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学徒制的成本与收益探析

周婷 顾国巧

摘要：现代学徒制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是涉及多方利益相关者的跨系统合作。本研究从经济学的成本和收益两个角度分析了现代学徒制，指出现代学徒制的实施需要建立有效的成本分摊机制，从而为更好地协调各方的利益关系，进一步推进现代学徒制的发展提供有益的建议。

关键词：现代学徒制；成本；收益；企业；学校

中图分类号：F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913X（2019）04-0146-02

现代学徒制是产学融合，推进职业教育改革的重要举措。我国于2014年出台《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明确了现代学徒制的地位。目前，我国现代学徒制还处在试点阶段，从宏观层面来看，国家积极支持；从微观层面来看，职业院校表现出了较高的热情，但是企业参与的积极性并不高。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现代学徒制的推行需要解决好企业、学校、政府等利益相关者的矛盾。而解决这个矛盾，有必要对现代学徒制的成本和收益进行分析。

一、相关概念综述

（一）成本

“成本”是经济学范畴的专业名词，它指的是从事某项投资或生产某产品所消耗、需要的全部实有资源和全部费用的综合。教育成本是从经济学中移植过来的。美国教育经济学家科恩将教育成本分成直接成本和间接成本。本研究中提到的教育成本是在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中，直接投入的所有费用总计。

（二）收益

收益概念最早出现在经济学中。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把收益看成是财富的增加。英国经济学家J·R希克斯在《价值和资本》中，将收益发展成一般的经济收益概念，即“在期末、期初保持同等富裕程度的前提下，一个人可以在该时期消费的最大金额”。本研究中所提的收益是在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中，所获得利益的总计。

（三）现代学徒制

学徒制是最古老的职业教育形态，曾在工业革命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对于学徒制的概念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比较全面的界定。有学者认为他是一种教育制度，还有的学者认为他是一种人才培养模式，本研究中所提到的现代学徒制是校企合作培养人才的一种模式。

二、现代学徒制的成本——收益分析

（一）企业的成本——收益分析

1.成本分析。现代学徒制的实施主要是为企业培养专门性人才，针对性强。按照成本分担理论：“谁受益谁投资：企业应该成为现代学徒制的主要投资者。企业为此发生的直接成本主要有：学徒的薪酬；为招聘、管理和培训学徒承担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学徒在训练过程中因技术能力有限所来带的损耗等。除了直接成本，还有间接成本的发生，如学徒在训练初期技术不熟练而导致生产效率减低所形成的损失，培养起来的熟练学徒跳槽所給企业带来的损失等。在这些成本中，学徒的薪酬是主要部分，由于学徒有两种身份，既是学生也是学徒，是边学习边工作的状态，他们的薪酬相对企业一般的员工来讲比较低，从短期来看，对企业有利。但于此同时，企业要额外为这些学徒承担相关的管理和培训费用，可能会带来人工成本不降反而提高的困境。从长远来看，学徒一旦正式成为企业的员工，会以较高的职业技能为企业带来较高的经济收益，但从目前来看，学徒和企业之间没有捆绑机制，学徒一旦跳槽所承担的“违约成本”相对较低，这样就会出现企业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培养起来的员工，特别是掌握关键技术或核心技术的员工一旦离职，企业的损失将是很大的。所以有些愿意合作的企业也只是将眼光发在短期的利益上，将学徒当成廉价劳动力在使用，而不愿意投入更多的培养成本。

2.收益分析。从短期来看，企业参与现代学徒制，可以节约人工成本；可以通过和学校的合作，获得技术支持，可以享受到政府的补助收益等；从长远来看，现代学徒制为企业培养了符合其自身需要的技术技能型人才。这些人才，特别是紧缺型、专业性较强的人才的培养会为企业创造更高的经济价值等市场化外部收益。

3.风险分析。企业参与现代学徒制付出的代价较高，而获得的收益却是有限的，特别是多数收益是无形的，需要经历长期的过程才能显现出来。企业付出大量的代价培养的人才，有可能被“免费搭便车”的企业挖了墙脚，这样企业面临的风险和企业的付出之间存在较大的差距，这是企业对现代学徒制不参与的很重要的原因。

图1中，T0-T1为培训期，是学生刚进入企业，需要接受关于企业认知，工作纪律，工作安排等方面培训，对工作的安排仅仅是观摩；T1-T2为见习期，学生在企业师傅的指导下做些简单的操作，能完成一些简单的工作；T3-T4为顶岗实习期，学生变学徒，能够在企业师傅的指导下运用所学的知识和技能完成较复杂的工作，并逐渐能够独立工作；T4以后为正式录用期，学徒成为企业正式的员工。图中所表示的时期是企业希望达到的效果。

（二）学校的成本——收益分析

1.成本分析。从学校层面看，现代学徒制的成本支出一方面是学校开展正常教学活动发生的开支；另一方面学校对参与现代学徒制企业进行调研、考察、谈判等活动发生的开支；同时要有针对性地对开展现代学徒制提供场所、设施设备和耗材等开支，特别是加强对这部分学生的管理所发生的开支等。

2.收益分析。职业院校积极进行现代学徒制的尝试，是因为现代学徒制能够让职业院校的学生直接参与实践，做中学，学中做，可以脱离理论与实践相脱节的弊病，能够让职业院校根据企业和市场需求来培养人才，可以让职业院校的人才培养，教学改革等方面获得非市场化外部收益。

（三）国家的成本——收益分析

1.成本分析。从国家层面来看，现代学徒制的开展要得到国家的大力支持，国家除了从政策的制定上要倾斜，更重要的是要对参与现代学徒制的企业和学校进行专项经费补助。所以，现代学徒制下国家的成本开支主要是政府的专项经费支出。

2.收益分析。对于国家来讲，现代学徒制的推进可以为国家培养大批量的技术性人才，这些人才的培养可以促进经济的发展，推进国家人力资源开发战略的实施，减低失业率等。可见，现代学徒制会为国家带来外部收益。

从成本和效益分析，可以看出现代学徒制的实施有利于各方。但落到实处，难度较大，特别是企业不积极。让现代学徒制能够落地生花，冲破困境需要建立合理的成本分摊机制。

三、建立现代学徒制的成本分摊机制

总结国外现代学徒制经验的基础上，结合我国目前现代學徒制的试点工作的情况，提出以下建议：

（一）政府成为现代学徒制成本的主要分摊者

高等职业教育作为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为社会培养各类技术技能型人才，它还具有一定的公共属性和特殊功能，有明显的外部经济性。高等职业教育的受益者是国家和社会，所以政府应该成为现代学徒制成本的主要分摊者。

1.专项拨款。国家对参与现代学徒制的学校进行专项经费拨款，主要用于现代学徒制办学模式下的实验实训设施、耗材、教学资源的购置和改善；参与现代学徒制的教师顶岗指导的课时经费、课改项目经费的支付和课改成果的奖励等项目。专款专用，要建立必要的用款监督机制，明确审批和支付流程，要有使用记录和台账，学校要成立专项检查组定期检查。

2.税费减免。对于企业，要通过外部推动和内部激励相结合的方式来激发他们参与现代学徒制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国家对参与现代学徒制的企业实行税费的减免，通过接受学徒的数量、时间和培训的内容等信息，在企业的税前盈利中扣除培训成本后的部分才要缴税，并对企业参与培训学徒的师傅给予个人所得税额的减免。

3.政府补贴。企业参与现代学徒制，要以不低于最低基本工资的标准给学徒发放薪酬，同时要给企业的师傅发放指导学徒的报酬。对于该部分的开支，政府可以在一定的时期内（如开始的前三个月）给企业发放一定比例的补贴。因为在开始的前几个月学徒的各项管理成本较高，师傅也比较辛苦，而学徒基本不给企业创造价值，为了激励企业的积极性，可以通过政府补贴的方式来对企业做出一定的补偿。

（二）企业成为现代学徒制成本的重要分摊者

企业是现代学徒制的重要参与者和受益者。从收益原则来看，企业应该分摊现代学徒制成本。企业要给学徒提供培训，要承担培训费；要按时足额给学徒支付薪酬；要承担企业师傅一部分的指导经费或奖金，还要承担因参与现代学徒制而发生的管理费用等。为了防止其他的企业不投入而“搭公车”的问题，企业可以和学生之间建立约束机制。要给学徒提供后期晋升的空间，让学徒成为正式职工后有归属感。

（三）学生（学徒）也应该是现代学徒制成本的分摊者

高等职业教育具有明显的私人性质。职业院校的学生（学徒）通过接受现代学徒制的教育提高了技能水平，提升了个人的综合素养，为未来的就业奠定了基础，也是现代学徒制的受益者，所以学生（学徒）也应该承担现代学徒制的成本。参与现代学徒制的学生（学徒）交纳的学费就是对该成本的承担方式。

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现代学徒制既能产生公共利益，也会为企业和个人带来利益。在我国，现代学徒制是职业教育改革的新模式，它的实施需要有政府的支持，企业和学校的共同努力。

参考文献：

[1] 吴娉娉.基于经济学成本——收益视角的现代学徒制利益相关者研究[J].中国高等教育评估，2018（2）：64.

[2] 詹 慧.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成本分担机制研究——以辽宁林业职业技术许愿为例[D].沈阳：沈阳师范大学，2018：46-48.

[责任编辑：马 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