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条件下天津奶牛产业贸易现状与面临的国际挑战

张淑荣，李慧燕，刘洪云

1.2.3.天津农学院经济管理学院 ，天津300384

一、天津奶牛产业贸易现状分析

（一）天津改良种用牛与冻精进口现状

如表1所示，为改良提升天津奶牛品种的质量，2015-2018年天津改良种用牛的进口量分别为0头、3702头、3702头和1968头，高于北京市改良种用牛进口量，虽绝对数低于河北省改良种用牛进口量，但从占全国进口量比重来看，天津改良种用牛进口量占全国进口量比重逐年增加，分别为2.78%、4.66%和4.81%。天津改良种用牛进口主要来自于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两国进口量占总进口量的90%以上，其次是南美洲的智利和乌拉圭占有一定比例。通过对天津奶牛产业体系试验站的调研，调研的7家试验站有5家的冻精来自于进口，且品种均为荷斯坦牛，有效保持了天津奶牛产业品种优势。

表1 2015-2018年全国改良种用牛进口量

（二）天津奶牛牧草饲料贸易分析

天津奶牛牧草饲料贸易主要以进口苜蓿干草和燕麦干草为主，如图1所示，苜蓿干草进口先增后降，由2013年的10160.77吨上升到19940吨，又下降到2018年的15217吨，燕麦干草进口除2018年略有下降外，一直为上升趋势，由2013年的575.71吨上升到2017年的3393.47吨，2018年进口量为3230.05吨。同全国苜蓿干草和燕麦干草主要进口来源国相同，天津苜蓿干草进口主要来源国为美国，2017我国苜蓿进口量的93.5%来自于美国；天津燕麦干草进口来源国主要为澳大利亚，2017年我国燕麦干草进口97.5%来自于澳大利亚。

图1 2013-2018年天津苜蓿干草与燕麦干草进口量变化图

（三）乳制品贸易现状

1.天津乳制品贸易规模分析

（1）天津为全国第三大乳制品进口地区

我国是乳制品的净进口国，2018年我国乳制品净进口额为96.96亿美元，进口额为100.44亿美元，出口额为3.48亿美元。天津乳制品贸易主要为进口，出口极少，如表2所示，2018年天津乳制品进口额为8.65亿美元，占全国乳制品进口额的16.34%，为全国第三大乳制品进口地区，其中奶粉和乳清是全国第一大进口地区，2018年天津奶粉和乳清的进口额分别为5.26亿美元和1.57亿美元，分别占全国该产品进口额的21.7%和24.9%。

（2）奶牛产业供给侧结构改革深度调整使天津乳制品进口波动大

如图2所示，2011-2018年天津乳制品进口量波动较大，且在波动中为上升趋势，最大波动幅度为2015年的-54.49%，由2011年13.10万吨上升到2014年的32.95万吨，2015年下降到15万吨，2018年又增加到35.94万吨。天津进口乳制品为液态奶和干乳制品，干乳制品主要为奶粉、乳清、奶油和奶酪，其中干乳制品占乳制品进口比例一直在85%以上；在干乳制品贸易中，主要以奶粉和乳清进口为主，2011-2018年奶粉和乳清进口量占干乳制品进口量的90%左右，其中奶粉占干乳制品进口量的50%以上。通过以上分析可得出图2的变动趋势，即天津乳制品进口量波动趋势与干乳制品以及奶粉的进口量波动趋势基本一致，同时，2015年天津乳制品进口量大幅下降，其主要原因是一直以来天津乳制品进口量、天津奶牛存栏量以及生鲜乳的产量均较大，致使天津乳制品库存量较高，这也是天津乳制品减库存和奶牛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深度调整的结果。但2016年以后，天津奶牛存栏和生鲜乳产量分别由2016年的14.92万头和68.02万吨下降到2018年的11.3万头和48.05万吨，导致天津乳制品进口量又大幅提高。

表2 2018年全国乳制品进口额前5名情况 （单位：万美元）

图2 2011-2018年天津各类乳制品进口量变化图

2.乳制品进口来源国分析

由于天津乳制品进口来源国统计较困难，本研究以中国乳制品进口来源国为例，分析天津乳制品进口来源国。如表3所示，除乳清外，中国从乳制品进口来源国前五名国家进口乳制品的金额之和占总金额的85%以上，奶粉、炼乳和奶油的进口来源国集中度较高，从前五名国家进口的金额占总金额的比重分别为90.11%、96.27%和97.51%。液奶、酸奶和奶酪从前五名国家进口的金额占总金额的比重分别为87.95%、88.64%和85.34%。乳清从前五名国家进口的金额占总进口金额的71.30%。

新西兰是我国液奶、奶粉、奶油和奶酪的第一大进口国，分别占该乳制品总进口的41.04%、73.40%、86.56%和48.29%；德国是我国酸奶的第一大进口国，占酸奶总进口的63.89%；荷兰是我国炼乳的第一大进口国，占炼乳总进口的54.97%；美国是我国乳清的第一大进口国，占乳清总进口的32.46%；澳大利亚是奶粉、炼乳和奶酪的第二大进口国，分别占该乳制品总进口的9.37%、3.02%、16.89%。从中国乳制品总进口额来看，新西兰和澳大利亚为中国乳制品进口的第一和第二大进口国，2018年来自于新西兰和澳大利亚乳制品进口额分别占中国乳制品总进口额的62%和7.8%。这主要原因是中国-新西兰、中国-澳大利亚分别于2008年和2017年签订了自贸协定，除奶粉外，2018年中国从新西兰进口乳制品关税率为0，2019年所有乳制品进口关税率为0。

表3 2018年中国乳制品对外贸易进口地理方向 （单位：万美元）

中国乳制品年出口额虽然不大，但整体地域分布比较广泛，且大部分出口地的国家或地区年度差异较大，有些国家仅在部分年份有进口而其他年份进口很少甚至没有进口。我国乳制品出口国家和地区主要为香港、朝鲜和新加坡，2015-2017年出口香港、朝鲜和新加坡的额度占总出口额的比例分别为76.73%、85.73%和77.73%，出口国集中度远小于进口来源国集中度。

二、天津奶牛产业面临的国际挑战

（一）进口集中度高，使天津奶牛产业贸易安全度低

首先，进口来源国集中度高。天津奶牛改良种用牛、牧草、乳制品整个产业链产品进口来源国主要集中在2-3个国家，集中度高，一旦两国有贸易摩擦，进口来源国在较短时间内很难改变，天津奶牛产业将会受到较大的贸易影响。

其次，进口冻精品种单一。天津进口奶牛冻精品种均为荷斯坦牛冻精，虽有效保持了品种优势，但在全世界联合的荷斯坦品种育种体系里，容易产生近亲交配，近亲交配则将面临基因重合率大，牛的生产性能降低，直接影响产奶量以及奶质量问题。

（二）乳制品进口增速快，使牧场大规模化和奶农增收压力大

图3 2000—2018年中国乳制品进出口变化图

如图3所示，从全国来看，2000—2018年我国乳制品进口量逐年增加，特别是2008年以来，乳制品进口增速较大。进口量由2000年的21.88万吨增加到2018年的263.51万吨，2000-2007年进口增速为6.07%，2008-2018年进口增速为22.35%，主要是由于2008年三聚氰胺奶粉事件的发生，使消费者对国产奶制品的质量安全问题产生不信任，直接导致中国乳制品大量进口。2018年中国乳制品进口量占中国乳制品生产量的9.81%，乳制品大量进口给奶牛养殖业带来很大压力。2015—2018年天津乳制品进口量增速为33.82%，2018年天津乳制品进口量占天津乳制品生产量的62.40%，说明乳制品进口对天津奶牛养殖业带来的压力远大于全国。一是给天津牧场大规模化发展带来压力。由于乳制品大量进口，乳制品加工企业减少天津生鲜奶的收购量，致使天津奶源过剩，加上生鲜乳保鲜性的特点，运输最佳直径为300公里左右，很难实现生鲜乳外埠销售，奶农面临销售难问题，使天津牧场很难实现大规模发展。二是减少天津奶农收入。以奶粉进口为例，2018年天津奶粉进口量18.22万吨相当于127.54万吨生鲜乳 （按1:7折算），是2018年天津生鲜乳产量的2.65倍，过剩的奶源供应，使生鲜乳价格过低或有拒绝收购生鲜乳现象，奶农收入低甚至出现亏损，奶农失去养殖奶牛的信心，会使有多年养殖经验的牧场放弃奶牛养殖。

（三）天津生鲜乳价格缺乏国际竞争力

图4 进口原料乳与天津原料乳价格波动图

如图4所示，从总体来看，2011-2018年天津原料奶价格一直高于进口原料奶价格，价差先增后降，由2011年的0.20元/公斤增加到2015年的1.55元/公斤又下降到2018年的0.78元/公斤。2015年以来天津原料奶价格与进口原料奶价格差值在缩小，但与主要奶业出口国的生鲜乳价格相比，天津生鲜乳价格更缺乏竞争力，2018年新西兰、美国、德国、荷兰、中国和天津生鲜乳价格分别为2.33元/公斤、2.36元/公斤、2.68元/公斤、2.81元/公斤、3.46 元/公斤和 3.51元/公斤，天津生鲜乳价格分别高出新西兰、美国、德国、荷兰和中国生鲜乳价格的50.64%、48.73%、30.97%、24.91%和1.45%。

（四）中美贸易摩擦使奶牛饲料成本增加

1.中美贸易摩擦对全国奶牛养殖成本的影响

自2018年6月15日，美国政府发布了对从中国进口的约500亿美元商品加征25%关税。我国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对外贸易法》《中华人民共和国进出口关税条例》等法律法规和国际法基本原则，经国务院批准，国务院关税税则委员会发布公告决定，对原产于美国的包括乳清、鲜奶、大包奶粉、炼乳、奶油、奶酪等乳制品、大豆和苜蓿干草在内的659项商品加征25%的关税。关税调整后，我国从美国进口的苜蓿干草关税率分别由5%和7%上升到30%和32%，大豆进口税率由3%上升到28%。苜蓿干草和大豆为奶牛饲料的重要组成部分，据调研，我国奶牛养殖成本构成中，苜蓿成本约占饲料总成本的13%，占公斤奶总成本的8%-9%，豆粕成本约占饲料总成本的20%，约占公斤奶总成本的12%。中美贸易摩擦使进口苜蓿价格上涨，2018年我国苜蓿干草进口量比2017年下降1.12%，而进口价格由 2017年的 303美元/吨增加到2018年的323美元/吨，价格上涨6.6%。根据国家奶牛产业体系调研结果，如表4所示，中美贸易摩擦前后公斤奶养殖成本变化，京津沪变化最大为0.2元/公斤，依次为东北0.13元/公斤，中原0.1元/公斤，西部0.02 元/公斤。

表4 中美贸易战前后公斤奶养殖成本变化

2.贸易摩擦拉高了国内及所有进口国家的苜蓿和燕麦价格

通过天津奶牛产业体系试验站调研可知，贸易摩擦拉高了国内及其他国家的苜蓿和燕麦价格，如嘉立荷奶牛养殖场：国产燕麦上涨600元/吨左右；进口苜蓿价格由原来2400-2500元/吨，上涨到3400元/吨，质量好一些的达到3700-3800元/吨；进口燕麦由2017年的2150元/吨上涨到2018年的2950元/吨，上涨800元/吨。武清海林养殖场：公斤奶饲料成本上涨0.1元。武清振杰养殖场：进口苜蓿上涨1000元/吨，进口燕麦由2017年的2150元/吨增加到2018年的2950元/吨，上涨800元/吨，国产燕麦涨600元/吨，泌乳牛饲料由57元/头/天上涨为 64元/头/天，共上涨 7元/头/天，合计饲料成本，公斤奶饲料成本上涨0.3元。通过以上分析，贸易摩擦对天津奶牛产业体系试验站饲料成本上涨0.1-0.3元/公斤。

三、对策建议

（一）进口市场多元化，规避贸易风险

应从关税和非关税措施方面制定奶牛产业贸易的国别或地区扶持政策，降低进口成本，引导我国奶牛产业链上各产品的进口市场多元化，降低奶牛产业进口集中度，规避贸易风险。

（二）提高奶牛产业生产力及竞争力

首先优种，即种源良种化。建立冻精档案制，避免近亲交配。打开欧美市场，实现活牛种源市场多元化。其次优料，即饲料优质化。按照国际标准建立优质苜蓿、青贮玉米和燕麦种植基地，尽量实现优质饲料本地化，减少饲料进口。再将加大科技支撑力度，提高牧场现代化水平。如加大科技投入，提高奶牛产业饲喂、挤奶和管理的自动化、信息化和智能化；加强培训，提高奶牛产业各环节人员的科技水平。

（三）加快推进奶牛产业品牌化建设，提振消费者消费本地奶信心

在新时代消费升级背景下，消费者更注重品牌的消费，天津作为奶粉和乳清的第一大进口地区，说明天津乳制品的消费市场潜力大。一是从种源、牧草、奶源基地、加工等奶牛全产业链的角度，制定与国际接轨的生产与加工标准，加强国际质量管理体系认证。二是建立市级层面的奶牛产业全产业链监管溯源平台，提高天津奶牛产业的公信力。三是多媒体融合，加大宣传与推广力度，提高消费者对天津乳制品的认知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