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的回顾与展望——基于CNKI期刊数据库的计量分析

金明磊

（浙江旅游职业学院 工商管理系，浙江 杭州 311200）

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1]40。习近平中华文化观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习近平总书记坚守中华文化立场，立足新时代中国现实情况，对中华文化繁荣兴盛发展的一系列观点、态度和看法。

习近平最早明确讲到“文化观”是在习近平总书记以《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为主题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引导中国人民树立和坚持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增强做中国人的骨气和底气[2]。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再次提到引导人们树立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1]43。可见，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文化观是和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同等重要的一项思想道德观念，文化观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有着至关重要的价值和作用。

一、研究方法

在CNKI期刊数据库中，以“习近平”为主题，篇名或关键词含“文化”为检索条件，无发表时间限制，进行数据库检索，截至2019年4月28日，共检索得到文献1 847篇，其中中国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数据库来源文献为357篇，占样本总量的19.33%。因CNKI期刊数据库含有大量非学术期刊，在剔除领导讲话、会议新闻等非学术类文献后，共得到有效文献1 537篇。

使用CNKI期刊数据库自带文献导出工具，提取作者、题名、文献来源期刊名称、发表年度、摘要、关键词、来源机构、中图分类号共8个要素，分别导出xls格式和Refworks格式，用做EXCEL和CiteSpace的数据处理。

本研究将综合运用EXCEL的自带数据处理功能和Refworks的文本处理功能，采用量化研究相关方法，对1 537篇文献进行文本计量分析。通过对数据库相关文献的定量分析，从样本文献分布、关键词聚类分布、高被引文献特征分析、学科分布等维度，发现样本文献的共性和差异性，结合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的整体定位与差异，找出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的现状和不足之处，为未来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的相关研究提供借鉴。

二、样本文献计量分析

（一）样本文献年代分布

CNKI期刊数据库中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的最早文献是2002年王秋苹、陈创业发表在《学习月刊》上的《习近平谈建设信用文化》。该文为习近平同志任福建省省长期间“就怎样建设信用文化、打造福建新形象问题”[3]的一个专题访谈。在随后近十年时间内，CNKI期刊数据库中关于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的研究没有出现，但是这一时期是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的萌发和实践的重要时期。这一时期，习近平同志历任福建省省长、浙江省委书记、上海市委书记、国家副主席等职务，并在任上针对中华文化有诸多论述。如对深刻认识加快建设文化大省战略意义的认识[4]，提出与时俱进的浙江精神[5]、文化是灵魂[6]等系列重要论述，并且有《之江新语》、《干在实处 走在前列》等著作。

党的十八大后，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呈逐年增多趋势。习近平同志在党的十六大、十七大期间形成的诸多关于中华文化观的论述、著作成为党的十八大以后研究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的重要材料。特别是在党的十九大后，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发展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提出，习近平中华文化观成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国化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的研究热点之一，学界围绕习近平中华文化观进行了大量研究，因此2018年度样本文献数量激增，达到521篇，约占样本总量的三分之一（见表1）。经过前期的研究热潮和研究积累后，研究开始朝向理论深度挖掘转变，这表明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开始从以量为主的浅层内涵研究朝向以质为主的深层理论逻辑研究转变。

表1 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年度文献分布

（二）关键词分布

关键词系学术论文中最能反映研究主题信息特性的词汇或短语[7]。通过对1 537篇文献的关键词进行整理，能准确掌握样本文献所反映出来的核心主题和研究侧重点。通过对样本文献数据整理，共得到关键词4 697个，篇均约3.7个关键词，剔除重复关键词后，共有1 700个不同关键词出现。因部分文献未严格按照《科学论文编写格式》（GB7713-87）进行编撰，导致采集到的部分样本文献无关键词，致使关键词总体数量偏少（见表2）。

利用EXCEL对关键词进行数据透视表处理，合并同类项后，可以得出关键词词频排序。为了让研究更加聚焦，表2为梳理出来的出现篇数排名前20位的高频关键词。“习近平”“习近平总书记”两个关键词与样本文献检索主题“习近平”和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的研究主题直接相关，以518次和138次的出现频率分列第1位和第4位。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政党对自身文化价值的充分肯定，对自身文化生命力的坚定信念[8]，“文化自信”作为四个自信和五位一体发展战略的组成部分，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重要创新和发展，位列高频关键词第2位。文化自信是中国共产党对繁荣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事业做出的重要理论贡献，“文化自信”的高频出现是各界学者对于党的重要理论创新的高度关注和聚焦，体现了学界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建设的自觉性。文化自信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八个明确”的题中之意，代表着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的中华文化价值意蕴维度。通过对文化自信学理逻辑上深入阐释，能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夯实理论基石。

表2 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前20位关键词分布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作为中国文化的组成部分之一，是学界聚焦的另外一个热点。在前20位关键词中，传统文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统文化观、中国传统文化、优秀传统文化等以“传统文化”为表述主旨的核心词累计出现345次，占样本文献总量的22.44%。这些关键词的高频出现不但说明习近平中华文化观包含大量传统文化观内容，而且也证明学者们对作为中华文化根基和母体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中的重要地位有清醒认识。重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繁荣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过程中不忘本来的表现，体现了习近平中华文化观也是扎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产物。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灵魂[9]，是当前文化建设中凝魂聚气、强基固本的基础所在。习近平总书记围绕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诸多重要论述，在关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相关论述中占有重要地位，所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也成为学者们关注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的一个焦点所在。

另外，“新时代”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学者们对习近平中华文化观所蕴含的时代特征的准确把握；“文化建设”“治国理政”“文化软实力”“文化强国”不但是习近平中华文化观对于中华文化作用与价值的认同，同时也体现出学界对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给予全面实现小康社会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力量与思想保证的认可与关注。

（三）高被引文献分析

论文被引频次反映了该论文受关注的程度和研究工作的继续、应用、发展或评价,是广为使用的揭示学科研究领域和研究方法演变的量化工具[10]。高被引文献在一定程度上能揭示学界对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相关学术成果的关注点，体现出该领域成果的学术价值与影响力、发展脉络、学科聚类等特征。

通过对CNKI期刊数据库梳理，筛选出被引数量排名前10的文献（见表3）。10篇文献总被引数697次，总下载数65 618次，篇均被引数69.7次，篇均下载数6 561.8次，下载被引比94.14。

这10篇高被引文献的作者分布、期刊来源、作者单位都分布较为均匀，各不相同。从发表时间看，2014年6篇、2015年2篇、2016年2篇，被引用次数最多的文献在这10篇高频文献中反倒是发表时间最晚的文献。这也表明在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过程中，还有许多问题值得挖掘，发表时间较晚的文献也可以凭借新颖的切入点和研究视角引起研究领域内专家学者的注意，并广泛传播。

从主题分布来看，传统文化占7篇，文化自信占2篇；从研究内容上看，逻辑理论探究少，内涵意蕴讨论多；从中图分类号看，文化专题研究（G122）5篇、世界各国文化与文化事业中的方针政策及其阐述（G120）3篇、青年工作中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D432.62）1篇、中国革命和建设问题（D61）1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问题（D616）1篇、对外经济关系（F125）1篇。

表3 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被引频次前10位文献分布

（四）学科分布

文化是属于社会结构的概念。它是由特定的符号传达的、在人类实践中创造的各种思想观念以及社会生活和行为规范的总和[11]。文化概念的宽泛内涵，使学者们在对习近平中华文化观进行研究时，因学科背景和关注焦点的差异，其切入角度和归属学科也各不相同。在CNKI期刊数据库中，每一篇文献按照《中国图书馆分类法》均有明确的中图分类号，在样本文献处理时，按照中图分类号，对照《中国图书馆分类法》可以窥探样本文献的二级学科分布。通过学科分布范围，能够得出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的学科分布（见表4）。

表4 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的前10位学科分布

从排名前10位学科分布来看，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的学科分布较为广泛，涉及问题较多，但在中国文化与文化事业（G12）聚集较为明显，前10位合计已占848篇文献，占样本总量的55.17%。然后是中国共产党（D2）和中国政治（D6），还有少量高等教育（G64）。这种学科分布规律表明目前学界对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党的建设、政治建设上。这种聚集一方面是因为文化观和文化建设有着直接关联，习近平中华文化观属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一部分。另一方面，这也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作为党的行动指南对党和国家建设具有纲领性的指导作用有关，所以习近平中华文化观除了聚焦文化建设外，还在党的建设和政治建设两个学科领域有大量成果。

三、习近平中华文化观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比较

习近平中华文化观属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组成部分，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的细分领域，两者间必然存在区别和联系。通过数据梳理对比，挖掘二者在涉及学科、发展方向、研究方法和关联内容间的重叠和差异，能更加准确地把握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的发展现状，为准确回顾和展望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提供参考依据和判断标准。

以“习近平”为主题，在CNKI期刊数据库中进行检索，截至2019年4月28日，该数据库共收录样本文献63 429篇，其中CSSCI数据库来源文献为8 347篇，占样本总量的13.16%。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文献数量占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总文献数量的2.91%。从“文化”在“五位一体”“四个自信”中的地位以及“坚定文化自信，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独占一章的重要地位来看，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相关文献成果在总文献数量中占比偏低。

从学科分布来看，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的学科主要集中在中国文化和文化事业、中国共产党、中国政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文献学科分布排名前五位的学科为：中国政治与国际政治（占33.91%）、中国共产党（占32.42%）、经济体制改革（占7.55%）、行政学及国家行政管理（占4.89%）、农业经济（占3.80%）。中国政治和中国共产党的高频分布，也从侧面证明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的学科分布正确合理。

从高被引文献来看，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高被引文献前10位总被引数2 073次，总下载数102 020次，篇均被引数207.3次，篇均下载数10 202次，下载被引比49.21，篇均被引和下载数均大幅高于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的高被引前10位文献。两者的高被引文献均来源于党的十八大后，但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前10位高被引文献的篇均被引是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的2倍还多。另外，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的前10位高被引文献中，有4篇的主题为“精准扶贫”。这不但体现了精准扶贫思想在习近平总书记治国理政理念中的中心地位，还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人民性和民生性的重要体现。

四、研究现状述评和展望

（一）研究现状述评

党的十八大后，国内学术界围绕“习近平中华文化观”进行了积极探索和深入研究，形成了一系列理论成果，这为深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繁荣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提升中华民族文化自信提供了理论逻辑和精神力量。但是通过对相关研究的梳理分析，发现目前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还存在亟待深化和拓展的问题。

第一，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观为研究主流，缺少对马克思主义文化观、革命文化观的研究。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虽然是中华文化的基因和根基，但它并不能代表中华文化的全部。从当前研究形势看，缺乏对习近平马克思主义文化观和革命文化观的研究。

第二，研究视野狭窄，未能全面关照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的所有领域。对习近平中华文化观中的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和文学艺术创作体系、中华民族思想道德水平提升、文化事业管理、文化产业发展、讲好中国故事等诸多内容涉及较少。

第三，研究方法单一，以定性研究为主流，缺少理论和方法支撑。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是建立在习近平总书记对中华文化发展、繁荣、建设的大量论述之上，大量的文字材料需要深入挖掘文本的价值内涵。并且它涉及多个学科领域，但是目前学界依旧以简单的定性研究为主，结合少量质性研究的文本分析方法，缺乏以定量和质性研究为主要研究方法的实证研究和比较研究。

（二）未来研究展望

第一，强化问题意识，提升中华文化观研究的针对性。文化作为一个广义且宽泛的概念，在进行研究过程中极易因概念界定不清、问题针对性不强而陷入空洞说理。研究者应在明确习近平中华文化观广泛内涵的前提下，结合自身学科背景，找准切入点，以问题为导向，以相关重要论述为支撑，从繁荣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维度加强问题研究。如从人民有信仰角度挖掘中华文化的价值意蕴和实践逻辑；从道德滋养角度探究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公民道德建设的哲学逻辑；从中华民族精神人格化维度探索历史人物题材文艺作品创作。

第二，增强理论功底，拓宽学科边界，加强交叉学科研究。目前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研究多集中于中国文化和文化事业、党的建设维度，以后可以通过政策学角度解读，对目前文化事业发展提供建议对策；从教育学角度分析，挖掘中华文化的教育力量和教育价值；从国际战略层面研究，拓展中华文化与“一带一路”倡议的理论联系与实践意义；从哲学角度探索，梳理中华文化的哲学发展逻辑；从社会学角度研究，探究文化场、文化资本、文化阶层对国家文化软实力的提升影响。

第三，综合运用质性研究和量化研究方法，从实证分析、理论逻辑、经验总结和比较研究四个方面全方位拓宽研究渠道。加强对习近平中华文化观的实证分析，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实践中汲取营养，完善理论发展；增进理论逻辑探索，理清中华文化观的萌发和成长，勾勒出完整清晰的理论发展脉络；注重经验总结，结合习近平总书记的个人成长经历，深入挖掘中华文化观塑造发展的地方经验；以辩证取舍的态度和开放包容的心态探索中外比较研究，精准把握世界文化发展趋势，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发展提供智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