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试论社会支持农村养老保障对乡村振兴的带动作用

2019-09-17曾易

经济研究导刊 2019年22期
关键词:社会支持养老乡村振兴

曾易

摘 要:以西南三省区乡村振兴与农村养老保障的社会支持力量的协同发展为研究对象,通过剖析社会支持对西南三省区农村在养老供给模式、养老资源的整合、养老水平提升等各项现实诉求均具有正向促进作用的基础上,论证在乡村振兴过程中构建起与社会力量支持养老保障联动机制的必要性、紧迫性和重要性,并确立四个驱动系统,即需求系统、激励系统、运行系统和约束与监督系统。

关键词:社会支持;养老;乡村振兴

中图分类号:F32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19)22-0040-05

一、研究区域的状况描述

一般意义上,西南三省区涉及云南、贵州、四川、广西和重庆等省(区、市),总面积约为137.7万平方千米。从经济上讲,这几个省份的工业基础不同,发展步伐不一,不适合作为一个整体加以研究。因此,在本研究中去掉工业基础较好的四川和直辖市重庆,将云南、贵州和广西三省区作为一个整体代表西南三省区。同时,本研究中西南三省区的地理内涵包括了两个层面,云南、贵州和广西整体代表的西南三省区以及相应的民族县域。

云南、贵州和广西皆为多民族省区,各个民族交错分布,呈大杂居、小聚居的特点。第六次人口普查显示,云南省全省的人口总数为4 596.6万,其中少数民族人口高达1 533.7万,占全省总人数的33.37%,人口数在5 000人以上的民族有26个,人口过百万的民族有6个;贵州全省共有民族成分56个,其中世居的少数民族有18个,全省常住人口为3 474.6万,其中少数民族人口为1 254.8万,占全省总人口的36.1%;广西自治区常住人口4 602.66万,各少数民族人口为1 711.05万,占全区人口总数的37.18%,其中壮族1 444.85万人,占31.39%。对于生活在西南三省区的居民来说,西南三省区险要而复杂的地形阻碍了该地区内的人民与外界的经济文化等方面的交流,使得该地区的居民在漫长的历史时期生活在一种相对封闭的环境中。在这种相对隔绝的生产生活状态下,形成了西南三省区相对独立的社会文化特征。

从经济发展状况来看,在改革开放以前,尤其是新中国成立前,经济发展水平低下,物质生产生活资料匮乏是整个中国普遍存在的问题,西南少数三省区的生产生活水平与其他地区的差异还并不是十分显著。但是,改革开放以来,东部地区凭借其沿海的区位优势,以及改革开放初期国家实施的非均衡发展战略的优惠政策等因素的积极影响,经济迅速发展,社会经济发展水平远远高于中西部地区。随着西部大开发战略的深入实施,虽然西部地区的经济得到长足的发展,并于2007年增速首次超过了东部地区。然而,受自然环境和历史因素影响,以及西部地区自身经济基础较差等因素的影响,西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总体较低,少数三省区社会经济发展尤为缓慢。根据国务院2011年发布的《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11—2020)》,作为我国扶贫攻坚主战场的14个连片特困区,包括六盘山区、秦巴山区、武陵山区、乌蒙山区、滇桂黔石漠化区、滇西边境山区、大兴安岭南麓山区、燕山-太行山区、吕梁山区、大别山区、罗霄山区,西藏、四省藏区、新疆南疆三地州,其中有一半的特困區都分布在西南三省区。由此可以看出,西南三省区的贫困问题较为突出,也影响了社会发展的方方面面。因此,解决西南三省区的经济发展瓶颈问题,尤其是乡村经济的振兴,缩小区域发展的差距,实现中国梦的宏伟目标,具有战略性意义。为此,本文立足于西南三省区,试图通过深入分析以社会支持农村养老保障为契机,并以此带动西南三省区的乡村振兴与发展,为制定西南三省区的乡村振兴提供行之有效的发展政策。

二、研究数据的选取

为了深入地探讨西南三省区(贵州、云南和广西)农村养老保障社会支持力量内部的关系,我们分别于2018年5月、6月和8月对云南红河县的冯家村、大理的金龙村,广西苍梧的大龙村、思泰村,贵州毕节的安庆村、雷山的干脑村以及营上村7个村进行了实地调查。为了增强所选样本的代表性,我们没有刻意针对某一地区的调查对象进行分层处理,而是尽量做到本家庭在某一村寨的代表性。而为了避免同质性,调查对象主要是“当家人”,这些“当家人”构成了调查对象的最终样本。调查主要包括:个人基本情况信息、家庭基本情况、家庭收支状况、社区经济社会状况、养老观念、社区参与和社区认同六个方面。调查采用与村民面对面的方式填写调查问卷表,同时也对相关村干部进行了访谈。

三、乡村振兴的理论基础及思路

当前,农村空心化、农业边缘化、农民老龄化为特征的乡村社区,毫无疑问是衰落的、凋敝的,这是不争的事实。从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到2018年中央一号文件全面部署乡村振兴战略,乡村再次成为国家改革发展的前沿。

现有关于如何进行乡村振兴的思路主要有三种形式:一种是明确外部政策干预的运用。从20世纪50年代的政治干预到21世纪的发展干预,从干部包村、第一书记到驻村帮扶,外部力量的干预对乡村的振兴产生着持续的影响,同时也影响着乡村的发展事实。外部干预不仅是现实的需要,也将是乡村振兴的一个必要条件。乡村振兴需要增加层级的行政工作,村庄层面需要稳定的行政力量(徐勇2007;严国方、肖唐镖,2004;Jean C.Oi.,1989)。二是作用于激励结构的优化设计,强调以人民为中心的振兴主体,尊重农民的意愿,发挥农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将乡村振兴落实到促进村民增收,维护农民利益,促进农民的共同富裕,农民最终有获得感和幸福感为宗旨的包容性制度建设,重在提升乡村内生能力(张丙宣、华逸婕,2018;赵光勇,2018)。三是通过市场化改革的形式,以及资本下乡为乡村经济的振兴提供一系列的解决问题的途径(焦长权、周飞舟,2016)。

应该清楚地认识到,以上三种思路都是学术界经过反复论证的事实,相关的理论均被政府广泛地运用于乡村建设的实践中。然而其弊端是显而易见的,从乡村行政化发展道路来看,一方面是抑制了乡村制度功能的充分发挥,另一方面扼杀了乡村社会的活力,同时也造成了乡村制度的空转,资本下乡带来新的圈地运动(王京海、张京祥,2016)。从强调以人民为中心的内生力提升,若没有外部力量的作用参与和扶持,内生力何以生成,乡村的发展难以持续。从乡村发展、新农村建设和美丽乡村建设,乡村挫败的主因在于乡村资源的错配和乡村建设根源性问题的忽视,尤其是对当代农村养老保障问题的忽视,没有从根源上得以消除。因此,新时代,乡村振兴应该着眼于两个方面,一是消除乡村农民最为基本养老忧虑,二是以促养为突破点,带动乡村的发展。

作为国家战略目标,乡村振兴不置可否,既然是一项重要的国家战略目标,必须有近期的目标指向归属,还必须有目标指向中的突破口。本文是把乡村振兴置于国家战略的发展实施和社会转型中,从资源禀赋结构的角度考察乡村振兴的发展机制。应该明确,在乡村振兴的过程中,乡村振兴不可能做到一步到位,必须做到以点带面、以小促大、层层突破,最终促成乡村整体发展的效果。因此,本文认为,乡村振兴这一国家战略,应该以養老为突破口进行乡村振兴激励结构设计,强化改革手段和措施,破除体制机制障碍,激发农村要素活力。

四、乡村振兴背景下养老需求的影响因素分析

(一)分析方法介绍

考察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下养老需求是全面的,近年来农村老人的养老状况是否得到了有效的提升、提升的途径是什么、哪些是关键的影响因素?在此,本研究采用调研的数据进行因子分析法和灰色关联分析法来统计分析。

(二)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需求影响因子的选取

影响农村养老需求因素有很多,诸如个人层面、家庭层面、社区层面和养老观念等,研究根据调查已有研究的成果,结合调查问卷所得的数据,按照西南三省区乡村的地方特点,筛选出以下12个影响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的主要因素,按照各自的状况和运行能力分为养老内部力量、引力力量、中介力量和辅助力量(如表1所示)。

(三)因子分析过程与结果

运用因子分析方法的基本原理,对支持力层面进行四个分层,包括内部力量、引力力量、中介力量和辅助力量,四个支持力力量分别对应14个因子层并做出数量上的分析,形成相关系数、累积贡献率、旋转因子荷载、因子得分系数等值。从表2中值显示,在初始特征值中,1—4项因子的初始特征值均高于1,同时累积率高达90.923%,表明1—4项因子能够如实地反映原始数据,因此选取公因子1—4项。

通过计算,发现除共同方差值在0.67—0.8的两个变量以外,其他变量值的关联性均在0.8之上,各变量值之间有着非常高的关联性,因此可以断定提取的因子对14个原始变量值的相关信息基本实现全覆盖,因子提取效果理想。但是各变量之间是否也存在一定关联性?我们对分析结果做了方差最大旋转,并得出旋转后的主成分旋转因子荷载矩阵值(如表3所示)。

根据因子分析方法的原理,从表3发现,4个公因子之间相关性不强,但每个公因子内部变量之间却有着着高度的相关性。从表3中可以看出,社区经济状况、家庭人均收入、家庭规模、社区人际关系、家庭人均食品消费和是否有打工收入与第一个公因子相关性较高,其中社区经济状况和家庭人均收入的荷载系数绝对值呈现出最大值,都是0.967,这两个变量是第一个公因子的主要成分。通过相关系数矩阵值还发现,社区经济状况和家庭人均收入这两个变量还与家庭规模、社区人际关系、家庭人均消费和是否有打工收入存在着高度相关,可以得出在第一个公因子中,社区经济状况和家庭的人均收入能得到有效的解释。在第二个公因子中,荷载绝对值较大的是养儿防老观、人均土地面积和文化程度,其中养儿防老观的荷载系数最大,值为0.928,其最能有效地解释第二个公因子。在第三个公因子中,荷载值较大的是社区社会组织状况、养老敬老观和个人的健康状况,其中社区社会组织状况值最大,为0.798,对第三个公因子最具解释力。在第四个公因子中,荷载值较大的为维护老年人权益观和年龄,其中年龄的值最大,为0.871,该变量与年龄呈正相关,即年龄越大,越想维护老年人的权益。由此可以看出,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的社会支持力量的影响因素是社区的经济状况、家庭人均收入、养老文化、社区社会组织状况和个人权益五个主要部分。

根据上述所得结果,为了进一步确定影响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支持力量的主要因素及其影响程度大小,按照公因子主要成分由成分中绝对值最大变量决定的原则,通过灰色关联的分析对农村养老保障支持力再次分析。

(四)灰色关联度分析

1.灰色关联度计算。我们对三个省(自治区)7个村庄调研的数据来提取公因子主要成分,并以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的支持力为参考序列,记为Y0(t),以社区经济状况、家庭人均收入、养儿防老、社区社会组织状况和年龄为比较序列,记为Yi(t)(i=1,2,…5),t代表受访问的老人,此次调查的老人数量为254,因此t=1,2,…254。在此,首先对参考序列和比较序列作无量纲化处理,其中ρ为分辨系数,设ρ=0.5,通过计算软件得到关联度ri,由此得到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社会支持力公因子主要成分的关联度值及排序(如表4所示)。

2.结果分析。关联度分析结果显示,在5个制约因素中对于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的社会支持力程度各不相同,但是关联度ri值均在0.5以上,表明它们之间的关联性较好。各支持力量的大小程度形成的排序为:社区经济状况>家庭人均收入>年龄>养儿防老>社区组织状况。

通过因子分析和灰色关联度分析我们可以看到,社区的经济状况对农村养老支持最大,其次是家庭人均收入的状况,也就是家庭的人均收入对的养老支持力非常大,人均收入每发生1个单位的变化,养老需求则发生0.68个单位的变化。由此可以看出,经济的发展状况和家庭的人均收入目前来看对养老支持最大。

五、在社会力量支持下构建起乡村振兴与农村养老保障的联动机制

(一)确立四个驱动力量

1.需求力量。重在以社会支持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为切入点和基准点,助推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的资源得以拓展、经济得以支撑、地方特色得以体现并实现自身发展,以适应乡村振兴的要求。

2.激励力量。重在乡村振兴战略中激发社会力量支持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的主动性和创新性(如图1所示)。在西南三省区农村,社区多元化助推发展模式中,强化政府职责是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社会支持力量力量构建的前提,为乡村振兴创造有序的制度环境;为社会组织适度分权可以通过社会组织拓展社会资源,实行养老与乡村振兴资源的外部吸收;通过产业结构调整,优化资源配置,为养老保障提供经济支撑,实现养老资源内部融合;弘扬传统互助文化、注重社区成员的主动参与的行为方式是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社会支持力量构建的动力保障;完善养老服务社会化体系是社会支持力量构建的质量保证。通过社区成员的广泛参与形成管理有序、保障有力、和諧共治的养老服务社会化社区格局。

3.运行力量。重在调动各方养老资源在西南三省区乡村振兴过程中实行多方联动、运行有效,并适时调节养老主体与供给主体的运行空间(如图2所示)。以农村经济组织、家庭和社区自治组织、社会组织以及国家层面的社会养老保障制度为整体运行力量的构建中,就业保障是乡村振兴重要基础和养老资源的重要来源;家庭、社区自治组织和社会组织的多种类型的参与式互助,形成农村经济组织,家庭和社区自治组织的资源共享;国家层面对养老保障的制度支持以及社会组织的资金、人才和物质的支持,是整个运行力量、外部力量的担当者。

4.约束与监督力量。重在乡村振兴战略中监督与约束社会力量支持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过程中的纪律性和规范性。组织监督是政府维护自身尊严和社会公正、乡村振兴和养老保障得以落实的关键环节,也是维护社会公平竞争、营造良好服务环境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政府部门对违反国家法律、法规,违法商业道德和社会声誉,投机专营等损害养老服务的行为要依法严惩;要充分发挥地方政府在构建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中的核心主导作用,做好和民政、卫计委、人社等部门在构建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的构建中的责任分工,衔接好养老资源和养老产品的组织、接受和安排工作;监督检查养老服务质量,坚决杜绝“虐老”行为的发生。

(二)构建乡村振兴与社会支持西南三省区养老保障的联动机制。

以四大驱动力量为基础上,构建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的“2+4+N”“内生式”动态联动机制,逐步实现乡村振兴与养老保障社会支持在西南三省区的协同共赢。其中,“2+4+N”简指“两个联动+四大驱动力量+N个支持源”的机制构建理念;“内生式”指重在以社会支持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为“动力源”,将农村养老保障的“补血型”社会支持转变为乡村振兴“造血型”的机制构建原则(如图3所示)。

内部力量的融合和外部力量的吸收的“两个联动”,以需求系统、激励系统、运行系统和监督系统的联动运行,形成四大驱动力量,地方经济组织的发展壮大,家庭和社区自治组织以及社会组织的助推,促成养老服务制度环境的运行,国家制度和社会行业协会的监督与约束,最终达到西南三省区农村养老保障水平的提升。

参考文献:

[1]  王京海,张京祥.资本驱动下乡村复兴的反思与模式建构——基于济南唐王镇两个典型村庄的比较[J].国际城市规划,2016,(10).

[2]  徐勇.中国农村调查——百村十年观察[M].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2007.

[3]  严国方,肖唐镖.运动式的乡村建设:理解与反思——以“部门包村”工作为案例[J].中国农村观察,2004,(9).

[4]  王晓毅.完善乡村治理结构,实现乡村振兴战略[J].中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6).

[5]  张丙宣,华逸婕.激励结构、内生能力与乡村振兴[J].浙江社会科学,2018,(5).

[6]  赵光勇.乡村振兴要激活乡村社会的内生资源——“米提斯”知识与认识论的视角[J].浙江社会科学,2018,(5).

[7]  焦长权,周飞舟.“资本下乡”与村庄的再造[J].中国社会科学,2016,(1).

[8]  刘合光.乡村振兴战略的关键点、发展路径与风险规避[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5).

[9]  Jean c.oi.state and peasant in contemporary china,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9:2-3.

猜你喜欢

社会支持养老乡村振兴
养老生活
注册养老机构已超2.8万家
激发“乡村振兴”内生动力破题寻路
民建贵州省委携手中天金融集团推进“乡村振兴”贵州赫章县结构乡“扶志扶心扶智”项目开工
养老更无忧了
脑卒中患者家庭照顾者的照护负担与社会支持的相关性研究
社会支持与员工工作满意度的相关关系
《一课》中教师娜迪亚悲剧形象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