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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外图书馆文化扶贫研究视域解析*

2019-03-27严贝妮吴庆梅李晓旭

图书馆 2019年3期
关键词:学者图书馆文化

严贝妮 吴庆梅 李晓旭

(1.安徽大学管理学院 合肥 230039; 2.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 武汉 430072)

1 引言

贫困是人类发展至今仍未解决的一个世界性难题,消除贫困的任务依然艰巨。随着人类社会进步,贫困的内涵也已演变为“多维”概念,除了经济贫困外,还深藏着文化贫困的特质。2015年《“十三五”时期贫困地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规划纲要》提出“公共文化在提高贫困地区群众科学文化素质、促进当地经济社会全面发展方面发挥更大作用”的目标,2016年《网络扶贫行动计划》强调“实施网络扶智工程,提高贫困地区教育水平和就业创业能力”,2017年《“十三五”时期文化扶贫工作实施方案》提出“发挥文化在脱贫攻坚工作中‘扶志’‘扶智’作用”,再到2018年政府工作报告强调“扶贫同扶志、扶智相结合”,这都表明文化扶贫已然成为我国当前脱贫攻坚战略的重要内容。在这种环境下,将文化扶贫作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内生动力是必然趋势。如何进行文化扶贫,真正阻断“贫困代际传递”,成为政府、图书馆、文化产业、扶贫部门、媒体等共同关注的热点,图书馆文化扶贫研究也逐渐兴起。

2 中外图书馆文化扶贫研究概述

2.1 国外图书馆文化扶贫研究

贫困被视作一种文化现象进行专门研究始于1959年,Lewis基于城市“贫民区”的实证分析指出穷人贫困程度和其所拥有的文化高度相关[1]。学者们此时仅从社会文化的角度来解释贫困现象,还未将图书馆与贫困联系起来。20世纪60年代至90年代,众多学者围绕图书馆与扶贫、减贫进行了一系列研究,逐渐意识到图书馆在文化扶贫中的职责与担当。McCook通过梳理该阶段的国外研究,将其归纳为图书馆在应对贫困中的标准、原则、角色定位与转型四个方面[2]。在学术研究的带动下,公共图书馆的实际工作中也逐步加入了文化扶贫的内容。1990年,美国图书馆协会(ALA)在率先出台的 “为贫困人口提供图书馆服务”政策中强调:图书馆应意识到其在帮助贫困群体参与社会生活中的重要性,为贫困人口提供信息服务[3]。ALA于1995年发表的《美国图书馆事业发展的十二条宣言》中进一步强调:图书馆是改变社会不公平现象的阵地,不应分贫富等级,而应向社会所有人平等地提供资料[4]。进入21世纪,贫困问题仍是世界面临的最严峻问题之一。2011—2013年间,联合国发布了两份关于文化与可持续发展的决议,决议中均明确表示“文化是对抗贫困的重要领域”。相应的,此时学术研究更多是将文化扶贫和减贫相结合,呈现出深入和多元化趋势。

2.2 我国图书馆文化扶贫研究

本文以中国知网为检索平台,以主题为检索字段,通过“图书馆and文化扶贫”“图书馆and贫困地区”“图书馆and文化精准扶贫”“图书馆and文化减贫”“图书馆and文化扫盲”等检索词进行检索,经过筛选和剔重,获得该主题相关文献287篇(截至2018年7月31日)。根据我国学者每年发文数量,我们可以将关于图书馆文化扶贫的研究分为四个阶段,如表1所示。第一阶段为萌芽期(1987—1993年):国务院于1993年成立国家文化扶贫委员会,将扶贫当作一项重要事业,因而该阶段开始有学者研究贫困地区图书馆的发展问题,但是文献数量少;第二阶段为缓慢探索期(1994—2005年): 1994年实施的《国家八七扶贫攻坚计划》使得文献数量稍有增加,但年度增长量少;第三阶段为快速发展期(2006—2012年):文献数量增多并呈逐年上升趋势,在2010年前后达到一个小高峰;第四阶段为繁荣时期(2013年至今):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高度重视脱贫攻坚,习近平总书记亲力亲为抓扶贫工作。国务院印发“十三五”脱贫攻坚规划,细化落实中央决策部署。中央和国家机关出台众多政策文件与实施方案。学术界也积极围绕扶贫议题展开探讨,研究持续升温。2016年后图书馆文化扶贫的研究议题数量大幅增长,且呈现持续增长趋势。

表1 我国图书馆文化扶贫文献发表阶段

3 研究视域解析

3.1 文化扶贫识别

扶贫识别工作是图书馆参与文化扶贫的前提,识别的关键要素就是扶贫对象和帮扶项目。只有准确地识别出真正迫切需要文化帮扶的贫困人群,才能因人而异地设计相应的帮扶项目来开展文化扶贫工作。

3.1.1 识别对象

我国学者在研究文化扶贫识别对象时,先是将全部人口分为贫困和非贫困两类人,在贫困人口中再依据贫困人口扶贫参与意愿与参与能力两个指标来识别真正应扶、能扶的人群。黄辉基于“四象限图法”和“民主评议法”,识别文化扶贫的“可扶之人”和“应扶之人”[5]。王尧提出先以“层次分析法”识别贫困人口,再基于文化扶贫项目参与日志识别目标人群,即贫困人口的参与意愿和参与能力[6]。陆红如和陈雅认为公共图书馆应将资源和服务集中于有能力、有意愿参与扶贫项目的贫困人员以提高扶贫效率,避免资源浪费,同时按照信息需求、教育水平或年龄等指标分类建档[7]。在涉及具体扶贫对象时,我国学者主要针对弱势群体展开文化扶贫研究,包括生理性、经济性、环境性和文化性这四类弱势群体。郭金子基于高校图书馆的资源优势,研究了高校图书馆面向农民工的文化扶贫职责[8]。高俊书认为贫困的文化环境是农民长期贫困的最根本原因,而公共图书馆作为社会文化教育机构应该为农民营造良好的文化环境[9]。杨文东在考察农村留守儿童现状并分析其文化需求的基础上,提出图书馆要针对留守儿童提供文化服务[10]。国外学者没有具体针对如何识别扶贫对象进行研究,多是大而泛之地将农村群体和贫困地区民众当作扶贫对象。Mchombu面向农村社区居民进行访谈,识别出当地信息促进者的贡献、农村发展信息环境和农村发展信息中心模式等主要影响因素,以制定农村信息战略,并在非洲的三个村庄建立社区信息中心[11]。3.1.2 识别项目

目前国内文化扶贫项目识别的关键已经由“量”转向“质”,主要采用 “RHB(Resource,Humanity, Benefit)战略”来科学具体地规划图书馆文化帮扶项目。王尧认为文化扶贫项目的关键指标是针对性和可行性,并引入“RHB战略”从资源、人、效益三个方面识别图书馆文化扶贫项目[6]。黄辉也引用了“RHB战略”,认为图书馆在确定文化帮扶项目时要充分考虑资源、贫困户和效益三要素[5]。瑚小雪分析了粤西地区城市异地务工人员阅读贫困的基本情况,提出合理布局专门公共文化服务机构网点项目[12]。董沛文介绍了山西省委党校图书馆根据武乡地区丰富的红色文化资源开发的“八路军总部在山西”数据库,确立了文化旅游帮扶项目[13]。国外学者的研究多关注如何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开展相应的扶贫项目。Adomi介绍了公共图书馆为提高尼日利亚成人识字率所作的努力和在提高成人识字率方面的地位,突出强调了尼日利亚联邦政府开展的大规模扫盲项目[14]。

3.2 文化扶贫帮扶

文化扶贫识别是文化帮扶的基石,只有精准地识别出扶贫对象和扶贫项目,才能够科学有效地开展帮扶工作。文化帮扶是实现文化脱贫的核心,它包含帮扶主体和帮扶方式两个要素,即文化帮扶主体运用“智”“志”“质”和“制”等方式实施精准帮扶,帮助扶贫对象提高自我发展能力从而实现脱贫致富。

3.2.1 帮扶主体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公共图书馆宣言》中指出:图书馆是开展教育、传播文化和提供信息的有力工具,应不分种族、国籍、信仰向所有人提供平等的服务,需向不能利用其正常服务和资料的人提供特殊服务[15]。因此,图书馆是文化帮扶的主力军。国内学者认为图书馆是文化扶贫最主要的帮扶主体,相关研究重点聚焦各级、各类大中小型公共图书馆和高校图书馆。公共馆的研究包括省、市、县等各个层次。吴建中以上海图书馆2015年对贵州与福建3个村的实地调研为案例,认为各级公共图书馆文化扶贫应因地、因人、因势而异[16]。侯雪婷等人以我国31个省级公共馆为调研主体,通过实践开展、基层文化基础设施、跨地区合作和学术研究等4个维度研究省级馆文化扶贫现状及问题[17]。国外学者更关注大型公共馆的扶贫地位。Abubakar探讨了21世纪尼日利亚的公共图书馆在扶贫中的战略地位,认为公共图书馆并未意识到其在扶贫中的价值,建议尼日利亚公共图书馆积极发挥应有的作用,全面参与文化减贫项目[18]。

具体到高校馆这一帮扶主体,我国学者多结合“精准”二字开展研究,包括地域和高校真人图书馆等方面,表明高校图书馆开展社会化服务时对精准与科学的要求。丁明霞以喀什大学参与南疆文化扶贫为例,说明民族地区高校馆在区域文化扶贫中的重要性[19]。李薇分析现有高校馆扶贫问题,对比高校真人图书馆文化扶贫的优势,提出真人图书馆文化扶贫的针对性策略[20]。国外学者研究高校馆主体时更注重为弱势群体提供文化援助。Brannen 等人基于美国田纳西大学图书馆为残疾学生提供服务的案例,建议当地和校园组织合作,在图书馆内提供培训和资源,并加强对数量不断增加的残疾人的信息服务[21]。

3.2.2 帮扶方式

①扶“志”。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扶贫先扶志”,即从思想上淡化“贫困意识”,采用各种文化活动来传播正确的价值观。各地图书馆纷纷开展全民阅读活动,有力促进地方文化建设与文化扶贫。如黔西南州图书馆在2017年世界读书日开展以“全民阅读日,让书香溢满金州”为主题的“全民阅读”系列活动,有力推动了“书香黔西南”建设和文化扶贫工作[22]。胡建雁提出构建面向弱势群体的公共图书馆公益性及延伸服务模式,以提高弱势群体文化意识[23]。郑佳佳认为基层图书馆可通过开展社会教育,传播优秀传统文化,引导村民学习先进文化,淡化其贫困意识[24]。国外学者的研究侧重于如何传播当地文化,促进知识共享。Anderson与Matthews指出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图书馆鼓励母亲成为图书馆员,结合当地文化带领孩子阅读,发挥口传文化的知识共享作用[25]。

②扶“智”。扶贫必扶智。2013年7月,教育部等部门下发的《关于实施教育扶贫工程的意见》中明确提出“把教育扶贫作为扶贫攻坚的优先任务”[26]。教育是文化扶贫扶“智”的重要手段,它能够有效提高文化扶贫质量,从根源上解决贫困问题,打破贫困代际传递的恶性循环。陈立鹏等人研究发现内蒙古自治区、广西壮族自治区立足于自身所处的社会经济发展阶段和教育基础条件,发展了具有自身特色的教育扶贫模式以帮助民族贫困地区人口脱贫减贫[27]。Mchombu和Cadbury介绍了埃塞俄比亚农村的伊拉布巴尔社区图书馆和信息中心通过提供农业和卫生等领域急需的信息,来减少贫困以促进该地区的发展,主要方法有出版促进生产的小册子和资料、记录当地文化和知识、举办提高识字率的各种活动等[28]。

③扶“质”。“质”是指各种素质、素养。在“互联网+文化”的时代下,图书馆应该重点培训贫困人口的信息素养,加强自身“造血”功能。范雪梅以肇庆市图书馆为例,研究了其开展弱势群体信息服务的情况,认为这有助于提高弱势群体的信息素养[29]。陆浩东针对农民工的信息素养现状,提出公共图书馆应加强农民工信息素养教育[30]。Lawal分析了尼日利亚公共图书馆通过向国内流离失所者提供信息以参与文化扶贫的职能[31]。Dent介绍了乌干达的一个社区图书馆开展的图书馆素养教育计划,举办非正式识字班,组建阅读小组[32]。

④扶“制”。国内学者重点研究了文化扶贫监测评估机制建设。陆红如和陈雅认为公共图书馆应构建评估体系,实时跟踪和反馈扶贫信息,优化配置人财物等扶贫资源[7]。马静提出文化扶贫就是要建立长效机制,包括组织运行、权利保障、资源保障、动态调整和考核监督等机制[33]。国外学者也探索了图书馆在扶“制”中的价值,如Ko等人调查了韩国首尔和京畿道22所公共图书馆以及其他7个省的总共 1 220名用户对图书馆经济作用的评价,认为应采用适当的评估方法和制度来满足当地人民的文化、教育和信息需求[34]。

3.3 文化扶贫路径

文化帮扶主体通过精准识别扶贫对象和帮扶项目,采用各种扶贫方式,在充分考虑当地实际条件和互联网发展的情况下,科学选择文化扶贫路径,确保紧跟数字时代步伐,对症下药,有针对性地进行文化扶贫。

3.3.1 构建要素路径

①管理主体要素。图书馆作为政府下设的公共文化基础设施单位,在文化扶贫中承担着重要责任,但协同社会力量才是关键。因此,文化扶贫应坚持政府统筹,多方力量协同参与。段小虎等认为项目制“文化扶贫”拓展了政府购买公共文化服务的政策空间[35]。吴建中分析归纳日本、英国和美国公共图书馆文化管理异同,提出鼓励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建设的建议[36]。国外学者将图书馆参与社区实践作为研究重点。Stilwell倡议在南非公共图书馆和社区中心努力开展广泛的社会包容性实践,因为图书馆有潜力成为文化扶贫的关键角色,虽然规模小,但公共图书馆和社区中心的工作对解决贫困问题有重要作用[37]。

②内容要素。内容要素主要包括文化意识、感知效应培育和资源补充等。黄小华以广东省捐赠换书中心为例,介绍图书漂流、图书交换、沙龙讲座、新候鸟计划和书香暖山区等核心服务,揭示其从图书资源、意识培育等角度开展文化扶贫[38]。瑚小雪探讨了粤西地区公共图书馆应更新观念,实施图书馆“平民化”发展计划以引导异地务工人员尽早融入城市文化[12]。国外学者重点讨论了数字化环境中,公共图书馆在文化减贫中职能的新扩展。McKrell提出了公共图书馆具有潜能(Potential)、机会(Opportunity)和员工(Workforce)三要素,使其在促进数字文化减贫中处于重要地位[39]。

③方式要素。我国学者结合“互联网+”技术手段,重点研究了扶贫项目、门户共享平台、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和机构合作等方式路径。宫清玉重点研究县域图书馆在文化扶贫中的作用,提出构建其文化扶贫工作信息渠道、建设图书馆“三农”服务平台[40]。王桂红认为文化精准扶贫要与方案、科技、产业项目和互联网相结合[41]。姜晓曦结合文化扶贫政策和贫困县图书馆现状,构建了“互联网+”下的贫困县图书馆数字综合服务平台[42]。国外学者也较关注利用数字信息技术和社区阅览室开展扶贫工作。Ugwoke认为图书馆员和信息工作者应通过积极使用视听资料和信息通信技术向尼日利亚农民传播农业信息,以此来参与文化扶贫[43]。Bajpai介绍了厄立特里亚公共图书馆通过建立社区阅览室,以将服务机构扩展到农村地区开展成人扫盲活动的方式来参与文化扶贫[44]。

3.3.2 模式选择路径

无论是公共馆还是高校馆开展文化扶贫工作,帮助贫困人口摆脱文化贫困,提高自身知识和技能都应遵循“靶向协同”原则:即精准地调研扶贫地区和扶贫对象,并结合当地环境和资源条件,因地制宜,协同采用一种或多种扶贫模式。公共图书馆参与文化扶贫模式多样,多为因地制宜,开发适合当地的扶贫模式。陆红如与陈雅认为公共图书馆文化精准扶贫可遵循“地区对口”模式、“资源对口”模式、“技术人才对口”模式和“总承包”模式[7]。张春景和张喆昱对马鞍村、下党村和赤溪村实地调研,发现下党村采用“合作社+基地+农户”模式,而赤溪村则发展出“旅游+产业”的扶贫模式[45]。国外公共馆的扶贫模式多是在原有服务基础上拓展服务模式。Abubakar提出文化扶贫的社区模式,认为尼日利亚公共图书馆作为社区发展的主要参与者,应提供资源和服务以促进社区发展[18]。Joint与Beaton简要介绍了苏格兰格拉斯哥公共图书馆为残疾人提供的服务,探讨了社区图书馆网络、家庭图书馆服务等拓展模式[46]。

我国高校馆参与文化扶贫的整体水平较低,在实际过程中受到诸多限制,需借鉴国外经验,发挥自身优势。郭利伟和冯永财结合国内外典型案例,分析高校馆参与文化扶贫的三种主要模式:智力支持模式、拓展服务模式和合作共赢模式[47]。徐春以中国药科大学图书馆参与文化精准扶贫实践为基础,进一步探析高校馆参与文化精准扶贫模式[48]。国外高校馆主要通过远程在线教育、数字技术以及与当地图书馆合作等方式参与文化扶贫。Lazzarin和Sousa提到巴西帕拉联邦大学图书馆为视力障碍者提供在线无障碍OPAC服务[49]。Elizabeth介绍了美国杨伯翰大学哈罗德·李图书馆与互联网档案馆依托各自的技术、人员等优势,合作开发数字馆藏以服务于当地经济发展[50]。MacDougall和Quinlan提到美国诺瓦东南大学和布劳沃德县政府合作共建阿尔文·谢尔曼图书馆、研究和信息技术中心,以服务该校师生和该县贫困人口[51]。

3.4 文化扶贫管理

文化扶贫管理是图书馆进行文化扶贫的重要保障,通过对文化扶贫项目、资源和人才三方面的科学管理,做到管理信息公开透明、科学有序,及时地将有用信息传递给贫困人口,切实保障他们的文化信息需求。

3.4.1 项目管理

文化扶贫项目的科学规划有助于提高扶贫工作的针对性和精准性。国内学者多从建立项目保障管理机制角度进行探索。董沛文认为精确的项目管理要建立目标人群信息网络系统和实行阳光、透明的操作管理模式[13]。黄辉建议图书馆开展文化帮扶项目需与政府机构和其他文化服务部门合作,注重标准化和制度化建设,完善各项扶贫保障机制[5]。国外学者通过调研发现,图书馆应采用国际通用的项目服务模式。Todaro对阿根廷20个不同的图书馆进行调查, 发现其无法为视力障碍者和身体残障者提供最好的图书馆服务,建议采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用的图书馆服务模式确保视障者和身体残障者获得信息,从而确保“公共图书馆为所有人提供服务”[52]。

3.4.2 资源管理

资源管理就是文化扶贫主体根据自身的资源优势为贫困地区补充稀缺文化资源,并开发利用当地现有文化资源。冯永财认为高校图书馆在文化扶贫时要充分利用其馆藏数字资源和特色数据库建设方面的优势,帮助贫困县图书馆更好地管理馆藏资源以满足当地民众的信息需求[53]。侯雪婷等发现省级公共图书馆在文化扶贫时会为贫困地区提供与当地生产、生活密切相关的专题资源,包括专题数据库、农业知识指南手册、就业技能指导和扶贫政策解读等[17]。国外学者认为除了信息资源外,通信技术等基础设备也算是图书馆的资源。Stilwell与Hoskins认为信息和通信技术等基础设施是图书馆信息服务的资源基础,因此图书馆应向便于管理的综合图书馆系统转变,以发挥其在减贫中的作用[54]。

3.4.3 人才管理

国内学者建议整合多方人才力量共同参与文化扶贫。侯雪婷等认为公共馆从业人员一般具备图书情报专业背景,在文化精准扶贫专题资源开发和建设、贫困人口信息素养培训以及地方发展专业情报服务上具有专业人才优势[55]。黄辉认为要协同发挥贫困地区的各类人才、驻村“第一书记”、大学生村官、驻村工作队和帮扶干部以及图书馆的专业学科馆员等力量[5]。陈前恒和方航提出可在条件成熟地区设立“文体专干”职位,专门管理文化基础设施和文化活动,同时动员乡村社会力量[56]。国外学者将人才分类后进行管理。日本农林水产政策研究所研究发现,韩国依据参与农村建设人才从事的领域,将其分为两类进行管理,包括委托高校对精锐农业人才培训和韩国农渔村公社对农村开发人才的培训[57]。

4 结语

纵观国内外关于图书馆文化扶贫的现有研究发现,研究的整体脉络清晰,体系完整,已取得如下进展:第一,专业学者对其关注度逐渐增强。国际上扶贫热度不减,依托十八大以来各种扶贫政策出台的契机,我国图书馆界也通过文化扶贫的方式积极参与到扶贫工作中。目前,学术领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2015年以后,且呈现升温趋势,众多学者尤其是图书馆学界的学者颇为关注对文化扶贫的探讨。第二,研究领域逐渐向纵深方向发展。研究的立足点由开始的扶贫对象和项目识别到具体的帮扶方式,再到扶贫路径,最后是对文化扶贫的管理。第三,研究内容逐渐体系化。本文通过梳理,提炼了现有研究的体系框架,如图1所示。研究重点由初期的贫困地区图书室建设、图书馆文化扶贫活动等零散点到图书馆开展全面的文化扶贫体系建设,包括文化扶贫识别、帮扶、路径和管理等,说明国内外学者研究范围逐渐扩大,图书馆参与文化扶贫的研究已初具体系规模。第四,研究多从实际出发,具有很强的针对性。中外学者关于图书馆文化扶贫的研究多着眼于具体的扶贫过程,无论是识别视角下讨论扶贫对象和项目,或帮扶视角下分析帮扶主体和帮扶方式,或路径视角下的构建要素和模式选择,抑或是管理视角下的项目、资源和人才研究,均是针对现有图书馆文化扶贫实践提出的,能够有效解决扶贫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图1 图书馆文化扶贫现有研究框架

图书馆文化扶贫的现有研究为后续研究和具体实践奠定了理论基石,但不足之处也显而易见,未来研究可在下述几个层面继续发力。首先,拓展文化扶贫主体研究。目前中外学者将公共图书馆和高校图书馆参与文化扶贫作为研究重点,相对局限,应进一步拓展文化扶贫主体的研究范围,包括社会力量、文化机构等,同时应以多元扶贫主体协同合作作为研究重点。其次,深化文化扶贫路径研究。现有关于图书馆参与文化扶贫的必要性和作用的探讨存在一定的重复,可操作程度有待提高。未来应进一步根据文化贫困地区的具体实践进行有效总结与梳理,提出切实可操作的发展路径和解决方案。再次,丰富研究方法。中外学者们目前多采用理论归纳或定性阐述的方法,案例研究和调查研究等实证研究方法相对较少,实地考察或访谈获取第一手数据的研究也并不多见。最后,关注文化扶贫的效益评估研究。目前中外学者尚未提出完整的图书馆文化扶贫评估体系,在研究中也较少涉及文化扶贫效果。未来研究应探讨如何引入第三方评估机构对图书馆文化扶贫工作进行效益评估;在广度上拓展对文化帮扶主体、识别对象的研究;在深度上深化对图书馆文化扶贫的路径研究;在内容上关注图书馆文化扶贫的效益评估;在方法上增加案例分析、实地考察、定量分析;从研究进程上看应总结和提炼文化扶贫理论。同时,文化精准扶贫新形势下,对图书馆的角色定位、职能作用与行动路径的探讨,也有待深入。

(来稿时间:2018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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