的理论支撑。

1 以唯物性探寻乡村文化振兴机制

作为自然界中的有机体,人首先是现实的要进行活动的人。人在具体的社会分工中逐渐形成物质生产和交往关系,并在此基础上实现自我意识的觉醒,孕育出精神层面的需要和追求。“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1]。”因此,乡村文化建设,首先要立足于乡土乡情,明确我国乡村文化的多样性发展而非单一化、一体化整合。可适当借鉴其他地区文化建设的有效做法但切忌照搬照抄,更不能简单复制城市文化发展的成功经验。应当充分利用本土的地理优势、资源优势和人文优势,实现乡村文化繁荣因地制宜。其次是把握战略机遇期。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改变了以往乡村从属于城市的惯性思维,第一次把乡村看成一个独立的社会单元,迎合了乡村发展的主动性需求。在新的战略背景下,应该重新梳理乡村文化建设思路,将其从被动禁锢的思想困境中解放出来,立足乡村文化发展的基本规律来探索乡村的未来。

作为辩证唯物主义的奠基人,马克思强调“政治、法律……等的发展是以经济为基础的。但是,它们又都互相影响并对经济基础发生影响”[2],承认了物质生产与文化生产双向互动的关系。作为社会化活动的直接产物,人类文化最早表现为物质文化。物质文化是人类文化最直观的表达形式。人们在从事生产的过程中,一方面受到自然的制约,要遵循客观规律办事;另一方面人类意识的能动性使其思维和实践活动具有主观创造色彩。主要体现为人能够在头脑中创造出超现实之物,并通过实践的加工把意识的东西变成现实的东西,以满足自身的发展需要。在封建社会以前,人的潜在能动价值未得到充分发掘,只能通过调适需求来达到自我满足。但随着实践的深化,人逐渐由调适需求变为生成需求,人的创造能力也得到极大的提升。以第一次工业革命为起点,技术文化取代手工文化成为主流物质文化形式。人的创造力附着在科技创新之上并以文化输出的方式转化为新的生产力,引发了各个领域的深刻变革,加速了世界的现代化进程。因此,当前的乡村产业建设离不开技术文化的支持。乡村要引进、组织人才参与农技研发,加大生产技术的更新投入,充分发挥文化成果的能动作用,以技术创新促进产业发展。但与此同时,乡村振兴仍需借城市发展的“东风”。通过优质文化良性互动以及技术文化学习补充,弥补自身文化创造力不足的现状。

2 以人民性引领乡村文化振兴道路

马克思主义文化观是以人为本的文化观。人民性是历史唯物主义的根本属性。维护人民利益,满足群众需求,促进人的自由全面解放,是马克思主义与其他理论体系的根本区别,也是马克思论述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其他方面内容的基本着眼点。以人民性出发可以从三个层面来理解马克思主义文化观:第一,满足群众的物质和精神需要是基本要求;第二,依靠群众力量是实现路径;第三,促进人的自由解放和全面发展是最终目的。人们常说“文化即人化”,其实就是在肯定文化是人的创造性劳动的结晶,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作为人化的产物,文化的生成在人们从事物质资料的生产实践中与人类意识的自我觉醒呈正相关趋势。随着历史的演进以及人类认识的不断深化,文化概念逐渐细化为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物质文化属于形式文化,其出现主要是为了满足人的外在需求,即衣、食、住、 行等基本的生存需要。而精神文化则属于内容文化,是文化的内核,越来越明显地表现为人的本质需要。物质文化是手段,精神文化是目的。在精神满足之上人才有可能实现自由的解放,但“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3],物质生产始终要为实现人类精神生活的充盈和复归人的自然本性服务。新时代乡村振兴的首要任务是实现经济振兴,但并非指文化建设是为经济振兴助力的次要方面。文化是整个社会生活进步的标志,文化振兴上的精神收获是衡量群众获得感和幸福感的重要尺度。因此,必须极大满足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求,才能有效动员社会参与,激发群众创造活力,减少乡村文化建设的阻力。

3 以实践性推进乡村文化振兴战略

“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4]。”马克思主义从实践出发解释人类文化现象。旧唯物主义把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锁定在意识上,但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可以根据意识、 宗教或随便别的什么来区别人和动物。一旦人开始生产自己的生活资料的时候……人本身就开始把自己和动物区别开来[5]。”意识固然可以成为区别人与动物的重要内容,但它不是根本起点。与其他生物体一样,人的终极目标不外乎是满足自己的生命需要。但基于此,人一开始所进行的生产劳动又与一般动物不同,因为“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建造,而人却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怎样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上去。”人在劳动中创造满足自己需要的条件。在此过程中,人脑逐渐趋于成熟,开始具备生成意识的客观条件,并与所接触的现实存在相结合,最终实现人类自我精神的觉醒。因此,意识实质上是劳动的衍生物,是主观加工客观实践的外化表现。它使人超越生存本能的驱使,更加明确自己的任务和需要。但意识终究要回归实践本位。劳动才是人类的本质活动,是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根本力量。一切历史以劳动为起源,“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

回归乡村文化建设。人民群众是社会历史的创造者。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乡村群众立足乡土人情,挖掘文化内涵。在生产实践中不断总结经验,汲取营养,创造出一批丰硕的物质和精神文化成果,滋养着世代农民的情感与灵魂,在中华大地上闪耀着劳动智慧的光芒。近年来受到现代文明的冲击,乡村传统文化正逐渐走向衰落。要想在新时代实现乡村文化振兴,必须驻足劳动实践,依靠群众力量进行文化创造。既要满足群众需求,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又要结合时代特征,引领群众参与到文化生产的建设中来。从乡村人民的劳动生活出发寻找文化建设新内容,不断与时俱进,满足新时代人民群众的精神需求,使广大农民的文化权益得到基本保障。

4 以整体性聚合乡村文化振兴资源

马克思主义整体观同样体现在把文化发展置于“世界历史”的视域之下。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现代大工业使得“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为了扩大生产,把过剩的产品销售出去,资产阶级不断开拓新的市场,争相奔走于其他民族和地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种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从“世界历史”的角度预见了人类文明的前进趋势。因此,民族文化的发展必须在全球化语境中共同探讨,决不能割断它与世界文化之间的相互联系。其中,乡村文明作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原点和根脉,由于长期处于信息闭塞的地带,其传承创新大多被禁锢在地域思维中,难以遵照世界文化的共同规律来进行发展。这启示我们,新时代乡村文化建设不仅要基于本区域历史发展和人民智慧的有机融合,还要从世界优秀文化遗产中汲取营养。通过不断的经验借鉴和取长补短,使乡村文化合乎世界文化的发展潮流。

但是,文化发展的整体性并不意味着与地方单元的特殊性根本对立。相反,二者有机统一,共同助力于新时代的乡村文化振兴建设。乡村文化要做到因地制宜,不仅要处理好与各方面之间的相互关系,遵循世界文化发展的共同规律; 还要充分挖掘地方独有的自然风光、人文景致、民俗风情、传统饮食以及工艺品等资源,将其纳入文化发展的链条中来。这样结合地方优势建设文化,既有利于打造乡村旅游特色品牌,又能激发当地群众文化创新创造活力,最终实现乡村文化的全面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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