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与色彩之间发生了什么：色彩互动学初探

摘要：《色彩互动学》由约瑟夫·亚伯斯（Josef Albers）著，本文以书评的方式，从论述角度、理论架构、案例分析等方面介绍该专著的特点和价值，并对书中部分研究观点和成果进行了分析和评价。

关键词：色彩互动学;理论原则;实验性

近年来，随着美术教育和教学改革的不断深化，色彩作为美术与设计专业的基础通识课程引起学界的重视。与之相伴的色彩教材也在国内各高等美术院校如火如荼地开展着，同时因专业背景、认知角度、教学思路等差异，使得大家沸沸扬扬地讨论色彩课程，尤其色彩在设计专业的教学中该如何扮演其角色之时，约瑟夫·亚伯斯的《色彩互动学》出版50周年中文纪念版于2015年在台北首次面世。该书以全新的论述角度、系统的理论构架、深度的专业剖析和大量的实操案例对色彩与色彩、色彩与造型、色彩与位置相互依存的关系进行了详细的阐述，令人感觉耳目一新，吸引读者对其进行阅读、思考和评述。

一、突破色彩学本体的论述角度

目前已经出版的关于色彩学的书籍对于色彩的论述视角，主要有两类代表性的倾向：

一类是从色彩本体出发，在“色彩基本理论”的语境下讨论“颜色调和”的问题。以这种认识角度展开著述的优点是较容易搜集到丰富的研究资料，对色彩本体也会有较为清晰的梳理和论述，但由于色彩具有视觉“欺骗性”与“相对性”这个特征，容易脱离色彩作为通识训练是培养人的观察和表达能力这个核心问题，很难对其进行深入而具创新的理论研究。

另一类是从视觉感知的光学与心理学角度出发，在“色彩系统”的语境下讨论“配色”的问题。以这种角度论述的优点在于系统性较强，易于量化分析和质化分析。较为设计师所接受，因计算机软件的普及与应用，得到广泛的认可，设计师已经愿意接受该理论框架下的各种配色方案。而本书选择了从“视觉——看见”的角度探讨，用“有色纸拼贴的实验手段”来讨论色彩的作用方式以及感受色彩的关联性问题——既色彩与色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开篇前言旗帜鲜明地提出自己的教学主张“既不从色彩的理论开始探讨，也不从视觉感知的光学与心理学切入”。后用二十个章节系统而深入地阐述了有关“色彩与色彩、色彩与造型、色彩与位置”等相互依存的关系问题，作者从色彩的认知理论出发，通过循序渐进的实验练习和分析引证，结合教学的实际情况，努力发掘更有力的解决方法，并对这些问题的实验案例进行逐一分析，归纳出相应的结论。为了实验结果和观察的有效性，开篇第三章专门论述了实验操作手段的问题——既“为什么用色纸，而不用干湿性颜料”。

笔者一直关注着色彩学理论的发展，也承担了多年的色彩教学工作，并参加过多次色彩教学的研讨会。感觉目前的色彩教学最大的困境在于教师层面的认知升级，以及管理层面的开放性和包容性问题。亚伯斯《色彩互动学》的教学理念和实验性做法值得借鉴，值得我们更多的关注和深入的研究。

二、理论构架的科学性和开放性

该书的理论部分简洁、精炼，单刀直入式的诗意阐述。笔者谨慎地使用“理论”一词，因为亚伯斯一直宣称“他并没有建造或者提出新的色彩理论，只是提供一种学习色彩的方式”。作者认为：“在视觉上，我们几乎看不到一种颜色它真正的实体样子，这个事实使得色彩成为艺术中相对性最高的媒材”。“以及它最令人兴奋和最有趣的事情超越了规则与正典的范畴，这时需要的就是更明锐的辨别能力。

本书中的理论观点主要并不在于继承前人的思想，而是通过长期的自我探索形成的。其思想既没有受既成的、僵硬的体系的束缚，又超出了一般学者的视野，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延展和分析，为色彩互相学的研究打开了新的思路，提供了新的方向，从而使他能够以独创性的贡献（色彩交互作用的问题）站在所处时代的高峰。显示出作者在理论架构上的科学性和开放性。也让读者对整个色彩理论体系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三、实践案例的深度剖析

在初读这本书的时候，笔者还并不太理解作者为什么说“我不是在教授艺术，相反，我教授的是哲学。我从来没有教过画画的技巧。我所做的只是让人们自己去观察”。在我们平时的教学中，教授绘画技巧放在了对色彩认知思维训练更重要的位置。而作者用主动实验的参与式教学革命性地扬弃了被动接受式的传统教学方式，强调“教师不能仅仅提供所谓正确的答案，他唯一能教给人们的是觉悟”。由此可见，亚伯斯色彩互动学影响力之巨大。学问之道，必求第一手的资料。

首先，文章一开始作者就用“可口可乐商标的红色到底是哪种红——一群人猜想出不同的各种红色”这个案例，来印证“颜色是会骗人的”这个让我们忽视了的基本事实。接着作者用四个章节“一种颜色多种面貌：色彩的相对性”“一种颜色看似两种颜色：看起来像相反的底色”“两种颜色看起来一样：减色”“色彩如何伪装：视觉残像”分别详细深入地论证了这一事实，并用大量的实验案例为我们证明了另一个不可争辩的事实：“能一一辨识色彩不等同于明锐的观看能力，也不代表能理解色彩在画中的作用”。所以只学会识别色彩这个实体事实本身是没有意义和价值的。大量的图片，配以简短、精炼的文字说明，广征博引为其后章节的“实验”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参考文献：

[1]（德）约瑟夫·亚伯斯.色彩互动学[M].刘怡伶译.台

北：积木文化出版社，2017.

[2]（瑞）约翰内斯·伊顿.色彩艺术[M].上海：上海人民

美术出版社，1985.

[3]（美）保罗·芝兰斯基/玛丽·帕特·费希尔.色彩概论[M]

.文沛译.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04.

[4]（俄）康定斯基.艺术中的精神[M].李政文，魏大海译.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

作者简介：蒋文兴，湖北黄冈师范学院美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