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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域全要素生产率的典型性特征与方位比较

2019-10-08杜明军

创新科技 2019年6期
关键词:省域全要素生产率

杜明军

摘要:省域全要素生产率的总体水平不高,差异性分布特征明显;空间异质性、集聚性与分层性同时存在;对经济增长的源泉贡献呈现地位非主导性和内在波动性显著的格局。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与省域经济增长之间具有典型的历史内在契合性与近期分化态势。省域与全国的全要素生产率变动呈现历史波动一致性和近期分化态势。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的总体分布低于全国水平;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对省域经济增长的源泉贡献在国内的历史方位,不仅具有明显的内在契合一致性上升特征,且近年来其间的收敛性凸显。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存在较大的国际提升空间;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对经济增长的源泉贡献存在较大的国际赶超差距。需要奋力提升省域全要素生产率水平,促进省域全要素生产率的均衡协调发展,努力缩小省域全要素生产率与国内外的差距,以奠定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基础。

关键词:全要素生产率;典型性特征;方位比较;省域

改革开放以来经济持续高速增长主要依托要素投入驱动。自2014年步入发展新常态开始,经济增速转为中高速已成共识,未来持续保持6%~7%的经济增速。近年来,经济下行压力不断增大,劳动力成本上升趋势已开始显现,依靠大规模的政府主导型投资以保持经济增速的方式不再具有可持续性。未来随着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加快,劳动要素供给会出现短缺,且人口老龄化带来的宏观储蓄率下降还会诱发资本积累速度降低的连锁效应。此外,生态环境恶化、资源能源供应紧张等也对未来经济增长带来硬性约束。必须探索全要素生产率(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TFP)提高的有效路径,才可能保持经济增长的预期目标,奠定“中国梦”的实现根基。事实上,2015年11月—2016年1月中央财经领导小组会议所提出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其核心就在于围绕提升企业和产业的全要素生产率、提高产品品质寻求突破。

全要素生产率也称多要素生产率(Multi-Factor Productivity,MFP),源于第三次工业革命后。随着计算机新技术的广泛应用,科学技术和新技能等无形生产要素在促进经济快速增长中的作用凸显,劳动生产率、资本生产率等单因素生产率难以全面阐释经济增长的源泉贡献结构,且经济增长源泉理论的进展使得学术界更加一致认为经济增长的源泉是所有生产要素量的积累和相互作用的共同结果,并导致重视全要素生产率研究的转向[1]。20世纪20年代,道格拉斯和柯布依托美国制造业中劳动和资本边际生产率的研究,构建了反映产出与劳动和物质资本之间关系的柯布—道格拉斯(CD)生产函数,为全要素生产率测度提供了基础分析工具。丁伯根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全要素生产率”概念并引入时间因素考量。肯德里克在《美国的生产率增长趋势》一书中,将生产率分为单要素生产率、全要素生产率、总生产率3个概念,并把全要素生产率解释为“经济增长中不能被要素投入增长解释的部分”。阿布拉莫维茨、索洛等均对全要素生产率的理论和测度做出了创新性贡献,其中,索洛将经济增长率分解为资本增长率、劳动增长率和“其他因素(索洛余值)增长率”的索洛模型,其著名的“索洛余值”最具经济学理论意义[2]。事实上,“其他因素”增长率就是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主要体现在对科学知识、工程技术、先进管理组织等无形生产要素的贡献。据此,索洛认为经济增长率源自投入要素增长率和全要素增长率两部分,鉴于生产要素的稀缺性,投入要素增长率是有限的且存在趋于零的趋势,因而全要素生产率是经济增长率持续稳定与增加的唯一来源[3]。

国内对全要素生产率有着诸多研究,尤其在克鲁格曼的“东亚无奇迹”论提出后,重视程度得到很大提升。史清琪较早度量了我国技术进步率[4];李京文等主编《生产率与中美日经济增长研究》,运用乔根森方法,分析比较了中美日三国生产率与经济增长间的关系[5]。雷明、冯珊基于丹尼尔和乔根森的TFP分解模型,从定性和定量两个角度分析了全要素生产率变动的成因[6]。郑玉歆分析了不同生产率测算方法与东南亚全要素生产率被低估的关系,同时研究了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阶段性规律, 强调了其对中国的指导意义[7]。刘小玄、郑京海等计算了我国某些行业或不同类型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8]。此外,孔翔等、余修斌等、邱阳等、顾海等、易纲等和颜鹏飞等从不同角度运用和发展了全要素生产率的理论和测度[9-14]。这些研究大多数都是从整个国家层面来考虑的,鉴于各区域的地理位置、经济发展、政策导向等存在着很大的差异性,针对区域性的研究显得更加重要。

相对应的数据基础主要采用《河南省统计年鉴》2000—2017年的公开资料,构建2000—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的面板数据,共有288个观测数值(可用观测值:16年×18个省辖市)进入研究样本。选取不变价国内生产总值作为产出变量,劳动投入指标数据采用就业人口总数作为代表,资本存量运用永续盘存法预处理,选取折旧率为9.77%。

因而,本文把2000—2016年河南省18省辖市的面板数据作为研究样本,通过测度全要素生产率(TFP)的绝对数量大小,梳理全要素生产率的总体水平、空间格局和发展态势以及全要素生产率与经济增长率之间的互动关联,进而发现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在国内外的历史方位特征,并提出建设性建议。

1 省域全要素生产率的典型性特征

2000—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的全要素生产率的总体水平不高,差异性分布特征明显。省域全要素生产率的空间异质性、集聚性与分层性同时存在。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对省域经济增长的源泉贡献具有地位非主导性和内在波动性明显的格局特征。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与省域经济增长之间具有明显的历史内在契合性与近期分化态势。

1.1 省域全要素生产率的总体水平不高和差异性分布特征明显

1.1.1 省域全要素生产率绝对数值的均值中枢水平较低,与全国及其他地区相比存在较大提升空间。一是全要素生产率(TFP)的数值水平本质上所代表的要素投入组合与产出产值之间的比值中枢水平不高。基于CD生产函数的计算方法,全要素生产率(TFP)的数值水平本质上是要素投入组合与产出产值之间的比值,利用2001—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的面板数据计算而得的全要素生产率(TFP)的均值為0.255,意味着资本和劳动等要素投入按照CD生产函数所描述的要素组合形式进行生产,与财富创造的产出结果之间的比例关系只有25.5%,产出与投入组合之间的比值中枢谈不上高水平。

二是省域全要素生产率(TFP)绝对数值的均值水平与全国其他地区相比存在较大差距,提升空间大。尽管全要素生产率(TFP)的中枢水平没有出现过大过小的极端值,处于正常数据范围内,但与相关学者对全国其他地区的计算结果数据水平相比,需要提升的空间不小。例如,蔡锋伟运用1990—2004年长三角16市的面板数据,采用同样的CD生产函数模型估算全要素生产率数值水平[15]。1990年,全国的TFP为0.32,长三角的TFP为0.37,舟山的TFP为0.33,无锡的TFP为0.52;2004年,全国的TFP为0.43,长三角的TFP为0.69,舟山的TFP为0.50,苏州的TFP为0.92(见表1)。

1.1.2 省域全要素生产率中枢水平总体差异性明显。2001—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全要素生产率(TFP)中枢水平的分布差异较大。一是均值水平的标准差为0.103。二是体现单位均值标准差水平的变异系数为0.403 9。三是极端数据之间的差异较大,相差倍数至少在4.5倍以上。4个最大值(Largest)0.569、0.584、0.609、0.750,与4个最小值(Smallest)0.121、0.122、0.123、0.124之间的比值,依次分别是6.20、4.99、4.75、4.59。四是对称分布的分位数之间的比值差异较大,相差倍数至少在2.5倍以上。99%与1%分位数之间的比值为4.59;95%与5%分位数之间的比值为3.61;90%与10%分位数之间的比值为2.55(见表1)。

1.2 省域全要素生产率的空间异质性、集聚性与分层性同时存在

1.2.1 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存在明显的空间异质性。2001—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的全要素生产率(TFP)的空间差异不仅表现在18个省辖市之间的均值水平差异上,也表现在18个省辖市之间的极端数据差异和分位数差异上,意味着全要素生产率(TFP)水平的空间变化范围相對大,区域发展格局差异大(见表2)。

一是各省辖市均值中枢水平存在明显的空间差异变动。2000—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全要素生产率(TFP)的均值总体变动相当大,在信阳市(最小值)的0.138与济源市(最大值)的0.547之间变动。

二是各省辖市TFP最小值存在明显的空间差异变动。2000—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全要素生产率(TFP)的空间最小值变动幅度较大,在周口市(最小值)的0.121与济源市(最大值)的0.456之间变动。

三是各省辖市TFP最大值存在明显的空间差异变动。2000—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全要素生产率(TFP)的空间最大值变动幅度相对较大,在信阳市(最小值)的0.18与济源市(最大值)的0.75之间变动。

四是各省辖市TFP极端数据差距存在明显的空间差异变动。2000—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全要素生产率(TFP)的最大值与最小值之间的差距变动幅度相对较大,在周口市(最小值)极端数据差距为0.041,与济源市(最大值)极端数据差距为0.294,可见TFP极端数据的空间波动之大。

五是各省辖市TFP标准方差存在明显的空间差异变动。2000—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全要素生产率(TFP)的空间标准方差变动相对较大,驻马店市(最小值)TFP标准方差为0.0107,济源市(最大值)TFP标准方差为0.0663。

六是各省辖市TFP的50%分位数存在明显的空间差异变动。2000—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全要素生产率(TFP)的50%分位数空间变动较大;周口市(最小值)50%分位数为0.133,济源市(最大值)50%分位数为0.543。

1.2.2 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存在明显的空间集聚性与分层性(见表2)。一是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存在明显的差异分化过程中的集聚性。不仅表现在河南省18个省辖市(2001—2016年)全要素生产率(TFP)的50%分位数与均值之间差距具有明显的空间差异性,差距变动范围,在郑州市(最小值)差距-0.018与漯河市(最大值)差距0.002之间变动,空间变动相对较大;而且,具有明显的基于空间角度的全要素生产率(TFP)的集聚特征。除三门峡市、漯河市的差距为正值以外,河南省其余的省辖市(2001—2016年)全要素生产率(TFP)的50%分位数小于均值,其间的差距大部分为负值,这意味着整个TFP数据集的数值分布偏右,属于正偏度;也意味着更多的全要素生产率(TFP)的数值位于较高的方位,体现着空间集聚性格局。

二是全要素生产率(TFP)绝对数值的区域空间格局出现扎堆同步现象,分层集聚性与异质性同时存在。按照全要素生产率(TFP)省辖市排名汇总聚类分析结果,可以划分为3个大组。类一:属于第一梯队,在2000—2016年期间的河南省18个省辖市中,其全要素生产率(TFP)水平排名总体较为靠前,共有7个省辖市:郑州市、鹤壁市、焦作市、许昌市、漯河市、三门峡市、济源市;类二:属于第二梯队,在2000—2016年期间的河南省18个省辖市中,其全要素生产率(TFP)水平排名总体处于中游,共有7个省辖市:开封市、洛阳市、平顶山市、安阳市、新乡市、濮阳市、南阳市;类三:属于第三梯队,在2000—2016年期间的河南省18个省辖市中,其全要素生产率(TFP)水平排名总体较为靠后,共有4个省辖市:商丘市、信阳市、周口市、驻马店市。

1.3 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对省域经济增长的源泉贡献呈现明显的地位非主导性和内在波动性格局

1.3.1 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对省域经济增长源泉贡献的地位非主导性。一是省域全要素生产率(TFP)在省域经济增长率三大源泉中的贡献被有形投入要素贡献所冲淡。2001—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经济增长源泉的三大贡献均值中,资本贡献率为98.08%,劳动贡献率为11.77%,TFP贡献率为-9.849%。不仅意味着有形投入贡献率109.8%超出了经济增长率10.5%的目标约束,还意味着有形投入过于拥挤,冲淡了全要素生产率应有的贡献地位。

二是资本投入要素对经济增长率的贡献地位最高。2000—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资本投入要素对经济增长贡献率均值为98.08%。

三是劳动投入要素对经济增长贡献率居第二位。2000—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劳动投入要素对经济增长贡献率均值为11.77%。

四是有形投入对经济增长率的源泉贡献占有绝对地位。2000—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有形投入对经济增长率的贡献率均值为109.8%,意味着有形投入对经济增长贡献率非常高,总体上已超出经济增长率的平均水平约束;也意味着经济增长主要依托要素投入来驱动。

五是全要素生产率TFP(无形投入)贡献率地位较低。2000—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无形投入(TFP)贡献率均值为-9.849%,意味着无形投入(TFP)对经济增长率的贡献为负值(见表3)。

1.3.2 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对省域经济增长的源泉贡献的内在波动性明显。一是省域全要素生产率(TFP)对省域经济增长贡献率的波动性相对较大。2000—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无形投入(TFP)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标准差为56.59,相应的变异系数为5.75;相对应,资本投入要素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标准差为55.34,相应的变异系数为0.564;劳动投入要素对经济增长贡献率标准差为28.29,相应的变异系数为2.40。可见,无形投入(TFP)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波动范围相对较大。

二是全要素生产率(TFP)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极端值变动较大。2000—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无形投入(TFP)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均值的最小值为-227.4%,最大值为183.8%,极端数相差约4倍以上,意味着无形投入(TFP)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作用不稳定,在特定的时期远远超出或落后于实际均值水准。

三是全要素生产率(TFP)對经济增长贡献率的极端值变动超出资本投入要素和劳动投入要素的经济增长贡献率的波动。2000—2016年河南省18个省辖市资本投入要素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均值最小值为50.84%,最大值为314.8%,极端数据相差约260%。与此同时,劳动投入要素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均值最小值为-168.7%,最大值为186.9%,极端数相差约350%。可见,资本和劳动要素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极端数相差没有超出全要素生产率均值的极端值波动(见表3)。

1.4 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与省域经济增长之间具有明显的历史内在契合性与近期分化态势

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与省域经济增长之间具有明显的历史内在契合性,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与省域经济增长之间在时间维度上的上升与下降波动趋势具有明显的内在一致性;但近年来,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与省域经济增长之间呈现分化态势,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表现出缓慢上升势头,省域经济增长则呈现缓慢下行态势(见图1)。

1.4.1 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与省域经济增长的历史波动一致性态势明显,意味着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对省域经济增长的贡献相对稳定(见表4和图1)。

2001—2004年,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与省域经济增长率呈现同步上升态势。河南省18个省辖市全要素生产率(TFP)均值增长率由2001年的-15.11%升至2004年的00.42%;与此同时,河南省18个省辖市经济增长率均值由2001年的8.62%升至2004年的1.28%,二者同步持续提高。

2005—2007年,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经过2004—2005年短时下降后,与省域经济增长率再次呈现同步上升态势。河南省18个省辖市全要素生产率(TFP)均值增长率由2005年的0.01%升至2007年的2.94%;与此同时,河南省18个省辖市经济增长率均值由2005年的13.3%升至2007年的1.33%。

2007—2009年,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与省域经济增长率呈现同步下降态势。河南省18个省辖市全要素生产率(TFP)均值增长率由2007年的2.94%降至2009年的-1.61%;与此同时,河南省18个省辖市经济增长率均值由2007年的13.6%降至2009年的10.4%。

2009—2010年,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与省域经济增长率呈现短暂同步上升态势。河南省18个省辖市全要素生产率(TFP)均值增长率由2009年的-1.61%升至2010年的4.1%;与此同时,河南省18个省辖市经济增长率均值由2009年的10.4%升至2010年的11.7%。

2010—2013年,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与省域经济增长率呈现同步下降态势。河南省18个省辖市全要素生产率(TFP)均值增长率由2010年的4.1%降至2013年的0.01%;与此同时,河南省18个省辖市经济增长率均值由2010年的11.7%降至2013年的8.63%。

1.4.2 变动态势分化明显,全要素生产率稳步上升,经济增长略有下降。近年来,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与省域经济增长率变动态势分化明显,全要素生产率稳步上升,经济增长略有下降,意味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发力明显,正在转向高质量发展的轨道(见表4和图1)。

2013—2016年,持续上升的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与连续下降的省域经济增长率呈现分化态势。河南省18个省辖市全要素生产率(TFP)均值增长率由2013年的0.01%升至2016年的0.038%;与此同时,河南省18个省辖市经济增长率均值由2013年的8.63%降至2016年的 7.79%。

2 省域全要素生产率的国内外历史方位

2.1 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与全国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之间的历史波动一致性和近期分化态势明显

首先,省域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与全国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二者之间的历史波动一致性态势明显,凸显内在契合一致性[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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