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消极教育”思想的形成
2019-09-10刘雅真
刘雅真
摘 要:卢梭童年生活的环境及其受教育方式是自由、平和、自然的,在此基础上形成的丰富性体验为卢梭“消极教育”思想提供了原型基础;卢梭童年知识与道德学习的激进和健康教育的缺失则形成缺失性体验,与之对应的“消极教育”学习内容则成为了卢梭的心理补偿。通过将卢梭的童年经历与爱弥儿童年经历的对比,我们可以更加深刻地理解卢梭消极教育思想的形成。
关键词:卢梭;爱弥儿;童年经历;消极教育
中图分类号:G5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7615(2019)04-0100-05
DOI:10.15958/j.cnki.jywhlt.2019.04.018
Abstract:Rousseau’s childhood environment and mode of education were free, peaceful and natural. The abundant experience formed on this basis provides the prototype foundation for Rousseau’s “negative education” thought. Rousseau’s childhood knowledge, radical moral learning in his and the lack of health education resulted in Deficit experience. The corresponding learning content of “negative education” becomes Rousseau’s psychological compensation. By comparing Rousseau’s and Amy’s childhood experience, we can deeply understand the formation of Rousseau’s negative education thought.
Key words:Rousseau;Amy; childhood experience; negative education
“消极教育”是18世纪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提出的,主要是指1至12岁系儿童的“理性睡眠期”,这一时期儿童在知识和道德学习上都是消极的,在教育方法上主要采用“自然后果法”,尊重儿童天性,让儿童快乐成长。关于卢梭“消极教育”的研究,学者们多从消极教育的内涵及其当代价值等方面进行分析,少数学者将卢梭与庄子的消极教育进行了对比。在“消极教育”思想形成的原因上,学者们大多从卢梭的哲学观、儿童观、宗教观等层面进行分析。一种教育思想的形成,固然是以作者的哲学观念为依托,更是以作者所处时代的历史背景为基础,同时还与作者丰富的人生经历有关。童年虽然短暂,但它对人的影响是深远长久的;基于童年经历所获得的经验,倾向于主观的心理变异,会随年龄增长和环境变化而改变,“这种心理变异对于作者来说是他一生全部创作永不枯竭的源泉”[1]。卢梭的童年是极为特殊的,母亲早亡,父亲也因不得已之原因不能与小卢梭生活在一起;卢梭没有受过正规的学校教育,也不像当时欧洲许多儿童一样生活在熙熙攘攘的城市,而是在平和宁静的大自然中度过他的童年,这期间有许多快乐,也有让卢梭行至中年依旧不能忘怀的不愉快体验。从卢梭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些经历足以对卢梭后来的创作产生强烈的影响。《爱弥儿》就是这样一个例子。爱弥儿是卢梭塑造的一个理想的教育对象,1至12岁主要对其实施“消极教育”。在这个人物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一些童年卢梭的影子,也能看到卢梭个人的童年经历在他身上产生的一些微妙关联。
在爱弥儿儿童时期所实施的“消极教育”虽然是从学习内容和学习方式出发的,但“消极教育”所实施的沃土——环境必然是其不可忽视的一部分。据卢梭后期对童年生活的回忆,自然与平和是其社会环境和家庭环境的主旋律,这样的主旋律在无形之中成为了孕育卢梭“消极教育”思想的温床。
1.卢梭与爱弥儿童年生活的社會环境对比分析
卢梭童年时代所处的社会环境是十分独特的。18世纪的欧洲,经济、政治和思想领域出现了全面的危机。就法国而言,路易十四执政期间封建专制制度发展到顶峰,在这种表面强盛之下,法国的社会矛盾日益激化,一场大变革正在酝酿之中。繁华都市的典型代表巴黎便是如此,人人都以为巴黎是一座遍地都是鲜花和珍宝,处处都蕴含着无限可能的城市,但剥开这层华丽的外衣,虚伪、偏见、不公正……扑面而来。幸运的是,卢梭虽然是法国人,但他的童年时代生活在日内瓦,“日内瓦的旖旎景色以及共和制的生产模式,天时地利造就了一片乱世中的净土。”[2]日内瓦已经是共和制,虽然处于初期,但社会环境相对民主。因为一场变故,10岁的卢梭离开了与之相依为命的父亲,来到包塞开启他两年的乡村生活。包塞位于日内瓦近郊,是一个宁静惬意、自然淳朴的小村庄。这两年负责卢梭教育的是朗拜西埃尔先生,这位先生通情达理,所以卢梭能真正接触自然,接受自然的教育与洗礼。卢梭和他要好的表兄朋友一同在田野乡间嬉戏,去看种子发芽,去莳花锄草,更为了救助胡桃树而修建灌溉水道。与自然亲近的生活是无比舒适的,小卢梭“不知厌倦地享受着它”[3]12。
与卢梭童年生活的社会环境相似,远离城市、亲近自然的社会环境是“消极教育”的基础。卢梭一再强调爱弥儿最初的成长是要在自然的乡村中进行,坚决反对爱弥儿去城市度过他的童年。不同于常有的人家为孩子创造的温室,孩子像花朵一样生活得四季娇贵,自然乡村有炎夏也有寒冬,爱弥儿要去适应所有来自自然的随机变化。除了未知的变化,大自然还有一些潜在的天然危险,如跌倒磕碰、迷路等。但生活在自然中的爱弥儿是自由自在的,可以展现他可爱的本能,可以让他心情恬静、喜笑颜开,可以让他感受人世间稍纵即逝的岁月的快乐。
童年是一个人生活最美好的阶段,“出自造物主之手的东西都是好的”[4]5,童年时代因为思想被物欲世界污化得少而更显愉悦。卢梭的童年生活是远离城市的,乡村生活使他回归到生活的本真状态,所以很大程度上心灵也得以保持纯净了。当小卢梭以一颗赤裸裸的心灵去看待这个世界,世界在小卢梭的眼中与心中也是一种本真的存在。毫无疑问,卢梭的这種“赤子之心”得以保存了。18世纪的欧洲正处于大变革时期,新的社会秩序还没有建立起来,欧洲的大部分地区都交织在自由的萌芽与封建的专制中,长期束缚下的人们追求流水欢歌的自由生活,在城市这是无法实现的。童年在共和制国家日内瓦生活的卢梭比大多数人都明白自然中自由的快意[5],所以乡村自然成为了纯净心灵的载体,卢梭对乡村产生了“一种非常浓厚的兴趣,这种兴趣一直没有减退过”[3]12。在《爱弥儿》中,卢梭一再强调孩子开始要在乡村中成长,这既是自然科学日渐发展进程中人们对自然的亲近与渴求,也是对“赤子之心”的保留,更代表着近代化转型中人们对封建压制的反抗。
2.卢梭与爱弥儿童年生活家庭环境的对比分析
与卢梭童年自然惬意的社会生活环境相比,卢梭所处的家庭生活环境却稍有波澜。母亲早逝,但在亲戚朋友们的关怀下,卢梭也是在幸福中长大的。卢梭的母亲在生卢梭时便去世了,父亲即使抱着心酸遗恨,对卢梭也还是十分溺爱,小卢梭很少受到来自父亲的刺激与拂逆;姑姑、乳母以及其他一些亲戚朋友在小卢梭看来也都是和气善良的榜样,都给予了卢梭深刻的爱;在朗拜西埃尔先生家和舅舅家的生活也都是相对平和的。所以虽几经波折,但卢梭童年生活中的家庭环境大体上都是宽松温暖的。唯一一次大的波澜是在朗拜西埃尔先生家里,因女仆的过错,卢梭被冤枉弄坏了朗拜西埃尔小姐的拢梳,这次被冤枉的经历让卢梭久久不能忘怀。
淡然平和、宽松消极的家庭环境是“消极教育”的另一块基石。卢梭在《爱弥儿》中强调母亲在孩子成长中的重要作用,母亲要与孩子保持亲近,父亲应该是睿智的存在。家庭环境中教育的氛围尤为重要:“冲动的情绪被孩子看到,就会对他产生巨大的影响。”[4]孩子固然是柔弱的,但也能感知周围的一切,孩子身边的人的情绪也应该是平和消极的,教师和父母都不可过于偏激。激进的情绪会刺激孩子,尤其是愤怒。此外,家庭环境包括家庭内各项家具设施的放置。长辈不能将易碎易坏的物品放在孩子容易接触的地方,即使被孩子打碎了或弄坏了,也是孩子的无心之失,不应予以责备。家庭环境的布置还应鼓励孩子的自我创作,孩子的作品装裱后就是一件艺术品,既可以记录孩子的成长,也能激励孩子的再次创作。
不论童年生活是快乐还是哀伤,人们总觉得这是生命中最深刻的一段。童年的许多印象和习惯都刻画在个人的人格与气质上,从而影响个人的一生。在家庭环境中,父母亲给予儿童的影响是最深远的,卢梭出生时便失去了母亲,自然也失去了母爱,在某种程度上是精神的缺失,“这种情况会内化为心理定势,使他用另一种病态的眼光看世界,并从创作上表现出来。”[1]这一点在卢梭后来的人生经历中印证了,童年时期母爱的缺失使得卢梭的感情生活经历十分奇特。卢梭失去了母爱,却还是有姑姑和父亲的爱的弥补,所以卢梭也有较温和感性的一面,卢梭在《爱弥儿》这部著作中就充分展现出他感性的一面。爱弥儿所处的社会家庭环境应该是温馨和谐的,大人之间冲动的情绪都不应该让孩子看到。大人们平和的状态以及家具的放置又与卢梭被冤枉的经历有关。朗拜西埃尔先生和小姐都曾训斥和恫吓过卢梭,使得卢梭不得不激情奋发、据理力争。据卢梭的回忆,这是第一次受到不公正和暴力,这种痛苦的童年体验“深深地铭刻在心,以致一切和这种感受有关的观念都会使他的心情又像最初那样激愤起来”[3]。在爱弥儿的成长中,我们可以看到,卢梭有意避免这些情况的发生,尽可能弱化大人的情绪和孩子的过错,以给爱弥儿创造最纯净的身心成长环境。
卢梭与爱弥儿的童年学习内容是相反的,卢梭在童年时阅读了大量著作,而在《爱弥儿》中却要采取消极的方式,不学习知识与道德。卢梭童年体弱多病,但却要求爱弥儿在自然中生存,培养健壮的体格。
1.卢梭与爱弥儿童年知识与道德教育的对比分析
卢梭在童年时代阅读了大量著作。母亲去世后留下了大量的小说,小卢梭有机会和父亲共享这些作品。父亲本意是想让小卢梭进行阅读训练,但小卢梭却对书有一种罕见的兴趣,所以两人的阅读常常是废寝忘食、通宵达旦。7岁的卢梭就已经读完母亲留下的书籍,转而开始阅读外祖父留下的书籍了。卢梭的阅读面十分广泛,小说、历史、名人传等都有涉猎。从这些书中小卢梭收益颇丰:“爱自由爱共和的思想形成了,倔强高傲、不肯受束缚和奴役的性格也形成了。”[3]7因为阅读,卢梭比同龄人更懂得事物的概念和所有的感情。
爱弥儿童年知识和道德的学习却是消极的。1至12岁是儿童的理智睡眠期,这一时期不应该学习知识和道德。儿童对概念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更谈不上理想知识的学习了;儿童也还没有形成判断的能力,所以道德认识也是无稽之谈。“让时间白白地浪费过去”是最好的方法,这一时期主要是防止儿童的心灵沾染罪恶,防止儿童的思想产生谬见。
童年时代大量的阅读给卢梭后来的创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但这种过早的教育似乎给卢梭带来了困扰:首先,知识并不是十分正确的,即使是简单的寓言故事也可能会给孩子造成误导。18世纪的法国及其周边国家都还处于大变革大混乱时代,直至1789年法国大革命前后系统的初等教育法案才予以颁布,此前王权政治下的知识教育要么归于教会要么归于贵族,知识系统和结构都十分混乱,书本知识也没有很好地统一,自然值得怀疑。其次,在卢梭看来,儿童没有判断和记忆的能力,只能记得声音、形状和感觉,很少能记住观念,更不用说去理解观念之间的联系,去理解道德了;把儿童完全听不懂的话作为他们的学问很可能会使其产生危险的偏见。从卢梭的童年经历来看,童年大量的阅读给卢梭造成了“一种特性的理智”,这使得卢梭对于人生产生了许多荒诞而奇特的看法,在未来的生活体验和反省中都没能将这些看法纠正过来。所以,卢梭提出消极的知识与道德教育是有其必然性的。
2.卢梭与爱弥儿童年身体教育的对比分析
身体健康对卢梭来说是终身的遗憾:“我生下来的时候几乎是个死孩子,能否把我养活,希望很小。我身上还带着一种生来的病根,它随年岁而加重,现在虽然有时稍微减轻,但那只是是为了叫我换一种方式挨受更残酷的痛苦。”[3]6卢梭自幼便患有膀胱疾病,在幼年时这个疾病给卢梭带来的痛苦还没有那么明显,但在生命的后半段,卢梭几乎都是插着输尿管并随身携带药物的。卢梭要与人进行长时间的交谈或辩论时,时常会担心因为自己的疾病而“撑”不过别人,在数次流亡中也总因为疾病而带来许多麻烦,后期更是好几次因为疾病写下遗书,同时还担心自己的作品无法完成。所以身体健康是卢梭一生的痛。
卢梭在《爱弥儿》中不止一次强调健壮体格的重要性:“不断地锻炼他的身体,使他健壮起来。”“锻炼他的身体、他的器官、他的感觉和他的体力。”[4]137这是卢梭“消极教育”中极为特殊的一点,也是唯一的激进之处。孩子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是不能进行其他教育的,卢梭也明确表示更愿意去教育一个能经受得住自然风浪的健康孩子。
卢梭在童年时期是缺失健康的,但对于教育人物爱弥儿却极力强调身体健康是其智慧活动的基础。这种特殊的经历,使得卢梭对健康话题十分敏感,在其作品中就表现出补偿心理,爱弥儿的成长也是注入了卢梭个人的人格特征的。苦难能使人长久地进行沉思,在“感觉剥夺”的缺失状态中,人会变得高度敏感,引起异常认知和想象力的活跃[6]。卢梭的这种童年缺失性体验确实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哲思。卢梭所要培养的爱弥儿是具有社会担当的精英人物,在未来回到城市后他可以不显山不露水,但他一定要是健康智慧、能面对一切变化的。这种能力的培养从童年时代就已经开始了。联想到18世纪的欧洲,许多孩子并没有卢梭这么幸运,大多是被送往收容院。“巴黎的弃儿收容院是在1617年收容了928名被遗弃的儿童;而到了一个世纪以后的1772年,它收容的儿童就达到了1.063 4万名。”[7]但这些被收容的孩子存活率并不高,“从1722年1月1日至1767年12月31日,在被送进圣雅克育婴堂的4 844名孩子中(平均每三天就有一名弃婴)……只有2 224人得以幸存。”[8]换言之,18世纪欧洲弃儿的死亡率是超过一半的。卢梭对健康教育的重视与卢梭个人的健康缺失密不可分,这不仅是卢梭以理想人物爱弥儿来弥补自己的缺失,也是其对社会的深思。身体的康健直接决定了孩子能不能在恶劣的大环境下存活下来,所以要培养孩子自我生存的本能。
卢梭本人所受到的教育方式是比较自由宽松的,两个重要的引导人物——父亲和朗拜西埃尔先生在对卢梭的教育上都比较尊重卢梭的兴趣:卢梭对书籍的阅读是出于其自身兴趣的。卢梭的父亲要求卢梭读书,但也从不对他施加压力;朗拜西埃尔先生也是这样,他通情达理,对教学从不马虎,但也不会给小卢梭布置太多的课业,所以小卢梭有充分的时间去田野间撒欢玩耍。在包塞生活期间,卢梭可以愉快地莳花锄草,为种子发芽而欢呼,为小树缺水而紧张,轻松而自由地接受着来自自然的教育。同时,卢梭自己对学习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在日内瓦,谁也不督促我,我却喜欢学习,喜欢看书……”[3]12后来卢梭从包塞到舅舅家里,舅舅也是喜欢玩乐的人,和父亲一样不善于用义务来约束孩子。
在爱弥儿的童年经历里,“自然后果法”是其“消极教育”的核心方法。自然后果法一方面是指让儿童接受大自然施以的教育,父母和教师不用过多地教孩子什么,自然会教儿童走路和跑跳,自然也会教孩子四季的变化,万物的生长;另一方面,大自然赋予孩子力量,大自然也会让孩子因过错受到惩罚。比如孩子打碎了玻璃,就会受到大自然寒风刺骨的惩罚,这种“自然惩罚比人为惩罚更有效”[9]。自然后果法是对人为教育的批判,儿童在人为教育的过程中被强制灌输了成人的思想。卢梭对爱弥儿的童年教育是“只要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即不干预、不压制。孩子想在大自然中跑跳便让他去,他可以从这种自由中获得许多快乐。尊重儿童,尊重儿童的天性和兴趣,是让其自由发展,不对儿童作主观上或好或坏的评价,既要避免过于严格又要避免过于放任。卢梭认为,这样不干预不压制的方式既可以培养儿童可爱的本能,也能让儿童学会自我教育。往往大人们不教孩子固定的内容,孩子还能收获更多,达到“不教而教”。
童年的经验可以为创作提供资本和原料[10]。卢梭没有像同时代的许多儿童一样,生活在各种束缚之中,对于卢梭来说,这是一种丰富的愉悦性体验。大人们对卢梭这一时期的影响是正向的,尤其是在包塞,朗拜西埃尔先生和小姐适度的教育方法让卢梭减缓了因幼时大量阅读形成的罗马人式的严峻性格,恢复了孩童的天真与稚气,形成了温柔平和的性格。卢梭明确表示过如果在包塞待得更久一些,他的性格会变得更好。这种教育方式对他是极为适用的,童年时代丰富性体验伴随卢梭一生,直至耄耋之年他仍在怀念。在《爱弥儿》中,我们就可以很明显看到这种丰富性体验对卢梭的影响,卢梭有意减少成人们对爱弥儿的干预,大大强化自然的作用。
爱弥儿童年时期受到的“消极教育”,我们可以在卢梭个人的经历中找到一些源头:卢梭与爱弥儿的童年生活环境有一个共同点,生活于自然平和之中;卢梭和爱弥儿所受教育的方式都是自由的,儿童本身有较高的自主性。在这种意义上,卢梭本人可以说是爱弥儿的原型人物,爱弥儿的成长环境和受教育方式都可以从卢梭本人的童年经验中衍生出来,二者有很大的相似点。而在学习内容上,卢梭的童年接受了太多的知识与道德,爱弥儿在童年时期的知识和道德学习是消极的,二者学习内容上的相异之处,是基于卢梭个体的缺失性体验呈现在爱弥儿身上的心理补偿。从这些关联中我们可以看到,卢梭“消极教育”思想的形成有他特定的历史条件和心理条件,而今天我们在教育中借鉴这一思想方法时同样应考虑儿童的心理状况。一个好的思想家的成长与他的童年经历密不可分,一个现代人的成长也是与他的童年生活息息相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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