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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发展背景下图书馆的新机遇与智库功能实现研究*

2019-03-27孙掌印

图书馆 2019年3期
关键词:议程智库图书馆

徐 路 孙掌印 程 煜

(1.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 南京 210023;2.苏州大学图书馆 江苏苏州 215006;3.南京图书馆 南京 210018)

1 引言

2015年9月,《变革我们的世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Transforming Our World-2030 Agenda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以下简称《SDA议程》)由联合国193个会员国在可持续发展首脑峰会正式通过[1]。《SDA议程》的可持续发展目标为阐释图书馆的价值提供了极好的框架,也为图书馆参与战略政策讨论提供了机遇。2018年8月28日,国际图联(IFLA)在第84届大会期间发布《抓住机遇,实现发展:IFLA和联合国2030年议程》专稿,将图书馆置于政策制定的核心角色,也为各国领导人和国际组织负责人了解图书馆以及宣传图书馆事业提供了重要机遇[2]。2018年1月,澳大利亚图书馆与信息协会(ALIA)正式发布了《澳大利亚图书馆支持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以下简称《ALIA目标》),并从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中选择了与澳大利亚经验最相关的10个具体目标探讨[3]。2018年7月29日,在ALIA亚太可持续发展目标峰会上,IFLA主席Christine Mackenzie就如何让SCGs符合IFLA的战略重点提出见解,引发与会的亚太地区50多位图书馆负责人热烈讨论。

图书馆作为政府推动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合作伙伴,应积极为政府提供高水准的决策咨询服务,而决策咨询服务作为新型智库服务的重要内容,对图书馆来说既是机遇又是挑战。这需要图书馆明晰自身定位,以全新的服务内容、类型和方式,为智库建设提供系统、权威、便捷和高效的咨询服务,主动将图书馆事业发展与国家发展议程紧密相连,促进图书馆事业在更高的起点上实现可持续发展。本文尝试通过对《ALIA目标》核心内容进行深入分析,并结合国内图书馆事业发展实际,就我国图书馆如何落实《SDA议程》,如何促进图书馆智库功能实现等问题作出阐述。

2 IFLA和 ALIA参与SDGs概况

IFLA在成功将“公众获取信息”纳入《SDA议程》具体目标后,确定了图书馆在《SDA议程》中的重要作用,并认为“图书馆和信息获取有助于改善整个可持续发展目标的成果”。同时它制定了图书馆领域可以提供支持的17项SDGs,见表1(根据IFLA网站整理)。

在国际图联《图书馆和联合国2030年议程的实施》颁布后,ALIA致力于参与国际图联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制定,以实现更大程度上的社会平等和经济繁荣以及可持续的环境发展。《ALIA目标》从SDGs中选择了与澳大利亚经验最相关的10个具体目标进行探讨。从这份重要文件可以看出,ALIA将图书馆事业的可持续发展与本国的可持续发展紧密结合,一方面从战略高度聚焦国家、政府的重大政策和方针,积极发挥政策引领和决策支持作用,另一方面积极预测哪些领域是图书馆实现SDGs面临的重要机遇和挑战。而智库研究的主题内容正是具有战略性、预测性服务决策等特点,这个意义上来说,ALIA突破了传统图书馆学研究范畴,将业务向智库领域拓展,为图书馆开展智库建设提供了基础。在美国,很多一流智库的研究主题涉及区域、国家乃至全球重大问题,具有政策宏观、范围广泛等特点。如美国国会图书馆、法国国家科研中心、德国马普数字图书馆等,其诸多业务与服务都发挥了一定的智库职能。美国著名的公共咨询政策研究机构——胡佛研究所,其前身胡佛战争图书馆最初只是专业的图情资料搜集机构,而今已发展成为国际知名的智库机构[4]。

在我国,各类新型智库在为政府决策提供咨询服务时,也十分重视战略思维,并围绕社会经济发展中的重点问题开展前瞻性研究。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南京图书馆等大型公共图书馆在参与国家立法决策、提供高端决策咨询服务方面卓有成效,发挥了一定的智库功能。在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快速发展的大形势下,图书馆作为专业的文献情报机构应积极抓住这一难得的历史机遇,充分利用自身丰富的资源优势、高质量的用户服务能力和先进的情报研究方法,支持国家智库建设战略,将职能积极向智库服务乃至智库建设拓展。

表1 IFLA “SDGs”表

3 《ALIA目标》核心内容分析

从《ALIA目标》核心内容来看,它涵盖了贫困、卫生、教育、平等和产业建设等十多个领域,这些也是政府政策决策关注的重点领域。《ALIA目标》不仅遵从图书馆领域决策咨询服务的战略规划,更从国家层面对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建言献策,对图书馆自身决策咨询能力提出更高的建设要求。

3.1 目标一:消除贫穷(No poverty)

在本目标中,《ALIA目标》认为如果要打破贫困代代相传的恶性循环,普及识字至关重要。澳大利亚早期发展普查(AEDC)发现,大约每七个孩子中就有一个在入学时存在语言和认知技能方面的障碍。澳大利亚图书馆通过多项举措帮助居民提高识字能力。

在西澳大利亚“更好的开端(The Better Beginnings)”家庭扫盲计划中,图书馆与儿童保健护士以及幼儿园教师合作,向该州的每个新生婴儿和幼儿园学生分发阅读包。该计划旨在鼓励父母成为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每天和孩子一起交谈、唱歌、阅读、写作和玩耍,从而让孩子的识字和语言能力自出生起便得以培养。该计划覆盖了西澳大利亚州95%的新生儿家庭以及85%的学龄前儿童。最近由西澳大利亚州立图书馆委托进行的投资回报报告显示,通过“更好的开端”计划投资于早期扫盲的每1美元产生的社会价值为5.64美元。在我国,文化扶贫是精准扶贫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图书馆界应充分利用图书馆的资源优势和平台优势,通过精准帮扶推动贫困地区公共文化服务效能的提档升级。如上海图书馆于2015年奔赴贵州马鞍村、福建下党村与赤溪村进行实地调研,考察三个村对文化扶贫的需求,因地制宜地给出了解决思路与方法,同时推出了“爱悦读”电子书发展计划,将爱悦读机顶盒在贫困村进行测试推广,社会反响良好。

3.2 目标二:健康福祉(Good health and well-being)

本目标旨在为人们提供保持健康所需的教育、信息与认知。据统计,澳大利亚目前有328个健康图书馆和1 250个专业图书馆、信息专家为澳大利亚的医务工作者和研究人员提供专业支持。图书馆可以提供包括书籍与其他资源在内的馆藏,以帮助人们获取健康和保健信息。

在新南威尔士州处方类书籍项目(Books on Prescription)中,该州14家公共图书馆(含41家社区服务点)与纽卡斯尔大学农村和偏远地区精神卫生中心等机构合作。健康专家从图书馆专业书籍中列出处方类书籍,帮助患有焦虑、抑郁、恐惧症和饮食紊乱等常见心理健康问题的人们自我学习和治疗。根据《2012年生命和死亡问题报告》的统计,76%的受访者认为健康图书馆改变了他们的想法并有助于改进他们的诊疗计划。而2013年的后续研究——《澳大利亚健康图书馆投资回报》更是发现,在此项活动中,每投入1美元可获得9美元的投资回报。与澳大利亚相比,我国图书馆专门设置的健康类图书馆和医学图书馆偏少。在我国,随着公众的健康信息需求不断增长,提升健康信息素养的需求也与日俱增。在健康中国战略背景下,图书馆可与公共卫生部门、社区合作,从加强健康类馆藏建设、参与健康大数据平台建设、加强健康信息服务等方面参与到公众健康信息素养提升工作中[5]。

3.3 目标三:优质教育(Quality education)

在本目标中,中小学图书馆、职业院校图书馆和高校图书馆通过提供优质教育资源,提升学生教育水平。公共图书馆则面向社会公众提供非正式、自主的终身学习机会。

近年来,LINC塔斯马尼亚图书馆和塔斯马尼亚州教育部门正在共同努力,旨在消除学生及其家长获取图书馆资源的障碍。他们通过学生和父母或其监护人在公立学校注册时记录的身份信息,由图书馆为每个学生创建LINC塔斯马尼亚图书馆会员资格。大约四分之一的塔斯马尼亚人已经成为LINC塔斯马尼亚图书馆的会员。如果项目成功,图书馆希望能够再提供4万张会员卡给公立学校的学生使用,目的是让每一个塔斯马尼亚学生可获取塔斯马尼亚LINC服务和项目。根据《2017年中国统计年鉴》,我国扫盲工作取得了重大成就,成人文盲率由2007年前的22.23%下降为8.72%,但文盲的绝对数仍超过了8 507万,其中约2 000万为15岁到50岁的青壮年人。正如前任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所言——“扫盲是2030年议程的核心”。图书馆在提高民众识字率,为民众提供更多学习机会、推广全民阅读等方面还任重道远[6]。

3.4 目标四:性别平等(Gender equality)

IFLA表示:“为了实现性别平等,图书馆通过提供安全的会议空间、保障女性人权及健康、普及信息技术知识等措施来帮助女性习得创业技能。”这也是澳大利亚的经验之谈。在墨尔本西部,公共图书馆专门为女性提供求职项目。图书馆的志愿者和工作人员鼓励妇女通过学习相关技能来就业,女性参与者将会学到如何在线求职、上传简历,以及如何提交申请。即使在这个项目结束之后,图书馆工作人员也会对曾经的项目参与者提供长期援助,帮助女性重拾信心,提高就业质量。

在我国,《就业促进法》《妇女权益保障法》也明确提出:“用人单位不得以性别为由拒绝录用妇女,或者提高对妇女的录用标准。”但《2018中国女性职场现状调查报告》显示,女性整体收入低于男性22%。教育水平决定了获取资源和财富的能力,而图书馆在加强女性的教育和培训,提升妇女的文化素养、信息素养和职业素养方面还有很多工作可以深入开展[7]。

3.5 目标五:体面工作和经济增长(Decent work and economic growth)

待就业人口可使用公共图书馆网络查找就业信息与申请工作,他们还可以利用图书馆课程提高技能。此外,私立注册培训机构(RTO,Registered Training Organizations),技术与继续教育学院(TAFE,Technical and Further Education)一起提供更为正式的职业教育与培训。课程范围广泛,从基本证书到高级证书课程,并对所有年龄段成年人开放。每一个技术与继续教育学院都有自己的图书馆,图书馆设有分支机构,工作人员与学生紧密合作,支持部门工作,确保每一位学生可公平获取信息。

澳大利亚德文波特港LINC(图书馆)在该城市的社会、文化与经济发展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最近,该城启动“充满活力的城市”建设计划,将在市中心建成一座作为城市地标与社区中心聚集地的新图书馆。LINC正制定新计划,并与当地艺术机构、酒店等合作,以此激励创新,增强创造力,推进技术发展,增加就业,建设更加充满活力、凝聚力和可持续发展的城市。该计划虽刚起步,但图书馆有助于提升社区的自信心、提高公民参与度。图书馆可通过开设创客空间、开展职业技能培训等手段助力读者能力的提升,未来还需要继续拓展服务内容和形式,主动参与并推动社会信息化的发展进程,融入国家“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浪潮中。

3.6 目标六:产业、创新和基础设施(Industry, innovation and infrastructure)

在本目标中,图书馆积极支持澳大利亚政府的智慧城市计划。通过公共图书馆为所有年龄段的人提供数字扫盲计划,并在公共图书馆和学校图书馆开设编码和机器人课程;高校和研究图书馆作为澳大利亚国家研究基础设施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帮助作者发表作品、管理开放获取学术期刊、提供版权问题咨询、管理机构知识库等方面发挥作用。

2016年6月,新南威尔士州立图书馆成立了DX Lab,这是澳大利亚首个以文化遗产组织为基础的创新实验室。该图书馆团队运用现场、线上和巡展中使用的现有和新兴技术,获得各种数字体验,以此提供新颖的方法来探索图书馆数字化馆藏、科研数据集和知识服务。它既是澳大利亚文化机构的新创举,也是面向工作人员、研究人员、学生、数字同行合作开放的项目。该团队在博客上分享了项目进程,并在公共知识库中发布了代码,获得广泛关注。在数据和智能驱动的新信息环境下,图书馆需要通过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明确提出创新支撑发展的方向和重点,将其公共文化空间进一步发展为开放包容的众创空间,积极促进创新实践,促进“智慧图书馆”的发展,从而推动“智慧社会”建设[8]。

3.7 目标七:减少不平等(Reduced inequalities)

公共图书馆可以提供舒适的空间,扩大服务范围,使人人获得学习的机会,减少不平等现象的发生。如澳大利亚首都特区图书馆推出了“数字包容”(Digital Inclusion)项目,开展了一系列数字扫盲主题的一对一项目和小组项目,在为期两年的计划时间内,共举办过1 270次一对一会议和506次小组项目。该数字中心之前提供的数字扫盲课程和技术已经整合应用到整个城市的图书馆服务中,并在所有的图书馆提供一对一项目和小组项目。这包括一项名为“非常数字”(Deadly Digital)的计划,这个项目针对原住民儿童数字技能进行培训。培训课程的福利解决了更广泛的社区需求问题,重点关注年轻家庭、原住民、移民、残疾人、老年人和青年的特殊需求。这一目标在我国图书馆领域的实现,需要在深入贯彻落实《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和《公共图书馆法》的基础上,加快相关法律实施细则的地方性法规的配套落实,加快形成完备的法律规范体系,更好地促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发展,减少不平等现象的发生。

3.8 目标八:可持续发展的城市和社区(Sustainable cities and communities)

图书馆角色之一是为后代收集和保存国家的文化遗产。图书馆是保存自身机构文件和当地历史藏品的家园。就国家层面而言,这些藏品是通过澳大利亚国家图书馆的Trove平台收集的。自2002年以来,昆士兰州立图书馆与当地土著居民以及托雷斯海峡岛民委员会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来支持昆士兰偏远社区的土著知识中心(IKCs)网络。IKCs为居民提供图书馆服务以及与图书馆相关的其他服务,并作为社区知识和遗产的储存库,保存着昆士兰州原住民文化与托雷斯海峡岛民文化这两种充满活力的独特文化遗产。

图书馆作为重要的文化机构,负有保管本地文化遗产的责任,而文化遗产数字化建设是近年来数字人文领域研究的热点话题。谷歌的“艺术计划”(Art Project)、中国国家图书馆“中国记忆”项目都取得了一定成效。文化遗产数字化需要集合信息技术、政治、艺术、文化、经济等不同领域力量,通过图书馆、博物馆、档案馆等不同部门形成合力,才能更好地保存中华文明基因[9]。

3.9 目标九:极具和平与公正的机构(Peace and justice strong institutions)

该目标是为了方便公众获取信息。为此,图书馆通过提供纸质和电子资源、公共接入终端、免费无线网络等形式提供信息服务。2014年,南澳大利亚图书馆理事会与地方政府协会和68个理事会合作,启动了一个雄心勃勃的项目,推出了全州通用的图书卡。该项目采用数字技术,为用户提供现代化的创新服务。一卡通将南澳大利亚130多个公共图书馆紧密相连,用户可以通过在线平台向所有成员馆借阅包括380万本书籍、DVD、CD和杂志在内的资源。国际图联主席多娜女士在《发展与信息获取(DA21)》报告中强调:“没有信息获取就没有可持续发展,没有图书馆就没有有意义且包容的信息获取。”信息获取是促进平等、可持续发展和繁荣社会的基础,而图书馆在其中应当发挥更为重要的作用。

3.1 0 目标十:全球伙伴关系(Partnerships for the goals)

澳大利亚的图书馆正通过国际图联与世界各地图书馆进行合作,支持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图书馆通过与政府、企业、公民社会、教育工作者、慈善机构和非营利组织进行合作,共同致力于为全人类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2009年,澳大利亚公布了首次早期发展人口普查(AEDC)数据,其中昆士兰州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普查数据中有四项儿童AEDC指标只有60.2%,没有达到全国平均水平67.5%,这也是推行“家庭扫盲倡议——人生第一个五年行动计划”的主要因素。该计划由昆士兰州立图书馆组织协调,并与320多家昆士兰公共图书馆及原住民知识中心(Indigenous Knowledge Centres)进行合作,旨在通过加强家庭与图书馆的联系,帮助其获取信息、资源和支持,为孩子们未来语言和阅读能力的发展建立坚实的基础。在2015年和2016年,该计划向72个理事会提供了900万美元的资金,并举行约50 000次免费培训,参与人数超过100万人。最新的AEDC数据显示,自2009年以来,昆士兰州的可持续发展能力有效提升。当前,中国已经参与了全球可持续发展指标框架的制定和完善工作,国内图书馆领域也可以和国际图联加强合作,开展国内图书馆的可持续发展目标和计量方法的研究和制定工作。

4 思考

4.1 客观看待《SDA议程》,积极响应国际图联倡议

《SDA议程》制定的可持续发展目标、思路和方向,可能会对全球图书馆事业发展产生重要影响,对于促进我国图书馆事业发展也有较高的参考价值。我们在肯定《SDA议程》重要价值的同时,也要审慎看待其存在的不足。比如《SDA议程》包含304个指标,指标体系过于繁杂而难以测算,从指标有效数据的获取性来说,如何精准评估实施SDGs的进度也存在很多困难。

目前,中国对落实可持续发展目标高度重视,不仅制定了中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国家规划,还将SDGs纳入国家“十三五”规划,积极推动在更广泛的范围内实现SDGs。比如经济领域制定了《国家信息化发展战略纲要》,社会领域出台了《“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2017年8月,中国图书馆学会邀请程焕文先生就《图书馆和联合国2030年议程的实施》等内容在学会网站做了分享,但是国内图书馆领域落实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规划或者方案尚未出台。鉴于此,笔者建议我国图书馆界主动加强与各级政府和文化部门联系,通过组建图书馆领域智库类机构(如文化智库专家委员会)增强对《SDA议程》的认识,积极响应IFLA《图书馆和联合国2030年议程的实施》[10]。

4.2 制定中国版图书馆可持续发展目标

落实议程应坚持议程目标与国内目标的有机结合。《ALIA目标》作为《SDA议程》发展目标在澳大利亚的实践,对澳大利亚图书馆界来说意义重大,其经验对我国图书馆事业的发展也有着较强借鉴意义。如《ALIA目标》认为本国图书馆应当成为国内学术界的核心力量之一,体现了ALIA对自身价值的充分自信,ALIA从《SDA议程》中摘取10个具体目标,则体现了ALIA对本国图书馆可持续发展目标的精准把握。

澳大利亚的经验表明,实施IFLA可持续发展目标有赖于图书馆行业机构的指导和参与。为使IFLA可持续发展目标在我国得到更好的实施,中国各级图书馆学会等相关机构应积极参与到目标制定工作中来。一方面,在制定图书馆可持续发展规划时,应研究分析2030年发展议程的目标监测和评估体系,同时借鉴和吸收《ALIA目标》相关方法和指标,结合我国的国情制定具体的监测指标,形成一些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和做法;另一方面,国内图书馆界在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和应对现有挑战方面取得了一定进展,迫切需要可靠、及时、可获得和分列的数据。这就要求我国现有的图书馆统计体系充分利用大数据技术,加强相关数据的采集、统计和分析,为指标体系的构建提供数据支撑[11]。

4.3 制定图书馆参与智库建设的战略规划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已经成为国家战略。图书馆为提升决策咨询服务能力,可紧紧围绕国家战略开展智库服务,将服务新型智库建设纳入图书馆的服务内容和服务战略。图书馆可在本馆战略规划中把智库建设纳入整个业务体系之中,重新布局图书馆业务体系,充分发挥自身丰富的资源、技术和人才优势,为新型智库建设提供强大的基础支撑和服务保障。需要注意的是,图书馆在开展智库服务乃至自身智库建设时应秉承循序渐进原则,结合馆情,第一步可定位于对智库建设的支持性服务。如图书馆智库服务可首先发挥自身优势,通过有效的决策咨询服务和高质量的信息成果来影响决策。国家图书馆、省级公共图书馆和部分发达地区的图书馆,可在智库服务积累一定经验后,逐步尝试开展适合自身特色的图书馆智库建设(如公共文化政策智库等与本领域相关的行业智库)[12]。

4.4 开展“嵌入式决策咨询服务模式”

“嵌入式决策咨询服务模式”是南京大学李刚教授首次归纳的一个学术概念,指智库的对策研究通过嵌入政府政策研究过程解决“外脑”(指智库)和“内脑”(指政府内研究机构)协同问题。嵌入说明了智库和政府政策研究部门之间存在一定区别,也意味着智库的对策研究有独立的价值,有自己独特的属性。和政府政策研究部门相比,智库研究可能更关心前瞻性问题。嵌入式决策咨询服务包括政策过程的嵌入、决策咨询流程嵌入、决策咨询场景的嵌入和政策共同体的圈层嵌入[13]。以某省级图书馆参与《某省公共文化促进条例》(简称《条例》)的制定为例,该省级图书馆将决策咨询服务嵌入该《条例》制定的完整过程,组织本单位公共文化政策专家同省人大、省法制办、省文化厅等机构紧密合作,从《条例》调研、设置、草案研讨、决策与推广、执行、宣传、评估到反馈全过程参与和发挥作用,不仅关心《条例》文本的产生,更多措并举促进《条例》文本的落地以及反馈其实施后的效果,充分发挥了省级公共图书馆在政府公共文化政策制定中的智库作用[14]。

(来稿时间:2018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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