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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省粮食生产比较优势测评及主要影响因素分析*

2019-11-05赵颖文吕火明

农业经济与管理 2019年5期
关键词:种粮四川省四川

赵颖文,吕火明

(1.四川省农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成都 610066;2.四川省农业科学院农业信息与农村经济研究所,成都 610066)

一、引 言

“民以食为天”,保障粮食安全始终是我国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的首要任务,对于维系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意义重大。当前,国际国内粮食形势错综复杂,既有经济下行、消费放缓带来的阶段性粮食总量过剩问题,也存在地区和品种间粮食供需结构不匹配的矛盾,随着工业化、城镇化不断推进,我国粮食供求紧平衡形势日趋严峻(张书冬,2017)。四川省作为全国13个粮食主产省(区)之一,也是西南地区唯一粮食主产省,对于保障全国粮食安全供给和维护地区稳定具有重要作用。简言之,保障粮食安全供给,既是四川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必须坚持的底线,也是作为粮食主产省份的重大责任(郭晓鸣等,2017)。相较于全国,四川省粮食安全问题显得尤为紧迫,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测算,近10年四川对全国粮食安全贡献率基本为负,表明其粮食主产省份功效不断退化,对比其他粮食主产省(区),四川粮食生产规模优势持续减弱,通过扩大种植规模提升粮食产能的压力趋增(姜燕等,2019;崔奇峰等,2013)。1995~2017年,全国粮食总产量从4.67亿吨增至6.62亿吨,年均增速1.60%。同期,四川粮食总产量从3 395.3万吨升至3 488.9万吨,年均增速仅0.12%;粮食产量排名从全国第3位跌至第8位,粮食生产份额从7.28%降至5.66%,粮食生产大省地位发生根本性逆转。从时序看,四川粮食种植面积、总产量与单产增速均处于全国平均水平之下,且不同阶段波幅较大,粮食增产压力较大(见表1)。鉴于此,本研究基于1995~2017年四川省主要粮食作物生产数据,运用比较优势指数法实证测评四川粮食生产比较优势的时序演变,分析四川粮食生产现状格局及变化趋势,在此基础上结合实际农情,深入探究影响四川粮食安全生产主要因素,以期为优化调整全省粮食种植结构并巩固其产粮大省地位提供建议和理论依据。

表1 1995~2017年四川省粮食生产与全国平均增速比较 (%)

二、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全国农作物种植面积、粮食作物种植面积、粮食作物总产量、不同品类粮食作物总产量、单位面积粮食作物产量等数据主要来源于相关统计年份《中国统计年鉴》和《四川统计年鉴》。部分粮食品种的投入产出效益、土地细碎化程度和粮食规模化经营程度等数据参考《全国农产品成本收益资料汇编》《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经营管理统计年报》等。

借鉴现有研究关于农作物生产比较优势指标的测算方法,以四川省水稻、小麦、玉米、豆类和薯类5种粮食作物为例,具体测评不同种类粮食作物规模比较优势指数(SAI)、效率比较优势指数(EAI)和综合比较优势指数(AAI),评析四川省粮食作物在全国范围内生产比较优势和市场竞争力,反映四川粮食生产现状格局和演变趋势,为优化调整全省粮食种植结构、提升种粮比较优势和保障粮食安全供给提供决策依据。

三、四川省粮食生产的基本态势分析

(一)四川省粮食作物种植面积变化

1995~2017年四川省粮食作物种植面积总体呈波动下降趋势,1998年粮食作物种植面积达733.8万公顷最高点后持续递减,2017年四川粮食种植面积降至629.2万公顷。稻谷、小麦种植面积缩减是四川粮食作物种植面积趋减的重要原因,玉米、豆类和薯类种植面积则呈缓速增长态势(见图1)。

(二)四川省粮食作物产量水平变化

1995~2017年四川省粮食作物总产量增势较平缓。其中稻谷总产量先降后升,现阶段基本保持在1 550万吨水平;小麦总产量降势明显,从1995年682.4万吨跌至251.6万吨,减幅达63.13%;玉米总产量在种植面积扩张带动下持续增长,从1995年471.6万吨增至2017年1 068万吨,增幅达126.46%;豆类总产量增速较平缓,产量增幅不明显;薯类总产量稳步增长,2017年相比1995年增幅达24.11%。此外,从四川省各类粮食作物单产水平变化趋势看(见图2),除小麦外,其他粮食作物单产变动与总产量变动情况基本趋同。其中稻谷单产增速明显放缓,小麦与豆类单产水平呈徘徊式增长趋势,且增幅较小;玉米与薯类单产增速较快,是推动四川粮食作物综合单产能力提升的主导因素。

图1 1995~2017年四川省粮食作物种植结构变化趋势

图2 1995~2017年四川粮食作物单产水平发展趋势

四、四川省粮食生产比较优势测评

(一)粮食作物规模比较优势指数

规模比较优势指数(Scale Advantage Index,SAI)基于生产规模角度,指i地区j种粮食作物种植面积占该地区粮食作物种植总面积比例与全国该比例的比值。计算公式表达为:SAIij=(Sij/Si)/(Sj/S),式中Sij表示i地区j种粮食作物的种植面积,Si表示i地区粮食作物种植总面积,Sj表示全国j种粮食作物种植总面积,S表示全国粮食作物种植总面积。该指数主要用于反映i地区j种粮食作物生产规模化优势和分工深化程度。若SAIij>1,表明i地区j种粮食作物具有规模比较优势,反之则不具备比较优势,其值越大规模优势越强。

由图3可知,1995~2017年四川省粮食生产规模比较优势指数不断缓速趋弱,从1995年1.033降至2017年0.926,目前,四川粮食生产基本不具备规模比较优势。从粮食作物具体品种看,尽管四川稻谷规模比较优势指数长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但优势不明显,微弱优势在1.0~1.2之间徘徊,且存在不断弱化倾向;四川小麦规模比较优势指数长期低于全国平均水平,2017年四川小麦规模比较优势指数跌破0.5;四川玉米规模比较优势指数呈先降后升趋势,从2015年0.57最低点回升至2017年0.82水平,一定程度上弥补小麦规模比较优势的大幅折损;四川豆类规模比较优势指数稳步提升,从1995年0.53增至目前与全国平均水平基本持平;四川薯类规模比较优势指数远超全国平均水平,且仍不断提升,从1995年2.014增至2017年3.31。

图3 1995~2017年四川省粮食作物生产规模比较优势指数(SAI)变化趋势

(二)粮食作物效率比较优势指数

效率比较优势指数(Efficiency Advantage Index,EAI)基于生产力角度,指i地区j种粮食作物的单位产量与全国粮食作物单位产量的比值。计算公式表达为:EAIi=APij/APj,式中APij表示i地区j种粮食作物单产水平,APj表示全国j种粮食作物的单产水平。该指数用于考查i地区j种粮食作物生产力相对全国平均水平的优劣势。若EAIij>1,表明i地区j种粮食作物具有效率比较优势,其值越大效率比较优势越显著。

由图4可知,1995~2017年四川省粮食生产效率比较优势指数总体处于波动下降趋势,从2000年1.22历史最高水平现降至全国平均水平以下。从具体粮食作物品种看,四川稻谷效率比较优势指数长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在1.1~1.3,与其规模比较优势指数变化趋势接近,但近年四川稻谷效率比较优势指数趋弱;四川小麦效率比较优势指数逐年下滑,目前仅为全国平均水平的7成左右;四川玉米效率比较优势指数呈先升后降再升趋势,但总体仍略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四川豆类和薯类效率比较优势指数均长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但二者效率比较优势不明显。

图4 1995~2017年四川省粮食作物生产效率比较优势指数(EAI)变化趋势

(三)粮食作物综合优势指数

综合比较优势指数(Aggregated Advantage Index,AAI)是规模优势指数和效率优势指数的综合反映,反映i地区j种粮食作物种植的综合比较优势。其公式表达为:AAIij= SAIij×EAIij,该指标用于综合考查i地区j种粮食作物自然禀赋条件、农业技术应用、劳动力及相关物质资本的投入情况。若AAIij>1,表明i地区种植j种粮食作物具有综合比较优势,其值越大综合比较优势越强。

由图5可知,1995~2017年四川省粮食作物生产综合比较优势指数不断趋于下降,2006年就降至全国平均水平以下,表明四川粮食扩面增产压力不断增大,粮食作物种植比较优势不再与四川省作为西南地区唯一粮食主产区的地位相称。从具体粮食作物品类看,四川稻谷种植兼具规模比较优势和效率比较优势,使其综合比较优势指数长期高出全国平均水平,但比较优势程度较弱;四川小麦综合比较优势指数长期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且持续走低,目前不足0.6,反映四川小麦种植完全不具备生产比较优势;四川玉米综合优势指数同样较弱,持续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但近年有抬升趋势;四川豆类和薯类作物综合比较优势指数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二者分别在效率比较优势和规模比较优势推动下,处于逐年递增趋势。

(四)粮食作物比较优势时序演变

综合考虑四川省不同粮食作物种植规模和效率比较优势,可将其划分为高规模—高效率(SAI>1.0;EAI>1.0)、高规模—低效率(SAI>1.0;EAI<1.0)、低规模—高效率(SAI<1.0;EAI>1.0)和低规模—低效率(SAI<1.0;EAI<1.0)四类。由图6可知,四川稻谷种植属于高规模—高效率,随时间推移,比较优势表现较稳固,但优势度不高;四川小麦和玉米种植均属于低规模—低效率,随时间推移,小麦种植比较劣势愈加明显,而玉米受单产和复种调增作用影响,比较劣势趋于减弱,但未达到全国平均水平;四川豆类种植属于低规模—高效率,随时间推移,四川豆类种植规模比较优势指数基本稳定在全国平均水平,其效率比较优势带动综合优势指数缓步提升;四川薯类种植属于典型的高规模—高效率,其规模比较优势尤为凸显,效率比较优势同样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促使薯类综合比较优势指数随时间推移持续增强。总而言之,从规模比较优势角度看,四川除薯类规模优势突出,其他4类粮食作物规模优势均偏弱;从效率比较优势角度看,四川粮食生产效率比较优势总体趋于弱化,水稻、豆类和薯类具有相对优势但不明显。

图5 1995~2017年四川省粮食作物生产综合比较优势指数(AAI)变化趋势

图6 1995~2017年四川不同品类粮食作物规模—效率比较优势时序演变

五、四川省粮食生产比较优势变迁的影响因素

基于对四川省粮食生产比较优势时序演变的实证测评结果,结合四川实际农情,造成四川粮食生产比较优势持续弱化的主要原因有以下四方面。

(一)土地细碎化经营抑制种粮比较优势提升

四川省土地细碎化问题较全国总体情况更严峻,小农户生产经营比重偏高是导致种粮效率长期低水平徘徊的重要原因之一。一方面,农村青壮年劳动力持续大量外流。四川作为我国农村劳动力转移输出大省,村庄空心化、农民老龄化问题十分突出,农村种粮劳动力结构性失调抑制土地合理利用,山丘区耕地撂荒率不断提升,对粮食生产技术效率产生显著负面影响。另一方面,土地经营权流转不畅。土地细碎化经营与粮食规模化、集约化生产诉求相矛盾,种粮主体特别是种粮大户流转土地实现适度规模经营的难度大、风险大且成本高。加之,四川农户兼业化程度较高,其中一兼户比重19.21%,二兼户比重9.49%,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多数农民转向以代际分工为基础的“半工半农”家庭生计模式。随着农村家庭分户,土地经营细碎化格局表现出进一步恶化趋势。此外,四川土地流转“非粮化”倾向十分严峻,2017年四川家庭承包耕地流转面积为142.28万公顷,但其中流转用于粮食作物面积仅32.44%,非粮化比重超出全国平均23个百分点,由此引致四川种粮规模比较优势持续下降。

(二)粮食生产中面临严峻生态资源环境问题

四川省农业资源约束不断加重,耕地数量减少、质量下降,水资源地区分布与开发利用程度不平衡,农业资源紧缺成为粮食增产阻力。作为四川粮食优势主产区的成都平原,粮食生产规模优势与效率优势持续下跌,其粮食播种面积在全省占比从2000年35%降至2017年29.5%;同期,粮食产量占比从40%跌至30%。此外,农业环境污染对粮食生产危害同样不容小觑,据四川省统计公报数据,2000年四川省化肥使用量为212.6万吨,到2017年已增至242万吨,增长13.83%。同期,尽管农药使用量趋于减少,从2000年6.07万吨降至5.8万吨,但农药利用率不高,高效低毒低残留农药应用面积比重严重偏低;全省农膜使用量增长较快,从7.26万吨增至13.3万吨,增长83.20%。相比全国其他地区,四川农作物病虫害呈多发、频发、重发态势,导致农民对化肥、农药、除草剂、杀虫剂、农膜等化学投入品的过度依赖和不合理使用,造成农业生态资源环境负荷增加,引发地力下降、土壤板结、有机质含量降低、农业面源污染等多重负面影响,大量农药化肥随表土流入水体后还引起部分地区水体富营养化现象,使水质环境恶化。资源环境刚性约束和农业污染严重威胁四川粮食安全生产,使粮食绿色发展之路面临严峻挑战。

(三)居民消费升级加速弱化粮食生产比较优势

经济发展、人口增长和城镇化是推动粮食消费量增长最直接动力,直接影响粮食消费结构变动。随着膳食结构调整,居民口粮消费量将趋于减少,需从粮食转化而来的肉、蛋、奶等畜禽产品和其他副食品消费量将大幅度提升。从就四川粮食种植结构现状格局看,远不能满足居民消费结构转型升级的需求。近年,四川除豆类和薯类产量稳步增长外,谷物类作物基本全面减产。作为全国最主要生猪养殖基地和白酒生产基地,四川饲料用粮和白酒酿造等产业对粮食需求强劲,但现有粮食品种供给结构与市场需求结构明显不匹配,玉米、豆粕等加工转化用粮大部分依靠外省调入甚至国外进口,导致全省粮食缺口逐年扩大(郭晓鸣等,2015)。四川从2003年开始从省外调粮,近年每年从外省调入粮食1 400万吨以上,全省粮食年消费总量1/3以上依赖外调,为仅次于广东省的全国第二粮食调入大省(胡小平,2017)。随着饲料、白酒、化工、纺织、医药等多部门用粮需求量快速增长,四川粮食供给总量趋紧及品种结构性矛盾进一步凸显,加速弱化了四川粮食生产比较优势,农户陷入种地与不种地两难境地。

(四)粮食生产微利性严重挫伤农民产粮积极性

随着人工成本、农资成本和土地租金不断快速上升,粮食生产成本提升远超出其单位面积产值的增加,导致粮食单位面积投入产出效益连年走低,农民种粮积极性严重受挫。据全国农产品成本收益资料汇编数据,2010~2017年四川稻谷、小麦和玉米亩均利润率快速下滑,2017年四川水稻种植亩均净利润149.86元,成本利润率12.05%,相比2010年亩均净利润减少275元,成本利润率下跌51个百分点;四川水稻种植效益已明显低于全国平均水平,水稻种植仅为微利。四川小麦和玉米种植均呈较大程度亏损,小麦种植效益长期呈亏损性,从2010年亩均亏损125.86元扩大至2017年亩均亏损466.95元,小麦亩均成本利润率从-21.17%大幅跌至-44.82%,重挫小麦种植农户积极性;玉米从2010年亩均206元利润降至2017年亩均亏损295.25元。同时,在粮食收购价格和补贴政策遭遇“天花板”情况下,粮食生产微利性和风险性愈加凸显,倒逼四川多地粮食种植从“商品性”退至“自给性”。四川多地种粮大户亏损、短租或退租现象频发,农村老弱妇幼等留守群体构成粮食生产主力军,粮食可持续生产受严重威胁。

六、提升四川省粮食生产比较优势对策与建议

在多重因素叠加影响下,保持四川省粮食继续高位生产难度将越来越大,若不作出相应调整,四川粮食生产比较优势仍将持续趋弱,全省粮食供求矛盾突出将成为常态。鉴于此,为继续发挥粮食对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撑作用,树立“藏粮于地、藏粮于技”粮食安全新理念,因势利导地调整粮食安全战略,建议从以下四方面着手重塑四川粮食产业经济,巩固提升川粮生产比较优势并确保粮食生产安全。

(一)深化土地制度改革,提升种粮规模化经营水平

针对当前四川省农业土地经营规模小、耕作细碎化特征,鼓励通过股份合作、土地托管、联耕联种和代耕代种等方式推动多种形式农业适度规模经营。积极培育种粮大户、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粮食产业化龙头企业等新型粮食生产经营主体,促成现代粮食产业组织方式互动融合。对于新型粮食生产经营主体规模化流转土地给予补贴,对晾晒、烘干、仓储、加工等配套设施的建设用地给予支持。进一步深化“三权分置”的土地制度改革,加强土地流转服务体系建设,尊重农民流转主体地位,鼓励有条件农户自愿将土地经营权流转给新型粮食生产经营主体,积极支持粮食规模化生产(宋洪远,2016)。大力发展粮食生产社会化服务组织,因地制宜推行合作式、订单式、托管式、对接式和全程式等生产服务模式,通过不断优化粮食生产激励机制,如财政扶持、信贷支持等,稳固种粮大户、家庭农场等新型种粮主体种粮意愿和积极性(陈梅芬,2019)。倡议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等方式,支持具备条件的经营性服务组织承担粮食领域公益性服务。需强调的是,小农户是四川农业经营主体的主要组成部分,在未来很长时间内也是四川农业重要经营形态之一,绝不可将小农户推到粮食安全生产边缘,要充分借鉴已有实践经验,加强对小农户组织化改造,推动小农户与新型农业经营主体间构建良好共生格局。

(二)强化科技支撑力度,提升粮食效率比较优势

努力提升科技对川粮生产振兴贡献度。在耕地、水资源约束日益强化背景下,粮食作物规模增长空间必然受限,提升粮食生产综合比较优势的出路在于提升效率比较优势,因此须将提升粮食单产内涵式发展作为主攻方向,鼓励和引导社会资本参与粮食生产科技创新与推广应用,增加科技对提升粮食种植效率的贡献率(胡承霖,2017)。重点培育和推广“高产、优质、加工专用”粮食品种,大规模开展粮食高产创建和绿色增产模式攻关,集成推广高产、高效、可持续技术和模式。积极提升四川农业机械化水平,注重适配山丘区小型农机具研发与应用,推进农机农艺深度融合,实现粮食作物品种、栽培技术和机械装备集成配套,切实提升劳动生产率,有效降低种粮成本。妥善处理粮食生产与生态资源环境间关系,坚决制止过度开发农业资源、过量使用化肥农药农膜和超采地下水等行为。开展土地地力提升工程,推广有机肥(药)代替化肥(药),秸秆腐熟还田、秸秆过腹还田、种植绿肥等措施,提升土壤有机质,推动粮食生产高质量发展(王济民等,2018)。推广应用农业生态循环技术,提升粮食生产资源综合利用率,运用科学技术加快转变农业发展方式,走出一条资源节约型粮食增产之路,显著提升粮食效率比较优势(盛国勇等,2015)。尽快建立符合四川粮食绿色发展的农业科技创新体系,加快转变农业发展方式,着力解决节本、增效、安全、提质和循环发展等问题,将科技支撑作为破解四川粮食生产困局的关键性与根本性举措。

(三)优化调整种植结构,凸显“川粮”优势产业特色

鉴于四川地处我国内陆省份,经济发展水平、农作物种植技术相对落后,全省以山地为主,人均耕地资源较少,与黑龙江、江苏、河南、山东等粮食主产省份相比,谷物作物种植明显不占优势。近年,四川稻麦增产明显停滞,水稻种植比例上调空间受限,小麦种植比例显著下降,而玉米扩面增产明显(金涛,2019)。为适应居民消费转型升级新趋势,应加大四川粮食种植结构优化调整力度,如筛选有条件地区推广“玉米+大豆”带状复合种植模式,适度增加玉米和豆类产量,缓解养殖业饲料缺口不断上升难题。同时,要逐步凸显薯类在保障粮食安全中战略性地位,四川薯类在全国生产集中度从2000年15.02%升至2017年19.22%,在耕地资源短缺和水资源紧缺情况下,薯类为促进全省粮食增产做出重要贡献。目前,四川多地形成较成熟的薯类产业链组织模式,为推动薯类产业在西部乃至全国进一步巩固产业优势地位创造良好条件。随着人们对饮食健康与食品多元化追求日益提升,四川薯业未来发展仍有较大潜势(李红霞等,2019)。据此,四川要在尽可能确保谷物基本自给、口粮绝对安全基础上,选择与其他粮食主产省(区)差别化发展路径,突出薯类种植区域比较优势,不断强化薯类种植科技支撑与社会化服务力度,提升薯类种植效率优势和种植效益,逐步推动薯类主食产业化,有助于缓解粮食生产水土资源消耗压力。

(四)激发小农种粮积极性,稳固粮食综合生产能力

四川省仅占全国4.9%耕地却承载全国6.0%人口,是我国人口最密集省份之一。2017年全省经营耕地面积10亩以下农户数量比重高达89.75%,尽管存在部分地区土地难流转、农民缺乏外出务工技能或病残老弱等客观因素影响,但多数农户在粮食种植效益连年走低情况下,依然坚守“种粮的本分”(张治华等,2018)。政府应在客观认知小农户长期占据四川粮食生产经营主体前提下,有序推动小农户现代化改造和促其朝适度规模经营主体转变,引导种粮农民走向市场。充分激发种粮意愿是稳固粮食综合产能的首要着力点,政府要珍惜和保护农民对种粮底线的坚守,积极鼓励粮食产业化龙头企业、农民专业合作社等与小农户间建立紧密利益联结机制,采取保底收购、入股分红、反租倒包等方式,让小农户与现代农业有机衔接,将分散化、低强度粮食生产经营体系改造为组织化、集约化和高效率现代粮食生产经营体系,在粮食规模化生产经营中实现精耕细作(林超群,2018)。加快高标准农田建设和中低产田改造提升,加强农田水利基础设施整治力度,改善种粮水土条件和技术条件,不断夯实粮食生产条件(陈菁等,2016)。落实和完善各项种粮补贴政策,将新增粮食补贴向种粮主体倾斜,确保资金及时、足额投放到位,避免种粮户因拿不到或拿不足粮食补贴而退出粮食生产的现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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