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森商学院创业教育ET&A理念和课程生态体系构建对我国的启示

李佳丽

摘要：百森商学院是全球创业教育的典范。创业教育在百森商学院成功实施的原因在于其知行合一的创业思维与行动（ET&A）教育理念和课程—课外活动—学术研究为一体的课程生态体系。其中ET&A强调创业者思维和行动的有机统一，培养的学生需要具备认知双元能力、可持续发展观念和自我发展意识三项思维模式，并且采取实际行动进行思维模式转换的训练。基于ET&A教育理念，百森商学院构建了浸入式的创业课程、“做中学”的课外活动和推广型的学术研究项目。百森商学院创业教育的成功经验对我国创业教育理念和课程体系的完善有重要的启示和借鉴意义。

关键词：创业教育;百森商学院;ET&A理念;课程生态体系

20世纪70年代美国社会经济结构产生剧烈的变化，中小型企业的迅速发展为美国创造了巨大的社会财富，为了适应创业者以及创业活动的不断发展，创业教育的概念逐渐在美国大学内部形成。最初的创业教育以追求实际功效，即“企业家速成”的教育理念为指导，这一时期创业教育的核心价值和目标是帮助创业者找到各种商业点子和机遇，为社会创造利益和价值。[1]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创业研究的不断发展，这一功利主义色彩的思想逐步转变成为以培养创业精神和创业素质为核心的非功利主义创业教育指导思想。创业的成功不再只是简单的依赖于是否通过知识和技能创造多少财富，而是希望创业者具有完备的创业素质和持之以恒的创业精神。[2]百森商学院是美国创业教育的经典范例之一，其在1919年建校之初就秉承“追求卓越的创业精神”宗旨，“培养出能在世界各地创造巨大的经济和社会价值的创业领导者”的使命[3]，为世界各地培养出数以万计的具备创业素质的人才。据《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公布的2018年最佳创业教育排名，百森商学院的MBA课程连续25年（1994-2018年）排名第一，本科创业课程连续21年（1998-2018年）位列榜首。[4]

百森商学院之所以一直走在创业教育的前列，是因为其课程的设置和教授不僅仅只局限于对已有创业模式的整合，而是更注重培养学生在竞争激烈、各种不确定因素交互作用的环境下如何预测未来走向，如何在不确定的环境中设计新的创业模式，做出理性决策的理性思维。百森商学院认为这种全新的思维模式可以教授，重点在于将惯用的思考方式重新组合，即创业思维与行动（EntrepreneurshipThought&Action，ET&A）。[5]基于创业理念建立的课程体系则是创业理念顺利传授、创业教育顺利开展的关键。笔者对百森商学院的ET&A理念和课程体系建设进行深入系统的分析，希望对国内创业教育建设有所裨益。

一、百森商学院创业教育核心理念—ET&A

有别于传统商学院的创业教育课程设置，百森商学院更注重课程设计背后的思维支撑。教育者、创业者和学生，无论在百森商学院扮演什么角色，都将ET&A视为人才理念、教学过程、学院和研究中心创新的指南针。

（一）ET&A中的思维模式

创业者需要具备的思维包含：认知双元能力（CognitiveAmbidexterity）、可持续发展观念（Social，Environmental，EconomicResponsibility，andSustainability，SEERS）和自我社会意识（SelfandSocialAwareness，SSA）。

1.认知双元能力

认知双元能力是指创业者的思维和行动能在预测逻辑（predictionlogics）和创新逻辑（CreationLogics）之间随意转换的能力。[8]

培养学生预测逻辑的前提是基于已有数据和案例的详细分析来控制企业未来的走向。学生需要学习通过数据挖掘、市场研究和传统统计工具分析来培养将风险最小化的创业思维。具体到创业来说，学生需要学习以往成功的组织或企业案例，判断企业未来的环境和目标，运用传统的分析模式对企业进行预测和管理。这种预测逻辑可以通过个案教学法（CaseMethod）和苏格拉底问答法（SocraticMethod）进行培养。[9]当然，预测逻辑的培养需要建立在目标确定、问题清晰、因果明确并且数据可靠的基础上。

当创业领导者面临新奇又复杂的创业环境，如不能用传统的因果关系进行判断，也不能收集适当的数据或利用历史趋势进行预测分析时，创业领导者需要运用创造逻辑进行处理。创造逻辑建立在行动、发现、创造基础之上，目的是培养学生“创造”未来的潜力而非仅局限于“预测”未来。在企业相关数据信息未知的情况下，学生基于远见和洞察力尝试自己行动、学习、创造数据，并评估遇到的困难和机遇，选择下一步行动。通过创造逻辑的培养，学生可以重新审视需要的资源、创业的背景以及自我，并且在课程中学习如何与利益相关者（包括盟友和对手）建立关系网，与他们共同创造目标。创造逻辑教导学生从深思熟虑的行动开始，生成新的数据信息，用来分析并指导未来的行动。创造逻辑的培养可以通过设计思路（DesignThinking）和“做中学”（ExperientialLearning）实现[10]。

创业领导者需要同时具备预测逻辑和创造逻辑，并在有新的想法和相关举措时，能够熟练和灵活地运用创造和预测方法，有效应对创业变化。当然，百森商学院不仅传授创业领导者认知双元能力的理论基础和方法，还通过实践活动课程为学生提供应用和交互使用的机会。虽然学生更容易学习和掌握预测逻辑，但创造逻辑在面临未知时更为重要，而培养创造逻辑的方式就是不断地尝试行动、失败、汲取经验再行动，一直循环直到找到答案。传统的教育模式是寻找正确的答案，但对已有模式循环往复的测量和评估阻止了创造力的培养，现今社会对创造力的需求要求创业者必须不断地练习。

2.可持续发展观念（SEERS）

创业者对双元认知能力中两种不同逻辑思维方式的需求，源自于与以往不同的商业和社会世界观的建立。新兴的全球、社会、环境和经济现实迫使每一位创业者除了考虑利益相关者的利益，最大化地追求利润和经济价值，还需要深刻理解社会、环境和经济价值之间的复杂关系。可持续发展理念要求创业者将社会、文化、环境和全球发展结合起来进行创业，学生在创业过程中不仅要娴熟地运用基本的创业技能，还要考虑社会伦理与道德价值，培养促进人类社会、经济、环境、文化可持续发展的创业品质，并且不能顾此失彼。[11]

3.自我社会意识（SSA）

创业者也需要充分了解“我是谁”，认识自己，了解自己，培养作为个体的自我意识、理性和主体性。同时对自己的社会网络、文化、政治和历史环境有清晰的认知，进而保障创业领导者能够在不确定或未知的环境中做出更有效的决策。

（二）ET&A中的行动

ET&A中独特的思维模式，不仅仅只是为了看到更多的可能性，简单地改变创业者的思考方式，而是有意识地进行思维模式转换（mind-shift）的训练，为了让创业者走得更远。思维模式是已经具备的，而思维转换需要通过不断的行动来培养。但这并不意味着商学院忽视预测逻辑或创造逻辑培养的重要性，而是强调有逻辑的创业者需要在不确定的情况下采取有效行动。百森商学院创业课程体系的核心也强调“行动胜过一切”，“行动”具体体现在ET&A中的“Action”一詞，行动过程如图2所示。

欲望（YourDesiredImpact）。创业者需要有对世界产生影响的欲望，这种欲望与好奇心、驱动力和动机密切相关。如，你对什么感觉到好奇？什么能够带给你快乐和能量？你的长远目标是什么？想要成功地创建或建立一个新的业务、新的策略、新的产品或任何原始的新的东西都需要欲望的驱动——即有要实现高于自己目标的强烈感觉。诚然，快速发展的企业最关心的是创造财富，但创业的冲动极少是仅仅源于金钱或利润，而是基于更深层次的原因，譬如部分人致力于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部分人看重他们的自主性和掌握工作经验的能力，部分人则只是想要把新产品带到市场中。长远来看，创业是一项艰苦的工作，即时的利益驱动并非长远之计，创业过程发自内心深处的满足感和渴望才是最终完成创业的基本需求。

利用资源快速行动（Startmeansathand）。创业者在行动之前需要询问“我是谁？”“我了解什么？”“我认识谁？”，综合起来的答案会有助于理清立即行动可以用到的资源;然后陈述今天的想法（Theideatoday），通过将目前已有的资源和想要产生的影响结合来确定想法。

计算可承担的损失（Calculateaffordableloss）。离开个人的舒适区是一种风险，但风险是相对的。对于一个人来说的高风险事件，对另外一个人可能并不算什么，所以，计算风险并将之作为有效的决策标准并不客观。与其计算风险，不如思考一下创业者愿意付出多少金钱、声誉、时间、机会成本来实现创业目标？通过回答这些问题，创业者可以控制创业成本而不是被失败的恐惧所控制;然后采取行动（Takeaction），迈出一小步，在计算可承担的损失时，需要将所有的风险计算在内，而后谨慎地迈出一小步来实施计划，不要过分冒进。

构建创业网络（Network&Enrollothers）。创业实践是合作和共同创造的双赢过程，并非恶意竞争。分享自己的想法并带动他人一起创业会拓展创业资源（ExpandResources），增加成功的可能性，并进一步检验自己想法的有效性。

行动（Act）—学习（Learn）—创建（Build）。首先，基于学习到的东西建立新的数据和经验（Buildonwhatyoulearn），并对自己的行动表现进行评估。评估不是要扼杀新的想法，而是为了让想法更成熟、更可行，评估阶段是直面失败和挫折、不断学习的过程，没有对错，只为更好。其次，反思并诚实地认识自己（Reflectandbehonestwithyourself）。在创业的整个过程中，创业者需要不断地问自己“何时停止，何时继续”。简单说来，当创业者内心不再对自己能够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充满渴望，或者创业已经远远超过自己可以承担的损失时，请停止。否则，请认真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二、百森商学院创业教育课程体系

百森商学院将整个ET&A理念都融入到学生的课程学习、课外活动以及校园生活经验中。创业课程的设置是落实创业教育理念的重要途径，ET&A创业教育理念的核心内容是“思维”和“行动”的有效统一，百森商学院的课程体系建立也是围绕“知行合一”而开设。阿瑟·布兰克创业中心（theArthurM.BlankCenterforEntrepreneurship）是百森商学院负责所有创业课程、各种活动以及学术事务的创业中心。针对知行合一、行动式创业教育理念，百森商学院自1978年就开始构建创业课程（curriculum）—课外活动（Cocurricularactivities）—研究（Research）为一体的系统的、完整的创业教育课程体系。课程—课外活动—研究之间资源共享，相辅相成，构成独具一帜的百森商学院创业教育生态系统，为世界各地培养大量优秀的创业人才。

（一）浸入式的创业课程

百森商学院本科生创业课程（表1）围绕着ET&A理念展开，打破了学科之间的壁垒，将核心创业管理技能课程与人文艺术类通识课程进行整合，不仅培养学生的双元认知能力，同时培养学生的可持续发展思想和自我社会认同感。本科生的创业课程设计包含循序渐进的3阶段。

（1）发现阶段（1-2年级），由管理与创业基础课程（FoundationsofManagementandEntrepreneurship，FME）、其他创业基础知识类课程和通识类课程组成，帮助学生了解创业目标。

（2）探索阶段（2-3年级），学习中级水平的综合管理类课程和通识课程，提高分析能力和沟通技巧的同时，帮助学生探索创业决策。

（3）聚焦阶段（3-4年级），除了高级通识类课程之外，百森商学院提供了一系列高级选修课和自由选修课，建立和提升学生自信、独立和创新的创业品质，帮助学生确定创业目标。高级选修课和自由选修课涵盖两类课程。①深化学习领域：新创企业、家族创业、公司创业或社会创业四个特殊领域;②其他选修课程：家族企业创业、社会创业管理、筹集资金、实时案例学习、创业机会发展、女性创业、创业在亚洲、中国企业结构与新创、企业并购、高科技创业等。

百森商学院研究生MBA课程有别于其他的MBA项目，是围绕着ET&A理念展开，让学生克服地域差异，在世界各地创造经济和社会价值独一无二的教学模式。其学习目标要求学生具备六项能力：创业思维与行动，社会、环境和经济责任感，自我意识和社会场域意识，全球环境下的管理能力，综合能力，领导力和团队合作能力。MBA的课程包含全职课程（一至两年制），在职课程（夜校班，混合式学习）。所有的MBA项目都包含核心课程和选修课程两类，其中核心课程是美国高校创业教育经典课程。通过两年制MBA（表2）课程设置可以发现，核心课程由基本理论、案例分析和模拟练习等形式的课程组成，分为四个模块。模块一着重培养学生的创业精神和管理中的创新思维;模块二主要运用案例教学、训练和其他实践学习方法培养学生为利益相关者（股东、客户和社会）创造价值;模块三聚焦培养学生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中创建和组织企业的能力;模块四培养学生在全球化背景下实现企业发展的能力。选修课程则包含课内和课外两种选修，满足全职和在职学生的课程（一年制40.5学分，两年制55学分）需求。

（二）“做中学”的课外活动

阿瑟·布兰克创业中心是百森商学院创业活动的神经中枢，为学生提供一系列课外活动支持，经常举办许多与创业相关的活动，包括创业社团（BabsonEntrepreneurialExchange，BabsonEntrepreneurialClub），创业工作坊（RocketPitch），创业孵化中心（Hatcheries），创业竞赛（BusinessPlanCompetition），其他活动如成功创业者的经验分享、创业论坛等。這些课外活动帮助有志于创业的学生在掌握较强业务知识的基础上运用创业能力（如对信息系统研究的思维力、对目标准确定位的判断力和对机会识别利用的洞察力），实际参与运营企业。

百森商学院为课外活动提供大量资金和资源支持、协助计划。如创业强度跟踪（EntrepreneurshipIntensityTrack，EIT）是经过一连串严格的审核标准，帮助已有良好创业构想及计划的学生，提供一年期的辅导，包括提供办公室设备、专业课程训练、寻找资金来源及实务创业家的咨询。未获选的学生，也能经由其他途径，在创业之路上获得实质协助。创业竞赛如“百森创业思想和行动挑战赛”（BabsonEntrepreneurialThoughtandAction），获胜者可以获得20000美元的奖金;项目支持如巴特勒风险加速器项目（ButlerVentureAcceleratorProgram）给学生提供资金、货源、人力资源、销售渠道和工作室等资源。

（三）推广型的学术研究

百森商学院在学术研究方面亦投注大量心力，强调以专业的学术研究去理解和深化创业实践，为创业教育理念和行动提供扎实的理论基础。相关学术研究的开展和推广也是将百森商学院推向世界，成为创业教育经典案例的重要渠道，百森商学院开展的有影响力的研究项目计划主要包括全球创业观察（GlobalEntrepreneurshipMonitor，GEM）、成功家族企业的传承计划（SuccessfulTransgenerationalEntrepreneurshipPractices，STEP）、戴安娜计划（DianaProject）、百森商学院创业学术研讨会（BabsonCollegeEntrepreneurshipResearchConference，BCERC）。[14]

1.GEM，由百森商学院和伦敦商学院于1999年联合发起，是最大且最具影响力的创业调查研究计划，全球目前有70个经济体参与调查。GEM是由一群致力于创业及研究方法的学者，共同发展出一套详细且有系统的创业研究架构，依据严谨且统一的研究方法，调查不同国家创业者个体运营和管理企业的行为，用于分析不同国家之间创业活动和经济发展的内涵与差异。GEM建立的数据库影响着世界各国的经济政策，对于百森商学院的学生来说，参与GEM有利于掌握不同地区的创业基准，为创业提供可靠的场域背景知识。

2.STEP，由百森商学院协同6个欧洲学术机构于2005年合作创建，探讨家族企业的创业过程与创业精神的传承。家族企业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在接班传承时却面临企业成长或衰退的挑战，STEP计划旨在对全球家族企业进行最前沿的研究，探讨家族企业不同世代的创业精神和能力，与其他家族企业者进行结合，提供解决及应对之道。STEP现已在全球四大区域内运作（包括欧洲、拉丁美洲、亚洲和北美地区），每年于各区域举办学术论坛及研讨会，建立全球家族企业的研究合作平台，藉此分享各国家族企业的个案与研究。百森商学院有超过40%的本科生出身于家族企业，STEP有助于学生资源共享，保障家族企业的精神和能力代代相传，持续发展。

3.DianaProject，该项目于1998年启动，是一个致力于关注女性企业家和女性创业教育的国际性组织，旨在调查全球女企业家和企业增长的因素，特别是能够促进或限制女性企业家为世界经济做出贡献的因素。Diana国际论坛每两年举办一次，吸引全世界超过100名的顶尖研究者分享研究方法和结论。百森商学院女生加入DianaProject不仅可得到相应的创业资源，还可得到来自不同国家的成功女性企业家的指导。

4.BCERC，该创业学术研讨会于1981年开始举办，每年举办二百多场学术报告，为创业学者提供一个信息交流与分享的平台。此研讨会所有的议题均聚焦于创业研究，每年均有来自世界各地超过300位的学者和创业家参与，同时亦举办专业的博士生论坛，培养更多新进创业学者。

三、总结和启示

百森商学院创造了“浸入式”的创业教育方式，将ET&A创业理念融入到课程、课外活动、学术研究和学习的任何环节中，形成“整合式的、体验式的学习方式”[15]。总体而言，百森商学院创业教育体系有以下特点。

一是重视创业思维和能力的培养。百森商学院的课程从如何创建新的企业或事业，到不同管理主题（例如营销、财务、技术等）与创业之间的互动，皆运用经典案例讲解和鼓励创建创新企业的双进式授课方式进行专门的讲授。如创业营销课程以建立新创企业的角度去讨论顾客、营销手法、市场的运用等。创业财务课程着眼于创业者如何从创投、投资银行、创业天使人等处获取资金，聚焦于探讨新创事业可能会遇到的各种财务问题，兼具实用性与专属性。GEM、BCERC等研究型计划为学生提供了解最新创业教育理念、创业发展和走向的学术课堂。

二是强调“行动”。本科生的管理与创业基础课程（FEM）是该校最著名的必修课程之一，强调打破传统商业课程模式，让学生亲身实践去运营一家企业，从而真正了解企业的运作。该课程为期一年，采用理论和实践教学同时展开的方式传授。理论方面，将经济理论、管理学、营销统计学、概率论、定量研究方法、心理学等学科糅合在一起。实践方面，学院提供9000美金的啟动资金，要求40名学生组成3个创业团队，实地投资、创办、管理一个企业。研究生MBA项目的体验式学习（SLE）课程扮演同样的角色，SLE提供的课程和活动贯穿MBA始末，为学生提供创业实践机会，鼓励学生将所学的创业知识和技能运用到实际的创业决策中，从而锻炼学生的领导能力、团队合作能力，培养学生的伦理和社会责任感，并指导学生学会自我审视。百森咨询联盟（BCAP）课程也是一项研究生参加的实践项目，培养学生以问题解决为目的为组织开发提供解决方案的能力。另外，百森商学院鼓励学生参加课外活动，并提供各种资金、资源、人脉和学术研究支持。

三是重视理论与实践的深化与融合。百森商学院的课程虽是“行动”导向的教学方式，但皆建立在丰富学理基础之上，并结合多个大型跨国研究型计划（如前述的GEM、STEP、Dianaproject等）的研究成果，发展出完整的创业架构。学校强调知行合一，丰富的课外活动项目提供许多方案、资源、咨询来让学生有机会边做边学;各种大型的学术会议给学生提供分享与讨论创业议题、解决创业问题的机会，帮助学生完善创业构想;学校各种项目支持计划为学生提供创业资金等。

四是糅合可持续发展思想。百森商学院重视回馈社会，教导学生将营运的获利，透过服务学习，惠及当地社区。如管理与创业基础课程（FEM）要求学生创业项目与当地的社会服务机构建立联系。社会创业课程、相关学术研讨会专门探讨非营利组织相关的创业机会与活动，深化学生对于社会企业的理解，在课堂和研讨会上常有对于道德与经济之间两难的精彩辩论。而公司创业课程则是以已建立组织为场域，探讨组织该如何持续维持高度创业与创新精神，并能够藉由各种机会辨识、资源分配与组织管理来建立新事业的过程。[16]

五是浸入自我和社会意识。创业与创业者身处的社会场域（context）有明显的交集，在课程学习和学术探讨的过程中对自我身份和社会场域有深刻的理解，如女性创业、家族企业创业、高科技创业、国际创业等课程，DianaProject和STEP学术会议的开展等，根据不同的创业场域来进行教学及研究。

百森商学院创业教育对我国创业教育课程设置有以下启示。首先，营造创业教育氛围。结合教育理念以学生为中心的课程设计，培养学生创业思维和领导能力，并提供良好的配套措施，使学生生活在创业的氛围中。其次，丰富创业教育理念。重视双元思考能力、可持续发展观念和自我社会认同意识的培养，将教育理念糅合到课程、课外活动和研究过程中。第三，创业教育课程的设置兼顾理论与实践。除了基础理论课程的设置，创业课程需要强调行动学习，鼓励学生尽快以手中的资源踏出聪明的一步，并且提供导师和资源协助学生进行创业实践。另外，提供学生实际参与企业运作的机会，鼓励学生发掘自己的专长和兴趣。第四，提供课程之外的课外创业活动和学术研究机会，让有想法的学生接触最新的教育理念，学以致用组成营运团队，发展新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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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志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