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评价结构“(这)很+NP”的构式互动解读
2019-05-22吴骏良
吴骏良
(东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4)
副名结构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就受到学界的广泛关注,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在传统汉语语法中副词往往修饰形容词或形容词性短语(AP),不能直接修饰名词或名词性短语(NP)。前者构成的结构具有典型的构式性,而后者则属于非典型构式①的范畴。从语法合法性的角度看,这类非典型构式看似与传统语法相悖,但从语言使用的角度看,该构式却在真实语境中得到了语言使用者广泛的使用。例如,我们以“很+NP”为检索项,从BCC②现代汉语语料库中进行检索,得到如下包含“很+NP”的语言实例:
(1)姐姐我现在梦游似的往龙岗走!很天才的我今天穿了条短裤去面试!搞设计的就是特别嘞!
(2)很绅士!!!见过喝酒的没见过Sheldon这样喝酒的。
(3)这个也买了很久了,很白菜,质量超好的BB收纳盒。
(4)直游离这座城市的表面,熟悉于她的语言,她的气候,却疲于寻访她的历史,她的气息?是归人,还是过客?街头,很小市民滴开始今天的第一餐。
(5)她的低音很沉,很女人,但又很自立,高音千回百转,闻之泪下。
(6)冲绳,离我们好近啊。坐飞机一个小时就到了吧,很平民的乐园。
通过上述语言实例我们可以发现,新兴的副名评价结构和传统的副形结构存在明显的相关性。两者都就某一物体或事件的性状、特征、功能进行评价。因此,新兴的副名结构是典型构式“很+NP”在新时期、新社会的新发展,可以被看作是一种对先前典型构式的仿拟,是一种非典型构式。林正军、王克非[1]指出,非典型构式中的语言成分在形态功能和语义上往往是对典型构式的仿拟。在产生典型构式时,人们往往以同一范畴中的典型成员为参照,仿拟出非典型实例构式。因此,非典型和典型构式之间必然存在互动关系。现有副名结构的研究主要采纳传统句法学视角,探讨该构式的语法合法性以及副词修饰名词的理据性,对构式的互动等问题缺乏探讨。本文试图引入语言模因论观点,就构式互动与模因、语言、语用和认知的关系作出解释,为副名评价构式“这(很)+NP”提供一种补充性阐释。
一、副名结构的相关研究
现代汉语中副名结构曾一度被视为是不符合语法的表达形式。该结构被认为是一种新型的语法现象,从而受到了学界的广泛关注。相关研究可以分为七大类:胡说类、误用类、变异类、临界类、非范畴化、省略说、合成说”[2]。可见,围绕副名结构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其句法层面合法性问题的探讨上。
从20世纪60年代初期的否定到90年代逐渐被学界认可这一趋势看,副名结构具有独特的语用价值,是汉语在新时期、新时代的新发展。对副名结构的后续研究主要集中在副词修饰名词的理据性的探讨上。本文认为,国内学者对副名结构的研究主要可分为五大类:第一类是从名词语义出发,坚持名词语义特征是副名结构产生的基础的“语义基础论”[3-4];第二类是从对名词语义细节的认识度出发,坚持语义细节是副名组合的理据的“细节显现论”[5];第三类是从名词的功能出发,坚持副词能修饰名词是名词功能发生转化或游移的“功能转移论”[6];第四类是从语用视角出发,坚持副词能修饰名词是语言策略使用结果的“策略行为论”[7];第五类是从认知视角出发,坚持认知语言学意义观的“认知构式论”[2,8]。
上述关于副名结构的相关研究虽未达到穷尽性归纳,但当下对副名结构研究的趋势已经呈现出来。对于副名结构的研究重心已经从结构内部成分的意义的探讨转移到构式的语用和认知层面的阐释。这些研究为我们进一步认识该构式提供了基础,也为我们今后的研究提供了启示。杨亦鸣、徐以中建议今后的研究要明确讨论的对象,进行有针对性的研究[9]。施春宏在谈及构式研究时指出构式语法“应该在互动观念的指导下将理论探究和应用分析相结合,将系统分析和个案研究相结合,既重视具体构式的特征和用法研究,又在构式网络(构式群)中认识特定构式的凸显的侧面”[10]。因此,本文拟对副名结构在当代的新发展“(这)很+NP”构式进行探究,重点考察典型构式与非典型构式的互动关系。
二、构式互动与模因、语言、认知、语用的关系
模因论由英国演化生物学家Dawkins[11-12]提出,之后得到了国外不同学者的不断补充和修正[13-18]。他们认为模因(meme)是一种与基因相似的、与人类模仿行为相关的现象。基因是通过遗传而繁衍的,模因则通过模仿而传播,因此可以看作是文化的基本单位。模因句法学就是建立在语言模因论基础上的对语言中句法现象和问题作出阐释的一个分支领域,是相对语言模因论其他分支③而存在的。语言模因论为句法问题的解释提供了新思路、新视角,不仅探究了句法模因形成和发展的语言因素,更将更多的其他非语言因素引入我们的研究视野。
陈新仁指出,模因论指导下的句法学研究应对特定句法形式的模因性、特定句法形式产生、传播的语言基础、语用基础、认知基础作出相应解释[19]。但在上述因素与构式的关系上却未见详尽的论述。语法和语用的界面研究推动了学界对句法结构的认识,但仍存在较大的拓展空间。语言构式论在关注构式形式和意义匹配的内部关系的同时,还关注了构式对外部世界的语义体现。与此同时,强调了语境和语言使用者在语义实现中的功能和作用,重视构式的语用意义[20]。在构式互动研究中引入语言构式论,将帮助我们认识和考察构式互动与语言、认知、语用、模因的关系。我们认为,现实语言包含大量的实例构式。实例构式在长期使用的过程中作为典型构式,充当了句法模因。语言使用者在认知推理能力和外部语用动因的作用下,对典型构式进行仿拟,创新地提出了非典型构式。后者在语言形式和意义上都以前者为基础。在仿拟过程中,典型构式为非典型构式提供了语言基础,而语言使用者的认知推理能力和外在的语用动因促使了新兴构式的产生(图1)。
图1 构式互动与模因、语言、认知、语用的关系
人的语言运用能力是认知能力的语用化(pragmatization),即把人们的认知能力语用化为一种语言运用的能力、一种话语生成的能力或话语理解的能力[21]。语言使用者的认知能力是构式互动的前提条件,语用动因是构式互动的推手,语用化是构式互动的结果。现有的实例构式为构式的仿拟和创新提供了语言基础,构式之间的互动正是凭借对于典型构式的仿拟而实现的。在非典型构式“(这)很+NP”的形成过程中,典型构式“很+NP”在长期的语言使用中充当句法模因,为语言使用者所仿拟和创新。仿拟构式的生成过程可以分解为“模仿”和“拟创”。前者是指模仿语言运用者已掌握和了解的旧构式;后者是指根据交际目的的需要创新出来的新构式[21]。在对“很+AP”构式的仿拟过程中,语言使用者在转隐喻认知加工和语用动因的双重作用下,创造性地提出了新兴评价构式“(这)很+NP”(图2)④。
图2 典型和非典型构式互动与模因、语言、认知、语用的关系
如图2所示,典型构式“很+AP”被语言使用者大量复制,从而充当了新兴评价构式“(这)很+NP”的句法模因,具有强模因性。那么,仿拟构式能否同样被大量复制和使用?模因强度如何?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根据Distin提出的三个条件对其表征形式进行鉴定:其一,表征内容的确定性;其二,表征形式的可复制性;其三,表征形式能否对外部环境施加影响[16]。本文认为,评价构式“(这)很+NP”具有强势语言模因性,理由如下:
第一,“(这)很+NP”的表征内容具有明确性。语言模因论从文化视角出发,将研究对象确定为模因,并将其视作一个文化保存和传播的单位。模因如果要满足上述功能,其表征内容必须有确定性。Distin认为,模因表征内容(representational content)是寄宿在人脑中的信息单位[16]。我们可以将其称为模因DNA(memetic DNA)。“(这)很+NP”作为一个半开放的评价构式,其表征信息可以被反复复制和填充,其构式语义是“某物或某事符合人预设的显性特征或功能”。根据何自然、陈新仁等人[22]对语言模因的划分,“(这)很+NP”显然属于表现型语言模因⑤。
第二,“(这)很+NP”构式的表征内容具有很强的可复制性。作为一种流行构式,“(这)很+NP”的能产性极高。本文自BCC语料库收集包含“很+NP”构式的语料152条,后从新浪微博、百度新闻、搜狐网、微信公众平台等新兴媒体平台选取含有“这很+NP”构式的语料,作为对当代互联网语言研究的补充,时间跨度从2016年7月至2018年6月,共收集有效语料共计257条,其中含有“很+NP”构式语料123条,含有“这很+NP”构式的语料134条,总计语料409条。该结构容易被复制的原因正是在于它成功地完成了对汉语典型评价结构“很+AP”的仿拟。
第三,非典型构式“(这)很+NP”的产生丰富了汉语中评价结构的表征方式。这使得语言使用者在对某物或事件进行评价时,不再拘泥于传统的评价构式“很+AP”。研究发现,构式“(这)很+NP”可细分为三类次构式:“(这)很+专有名称”、“(这)很+具体名词”以及“(这)很+抽象名词”。在构式“很+NP”中,这三类次构式出现频率由高到低为抽象名词>具体名词>专有名词,与储泽祥、刘街生[5]的研究基本吻合。值得注意的是,在对新兴构式“这很+NP”进行考察时发现,具体名出现频率略高于专有名词,而抽象名词出现频率最低。这说明副名结构的使用方式在新的社会历史条下得到了新的发展。新兴构式“这很+NP”的出现往往伴随更多的语境信息作为补充,受话者更容易从话语中推测出说话人意图表达的含义,从而改变了语言使用者对于评价结构的使用方式,为现代语言增添了活力。
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仿拟构式“这很+NP”具有强势的语言模因性,可以进行大规模的复制和使用。
三、从“很+AP”到“(这)很+NP”——典型与非典型评价构式互动的理据性
上一节就构式互动与语言、认知、语用和模因的关系展开了讨论,认为语言使用者的认知能力是构式互动的前提条件,语用化是构式互动的结果,现有的实例构式为构式的仿拟和创新提供了语言基础,构式之间的互动正是依靠模因的仿拟和复制实现的。我们认为,在语言的长期使用过程中,典型构式“很+AP”充当了句法模因,在认知主体的类推作用以及追求新异表达和语言的经济性等语用动因下,其表征方式发生改变。该结构又在概念转隐喻机制的加工下,凭借外部特殊语境的支持,逐渐衍生出了非典型评价结构“很+NP”构式。在非典型构式的新发展阶段中,在人们长期使用的情况下,副名评价结构又充当句法模因,并获得了语篇指示语⑥“这”,从而形成了新兴评价构式“这很+NP”。对此,本文尝试性地提出非典型评价构式“(这)很+NP”的形成机制与构式互动模型(图3),并对构式互动的语言,语用和认知理据展开讨论。
(一)典型和非典型评价构式互动的语言内部理据
从构式的语义角度看,评价构式有典型和非典型之分。典型构式的构式评价义往往和进入构式的词汇义一致,而非典型构式的构式评价义容易和进入构式的词汇义发生冲突。典型构式和非典型构式的形式和语义存在着家族象似性,非典型构式的产生是压制和互动共同作用的结果[1]。在非典型评价构式“(这)很+NP”中,构式评价义会对进入构式的名词短语在形式和语义上进行压制,使名词短语产生类形容词的功能,进而产生评价意义。这种评价语义是临时的,是在构式的压制和互动中产生的。构式间的互动主要体现在同一构式范畴内的典型成员和非典型成员之间,典型评价构式处在构式范畴的中心,提供了基本的外部评价形式和内部评价语义。在语言的长期使用中,典型构式更容易习得,更容易为语言使用者所复制和仿拟。在产生非典型构式时,人们往往以同一范畴中的典型成员为参照,仿拟产出非典型构式[1]。
Distin在谈到模因复制的有效性时指出,如果复制是基于当前已存在的形式,则复制的有效性最高[16],因为基于已有的语言形式产生的结构更容易为语言使用者所识别和记忆。王倩也表示从语言研究的效度看,高频使用且生命力顽强的流行语更能客观地反映语言发展规律[23]。依托语言中旧有元素而衍生的流行构式生命力更强,使用范围更大。
本文认为,非典型仿拟评价构式“很+NP”是从典型评价构式“很+AP”中孳生出来的评价构式。典型评价构式为非典型评价结构的产生提供了语言模因的基础。“这很+NP”构式是副名评价结构在新的社会历史条件下对副名结构“很+NP”的新发展,其使用范围更广。语言使用者可在其前面添加强调语气词“可以”或者添加相关背景信息,进而使用评价构式“这很+NP”进行总结,使用方式更加灵活多变。对此,本文将尝试性地提出非典型评价构式“(这)很+NP”的形成机制与构式互动模型⑦(图3)。
图3 仿拟构式“(这)很+NP”的形成机制与构式互动模型
(二)典型构式和非典型评价构式互动的语用理据
构式间的互动需要会话心理、交际目的等语用因素的参与。人们在社会交往中时常会对某人、某物或某事进行评价,所以语言使用者就需要一种经济的表达方式。显然,对典型评价结构“很+AP”构式的模仿是一种经济的语言表达方式。例如:
a.俄16名特种兵战力爆表,击溃三百恐怖分子。俄罗斯作为战斗民族非常具有骁勇善战的品格!
b.俄16名特种兵战力爆表,击溃三百恐怖分子。可以,这很战斗民族!
假设两则例子同时出现在新闻标题之中,从语言的形式上看,b结构显然要比a结构的表达更简洁明了,更具有修辞效果,更容易捕捉阅读者的注意力。从表达方式的抽象程度来说,b的表达方式更加抽象,更具有构式性特征,而a表达更为直白,因而显得更加冗长。
本文认为,追求语言使用的经济性和追求语言表达的新异性是典型构式发展到非典型构式的主要语用动因。非典型构式“(这)很+NP”在功能上秉承了典型构式的评价意义,形式上更加多变,使用方式更加灵活,是对以典型评价构式“很+AP”的评价构式范畴的一种补充性表达。
非典型评价构式“(这)很+NP”的产生和传播也依赖于人们在交际活动中对话语理解的充实[24]。该构式在产生初期可能不具有语义上的完备性,只能为听话人提供一个大致的粗略的有待进一步填充的语义框架。理解者可以通过思维和认知的操作进行描绘、填补、充实[25]。根据语境和相关背景知识,理解者会找到与其他语义成分相契合的最佳关联(optimal relevance)。
“(这)很+NP”构式的产生也验证了陈新仁所指出的语言使用频率效应,反映了基于用法(usage-based)的语言观[19]。由于语言使用者存在着追求经济性的表达需求,故在其表达中催生了更为简洁的综合型(synthetic)评价构式(如“很战斗民族”),而非依赖较为复杂的分析型(analytic)表达方式(如“这很符合俄罗斯作为战斗民族骁勇善战的品格”)。
(三)典型和非典型评价构式互动的认知理据
传统评价构式“很+AP”在新的社会历史条件下能衍生出“(这)很+NP”构式,主要得益于人作为语言使用者和社会实践活动的主体拥有的模仿能力和类推能力。在语言长期的使用过程中,语言使用者对传统“副词+形容词”所构成的评价结构进行仿拟。人类通过自身的类推能力,创造出新兴仿拟评价构式“很+NP”,又在此基础上创新地使用了“这很+NP”结构。在对“(这)很+NP”结构进行概念识解时,转隐喻机制就会起作用。例如:
天朗气清,想开窗感受一下暖阳,结果扑面而来一阵凉风,清爽舒适,沁人心脾。这很大连。
非典型构式意义往往通过转喻和隐喻等认知机制将典型构式的意义进行引申[26]。典型构式“很+NP”和非典型构式“(这)很+NP”的互动,在认知层面也是通过隐喻和转喻机制实现的。在解读构式“这很+NP”时,受话人往往需要对句子末尾的副名评价结构进行解构,借助概念转喻对构式进行分析。通过对地点名词“大连”概念的潜在语义进行解构,受话人能够将评价结构“这很大连”理解为“当前体验非常符合大连作为一个海港城市的天气特点”。
由此可见,人类对语言模因的仿拟不是机械的,而是根据自身语言需求,自觉进行的语言创新。Distin也指出,语言模因的传播不是简单的创造和模仿,有时还会进行概念重建(reconceptualization)、重新表征(re-representation)[16]。
四、结语
本文基于语言模因论的基本主张,对副名评价结构在新的社会历史条件下产生的非典型仿拟评价构式“(这)很+NP”进行了探讨,同时考察了构式互动与模因、语言、语用和认知的关系。在构式互动中,语言使用者的认知能力是构式互动的前提条件,语用动因推进了构式互动,语用化是构式互动的结果。现有的实例构式为构式的仿拟和创新提供了语言基础,构式间互动的发生通过对句法模因的仿拟而进行。本文认为,在构式互动中产生的新兴评价构式“(这)很+NP”同典型评价结构“很+AP”一样,是具有非常强大的可复制性和传播能力的强势语言模因。该结构的表征内容明确,能产性高,表征形式对中国社会文化环境产生了影响,其主要影响表现在语言使用者对评价结构使用方式的多样化趋向。该语言模因的产生有赖于构式互动中多方面要素的共同参与。此外,本文探究了典型构式和非典型构式互动的理据性,从语言内部理据、语用理据和认知理据层面展开了讨论。从语言内部理据性上看,非典型评价构式是典型评价构式“很+AP”构式的变体。从语用理据上看,前者和后者的互动源自语言使用者追求表达的经济性和新异性。从认知理据上看,评价构式间的互动符合人的认知规律。最后,本文在构式互动观的指导下尝试性地提出了仿拟评价构式“这很+NP”的形成机制与构式互动模型,旨在更全面地理解副名结构这一学界“老生常谈”的话题,为副名结构的句法学解读提供一种互补方案。
[注 释]
①传统副形结构和新兴副名结构存在着形式上和功能上的家族相似性,因此二者可以看作是同类构式。在同类构式中有的成员在形态结构和语义上是典型的,属于典型构式;有的成员在形式和语义上不够典型,属于非典型构式。非典型构式“(这)很NP”的存在和使用有其自身存在的合理性,对其的讨论见本文第三部分。
②BCC现代汉语语料库,总字数约150亿字,语料包含:报刊(20亿)、文学(30亿)、微博(30亿)、科技(30亿)、综合(10亿)和古汉语(20亿)等多领域语料,可以作为全面反映新时代背景下社会语言生活的大规模语料库。
③在语言模因论的关照下,语言学研究根据研究对象的不同可以划分为:模因语音学、模因词汇学、模因形态学、模因语义学、模因语用学等研究领域。
④由于篇幅限制,本节仅就构式互动中语言、认知、语用与模因的关系展开讨论,关于构式互动框架的详细论述请见本文第四章。
⑤表现型模因相对于基因型模因而存在,是指“形式基本相同,内容各异的方式类推传递的语言信息”。有关模因分类系统的介绍请参见本文第三部分第五小节,有关语言模因分类的详细论述可参见何自然(2005)、何自然,陈新仁等(2014)。
⑥根据Himmelmann(1996)的描写框架,“这”可以被看作是一种语篇指示用法(textual use),是对于前文出现事物的回指。
⑦图2中用双线实线箭头表示“构式之间的直接互动”;虚线双向箭头表示“构式之间的间接互动”;单向实线箭头表示“由构式‘很+AP’向‘很+NP’的新发展”;单向虚线箭头表示“由构式‘很+NP’向‘这很+NP’的新发展”;线段表示“共同作用于新构式的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